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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陆军学院院长说出:越军在1979年中越战争谅山战场的很大损失

2024-07-21军情

大叻陆军学院位于越南林同省大叻市,隶属于越南国防部,该学院负责培训陆军的师级和团级指挥官,并教授多兵种协同作战的战役学。该学院的院长是阮文垂大校,副院长是阮长山大校,他们都曾参与过中越边境地区的冲突(中国称之为中越边境自卫反击战,越南称之为保卫北部边境战争)。接下来是他们两位关于战争经历的回忆。

副院长阮长山:在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河宣省渭川县(对应中国的云南省麻栗坡县)的边境一直处于战争状态,战斗持续时间长,有时战斗异常激烈,特别是清水河以北的那拉地区各个高地。1984年7月12日,仅一天时间,我们军(越南军,以下简称我们军)就损失了600名士兵阵亡,1200名受伤(这仅是356师的伤亡数字,并非全部参战部队)。从1984年到1989年,在渭川-安明战线,中国军队共计发射了超过180万发炮弹,高峰期一天超过6万发。这就是我所在的战线。

我1983年参军,1987年4月抵达渭川前线,当时我是第1军第312师第141团第3营第9连的第1排排长。我是陆军第一军官学校的毕业生,被派到边境前线参战。有意思的是,同一时期,我的父亲阮光凯大尉(第二军区第6军事医院的医生)也在北部边境的战场上服役。

渭川前线的战斗非常激烈,生活条件极其艰苦,任何部队都不可能在此长期驻扎,因此参战部队每年都会更换。当轮到我们部队时,上级命令我们加强防御工事建设,以抵御中国军队的猛烈炮击。运输建筑材料的卡车只能开到半山腰,之后就得依靠士兵们在夜色中将物资运送到前线,期间经常有士兵牺牲。我记得有一位来自清河的士兵阮文术,1988年农历新年前夕1月1日在运输途中被炮击身亡。

我自己也差点在运输途中丧命。如果白天有大雾,我们就会利用雾气掩护进行物资运输,一旦雾散,一旦被中国军队发现,炮弹和子弹就会像雨点般落下,幸亏我和战友及时躲进了战壕。清水地区长期遭受中国军队炮火轰炸,整个地区几乎被翻过一遍,原本居住的居民都撤离到了10公里外的地方。

由于战场环境恶劣,我们只能在白天利用雾气和地形掩护行动,晚上尽量控制光源,避免暴露位置。在清水路口,到了夜间,中国军队每隔5分钟就会发射一发炮弹。1988年11月我离开渭川前线,30年后的2018年11月,我重新回到了当年的战场,地雷清除工作仍在进行中,偶尔会有牲畜因触雷受伤,但让我欣慰的是,现在两国边境的贸易很活跃,很多人在此做生意。

院长阮文垂:我于1978年10月入伍,在第一军区第338师第460团第3营服役为通信兵,驻扎在谅山省亭立县那桑村。战争爆发的那天(1979年2月17日),我们部队迅速移防到距离边境线仅5-6公里的坡行村。到达后,我们开始建设防御工事,主要任务是挖掘战壕和建设掩体。士兵们上山砍伐树木,用当地的山竹和木薯作为粮食补给。有一次夜里,我一个人携带两台通讯设备,从营部走到第11连,黑暗中独自行走了几公里,如今想来,当时的胆量真是大,现在肯定不敢这么做了。

接下来的几天,中国军队使用大口径火炮和无坐力炮摧毁了我们的许多防御工事,我们有很多战友阵亡。第10连第6排的排长受伤,战士李忠品救了他和另外两名战友,因此被授予人民武装力量英雄称号。幸运的是,尽管我们的部队靠近边境,战斗的强度并没有像同登、谅山那样激烈。

当时在谅山前线,中国军队出动了3个军,包括160辆坦克、装甲车和350门大口径火炮,从多个方向同时进攻亭立县、禄平县、文朗县和同登镇。中国主力部队主攻谅山市,同时分兵进攻禄平县、长定县和亭立县。根据国防部的公告,谅山前线造成中国军队19000人伤亡,歼灭和重创了3个团、4个营,击毁了76辆坦克、装甲车和52辆军车。

与此同时,参战的谅山前线部队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第3师阵亡和负伤近1500名干部战士,第337师阵亡650名干部战士,第338师阵亡260名干部战士,第197团阵亡和负伤168名干部战士……有20名个人和14个单位被授予人民武装力量英雄称号,第5军被授予「芝陵兵团」称号,第337师被授予「庆溪师」称号。

关于第3师1500人伤亡的数据存在争议,因为第3师作为越军的主力部队,负责防守最重要的战略方向,仅有15%的减员率(越军步兵师兵力约10000人左右),却失去了战略重地谅山,这种说法似乎难以站得住脚。主力部队的伤亡承受能力显然不应如此之低。对比其他战争中的防御战,例如抗美援朝战争第四次战役的汉江南岸阻击战,第38军的减员率超过了50%。

第3师在其官方战史中没有具体记录具体伤亡数字,而是采用了模糊表述:「经过17个昼夜的战斗,无数官兵奋战至最后一颗子弹,英勇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