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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都有哪些突破普通人想象的真实事件?

2020-07-29知识

我要开车了,乘客们请抓好扶手, 未成人请在家长的陪伴下阅读 ,感谢配合~

目录

  1. 一个玩笑引发的政变,也是 食指大动 的典故由来。
  2. 唐代开放之性观念研究,大唐盛世的另一面,唐朝人的性观念, 我是真的涨姿势了

大幅度删改,emm我们现代互利网社区,还没有唐代开放呢,没关系,依然刺激……

认识新的「巴山夜雨」,唐太宗朝臣被戴绿帽子丝毫不介意……

古人真会玩……

[1] 一个玩笑引发的政变

玩笑之言,玩笑之事,本无伤大雅。

但因为一句玩笑,导致了一场流血的宫廷政变,导致了即位刚刚一年的国君掉了脑袋,却真的有点匪夷所思。

这场政变发生在春秋时期的公元前 605 年。被杀的国君是郑灵公,杀害他的两个大臣是子公 ( 公子宋) 和子家( 公子归生) ,两人都是郑国的宗室。

这一天,上朝的时候,子公的食指忽然自己动了起来。在一边的子家觉得奇怪。子公对他说:「 每当我的食指这样动的时候,就能尝到非同一般的美味。这种情况已经发生多次,没有一次不应验的。看来,今天又要大快朵颐了 。」

子家听了将信将疑。

过了一会儿,内侍果然传命,郑灵公要请众臣吃 鼋羹 。

子公见状大喜:「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子家等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郑灵公见他们笑得开心,忙问何故,众人告知原委。 郑灵公戏之道 :「 应验不应验,还不是寡人说了算!我不请你吃,你就吃不到!

朝贺已毕,群臣退入朝房休息,等待美味。

子家对子公说:「 虽有美味,倘若主上不召你,那怎么办?

子公不以为然地说:「 主上遍赐群臣,怎么会单单丢下我 。」

散朝后, 郑灵公对内侍一番吩咐,他要开个玩笑,存心不让子公的食指应验。

鼋羹:[释义]1.【史记·郑世家】:「楚献黿于灵公。2.比喻精美的东西。

日影西斜,群臣重新上朝,按照品级大小,依次入席两厢叙坐。

子家与子公的官阶最高,当然为左右首席。

郑灵公环顾群臣说:「 鼋是水族美味,异常难见。今天的大鼋,更是稀有。寡人不敢也不忍心独自享用,愿与众卿一起品尝 。」群臣纷纷起身拜谢。

一会儿,庖人端着鼎走进来。

只见白汽弥漫飘散,香味冲入鼻孔,群臣抽动着鼻翼,眼巴巴地望着庖人。庖人径直向前,跪献郑灵公。郑灵公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鼋肉送进嘴里,接着又喝了几口鼋汤,连声赞道:「好香的肉,好鲜的汤! 」

经过灵公这么一搅动,鼋羹的香味更浓了,仿佛空气里到处都是那沁人心脾的香味。

过了好一会儿,灵公才在众人的期盼之中吩咐:「 每人赐肉一鼎,象箸一双! 」庖人依照灵公的吩咐, 一改往常从上座奉食的章程,竟从下座一鼎鼎地把鼋羹端上来 。

端到最上首的二席, 偏又只剩下一鼎鼋羹 。庖人为难了。他看看子公,又看看子家,迟疑不决,只好启奏道:「 鼋羹只有一鼎,不知赐给哪位,请主公明示 。」

郑灵公瞟了子公一眼,笑吟吟地吩咐:「赐给公子归生吧。」

这样一来,众臣都吃到了鼋羹, 唯独子公没有吃到 。人们嚼着肉,喝着汤,有滋有味,惟独子公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满脸窘相。郑灵公看在眼里,不免得意,哈哈大笑道:「寡人将鼋羹遍赐众卿,与大家同享美味 ,偏偏轮不到公子宋的。命该如此,可见公子宋的食指并不灵验!

再看子公,他的脸涨得通红,尴尬已极:他在子家面前已说了满话,话说得太绝;今日百官都得到了国君的赏赐,连品级低微的百石小官也得到了一鼎鼋羹,偏偏自己二千石俸禄的贵戚重卿却没有。在满朝文武面前,自己还有什么脸面?

子公满肚子怨气无处发泄,听到灵公的话,总算找到发泄的地方。 是灵公损了他的面子,坏了他的灵验,他要在灵公那儿找回来。

只见子公霍地跳起来,跑到灵公面前, 将食指伸进灵公的鼎里 叉出一块鼋肉 ,放进嘴里吞了下去,也哈哈大笑道:「 臣已经吃到了鼋肉,臣的食指到底还是灵验的! 」说罢,也不理会灵公,径自下堂离去。

在群臣面前,子公竟敢如此放肆,他的眼中哪里还有国君的尊严?

郑灵公气呼呼地摔下象箸,狠狠地说:「真是不成体统,公子宋欺寡人太甚! 郑国虽小,难道就没有尺寸之刃,砍下欺君犯上者的项上人头吗 ?」

子家见状,连忙和其他大臣弃鼎离席,跪下叩头,谢罪说:「公子宋向来与主上亲近,今日之事,他是恃主上恩宠开个玩笑,不是成心失礼。请主上看在平日的情分上,原谅他吧。」

郑灵公铁青着脸,也不搭话,群臣见状,也不敢再多言,君臣不欢而散。

子家觉得事情不妙,便没有回家,而是去见子公。

他把灵公动怒的情况讲了一遍,劝他说:「 明天入朝,一定要向主上谢罪。

子公怨气未消,振振有词地说:「 不尊重别人的人,别人也不会尊重他。是主上先失礼,他还想处治我,我凭什么要向他赔礼认错?

