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海航展启示录:中美,谁才是海洋强国?
珠海航展的回响还在燃烧,对世界军事版图也造成一定的冲击,全球军事强国格局恐怕要改写了。
本次珠海航展签约金额超过2800亿人民币,总计售出各种型号的飞机1195架。航展中展示的武器、平台、技术等涵盖「陆、海、空、天、电、网」全领域。
这不仅仅是航展,而是全方位的军事武器展售。
就在这时候,太平洋彼岸传出不同的景象。一位美国海军退役将领揭露,美国核潜艇的生产速度已经从每年两艘下降到一艘多,这严重冲击了美国海军三十年造船计划,从而严重削弱美国海军力量。
依照美国海军三十年造船计划,美国军工企业需要每年建造 3 艘攻击核潜艇与 1 艘战略核潜艇,总计是4艘的核潜艇,才能实现对既有核潜艇的更新换代计划。
为什么要更新换代?自然是既有核潜艇多数处于高龄状态。
然事与愿违,美国现今核潜艇建造能力非但无法达成4艘的目标,就连每年2艘也达不到,这造成严重问题。
1 美战略核潜艇延迟交付
跟据美国披露的信息,在战略核潜艇方面,也就是弹道导弹核潜艇,美国计划建造12艘哥伦比亚级核潜艇,这是以美国首府哥伦比亚特区命名,以取代现有的14艘俄亥俄级战略核潜艇。
哥伦比亚级核潜艇于2016年展开设计工作,2020年开始建造,预计2027年交付第一艘,2031年陆续服役。
然而,出了状况。今年3月的消息,由于供应商问题,第一艘哥伦比亚号战略核潜艇将推迟到2028财年交付,而非计划中的2027年10月。
目前,美国海军战略核潜艇与攻击核潜艇都是由纽波特纽斯(Newport News)造船厂建造。我们看看它的地理位置。
纽波特纽斯造船厂位于美国东海岸维吉尼亚州,与美国最大海军军港Norfork隔着海湾相对,具有地利之便。再东边一点是著名海滩圣地——弗吉尼亚海滩(Virginia Beach)。
问题来了,美国每年建造核潜艇的能力不足两艘,但是,美国海军需要同时建造哥伦比亚战略核潜艇,与弗吉尼亚攻击核潜艇。那么,是要建造弗吉尼亚核潜艇,以取代洛杉矶攻击核潜艇,还是建造哥伦比亚核潜艇,取代俄亥俄战略核潜艇呢?
简单说,就是造船厂的资源太少,军舰造船厂少,干船坞少,技术工人不足,无法应对新潜舰的建造需求。
2 造舰能量不足
据消息,美国海军造船厂全部十个干船坞,以及商用的三个干船坞现阶段都处于满载负荷中。
干船坞是用以维修和建造新舰用。美国造船厂干船坞数量不足,这就导致大量军舰(包括航母)总是排队等着维修。此种现象严重影响了美国海军的战力。
问题又来了,是维修重要还是建造新舰重要?
不仅仅是核潜艇,美国11艘航母的多数也在排队等着维修。照这情况看来,美国军舰等待维修的时间,恐怕比正常服役的时间还长。
与美军核潜艇同样的问题,能够维修与建造航母的只有纽波特纽斯造船厂。
然而,美军航母与核潜艇都在争夺纽波特纽斯造船厂的资源,更何况还有许多其他的军舰也在等待。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这几年大家老是听闻美军那几艘航母来来去去,几乎都是老面孔,例如里根号、艾森豪威尔号、林肯号等。美国有11艘航母,但真正能派上用场的航母也就这几艘了。
过去几十年,尤其是2010年之前,美国傲视天下的海军力量,是由航空母舰与核潜艇组成的战略打击力量。不论是技术与数量,都是领先全球。
但如今美军航母与核潜艇在维修与建造方面都遇到了相同的问题。
此外,还有美军驱逐舰。号称神盾舰的伯克级驱逐舰,以及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为美国构成强大的防空网,与区域防空网络。
与美军航空母舰、核潜艇不同的是,伯克级驱逐舰与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除了攻陆、反舰、反潜外,其区域防空力量可以为美国的盟国、盟友提供空中防护网,具有稳定盟友军心的作用。
2023年10月巴以冲突以来,随着美军航母编队前往东地中海与红海的驱逐舰、巡洋舰,为以色列提供导弹防御网。
同样的,由于前述的三少问题——造船厂少、干船坞少、熟练技术工人也少,对美国的驱逐舰、巡洋舰的维修、更新,都造成问题。
3 美国海军结构性问题
