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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年暗戀的女同學嫁給富商,昨天她來我診所看病:大夫,我後悔了

2024-12-18心靈

■作者:番茄還是西紅柿 ■素材:何誌明

(本人用第一人稱寫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節有所演繹,請勿對號入座!)

1985年,我叫何誌明,是浙江省江南縣第一中學高三(2)班的學生。那時候的縣城,還保留著老式的建築風貌。縣城的街道上,隨處可見騎著永久自由車的人們,偶爾也能聽到從商店裏傳出鄧麗君的【漫步人生路】。

記得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我正在教室裏做數學題,突然聽到一陣悅耳的笑聲從窗外傳來。擡頭一看,是陳雨萱和她的閨蜜在操場上散步。陳雨萱穿著一件淡藍色的碎花連衣裙,脖子上系著一條白色的絲巾,長發隨風飄揚,笑起來就像春天裏盛開的櫻花。

說起陳雨萱,在我們班可是出了名的才女。她不僅長得漂亮,成績還特別好,尤其是語文課,每次作文都能被老師當範文朗讀。而我呢,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窮小子,爹是木匠,娘在供銷社賣布。家裏就住在縣城郊區的一間磚瓦房裏,平時省吃儉用,就為了供我上學。

「何誌明,你又在發什麽呆啊?」同桌老馬用鉛筆戳了戳我,「看什麽看,人家陳雨萱家裏可是開布店的,聽說她爸還準備去溫州開廠子呢,你就甭想了。」

我抓了抓頭發,假裝認真做題:「去去去,我這不是在想這道立體幾何題嘛。」

其實,誰不知道我暗戀陳雨萱呢?從高一開始,我就偷偷地喜歡上了她。每次上課,我都故意坐在倒數第二排,就為了能多看她幾眼。放學的時候,我也會特意等在校門口,遠遠地看著她騎著那輛鳳凰牌自由車離開。

那年的春天,我爹給我買了一台收音機,是二手的,花了他半個月的工錢。晚上的時候,我就躺在床上,一邊聽著鄧麗君的歌,一邊想著陳雨萱。有時候,我也會偷偷給她寫信,可是每次寫完都撕掉,連個姓名標示都不敢寫。

陳雨萱家在縣城最繁華的解放路上開了一家布店,店面不大,但生意特別好。她爸陳老板平時穿著一身中山裝,騎著一輛二八大杠,在縣城裏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每次看到陳老板接送雨萱上下學,我就覺得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更遠了。

我媽常說:「誌明啊,你要好好讀書,考上大學就有出息了。」我也知道,只有讀書才能改變命運。所以,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學習上,每天早上五點就起床,晚上十一點才睡覺。

那會兒,我們班的同學都說我是「書呆子」,連老馬都說我:「何誌明,你整天就知道學習,連個物件都沒有,到時候考上大學也是個光棍。」我就笑笑,心想:我這不是在等我的桃花運嘛。

可是,誰能想到,這桃花運啊,怎麽就和我差了十萬八千裏呢?

那年夏天的高考,我拼盡全力,考上了省城醫科大學。當時,整個縣城都傳遍了:何木匠的兒子考上醫科大學了!我爹高興得直搓手,連著請了好幾桌客,把家裏積攢的錢都花得差不多了。

而陳雨萱呢,她考上了省城師範學院。那天發榜的時候,我遠遠地看著她,心裏想:等我以後當了醫生,或許就有機會追求她了。

可是天不遂人願,陳雨萱上了一年大學就輟學了。聽說是遇到了一個開服裝廠的富商張世豪,人家開著小轎車來提親,一下子就把陳雨萱給娶走了。

張世豪這個人啊,在我們縣城可是個名人。他是最早一批下海經商的人,靠倒騰服裝發了財。開著一輛紅色的桑塔納,走到哪兒都是風風光光的。每次來縣城,都要在新華飯店擺幾桌酒,請人吃飯。

那天,我正好路過新華飯店,看到張世豪摟著陳雨萱從飯店裏出來。陳雨萱穿著一身紅色的連衣裙,脖子上戴著一條金項鏈,臉上的笑容卻有些勉強。我躲在街對面的樹後面,看著他們上了那輛紅色的桑塔納,心裏一陣刺痛。

後來,我聽我媽說,陳雨萱嫁給張世豪是她爸陳老板一手操辦的。因為陳老板準備跟張世豪合夥開廠子,所以就把女兒給嫁了過去。結婚的時候,張世豪在新華飯店擺了三十桌酒席,整個縣城的名流都去捧場了。

我躲在醫科大學的宿舍裏,一個人喝了一夜的啤酒。那是我第一次喝醉,醉得不省人事,還是舍友把我扛回了床上。第二天醒來,我的枕頭上全是淚水。

從那以後,我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學習上。白天跟著老師實習,晚上看書到深夜。我想,既然追不到喜歡的人,那就在事業上有所作為吧。就這樣,我順利地從醫科大學畢業,還考上了研究生。

畢業後,我回到了江南縣人民醫院工作。這些年,我一直沒有結婚,專心搞醫術研究。慢慢地,我在縣醫院也小有名氣,很多病人都指名要找我看病。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著,直到昨天,我在診室裏遇到了她——陳雨萱。