子家劝解道:「事虽如此,但君臣之间,不可因戏语而生怨怒,还是谢罪为好。」

子公不置可否,子家只好退去。

次日,两人一同入朝,子公随班行礼,全无惶恐负罪之语。倒是子家看着着急,几次暗示他,子公却只当没看见。

子家只好躬身说:「 公子宋昨日染指失礼,特来向主上告罪。他惶恐之间不能措辞,请臣代为转达。望主上念在他多年来勤谨办事的份上,饶了他吧 。」一边说,子家一边向子公使眼色,但子公全然不理,这个梯子算是白搭了。

郑灵公一见子公那个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绷着脸,冷冷地说:「 是寡人得罪了公子宋,他哪能有什么错处? 哼! 」说着起身,拂袖而去。

彼此不相让,怨隙越结越深。

子公出朝,秘密派人请来子家,对他说:「 主上恨透了我,恐怕还要杀我。俗话说:‘先下手为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起而自救,先行发难。

子家连连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自家的家畜养得时日久了,还舍不得下手,何况一国之君,谁敢轻言弑逆?不可胡言乱语,徒惹祸端! 」

子公见子家不从,马上见风转舵,笑着说:「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您不要当真。

子家道:「这种玩笑可不是随便开的! 谋逆死罪,还要株连宗族,岂可戏言?你放心,我不会多嘴多舌的。」说罢,告辞而去。

虽然子家满口应承,但子公并不放心。 万一走漏了风声,就有亡身灭家的大祸啊!

只有把子家搅在里面,才能平安无事

他知道子家与灵公的弟弟公子弃疾关系密切,数有往来,便到处传言,说子家与公子弃疾经常秘密相聚,不知商议何事。好事不避人,他们恐怕要做什么危害社稷的勾当。

听到这些传言,子家吓坏了,他急忙找到子公,质问道:「你胡说些什么呀?这简直是要我的命! 」

子公道:「我信任你,和你商量大事,你却不干,这是成心害我死呀! 既然如此,我也就顾不上什么朋友之情了,我一定要你和我作伴。」

子家素来懦弱,遇事优柔寡断。

见子公如此说话,骇然道:「你要干什么?」

子公咬牙切齿地说:「 主上是个昏君,这从分赐鼋肉这件事上就能表现出来,这样的昏君,早就该废掉! 我要行大事,废昏立明。我们共同扶立公子弃疾如何?

子家想了想,苦着脸说:「 你看着办吧! 可别把我牵连进去,我决不说出去就是了 。」

得到子家默许,子公便有恃无恐了

他暗中聚集家甲,重金贿赂灵公左右,趁灵公秋祭斋宿,半夜潜入斋宫,轻而易举地杀死灵公,然后,以暴疾讣告国人。

政变后,子公等欲立公子弃疾为君。公子弃疾不忍心兄长的暴死,更不愿受人挟持,便托词不干,不得已,子公和子家遂立郑灵公的庶弟公子坚为君,是为郑襄公。

按孔子作【春秋】,书曰:「 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 。」

放过罪魁祸首子公而归罪于子家,这是为什么?因为子家身为执政重臣,惧谮从逆,知其事而不敢言,「 任重者,责亦重 」,所以孔子归罪于子家。

[2] 唐代开放之性观念研究

这篇文献很是有趣,阐述了唐人性开放的表现,原因及其影响。

搬运摘要中提及的第二部分,也算切题,至少超出我作为一个普通人对唐朝盛世的认知。

【摘要】
本文拟以唐代社会开放的性观念作为研究的主要内容。笔者在翻阅大量原始文献和汲取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力求对这一问题进行较为有针对性的系统论述。
本文分四部分:
一、主要介绍学术界对唐代开放之性观念相关的研究历史及现状,希望在前人的研究成果基础上有所突破。
二、重点论述了唐代性观念开放在性的和谐、言论审美、女子自由、中外通婚、男子狎妓及同性恋现象各方面的具体表现。
三、分析了唐代性观念开放的原因,主要包括:一是对唐以前传统的承袭这一历史原因,二是现实原因,包括唐代国力的富强、唐人的开明思想、民族及中外交流、道佛儒三者的斗争等原因。
四、简单指出唐代性观念开放的影响,主要包括对唐代文学繁荣的促进、丰富唐人社会生活、促进唐代兼容并蓄及进一步推动了唐代社会的开放风气。 总之,唐代开放之性观念是一个较少正面涉及而又与人的生存繁衍息息相关但却长期遭受忽视的历史现象。

本文力求对其进行初步的揭示与探讨,深化对唐代开放风气的纵深研究。并通过对这一问题的研究,能对当今社会的发展及人民的生活提供一定的借鉴。

性是和谐、快乐、有益而健康的

早在春秋时期由儒家创始人孔子编订而成的「六经」之一的【周易】一书中,就有许多内容反映了人类的性与天地和谐的观念。

如【周易·系辞下】里的:「 天地烟锡,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

在古代书面用语中常被称为「云雨」,这也最早来源于【周易·乾·象】中:「 云行雨施,品物流行

男女交接不只是单纯的欲望而是阴阳两种宇宙力量在人类身上的体现。

如【素女经】中的「 男女相成,犹天地相生也 」;

唐人白行简在其【天地交欢阴阳大乐赋】自序中也写到:「 天地交接而覆载均,男女交接而阴阳顺 」;