因此,美国海军引以为傲的三个部分,航母、驱逐舰(含巡洋舰)、与核潜艇都遇到相同的问题,而且这是结构性的问题,难以解决。
为什么说是结构性问题呢?前面说的三个问题,都不是一夕之间可以解决的。美国经过多年的时间,流失了造船能力与熟练的技术工人,想要重新打造造船能力,也需要多年的时间。
不是泼冷水,美国连汽车厂的竞争力都难以提升,从1970—1980年代美国汽车遭受日本汽车厂激烈竞争以来,经过40年的努力,美国三大汽车厂仍然难以有效提升竞争力。
美国联邦政府对此也不是没有努力。2018年,特朗普迫使加拿大与墨西哥重新签订【美加墨自由贸易协定】,限制国外整车汽车与零部件的进口,采取贸易保护主义的模式。
但似乎没有发挥预期的功效,工会与技术工人的竞争力都是问题。
如今想要重建造船能力,只会更加困难。
总结起来,从2000年以来,但凡涉及一些制造业的领域,美国都难以成功,汽车工业、造船业、半导体制造等。
最后,美国没有办法之下,只好采取立法 + 胁迫的方式。刚刚说的【美加墨自由贸易协定】是一个,2022年制定的【芯片与科学方案】,与【削减通胀法案】是其他两个。
大家不觉得奇怪吗?2021年3月,美国与中国 在阿拉斯加州举行高层战略对话,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在当时「坚称」(也是坚信),美国有「自我纠错」的能力。但为什么这几年,美国想要重振工业,却不是从自己的问题着手, 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胁迫的方式?想要借助外力,借助盟友的技术与投资?
难道美国也想要在造船、造舰方面借助盟友的力量吗?
还真没说错,一年前,美国智库曾经提出一个建议,鉴于美国造舰能力失落,美国可以借助日韩两国的造船力量,为美国建造军舰,协助美国军舰的维修工作。
说句玩笑话,中国造船、造军舰的能力世界第一,美国何不求助中国?
跟中国的造船能力做一个比较。美国只有一个纽波特纽斯造船厂可以建造航母,中国却有50个干船坞可以建造大型航母。只要中国愿意或有需要,中国也可以对航母「下饺子」。
2023年的消息,据美军方面的说法,中国的造船能力是美国的232倍。没听错,这是232倍的差距。
据西方的推测,中国可以每年建造6艘核潜艇,至于常规动力潜艇那是更多了。
4 中美比较
把中美做一个比较,美方的问题出在哪里呢?
除了前面提到的数个问题外,美军十几年来从武器装备、平台的设计与研发,再到生产制造都出了问题。在设计与研发方面,之前探讨过,不再重复。
其中还有生产速度与产能的问题,这方面就是造船工业的问题了。
这么说来,美国海军几乎是每个环节都出了问题。我们今天就只谈海军方面,美国其他军种也有类似的问题,但今天先略过。
再做另一方面的比较。美国海军在基本的战略规划方面输了,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方面说起来复杂,我用一个比喻,就好像武侠世界中的外功与内功。上世纪1970年中国首艘导弹驱逐舰051型下水,当时许多国人觉得雀跃,然而,051与西方国家有巨大的差距。
2005年,中国第一批次的052C驱逐舰建成,052C被誉为中华神盾。可是,不论是吨位,垂发单元的数量,都远逊于美军伯克级神盾舰。
这么说吧!中国在20年前,不论是武器平台(例如驱逐舰)与武器(导弹)方面都不如美国,怎么办呢?
如果着急的话,那就学印度,买人家的军舰啊。只是很不幸的,中国想要买,但是在美国围堵下,没什么国家愿意卖给中国,虽然之前买了前苏联时期建造的瓦良格号航母,与俄罗斯的现代级驱逐舰。
这方面不能着急,着急也没用。
那时候,中国没有什么筹码,手边的资金也不是很充足,中国凭借的是耐心、肯学习、努力不懈怠。
耐心是因为买不到先进武器,只能慢慢等待,自己研发。
肯学习是,只要有一点机会,就努力学习,不放过。学习一方面是靠自己的天赋与努力,另一方面是参考、观摩他人的做法。
中国号称是逆向工程第一,就算不能参阅对方武器的全貌,只要看得到一点点、一丝丝,也要努力想出方法,得到解决方案。要不,就另辟蹊径。
第三个努力不懈怠,这是苦思的功夫,人家对你技术封锁,没有足够的参考物件下,自己想办法解决。
电磁弹射、战机引擎、大航母、核动力装置等,不都是如此搞出来的吗?