十五年不見,陳雨萱的臉上多了幾分憔悴,但依然掩蓋不住她骨子裏的氣質。她穿著一件普通的碎花連衣裙,頭發簡單地紮成馬尾,和十五年前相比,少了些光鮮,多了些滄桑。

「何。何醫生。」她輕聲叫我,聲音有些發抖。

我強裝鎮定:「請坐,哪裏不舒服?」

她坐下來,眼圈微紅:「我。我最近總是睡不著覺,心慌得厲害。」

我拿出聽診器,剛要給她檢查,突然發現她手臂上有幾處青紫的痕跡。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但還是保持著醫生的專業素養:「這些傷。」

她趕緊把袖子拉下來,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何醫生,我。我後悔了。」

原來,這些年張世豪生意越做越大,但他不務正業,整天在外面賭博。不僅把服裝廠的錢輸光了,還欠了一屁股債。陳雨萱為了還債,東挪西借,連陳老板的布店都賣了。

更要命的是,張世豪賭錢輸紅了眼,回家就打陳雨萱撒氣。有一次,他差點把陳雨萱給打死,要不是鄰居報警,後果不堪設想。

「我爸被他害得臥病在床,我媽整天以淚洗面。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陳雨萱說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遞給她一張紙巾,心疼得無以復加。曾經那個青春靚麗的女孩,現在竟然被生活折磨成這樣。

就在這時,診室的門突然被人踹開。張世豪醉醺醺地沖了進來,指著陳雨萱的鼻子罵道:「好啊,整天往醫院跑,原來是在這裏勾搭野男人!」

我立刻站起來,擋在陳雨萱前面:「這裏是醫院,請你註意你的言行!」

張世豪一把推開我:「滾開!這是我的家務事!」說著,就要去抓陳雨萱的頭發。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再動手,我就報警了!」

張世豪冷笑一聲:「報警?你以為我怕啊?告訴你,我現在已經欠了兩百多萬的債了,她非但不幫我還債,還想跟我離婚!」

陳雨萱躲在我身後,瑟瑟發抖:「我早就受夠了!你把我爸媽的錢都騙光了,現在還要打我,我跟你離!」

張世豪掙脫我的手,朝陳雨萱撲過去:「你敢!你要是敢離婚,我就。」

我一個箭步沖上去,死死地抱住張世豪:「保安!保安!」

幾個保安沖進來,把張世豪制服了。他被拖出去的時候,還在破口大罵:「陳雨萱,你給我等著!」

等張世豪被保安轟走後,陳雨萱癱坐在椅子上,泣不成聲。我給她倒了杯水,輕聲問道:「你。還好嗎?」

她擡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我:「何醫生,你還記得高中的時候

去上海投靠我的一個表姐,重新開始。」

我點點頭:「註意身體,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看著她拖著行李箱離開的背影,我的心裏莫名地空落落的。回到診室,我習慣性地開啟窗戶,發現病房的窗台上留著一個小花盆,裏面種著一株含羞草。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我依然在縣醫院上班,偶爾會聽到一些關於張世豪的傳聞。聽說他在外面欠下了上千萬的賭債,東躲西藏,還差點被人打斷腿。

一年後的春天,我下班回家的路上,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餵,請問是何醫生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我。」

「我是陳雨萱。」她的聲音輕快了許多,「我在上海找到工作了,在一家培訓機構教語文。」

我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何醫生,那株含羞草還在嗎?」

「在啊,我每天都給它澆水。」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輕笑:「含羞草的花語是知羞帶怯,害羞,就像當年的我一樣。」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

「何醫生,其實我一直都知道,那些匿名的信是你寫的。」她頓了頓,「高中畢業那年夏天,我偷偷跑去醫科大學找過你,但是在校門口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沒有進去。」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為什麽?」

「因為我害怕,害怕見到你之後,我就不想嫁給張世豪了。」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可是那時候,我爸已經答應了張世豪,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我握著電話的手有些發抖:「那現在呢?」

電話那頭沈默了一會兒:「何醫生,我想請你幫我照看一下我爸媽。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但是。」

「好。」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掛掉電話後,我站在窗前,看著那株含羞草,突然覺得生活有了新的期待。

從那以後,我經常去看望陳雨萱的父母。陳老板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整天躺在床上唉聲嘆氣。我給他們請了護工,還定期做身體檢查。慢慢地,老兩口的身體狀況好轉了不少。

陳雨萱每個月都會給家裏打電話,但是一直沒有回來。我知道,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治愈過去的傷痕。

那年冬天,我收到了一封信,是陳雨萱寄來的。信中說,她在上海認識了一個開咖啡館的女孩,兩個人合夥開了一家小小的培訓班,生意還不錯。

「何醫生,謝謝你這些年對我父母的照顧。其實我一直都想告訴你,高中時候的那些信,我都好好地保存著。每次看到那些信,我就會想起教室裏那個總是默默坐在後排的男生。」

看完信,我的眼睛有些濕潤。我開啟抽屜,拿出那個塵封已久的盒子,裏面放著我高中時寫的那些沒有寄出去的信。

時光飛逝,轉眼又是一個春天。這天,我剛做完一台手術,護士小張跑進來說:「何醫生,有人找你!」

我走出手術室,看到陳雨萱站在走廊裏,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就像高中時的模樣。

「何醫生,我回來了。」她微笑著說,「我準備在縣城開一家補習班,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給我當顧問?」

我看著她,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有些愛情,不一定要轟轟烈烈;有些等待,不一定沒有結果。重要的是,我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慢慢地走向對方。

窗外的花園裏,那株含羞草開出了淡紫色的小花,在春風中輕輕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