可见,唐人的性观念中承袭了我国古人的性与自然和谐的这一重要观念。

性既是人类与天地的和谐,而在微观方面,又是人类男女之间的和谐。

唐人白行简在其【天地交欢阴阳大乐赋】自序中就说道:「 夫性命者人之本,嗜欲者人之利……至精,极乎夫妇之道,合男女之情,情所知,莫甚交接 」。

在这里,白行简把人生大欲点明了,儒家所推崇的婚姻与夫妇,归根结底还是要溯源到男女交接即「性交」这一根本点上。 对于男女双方而言,没有性爱是不和谐的

以人的交接与天地交接作类比,指出男女没有正常的性生活既不符合自然之道,也不利于男女自身的健康,并进一步强调男女之不可分离,「 阴阳者,相感而应耳,故阳不得阴则不喜,阴不得阳则不起 」。

可见,唐人强调的是绝对不能禁欲,而是要保持男女之间交合的必要性,只有正常的性生活,才能促进男女阴阳两极之间的和谐。

裴铡【传奇】中的【裴航】便是裴航遇仙女文英经考验后最终夫妻双修成仙的故事,而在【文萧】中也是书生文萧遇仙女吴采莺,后夫妻同登仙境的故事。

可见, 唐人得道成仙,还是不能抛下男女情爱之事 ,「葛洪还有妇,王母还有夫。神仙尽灵匹,君意合何如」,唐人是既要羡鸳鸯又要羡仙的,一句「 神仙尽灵匹」。

点出了唐人追求房中术的最高愿望: 既要长生不老,又要性爱快乐

唐代这种讲究男女兴趣且极富美感的性生活也被法国学者福柯称赞为「性爱艺术」。

正是这种和谐、有益、健康的性自然观,成为整个唐代开放之性观念的基础。

性言谈、性描写及性审美的开放性

在宫廷内部,唐统治者对秽乱之事不避耳目,公开讨论,并形诸于歌舞中。

如唐中宗时期在内殿大宴,乐人唱的「合生歌」中就唱到:「 或言妃主情貌,或列王公名质,词至秽蝶 」。

从「词至秽媒」一句来看, 此歌表面歌咏公主王公事迹,实则含有男女情爱之事在内,将宫中男女性事公然歌咏并谱成歌曲传唱,这不能不说是性公开表达的一种形式。

而唐中宗之妻韦后在中宗在世时就与武三思私通,「韦后继之,秽声流闻,并为其所通之武三思,榜其丑行于天津桥,以倾陷张柬之等」,为打倒政敌,不惜将二人丑事公然以告示形式告白于天下,也可见唐人性言论自由之一斑了。

而对于这些宫廷秽闻和统治者的私事,大臣也往往敢于当面直谏。

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武则天执政时期,男宠众多,则天后久视元年(700)

当时的谏臣朱敬则就直接对武则天本人作了这样一段进谏:「臣闻志不可满,乐不可极,嗜欲之情,愚智皆同,贤者能节之不使过度,则前圣格言也。 陛下内宠,已有薛怀义,张易之、昌宗,固应足矣 。近闻尚舍奉御柳模自言子良宾洁白美须眉,左监门卫长史侯祥云阳道壮伟,过于薛怀义,专欲自进堪奉哀内供奉……臣愚职在谏净,不敢不奏。」
而武则天则答道:「非卿直言,朕不知此。」并赐睬百段。

这段话颇能反映几个问题:

一是帝王的性事大臣敢于当面直谏,可见性在当时还是可以公开谈论的;
二是朱敬则虽然反对武则天过多纳宠,但也指出,「嗜欲之情,愚智皆同」,则颇能对人的性要求加以谅解,这也表明当时的性观念还不象后世那么僵死;
三是文中反映的左监门卫长史侯祥毛遂自荐要作武则天的内宠,理由是他的「 阳道壮伟,过于薛怀义 」。
用今天的话来解释就是「 阴茎大而有力 」,这种在今天说起来也还是很骇人听闻的话居然在朝臣之间广为流传并由大臣进谏行之于史书,真可见唐代性言谈之开放性了。

宫廷之外,仕宦阶层也能自由地谈论性的问题。

正如荷兰汉学家高罗佩所说:「 唐代的作家,无论是写严肃的文学题材还是轻松的,都可自由地讨论性问题。

唐代士人对性的自由谈论也就与其在文学作品中对性的描写交汇在一起了。

在浩繁的唐诗中,就有很多诗篇直接或间接地含有性描写:


白居易的【江南喜逢萧九彻因话长安旧游戏赠五十韵】中的「索镜收花锢,邀人解拾档,暗娇妆屠笑,私语口脂香」就是直接的性描写了 ;

李白的【对酒】中有「砒唱筵中怀里醉,芙蓉帐里奈君何」不直接写性,却由一个「奈君何」写出女子性爱时的娇羞心理,叫人浮想联翩。

李商隐的【碧城三首】之二中有对女冠和男子通奸场面的描写:「紫凤放娇衔楚佩,赤鳞狂舞拨湘弦」 句子虽是比喻,却己是直接的性描写了。

而另外一些诗篇,性爱描写不直白,但也有暗喻的成分在内。

如流传后世脍炙人口的白居易的咏唐明皇与杨贵妃爱情的【长恨歌】
开首几句为「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长期以来解释为贵妃出浴时的情景,但新近也有新的解释,近人周相绿认为:「 恩泽」一词有两意,一指皇帝临幸,二指皇帝临幸的具体行为,即云雨欢会 ……

后世指责白氏用语淫靡,非是「恩泽」即是「云雨欢会」,也就是唐明皇与杨贵妃两人的性爱描写了,后世才会指责白居易「用语淫靡」,这反而说明了唐人性描写的开放性。

再如 李商隐著名的【夜雨寄北】 一诗: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历来被视为咏友情或爱情不一,但近人也有新的阐释:
巴山象征男*,夜雨象征女*, 巴山夜雨则有交欢之意」依照此说,则此诗就成为一首一再反复强调男欢女爱的性描写诗篇了。

