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来自Jon Lewis【NBA的收视地位如何?】
尽管借助各方努力,NBA在休赛期取得了御三家史诗级大合同的阶段性胜利;可是当利拉德在赌城捧起了哈姆杯时,没有想象中的滔天流量,第二届季中赛结束似乎又把多年循环往复的NBA的收视危机放在了台面上。
季中赛作为NBA跟资方画大饼的产物,一开始就是联盟为了自证第一篮球联赛影响力(或者菠菜收益能力),而非提升联赛品质的决定。
一家企业为了在银行、投资人、股民那里留下良好印象,他们会不断整各种产出和业绩,这些是不是实际利润难说,但会计们有一万种办法让它变成投资人喜闻乐见的样子。启动2014年就有的锦标赛想法是众望所归,季中赛就是一根带着话题流量的杠杆,只要它能翘动ESPN、NBC和亚马逊等转播大合同、赌城资本能把合作收入的钞票越叠越高,NBA自己根本不关心这是根金杠杆、银杠杆还是不锈钢杠杆。
就流量角度而言,首届季中赛无疑是成功的:
一、据ESPN报道,ESPN与TNT相关2023年季中赛小组赛的平均收视人群达到150万,比上赛季同期收视数字增长26%。湖人对阵鹈鹕半决赛平均收视率为220万,创下新赛季开幕周以来的收视率之最,比去年同期TNT平台在12月的平均收视率高出66%。二、2023年决赛收视率成为自2018年2月以来,常规赛期间除圣诞大战外,收视率最高的比赛。本场比赛在美国东部时间晚九点达到了568万的观看峰值。
必须要明白,NBA收视率近年处于长期下滑中,根据美国【体育商业日报】报道,2019—20赛季开始NBA电视收视率受冲击严重,ESPN收视率相较上赛季下滑了20%,TNT相较上赛季下滑了23%。2020—21赛季在ABC、ESPN和TNT上的平均观看人数仅为132万,比2018—19赛季又下降25%,转播资源和数据又是转播方参考的重要依据,因此如何讨好转播方,完成自2021年就定好的750亿KPI任务成为了此时NBA首要目标。
首届季中赛举办填补了以往NBA在开赛两个月收视率低迷的传统,被认为是今年7月NBA和亚马逊、迪士尼、NBC三家公司达成为期11年价值760亿美元转播协议的重要原因之一。
但截止笔者查询数据时,NBA方面还并未将季中赛全部收视数据对应公布,但美国媒体SportsMediaWatch在门户网站上的两篇文章似乎已明示了NBA本赛季收视率的糟糕:
第一篇里提到:NBA杯四分之一决赛在TNT和ESPN平均观看人数为136万,仅比去年减少了1%,但实际上去年同样两场比赛收视率低下是在周一晚上与NFL对档。这个数据是NBA今年调整了内部赛程完全避免了和橄榄球比赛撞车的结果——哪怕已经大费周章的,但没有吸引更多球迷。
第二篇内容则更为直接:截至上周(原文为周六),NBA比赛在ABC、ESPN和TNT上的平均观众人数为140万,比去年下降了19%(如包括NBA电视在内,降度达25%)。
为什么季中赛就像西蒙斯投进三分一样初次惊艳,后续的尝试都无比糟糕呢?
评价一项事物的「含金量」主要取决于过程和附加价值。
就像带英在马岛打完阿根廷,开心归开心,但没人会说取得「冷战最伟大海陆空联合作战」胜利的带英武德充沛;但86年世界杯马纳多纳面对英格兰的名场面可以成为时代记忆,甚至这场胜利的价值远远超出了一场足球比赛本身。
季中赛的问题正在于此:今年绿军夺冠前,波士顿主场转播在屏幕上打出了两队「真正冠军」差距是17比16,季中赛和泡泡园区被排除在外,除了宿敌间贬损,还多了一层对季中赛和米老鼠冠军不服。
不讨论园区缩水冠军这些东西(绿军这确实尬黑,不过确实在后面把场子找了回来)。但就像阿德巴约面对采访说的「比起季中赛冠军,我更喜欢胜利一样」,几场击败可能并不重视这场比赛的对手拿到的奖杯和奖金,对于实际上作用可能并不如拼82场换来的季后赛门票、在努力十几场换来的总冠军更有吸引力。
毕竟打好季后赛成为诈骗犯(文森特)或者拿到溢价合同(休斯顿)、季后赛软蛋把大合同直接打没(武切维奇)的例子比比皆是,而季中赛本身的常规赛性质就注定了球队不会把MVP当成罗斯条款里的奖励条件之一。
球队还不得不担心在季中赛里的高歌猛进反而成了后续战绩萎靡的诱因。
季中赛导致本赛季NBA赛程安排严重不合理,当12月11日魔术在季中赛惜败雄鹿时,魔术已经在本赛季打完了27场比赛——与之对应的是当时比赛最少的奇才和掘金仅仅只打了21场。
在周均2-3场比赛的NBA里,魔术队用同样时间比别人多打了接近一到两周的比赛,于是小瓦格纳在输给76人的比赛中受伤并随后宣布无限期缺阵。对于常规赛靠前发力的魔术而言,讽刺的是他们是比赛打得最卖力的球队,但也是最早失去两个核心的球队。(截止最新消息,萨格斯也伤了……)
对于其他缺席季中赛的球队而言,上半叶赛程同样不合理:比如湖人和勇士在12月中旬仅仅只打了两场比赛,而在12月下旬湖人不得不出战5场;勇士更是要在十天内打完6场,其中甚至还要面对的是7天5赛的死亡赛程。
这样的「调休」赛程,对一个有接近1/7常驻球员打过巴黎奥运会的NBA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
好死不死的是,在季中赛当天不能有其他非季中赛要求下,新规定还限制了评奖球员出场数量,一线球员们不能无故缺席。尽管上赛季湖人和步行者在季中赛决赛后战绩逐步下滑或许不会在雄鹿和雷霆身上复刻,但显然米德尔顿在决赛的缺席多少体现了雄鹿的态度:这是一场应该争取但不是非赢不可的比赛。
哪怕五十万奖金能刺激角色球员,但对于明星球员和球队作用也极其有限,毕竟普林斯再怎么开高达,比赛影响力也不会超过「一位愤怒的阿德托昆博」。如何提升面对季中赛的积极性和冠军本身的附加价值,已经是NBA未来的一个重要课题。
ESPN报道,联盟曾考虑后续赛季的季中赛冠军可以直接获得一个季后赛席位。
大环境不好,收视率这个东西在一段时间里暴跌暴涨其实并不奇怪,NBA作为长期稳定有七位数收视的体育联赛仍是了不起的成就。新的转播大合同让Nba至少可以把心放在盆骨里,夜夜笙歌到2036年再发愁,但居安思危的改变总归是一件好事。
毕竟尽管不是所有的季中赛冠军都是自带流量的NBA曼联湖人队,也并非所有mvp都是天生流量圣体詹姆斯;但谁也说不准,未来哈姆教练不会又一次在明年继续拿到季中赛奖杯,成为季中赛的菲尔杰克逊,那时候这个奖项的含金量又该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