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怜悯众生,为何不能怜悯我,我都卡bug了你都不维修一下的吗!??
0.
我,一个孤儿(物理意义上的),平日里受尽欺凌辱骂,对此,我一怒之下——
选择远走他乡!
狗急了还跳墙呢,人长腿就是为了跑的!孤家寡人刚好浪迹天涯!
1.
我发现我出不去这个村子。
2.
好吧,说实话,这有点超出我的想象。
不是,它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我好不容易踏上了逃离这座城市的火车,然后眼前一黑……
回来了!!!?
3.
其实也不是完全回来的,
比如我的左眼珠子。
TM我眼珠子没了?!
4.
我左眼视野里全是蠕动的黑漆漆的烟雾,完全不能视物,
今天阴天,夜里也黑得可怕,再加上半夜村民已熟睡,故我不能清楚我那一片麻木的左眼是什么样子,而且……我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但我摸了摸似乎也没少东西。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你知道的,
当一个人逼急了一心想要逃离一个地方的时候,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而现在我突然发现TM逃不掉!!!
的时候,我的脑子之后会更空,
一时间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我逃不出这个村子了
5。
或许古人说的没错: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
我孤家寡人肯定是不会想父母的,而老天爷嘛……
是的,大半夜的,我才发现我刚敲开了神女的门,
对着那个平日里拜了拜去的天神一般的人儿,
我竟下意识哑着嗓子脱口而出:
「神女怜悯众生,为何不能怜悯我?」
妈的,那一刻连我都觉得自己太傻逼了。
6.
神女愣了一下,随即垂下眸子,抬起纤细的手牵起我,将我领进屋子里,
关上门,
脱衣服。
!???
我直接一个大震惊住,情急之下迅速地双手环胸护住我的衣服,顶着空空之上更加空空的脑子结结巴巴地尝试跟神女沟通:
「神神女大人……我深夜贸然前来只是为了寻求帮助怎么……大人不应该……」
突然间,我的脑子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难道神女大人是需要我的精元!?」
开玩笑,我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半大小子还能有什么值得神女大人觊觎的!?
「大人怎么还能要到我身上来?」完蛋,今天超出我想象的事一件接一件地冲击着我的大脑,倒使得我的脑子愚钝了起来,连这种有歧义的话也说得出。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着的是神女大人要什么我们村都会奉上的,何苦委屈自己要我这么一个大小就吃不饱穿不暖的脏猴子呢?「我着急地解释道,毕竟村里比我强壮有精力的年轻人太多了,不然我也不至于反抗都反抗不了。
「当然神女大人想要自然我某人自然是在所不惜竭力配合。」鬼使神差地,我补上这么一句话。
「别说精元,哪怕是要我的血我的魂魄我都甘愿奉上!」但是这话简直像极了话本里登徒子颠倒黑白的花言巧语了,所以我着急忙慌地又补上一句,但随即才反应过来这倒是显得更像了!
基于辩解的我一时间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满头大汗却又说不出一个字来。
可是神女反倒是神色和善地注视着我,一幅全然相信我的一片赤诚之心的样子,语气像平时一样和缓地说:"你的一派真心神明大人自然是知晓的,不必惊慌。」
神女果然是天神下凡救赎百姓的,她是这样圣洁,令我放松了下来。
7.
然后我才发现夜色中缓缓浮动着血红色的字——
【原来也是个信那一套说法的傻子,还以为又是个大人物呢。】
???
这话语中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态我实在再熟悉不过,可是那都是来自平日里地主家里窜出来的混账东西们,可如今……倒像是神女大人说的?
这实在太奇怪了。
我慌乱地四处打量,试图找到一些别的什么能证明这充满恶意的话与神女无关,可是深夜中屋子里一切都安静地蛰伏着,除了——
【啧,听声音怎么像那个早该死的玩意?他大半夜地过来干什么?我跟小女神儿还没热乎过来呢。】
在卧房。
8.