唐人诗歌中对性的描写,实际上并没有后世的那么暴露与直白,但其香艳程度并不逊色,基本上可说是艳而不淫,这其间也体现了唐人艺术上的一种健康的审美观。

女子性自由度较大

1、女子与异性交往较为自由

在谈到唐代异性之间交往时,高罗佩说道:

「同时代的艺术和文学表明,男女授受不亲并没有被严格遵守。」

在唐代,上至宫廷仕宦下至民间,男女交往都较为随意和自由。

从宫廷中来看,为皇帝一人专有的后妃、宫女并不避外臣,甚至可亲近接交,不拘礼节。

韦后与武三思同坐御床共玩双陆,唐中宗毫不介意
而深得唐玄宗宠爱的姜皎被招入宫中,「与后妃连榻,间以 击球斗鸡 ',以致宫中人都亲昵地称其为「 姜七 」。
而有职位的宫官们,更是「时出禁中」,自由出宫,在外与朝臣自由结交;
「皆立外宅,出入不节,朝官邪按幸者候之,态为押游」。

尚未出嫁的公主其行动多少受限制一些,但她们也有一定的行动自由,如可出宫看戏。

唐宣宗女万寿公主就曾外出前往慈恩寺看戏;
她们与朝臣也有一定往来,如贞观中大臣长孙玄同有才智,经常在公主席间做客,甚至与高密公主开玩笑,嘲笑其验马段烙个子矮:「若不暗,何得短人行?」

为追求更多自由,唐代许多公主往往度为女道士。

固然这其间真心信道者有之,但度为女道士,可自由筑道观在外,道教教条在男女交往上又无严格限制, 公主道士的生活往往更为自由

乾符四年(879)
唐禧宗就将度为女道士筑观在外的安宁、永兴、天长、宁国及兴唐五公主召还宫内,原因是「以主在外颇扰人」, 实际就是反映公主入道筑观在外的风流韵事了

流风所及,仕宦人家的女子入道者也不少。

高宗时骆宾王的【代女道士王灵妃赠道士李荣】一诗就是抒发艳情的
此时空床难独守,此日别离那可久
可以从中想见仕宦之家女子入道后与男子交往的自由及对性的渴慕。

除入道外,仕宦之家的小姐或夫人也与异性有一定的接触和交往,官员之间来往与走动,妻妾也往往出来相见。

如郭子仪生病,群官造问,「 皆不屏姬侍 」; 杜甫家中有朋友来,也引妻子与朋友相见

如果说中上层贵族及仕宦之家的女子与男子交往还有一定限制的话,那么民间男女交往则更为广泛而自由了。

唐代节日众多,每逢重大庆典或节日,各地都会修葺一新,纵全城人民游观。
庆典类的如:高宗朝道士叶法善「尝于东都设坛酸祭,城中士女竟往观之」;
节日类的更多:「每岁至中秋上升日,……时钟陵人万数,车马喧闻,士女节比」;
开元十八年(730)正月望夕,叶法善以神术引唐玄宗至广陵(今江苏省扬州市),「士女华丽,若行华焉」。

在这样的场合里,陌生男女往往能自由相交,这也就为唐代男女的浪漫爱情故事创造了诸多机会。

总体而言,唐代异性间交往甚为自由,宋人洪迈也评价道:「瓜田李下之讥,唐人不疑也」。

2、未婚女子有一定的择偶权

由于唐代男女交往较为自由,未婚女子并不成天独守于家中闺房而到处游走,在这种大量存在男女自由交往的契机里,必然演绎出许多男女之间自由相恋的浪漫而动人的情爱故事来。

从宫廷中而言,公主的出嫁多为政治需要的联姻,此外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顾及公主自己的意愿。

如唐中宗女安乐公主 原嫁武崇训,并与武延秀有染,武崇训死后,她就嫁给了武延秀

唐玄宗时著名宰相李林甫,有六个女儿,李林甫就在家里客厅的墙壁上开了一个窗子,围以鳗纱
「常使六女戏于窗下,每有贵族子弟入渴,林甫即使女于窗中自选可意者事之。」

李林甫虽是一代奸相,却能在女儿婚事上持开明的态度。同时父母也较为尊重女儿的意愿。

裴删【传奇】中的【张无颇】就记载了
长庆中进士张无颇流落于番禺,遇见一个善于面相的袁大娘,给了他一副药膏可治奇病。
不久冥间的广利王为其生病的女儿求医,张无颇就应征用药膏治好了其女儿的病。
不久此女复病,要求请前医,皇后对广利王说:「爱女非病,私其无颇矣。」
广利王思之良久,说道:「吾亦当继其事而成之,无使其苦也。」
遂将女儿嫁给了张无颇。这个故事,真实反映了唐代父母还是较能体谅女子思春的心理的。

有些女子还更为大胆,自谋婚事

如【太平广记】卷315【吴延稻】条就载
广陵豆仓官吴延稻有弟弱冠求娶妇,邻人为媒
「即张司空女,其女自议婚事,年三十余,小郎年节少,女言:`夫妻皆如前定,义如有合,岂老少邪。」
此故事含有唐人婚姻天定的观念,但是女子自议婚事不能不说是大胆。

同时很多未婚男女往往尚未结婚就私结情好发生性关系。

大历才女晃采与邻居文茂青梅竹马,年长后以诗通情,「乘间欢合」。
其母得知后叹道:「才子佳人,自有此事」,遂将女儿嫁给文茂。
从中可见唐代家长对男女私结情好持的是较为宽容的态度的。