5 中国练内功
20多年前,虽然中国先进武器技术不足,经费也不充裕,工业实力也没跟上来,那就练基本功,练内功呗!
把经济基础打扎实了,经济总量增加了;把工业做大、做全了,对于所需的零部件,一个一个搞出来;对于先进武器那就奋力研发,小步快跑,一步步推出新型武器,改进升级。
再者,中国造船业拼上世界第一,造舰速度与产能就有了。
当中国把这些基本功、内功都练足了,一旦技术开发出来,自然水到渠成。
可以这么说,练成了九阳神功后,什么功夫不能练,什么招式使不出来呢?
6 美国不食人间烟火
反观美国,似乎是」不食人间烟火「久矣,美国从来就不检讨自己的问题,不检讨工会问题,不检讨改善国内的制造业环境。许多事都是从华尔街的角度(资金)思考,从法律、法案着眼。
但这些无法帮助美国解决制造业流失的问题 。
其实,美国以前是懂得的,上世纪美苏争霸时代,美国坚持藏富于民,运用私人企业的活力、创新能力与效率,打败苏联的国营企业与计划经济模式。
如今美国造船工业衰微,几十年来私人造船企业一个一个关门,自然撑不起美国庞大的海军所需。
美国造船工业衰败,就像是自己从釜底抽了薪,被断了根源,哪还有希望呢?
这十年来,当美国面对中国的时候,还以为中国是过去的清朝?是那个技术落后,制度欠缺竞争力的满清政府?
美国还以为中国是过去的苏联,只会计划经济,民间企业缺乏活力,没有高新技术?
美国想错了,而且是到现在还没「完全」搞明白。中国自从改革开放后,是私企与国企并存,各有各的机会与发展前景。
说得通俗一些,这是阴阳调和,水火并济,又有中央视情况进行调和。虽说私企与国企的融合尚未达到理想地步,但已然走出中国的模式。
就以全球竞争力而言,中国私企、国企,加上中央调和的模式已然大成。以至于美国白宫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于2023年在布鲁金斯学会演讲的时候,提出检讨「旧华盛顿共识」,采用中国的政府适度干预政策,走向「新华盛顿共识」。
是以,中美在国家发展上的模式之争,谁优熟劣?结果一目了然。
7 美国债务问题
美国也深知,需要有强大的经济做后盾,才能有强大的军事力量。
固然,美国现在的GDP很高,我们就不说其中是否有水分。然而,美国庞大的GDP底下,却是债务高企。
美国高达9000亿美元的国防预算,是全球军费总额的40%,却无法养得起所需的造船厂,以至于造舰速度慢,质量无法保障。分配给海军的军费也总是觉得不够,没有多余的钱进行更多的研发,训练经费也总是不足。
即便如此,美国海军人员还是有很高的出勤率,因为美国爱管闲事,爱打仗,涉及的地缘政治纠纷多,又爱搞军事演习、自由航行,军舰因此耗损多,需要频繁进厂维修,但维修的干船坞又不足。
这是一连串的问题,而且这些问题已经持续了至少20年。
8 中国海军增量赶超美军存量
两年前,我们论及中美海军存量与增量的比拼。当时是说,美国海军存量大,中国海军增量快。
中国海军虽然增量快,但是要追赶美国海军,需要一段时间。
只不过,中国海军的增量实在太快了,理论上,当增量加速,可以迅速赶超存量的优势。
而且,中国海军是全面性地追赶美国,从而赶超美国。从海军舰艇作战平台(驱逐舰、护卫舰、航母、常规潜艇、核潜艇、无人机、无人潜航器),到攻击性导弹、反舰导弹、防空导弹,再到领先世界的前沿武器如激光炮、电磁轨道炮等,都有「进展」。
请注意,我们说的是进展,而不是如美军一些新式武器的研发,那是有发展,却没有十足的进展,或遇到瓶颈。例如高超音速导弹、电磁弹射,电磁轨道炮等。
就在003福建舰航母于今年海试后,有消息,004航母也已在建。
近日,美国媒体根据卫星图片推测,中国已经在建造核动力航母。
中国海军第二批055万吨驱逐舰早已建造中。
之前在谈论增量的时候,曾经提及2030年作为参考点。随着已知的消息,以及珠海航展所披露的信息,中国海军超越美军的速度将加快。
未来,中美两国谁才是真正的海洋强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