我脑子里乱哄哄的,
「深夜来访,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吗?」神女见我不语,语气轻柔地问道。
我值得把视线又调转回来,却看到原本血红的字已经变了内容——
【难道是他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
「不,不是,」我下意识否认,但一时又想不出能为我这深夜来访的唐突行为开脱的话,「我只是……」
或许人在紧张的情况下大脑飞速运转,我能感觉到我的意识的一部分从这个支支吾吾的躯壳中抽离,反而迅速地捕捉起周围的信息,妄图从中能找到一点凭据让我编造谎言。
所以我清晰地看到那血红色的浮动的字晃地越来越厉害,以至于它们真的像血一样融化在夜色中,又快速地勾勒出新的字——原来它当时是这样变化的。
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
可是这些晃动的字颜色越来越深,从原本的血红色缓慢而又不容置疑地变成猩红色……
就像脖颈处喷涌而出的鲜血在长满青苔的砖泥地上积聚,漫延,并逐渐凝固……成一片刺目又恶心的猩红色。
这幅画面在头脑里出现地极其突兀又真实,以至于我开始思考那一抹白嫩的脖颈究竟出自谁。
但是眼前的字我已经看清了一部分——
【……杀了他……】
而余光里卧室方向的红字也漫延过来,一句句堆叠
一片伸手勉强能见五指的漆黑中猩红色的字就像是得了疫病的人溃烂的皮肤,密密麻麻的,全都蠕动着:
【杀了他。】
【明天就杀了他。】
【现在就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
「神女大人!」我赶忙喝道,而在那一瞬间,像是被吓到似的,那些猩红色的虫子被夜色一下子冲走了。我的心脏砰砰直跳,满头冷汗反倒让我冷静了下来——
「您平时在台上可能不认识我,我叫刘顺,平时乡亲们都叫我六子,我来只是因为……」我吞了口水,快速地捋清话头,让自己除了原本有的一些紧张以外,还有一些局促和不安,「想知道您知道逃离您庇护的范围后会发生什么吗?」
「啊……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哪怕深夜,神女心忧众生的神情依旧让人从心底里触动。
然而血红色的字再次悄无声息地浮现——
【该死的,这玩意不会要跑吧?】
眼见着颜色有再次加深的迹象,我赶忙补充道:」大人有所不知,村……我有个朋友想要拉我出村……但……那不就是对神女您的背叛吗,我这瞒着他一来,一方面是想请您抬抬手,他要想出我可拦不住……或者您大恩大德开开恩也好……总归不能让我这夜里思来想去也睡不着。「
我声音越说越小,越来越快,看起来这件事让我很为难。
【啧,谁能跟六子走一块?还拽着他跑?看起来就村长他儿子没跑。但是……】
」那是个虔诚的孩子,神相信你,但也相信他,想来他是个凡是有准备的人……既然他和你一道,肯定准备好的东西有你一份,给我一看,也好处理。「神女话锋一转,问道。
其他人都好说,但是事情一到村长的儿子这里,反倒要深思熟虑起来了,
【村长的儿子不容有闪。】
【得把东西全都处理了。】
【得趁着夜深想办法把他处理了,还要把村长的儿子叫回来。】
字的颜色又开始变暗,加深,成为干涸的猩红色。
9.
」我,我……「我支支吾吾的,看不出是为难还是别的什么。
」怎么了?「神女依旧用那柔和的眼神看着我,但是细看才会发现她在悄无声息地逼近。
」他,他没给我车票……「
」火车!!?「神女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非常的尖利,那种刺耳的声音简直不是人能发出来的,就像是午夜的厉鬼一样,而此时此刻猩红色字的内容和她说的话一模一样。
我的耳朵似乎也因此受到了影响,嗡嗡作响,一时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女神非常有失形象地伸手狠狠抓住我的肩膀,我能看到她狰狞的面孔一字一句的说的是:」哪。一。天?「
我简直吓坏了,全身抖若筛糠,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今,今天。」
这样偏远的小村落附近的火车今晚只有一班,且……它自然是已经发车了有一会了。
我看到神女双目赤红,随即周身白光大盛——
背后竟是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星盘图,正在推算村长儿子的位置。
我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一个神叨叨的所谓的「神」,除非真的看到过「神迹」
星子拨动,一片混乱渐渐平息,然后——
「在火车上。」
一瞬间,神女撞开我冲出门外,而卧室也发出巨大的响声,想是村长也冲了出去。
绿皮火车,速度并不快,要是及时,说不定真的能把村长的儿子叫回来……只不过,真的要够及时。
村长的儿子确实在火车上,
因为他是和我一块乘坐的火车。
10.
啧,
但是他竟然还在火车上?
就只有我莫名其妙被刷回来了?
这真是今天晚上一大堆令人难过的事情里最平平无奇的一件。
我站在神女的门前,思来想去,决定进去看看。
且不说神女,任何一个人的房间都是不应该进的,但是我今晚已经遭受了太多冲击,从世界的真相到人心的私语,此时此刻,小小的道德门槛已经不能阻止我了。
我没有任何阻碍地一脚踏进神女的房间——我有生之年可是真的没进过神女的房间,这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正当我百无聊赖地站在房间中间张望着,思考要从哪开始我的探索时,月亮出来了。
而银辉从窗户洒落到一面黄铜镜,而我,恰好借着月色,看到了我苍白的脸,和头顶浅灰色的漂浮的字——
【真**的,老子终于进来这**养的破屋子里了。】
但这当然不是我的想法。
明天再更
作者注:唉嘿今天刚整出来「好物推荐」这个板块,先挂几个,万一有好心人愿意资助我的写作大业呢(疯狂暗示)(当然我得承认这是随便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