【太平广记】卷274【买粉儿】条也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
民间一富人家有一独生子,一日游市看见一个卖粉的女子长得很美,「悦之,买粉」。
两人相熟后,男子表白,女子怅然有感,「遂相许以私」。
两人随后发生关系,「男女不胜其悦,宿愿始伸于此,欢踊遂死」,后两人复活,并结为夫妻。
这个故事的出现,也说明性爱是男女之间一件正常的事,常人对此是颇能加以谅解的。

男女私奔的事件也大量出现。

【北梦琐言】卷6就载
一村中妇人萧惟香有才思,于所居窗下与进士王玄宴相见,结果就私奔而去。

同书卷9记载
龙纪年间士人柳鹏举游杭州,避雨于伍相庙,见一女子,自称是钱大夫家女仆;
鹏举悦之,遂「诱而奔」。

唐人陈玄枯的传奇小说【离魂一记】中也记载了
天授年间张锰之女倩娘与其表哥王宙自幼青梅竹马,长大后有人求婚,张锰许之,
王宙患恨,赶赴京城,家而归家,途中倩娘「徒行跌足而至」,与王宙私奔而去。
五年生两子,辞行,后因思才知是魂离,魂肉相合为一体。

这种离魂而私奔的故事,更是反映了唐代女子不顾一切追求幸福的愿望。

对于此种现象,白居易的诗【井底引银瓶】就作过描述: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感君松柏化为心,暗合双餐逐君去

此诗写作目的是「 止淫奔也 」,却恰恰从反面说明唐代男女私奔之事屡见不鲜。

【唐律疏议·户婚】对此也有规定:「卑幼自娶婚已成者,婚如法」;

男女结婚己成事实的,并不违反法律,可见唐律还是较能体谅人情的。

3、已婚女子婚外情大量存在

从宫廷内部来说,武则天、韦后、上官婉儿等都多有男宠,这己为大家所熟知,无须多言。

但更为甚者, 母女、妻妾、主仆共通一个情人之事不在少数

如薛怀义,原来是个混混,千金公主「璧之」,后又将薛怀义献给其母武则天;
韦后也与其女安乐公主共通武延秀;
韦后与上官婉儿同为唐中宗之妻,而两人均与武三思有染;
太平公主则与其乳母均与胡僧惠范有染。
而武则天之姊韩国夫人嫁贺兰越石,有子敏之,竟与其外祖母荣国夫人私通。
祖孙相通,可谓骇闻了。

唐代公主也是秽乱之事不绝。

她们多纵态不法
「公主多亲戚娶宴,或出盘游……态行所为」,与附马也「往往数朝不相见」。
而据【新唐书·诸帝公主传】记载
就有唐太宗女儿高阳公主、唐肃宗女儿部国公主、唐顺宗女儿襄阳公主与多人有淫乱关系。
其中的襄阳公主,尤爱她的一个情人薛浑,她还公然跑到薛浑家里去,「事薛母如姑之礼」。
这更是闻所未闻,大胆之至了。

在仕宦阶层中,己婚女子有情人之事也不少。

如【旧唐书·李林甫传】记载,
武三思的女儿嫁给裴光庭,又与李林甫有私情;
中书侍郎严挺之出妻,其妻重新嫁给蔚州刺史王元淡;
后来王元琐犯了贪污罪,严挺之求免其罪,唐玄宗察之,也说道,「虽离之,亦却有私」。
这是夫妻离婚后还藕断丝连的。

高官继室与前妻之子有染的事也多有:
高宗朝权臣许敬宗继室与前妻之子许昂有染;
德宗朝注宋节度使刘玄佐,其养子东士朝「通玄佐劈妾」,其子刘士宁在父亲病后「 悉蒸父之妓妾 」。

还有与家中侍儿私通的

如唐太宗朝权臣张亮之妻李氏私通歌儿,并收其为养子。

还有丈夫带绿帽子还毫不介意的
杨国忠出使江浙回家后,其妻已生子,自称是与杨国忠梦交所致;
杨国忠不以为耻 ,还说:「 此盖夫妻相念情感所致 」,则真是叫人啼笑皆非了。
可见,已婚女子在家内也有众多机会与周围的人私通。

从民间来说,这种事例更多。

丈夫外出,妻子独守空房而不能耐寂寞者也往往自寻情人。
维扬大商万贞之妻孟氏,万贞常年经商在外。
一日孟氏游园, 「 有少年逾墙而入,诗词相得,遂私 」;

下邦人徐安出海渔猎,妻王氏独居。
一日外出,遇见一壮伟少年,对王氏说道:「 可惜芳艳,虚过一生 」;
王氏闻之 ,「 遂与之好 」。

夫妻感情不和,也能导致妻子另寻情人。

齐人冉遂不求名达,长耕于山;
其妻赵氏一日独游林间,见一人乘白马衣锦衣,仆从百余人;
赵氏说:「 我若得此夫,死亦无恨 !」
遂与锦衣人在林内相通,并生一子

从己婚女子另寻情人的事件来说,一个重要原因是 感情不和 ,也可能是由于相貌、为人、情趣的不谐而导致的。

但也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中国人在传统中很少提及但又潜在的原因:「 婚外恋的出现主要源于性方面的吸引力 」。

