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说了,笨笨能打善猎,其实那只是它后腿没有受伤的时候。自从那次秋收,在豆子地里逮野兔被人用镰刀砍断了腿,就跑不了那么快了,不过打架还行。咱们今天主要说一说它逮兔子、逮野鸡、咬狸猫的事儿。
笨笨第一次逮兔子是它刚成年,刚起性的时候。那时候寒假去放羊,虽然已经上高中了,很多同龄人宁愿在家里窝着也不愿意出门,可我偏偏喜欢出去晃荡。赶上家里的那群羊,带上笨笨,只要天气允许,我能在野地里待一天。因为放羊,我也结识了几位放羊的老大爷,以及他们的牧羊犬。放羊期间,我听他们讲古,听他们交流养羊的经验,听他们讨论生活的幸福及不幸(扯的有点儿远了)。
已近年关,我们几个一起放羊,羊群在黄河边大口吃,枯草,几条狗在草丛中玩耍。突然,笨笨两耳一竖,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草地,然后慢慢匍匐了身体。说时迟那时快,在其它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如一支离弦的黑色箭簇蹿了出去。这时候我们才发现,它发现了一只很大的野兔。家里的笨狗撵兔子我们见多了,下意识里就感觉肯定撵不上,只是狗子自娱自乐的跑一圈罢了,也就没有当回事。可大概十几分钟后,笨笨回来了,嘴里叼着一只约有五六斤的兔子。这不得不让人欣喜异常,正常情况下这么大的兔子都是老兔子了,非常狡猾,不要说家里的大笨狗,即便专业撵兔子的细狗来了,也不一定能逮得到。其他几条狗看见了,都跑过来抢,被几位老人拿羊鞭打开了,没有去努力,却想分享别人的成果,没门儿!
笨笨第二次逮到兔子是来年的春天,那时候麦苗刚开始长,大家伙儿都在地里浇地。远远的有人喊,兔子,兔子!笨笨听到了,也看到了,不过它没有动,只是紧紧盯着兔子奔跑的轨迹。就在兔子远远跑过的一瞬间,它猛地跑出去堵截,兔子还是从它口中滑过,跑向旱坑里的棉花柴里。人们都说没戏了,那么大一片,花柴又密,兔子能钻过去,狗可不好过。笨笨却好像一根筋似的,一直围着那片地嗅来嗅去。直到兔子发出嘹亮的「吱吱」的叫声,在它嘴里挣扎了几下,一命呜呼了。大家又说,这小狗,真能!
同年秋天,割豆子,同样是从远处跑来的兔子,人们的呼喊声由远及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见过真正野地里的兔子,那疾驰的速度、那奔跑的弧线,感觉真的和飞差不多。笨笨又准备堵截,地邻也想把那兔子收归己有,在兔子跑过的时候,他几乎和笨笨同时出手了。不同的是,笨笨蹿了出去,他也把镰刀扔了出去。笨笨一口衔住了野兔,几乎在同时,镰刀也不偏不倚地砍在了笨笨的后腿上……那是笨笨最后一次逮到野兔,左后腿被镰刀砍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伤了筋骨。自此之后,它奔跑的速度明显没有以前快了,并且每次剧烈奔跑,包括打架之后它的后腿就会瘸上一会儿。虽然那个人也很抱歉,但造成的后果是无法挽回的。
笨笨的猎性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包括它打斗的能力。因为它的身体比例很好,身长几乎和身高相等,而且也不是特别高大,身体既有力而又特别灵活。从小时候它就嗅来嗅去的找东西吃,有时候也会偷东西吃,不过可以原谅,毕竟农村的狗不可能成天给它大鱼大肉的。后来经过几次教训,偷嘴吃的毛病彻底改观。
那时候不知道谁家先开始在黄河边的地里栽杨树,弄得大家都跟风,短短一个春天,黄河边栽满了杨树,人也就去的少了,慢慢那边的生态环境变得很好,野兔比以前多了,从没见过的野鸡和叫不上名的其他小型动物。有年夏天,正值麦熟季节,家里都热火朝天地割麦子。那次正好收割黄河边杨树林靠里的地块,一只在麦田里孵化小鸡的野鸡扑拉拉飞了起来。那时笨笨的腿还没伤,它看到后立刻追了上去,速度很快,追得那野鸡一直飞不高,就在地面以上一米左右的高度向远处疾飞。好多人都说,狗怎么能追得上野鸡,然后就各忙各的。我看笨笨越追越远,怕它跑丢了,就打唿哨让它回来。眼看着笨笨黑色的身影越来越小,而后又越变越大。这家伙果然把那只野鸡叼回来了,开始不看好它的那些人又忍不住发出惊叹,这狗可真能耐!
笨笨咬猫的事儿有些血腥,它貌似天生与猫有仇,每次见了猫都是一副不共戴天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它自己也能抓老鼠,并且本领还不比猫的差,感觉猫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吧。笨笨一岁多的时候,邻居家的猫生了两只,非要给我家一只,还给养成了半大的样子。刚来到家的狸花猫一直在屋里叫,笨笨也就一直在屋外狂吠。半夜十分,只听见猫咪「嗷呜」一声,以及什么东西重重摔落在地的「砰砰」声,然后一切归于平淡。第二天一早,我看到了猫咪惨不忍睹的尸体……
此后,家里又出现几次其他大大小小的猫咪的尸体,不用说,肯定是笨笨所为。那些死去的猫咪肯定是借道不成,反损失了卿卿性命。一次,一个发小跟我说,你家的狗真厉害,把一只八九斤的狸花猫撵得无处可逃,最后趴在树杈上一动不敢动……
其实,笨笨之于我,甚至之于我家,最大的贡献,或者说给我们最大的欣慰,不是能逮只兔子或者野鸡,也不是能咬死几只猫。它最让我感动的,是它对家人的陪伴,以及它随我外出给我挣足的面子。具体情节咱们下篇文章详谈,敬请大家关注!
因爱好写作,也很想把心中的故事分享给大家,无奈白天上班,只有晚上抽出部分时间写我心中想、写我心中愿、抒我心中情。时间有限,文长字短,细水长流,咱细嚼慢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