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晚育的妈妈,如今回想起来,我对晚育的选择有些后悔。
当初怀孕完全是个意外,因为那时候我们所在的地方还没有放开二胎政策。在石家庄市,生二胎要面临高达20万元的罚款,所以当时我根本没有考虑过要留下这个孩子。
确诊怀孕后的一个多月,我和孩子的爸爸去了医院拿了药。我记得那天是上午,我们拿到药后,我打算下午2点开始服用,这样好记时间。药要连续服用三天,孩子就会自然流失。
回到家后,孩子的爸爸又出门了。到了下午1点多,我已经准备好了水,准备在一两点钟开始吃药。这时,孩子的爸爸打来了电话。
「你吃药了吗?」他问道。
「还没有,怎么了?我打算2点开始吃。」我回答说。
「千万别吃,我有事要和你说,你等我回去再说。」他紧张地说道。
我感到有些奇怪,心想他有什么事要这么着急,而且即使有事也不能等到吃药再说吧?莫非他改变主意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了?
果然,等他回来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把药丢进了垃圾桶。「上午送你回家后,我直接去了寺院。我请了一个大师为我们占卦,大师说这个孩子不能打掉,必须要留下。」他解释道。
我顿时感到焦虑,「你疯了吗?现在生个二胎罚款多少?孩子没户口怎么办?我可不想让我的孩子成为‘黑户’。再说,我都39了,你都40多了,要孩子,我不要命啊!就算生了,我们有能力养育吗?现在双方父母都老了,谁来帮我们带孩子?你一碰唇,下一个就是孩子,最后受累的是我。我必须打掉。」
他劝说道,「孩子的户口不用你操心,我会安排好。孩子出生后,我们可以请月嫂,等上幼儿园了再找保姆。你只需负责生活,我来负责教育。大师说如果打掉孩子,会影响我的生意,因为这是杀生,所以我们必须留下。」
听到这些,我心里开始动摇了。我开始考虑留下孩子的可能性。年纪大确实是个障碍,孩子还未成年,我就已经老了。我们是否有能力应对?
我犹豫了好几天,先是咨询了父母,我妈坚决支持我打掉孩子,但婆婆却坚决支持我生下来。家人各执一词,我感到十分为难。
最终,在犹豫再三后,我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她出生了,很幸运是个女孩,双方家庭都为我们感到高兴。于是,我成了一名全职的家庭主妇,负责照顾孩子长达12年。
然而,孩子的爸爸承诺的帮助并没有兑现。他说过会辅导孩子学习,帮忙照顾她,但实际上没有兑现。
这12年来,我几乎是独自一人抚养孩子的。虽然孩子刚出生时我曾雇月嫂,等她两岁七个月上幼儿园前也有保姆,但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双方父母都因年事已高未曾伸出援手,而我则是孤军奋战。
甚至在孩子两岁前,丫头爸都很少抱她。我曾问他为何少抱孩子,他回答说:「孩子太小,没有记忆。」而当我提出带孩子出游时,他却认为孩子太小不值得。因此,在11年的时间里,我们的远行也不过是到他老家鹿泉。
逢年过节,他会带我们回老家看望公婆,参加亲友的婚丧喜庆,无论我们是否愿意。但要求他带我们游览石家庄周边景点,他总以忙碌为由拒绝。
从孩子三岁起至今12岁,每年出游我都是自己组团。担心一个人照顾不了孩子,我常约哥哥或弟弟妹妹同行,后来则是我们母女两人。丫头爸从未参与其中。
事实上,他几乎没有参与过孩子成长的任何事。无论是接种疫苗、游乐场陪伴,还是幼儿园接送,全由我负责。在孩子小学阶段,他接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旅游出游,我独力带孩子游历京、津、秦、岛等地,他从未参与。记得有次自由行至厦门,丫头四岁,我慌张无措地独自应付机场。回家后,他却置若罔闻,甚至要我自行打车回家。
如此的境遇成就了我的独自承担。身体不佳时,我自驾带保姆和孩子去医院检查,因为担心保姆虐待孩子。记得有段时间患中耳炎,每周需三次医疗,路途漫长,但丫头爸从未陪同。
幼儿园后,孩子常生病,我独自带她就医,他却认为无需过分担忧。他从未陪同医院,也不了解孩子的病情。一次我询问丢失孩子后他的反应,他却冷漠回答:「如果丢了,那是她的命。」
这段经历让我感到愤怒与失望,他的冷漠令我难以接受。这是我与孩子独自面对困难的岁月,我坚持着,不得不独自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