当事人一般都觉得情人在性的方面比配偶更行,或胆子更大,或技巧更多,更能给自己带来性的满足」。

从这个意义上而言,唐代已婚女子往往由于丈夫外出后独守空房的性寂寞或是夫妻各方面的不睦而力图寻求新的幸福而寻找情人,这种事情大量存在并为世人所宽容。

4、贞操观念相对淡薄

对于女性贞操的要求,主要是基于维持父系家长制的统治地位,也是封建社会在性问题上「双重标准」的重要体现。

但在唐代,对于女性贞操的要求,并无后世的那么严格,具体表现为: 女子初婚非处女不受苛责;女子离婚、再嫁也并不被社会视为耻辱。

唐人对女子的「处女情结」远无后世的那么强烈。

武则天原是唐太宗的妃子,后嫁给唐高宗;
杨贵妃原是寿王李猖之妻,后又嫁给唐玄宗。
可见唐统治者在这一问题上的开明。

上行下效,仕宦阶层及民间对此也相当开明。

【太平广一记】卷340【华州参军】条就一记载
崔氏少时与其舅金吾王之子已订婚,后来偶遇华州参军柳生,二人相慕,崔女向母亲表白心迹,为母同意,二人私婚并离开此地。
后母死奔丧,崔氏为其表兄所见,此事闹到官府,官判崔女己先定亲于其表兄,判归。
而其表兄尝爱悦其表妹,「亦不怒也」,后来崔女又与柳生再逃再被寻归,崔氏以已怀有柳生之子求免,其表兄「亦不责而纳焉」。
这个故事中对崔女的失贞其表兄不责怪,除了他爱慕其表妹的感情因素外,也应看到,社会对个人生活及女子失贞并没有像后世那样施加巨大压力

而在元镇的传奇小说【莺莺传】中

女主人公崔莺莺与张生私结情好并发生了性关系,后来二人并未成婚。
但从故事的结尾来看,「岁余,崔已委身于人,张亦另有所娶」。
文中将莺莺婚前失贞后又另嫁他人之事写得平平淡淡,一笔带过;
由此可见 唐人对婚前失贞并不苛责

涉外婚姻的大量涌现

唐代是一个多民族并存融合的朝代,也是一个兼容并蓄取得巨大成就的朝代。

在这一背景下,唐王朝与许多外国国家友好交往,互派使节,外国留学生来华及许多外国子弟入质于唐,许多人慕华风不肯离去;此外,大量商胡在中国做生意,天长日久,遂定居于中国。

在华日久,遂娶华妇或是嫁为华妻生子,乐不思蜀了。

这种中外通婚的例子在唐代似乎达到了一个高潮,这也得益于唐王朝在这一问题上的指导方针,【唐会要·杂录】中收有唐太宗贞观二年(628)六月十六日敕:「 诸蕃使人所取得汉妇女为妾者,并不得将还蕃 」。

从这条规定可以看出, 对外国人娶中国女子为妻者,只是不准带回异国,而对于中外通婚,唐代并无太大禁令,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限制

从上层而言, 唐代不少外国人在中国做了大官并长留中国

如百济(今朝鲜)的黑齿常之、日本的阿倍仲麻吕等,其人长留中国,天长日久,娶华妇之事可想而推知。
同时唐统治者为稳固统治,也常将宗室女嫁与这些外国人,如尉迟胜,原是于闻国国王,天宝中来华,后放弃王位定居于华,玄宗就曾妻以宗室女。

更有甚者在可以回国时还恋恋不忘所娶的中国妻子,妄图违背大唐律令而将之悄悄带回国。

【旧唐书·张光最传】就记载唐代宗时,回纭首领突董梅禄领众并杂种胡等自长安归国,「舆载金帛,相属于道」,张光展惊讶于其装备过多,「潜令骚吏刺之,则皆荤归所诱京师妇人也」。
而据陈寅惜先生考证,其「杂种胡」即昭武九姓胡,即外国人也。
这则材料进一步证明了外国人娶华妇之多。

而从民间来说,定居中国数量最多的外国人是做生意的商胡,他们以经商而闻名当时的世界

唐诗中多有咏酒家胡及胡姬的篇章,如王绩的【过酒家】就是咏酒家胡的,「 有客须教饮,无钱可别沽。来时常道贯,惭愧酒家胡 」;
咏胡姬的更多,「 胡姬貌如花,当沪笑春风 '「 胡姬招素手,延客醉金蹲 」。
大量商胡在华定居,娶华妇嫁华夫之例为数不少。

这正如向达先生所说:「 是其时中外通婚数见不鲜,并为律所不禁也 」。

唐时涌现出的大量中外通婚的事例,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唐人性观念开放的程度。

男子押妓之风的空前盛行

封建社会一方面对女子实行不同程度的性压制甚或是性禁锢的同时,另一面却对男子的纵欲大开方便之门。

唐代男子如同历代一样,有妻,有大量的妾或别宅妇, 同时,唐代男子的押妓在古代历史上则达到了一个顶峰时期。

而娟妓制度的盛行,跟父权家长制是密切相关的:「 只要人们把妇女的贞操当作一椿极重要的事情,我们必得用另一种制度去补充婚姻的制度。这种制度其实可以算婚姻的一个部分,即娟妓制度是了 。」可见,娟妓制度的出现, 实际是父权制下男子纵欲的一种最极端的表现

大体而言,唐代妓女可分为以下几类:
宫妓 ,为皇族服务但不列入殡妃等级的,如唐武宗时「 数幸教坊作乐,优倡杂进 」;
官妓, 为官员公务往来间的需要而服务的,如薛涛,「韦皋镇蜀,召令侍酒赋诗,称为女校书,出入幕府,历事十一镇,皆以诗受知」;
营妓, 为军队服务的,如【旧唐书·陆长源传】载汁州判官孟叔度「 多纵声色,数至乐营与妇人嬉戏 ';
家妓, 是家内蓄养、无地位名分专供主人酒色之用的,如白居易就有出名的家妓樊素和小蛮,白尝为诗曰:「 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 」;
私妓, 即自己出卖肉体为生的。

唐人押妓之盛,第一个重要表现是官员押妓之盛空前绝后。

唐代对官吏宿娟不象后世有严格限制,相反,对官吏宿娟不但不加以禁止,反而官吏宿娟制度化。

唐人重科举,尤重进士,唐代中后期,中进士者,「以同年俊少者为两街探花使」, 职责即是去「探花」—「探」妓女而已

而「举子、新及第进士、三司幕府但未通朝籍者未直馆殿者,咸可就诣平康里」,这种规定,极大地推动了官吏的公然缥妓,如裴思谦状元及第,就「 作红笺各纸十数,诣平康里,因宿于里中 」。

唐代官员之间的活动与交流,多在家外的酒楼、妓院或风景区进行,这就使得押妓成为风雅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每一位在场面上走动的官员和文人,都携带一两名舞女作为随从,以活跃气氛, 如诗人李白,一生就留下许多携妓之诗 ; 白居易、元棋更是以押妓而闻名的 , 就连一代大儒韩愈,出游时也有妓女作陪 ,「 晨游百花林,朱朱兼白白……艳姬蹋筵舞,清眸刺剑戟」。

而官员间的往来,则有大量官妓、营妓作陪,如唐代同州有长春宫,牡丹开时,请垂相到其中,`旧迎达官,至暮娱乐,教坊声妓无不来者」;尚书杨汝士镇守东川之时,其子杨知温及第,汝士家开家宴相贺,「营妓咸集」。

唐代后期,政局动荡,很多人更沉溺于声色中以消闷解愁。

孙栗【北里志】就记载这样一个故事,
当时一堆以王致君为首的谏臣在妓院聚宴,由于当时翰林学士「初入内庭,矜夸不已」,「致君以下,倦不能对,甚减欢情,」
就在这种官场斗争中处于下风颇为失意的情况下, 妓女郑举举就巧妙地说了一句 着痕迹的奉承话 ,「 学士语太多,翰林学士虽甚贵甚美,亦在人耳 至如李鹭、刘允承、雍章亦尝为之,又岂能增其声价耳?
一句话说得这群人「 跃起释之,喜不自胜……极欢,日暮而罢 」。

可见,唐代妓女对于官员之间的来往及交流起着很重要的调节和活跃气氛的作用。

唐人押妓之盛的第二个表现是唐人押妓之态,千姿百相,无奇不有。

有官吏离任交接职务于后任,竟连妓女也一同交割的。

【太平广记】卷252【李耀】条就载
尚书李耀离任款州时与后任吴圆交代,「有佐酒录事名媚川者,李颇留意」,但李耀已纳营妓韶光,于是将媚川托付于吴圆,「令仰人」,诗曰,「今日临行尽交割,分明收取媚川珠」;
有与妓女交游放浪形骸的,「长安进士郑愚……等数十辈,每春时,乘小犊车,指名园曲沼,藉草裸行,去其中帽,叫笑喧呼,自谓之颠饮」,其不顾礼法也如此。

有留恋妓女分别时不顾礼法放声大哭的,如杜晦辞,往淮西赴任判官,路经常州,与官妓朱良告别时掩袂大哭, 当地地方官李赡就把朱良送给他了,杜大喜,等不及换衣服,就喜滋滋的告诉妻子去了 ;
有与妓女相爱,别后思妓而死的,如京兆进士韦生,出身门阀,「纳妓于洛」,五年后妓死,「韦自此郁郁不铎,逾年而没」。

还有为妓女争风吃醋反目成仇的 ,

如中唐时期宰相张延赏与凤翔节度使李晨因争夺官妓高氏不协致使将相交恶进而影响当时的政局。
唐人押妓的种种百态,可见唐人的风流自赏态度了。

唐人钾妓之盛的第三个表现是唐人既「尚文」又「好押」,尚文与好押相联一体。

唐代妓人多善歌舞辞章,容貌倒不一定漂亮。

如孙桨【北里志】中记载的几个头牌妓女,多是才思巧辩者,其中一个名妓天水仙哥最具代表性,「善谈谑,能歌令」,「其姿容亦常常」,
当时一个刚登第的士子刘覃,因听别人鼓吹,抛金求见始终不得,一日刘覃厚赂管妓之官,得以入曲见天水仙哥,「至则蓬头垢面,涕泅交下,(刘覃)寨帘一睹,垂使异回」,貌不出众,却能做头牌妓女,那就是能说会道才思巧慧的结果了。
孙桨在【北里志】中也这样评价道:「 其中诸妓,多能谈吐,颇有知书言语者……其分别品流,衡尺人物,应对非次,良不可及。

可见,唐代妓女除了性作用外,还有很强的社会作用,她们多有才思,巧于音律、文学、歌舞,才章过人,而又善于逢源左右,有着很高的文化素质, 类似于我们今天所说的交际花或是公关小姐,这就使得唐妓与唐代文学之间产生了重要关联

总体言之,唐人押妓的这种盛况,使得后世的钾妓再也没有唐人这种如此「自命风流」的了。

唐代的同性恋现象

同性恋现象是人类社会中普遍存在的一种性行为模式,在中国古代也相当盛行。历来中国的同性恋现象,今人多谈及存在大量史料记载的西汉、宋代及明清,但是下文的内容将用史料证明唐代也依然存在大量的同性恋。

从女子同性恋来看,由于女子同性恋一般都较为隐秘,因此少有正面记载。

但从宫廷而言,很多女性由于得不到帝王的宠爱,有着强烈的性苦闷, 白居易的【上阳白发人】 就是揭示这一状况的诗作,「 上阳人,红颜暗老白发新,绿衣监使夺宫门,一闭上阳多少春,玄宗末岁初选入,入时十六今六十 。」

那么这几十年是怎样度过的呢?「 未容君王得见面,己被杨妃遥侧目。妒令潜配上阳宫,一生遂向空房宿。宿空房,秋夜长,夜长无寐天不明。……上阳人,苦最多,少亦苦,老亦苦,少苦老苦两如何。 」

从中可以看出宫中多少女子一生都是这样孤枕难眠地度过来的,也可推知为解决宫女的性苦闷这一问题,必然存在宫中女子同性恋这样一股暗流,历代盛行的「 对食 」即是明证。

这种情况在仕宦之家也存在着,如英人蔼理士所说:
「从前的女子深居简出,既不与一般社会往还,更少与异性接触的机会,所以同性恋的倾向特别容易得到发展,所谓`闺中腻友'大都带几分同性恋色彩。」
而在民间,则流行一种女子结社,如敦煌出土文献中的斯五二七【显德六年(959)正月三日女人结社再立条件】,此文主张女子「 遇危则扶,难则相救 。……结交朋友,世语相继,大者若姊,小者若妹,……山河为誓,中(终)不相违。」
这种含有女子义结金兰互相扶助的女人社,不能排除存在女子同性恋的可能。

正如高罗佩所说:「女子同性恋相当普遍,并受到容忍,只要不发生过头的行为,人们认为女子同性恋关系是闺阁中必然存在的习俗。」
相对于女子同性恋的秘而不宣,男子同性恋即「男风」在中国古代有更多的史料记载。
象脍炙人口的「余桃」(春秋)、「龙阳君」(战国)、「安陵君」(战国)、「断袖」(西汉) 等历史人物和故事的记载都是我们比较熟知的,后代更是以「 余桃」、「龙阳」、「断袖」 等词汇暗指同性恋现象。

而在唐代,这种「男风」现象的记载也不少。

从宫廷中而言,有明确同性恋倾向的如唐太宗之子废太子李承乾,就曾「私幸太常乐童称心」;唐高宗之子太子李贤,「 颇近声色,与户奴等款押 」,这是两例明确记录同性恋的例子。
此外还有不少则有同性恋之嫌。
如窦抗,少与唐高祖「相押」,唐高祖登基后,「 帝听朝,或引(窦抗)升御座,入卧内 ,」两人同睡一张床,有同性恋之嫌。

宦官虽无男性性能力,但在精神上也需要安慰。

【新唐书裴行俭附裴均传】记载裴均与崔太素两人「俱事中人窦文场」,
有一天大清早崔太素去看望窦文场,「 入卧内,自谓待己甚厚 ,」结果「 徐观后榻有频伸者,乃均也 」,窦文场虽是宦官,但裴均与其共处卧内,有很明显的暖昧关系。

仕宦阶层里,这种有同性恋嫌疑的例子也不少

薛万撤,入朝与房遗爱「款昵」:庚准,无学术,「以柔媚自进,得幸于王给」,结果「骤至中书舍人」。

而【唐语林】卷4记载的这个故事更为典型:

进士薛调,「 美姿貌 」, 人号为「生菩萨 」,刘元章「罢江夏入朝,以风标自任」。
一日薛调前来拜访,刘元章竟「倒展出迎」,只因「爱其风霞」,「 去而复留者数四 」,薛调既去,刘元标谓其左右曰:「 若不见其也 」。
可见,男子仪容秀美,也会引起男子的心动。

而民间间人张省躬「男风」则更为繁盛。

如段成式【酉阳杂姐】续集卷2记载,
大和年「举秀才下第」,客于蜀,夜晚忽梦一人,自称名张垂,梦中「因与之接,卷上【丁约解剑】欢钾弥日」,这是男同性恋梦交的例子。
高彦休的张省躬就在【唐网史】条记载,大历年间,西川采访使韦行式有一侄子名韦子威,年才二十,在军中认识一个叫丁约的步兵,「子威颇私之」。
后来丁约辞行逃走,子威「行思坐念,留意寻访」,但始终未能找到,后元和年间偶然相见,「与子威携手上旗亭,话阔别之恨」,这是男子同性恋时间较为持久之例。

唐人白行简在其【天地交欢阴阳大乐赋】中也对此有过描写,文中列举了历史上著名的同性恋现象后,最后写道,「 岂女体之足厌?是人之相沿 。」

一句话点明了唐代「男风」现象的普遍存在。

从局部而言,唐人对男子同性恋有一定的批判色彩。

如前文提到的李承乾与太常乐童称心有私,结果为唐太宗知道后,大怒,就把称心给杀了;
庚准无术而骤至高官,只因「以柔媚」得幸于王给,唐人对此也是瞧不起的。

但从整体而言,同性恋是中国社会传统中根深蒂固的现象之一,在唐代大量「款押」、「款昵」、「相押」等字眼的出现,都表明唐代同性恋现象的普遍性。

正如李银河所言:「 在中国传统的性规范中,同性恋受到容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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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人,一定要家长陪伴阅读哦!

参考

  1. ^ 【作者】 张惠诚;【文献出处】 国学 ,National Culture , 编辑部邮箱 ,2008年07期 http://61.175.198.136:8083/rwt/288/http/GEZC6MJZFZZUPLSSG63B/kcms/detail/detail.aspx?recid=&FileName=GUOX200807015&DbName=CJFD0608&DbCode=CJFQ&uid=VkFzUnp3OXJUa0drK3NqYXN2bkNjaXJZYThyOTgrQ0hGM2J1YjRiNkY4VG1GanQ2
  2. ^ 【作者】 唐上;【网络出版投稿人】 西北大学【网络出版年期】2006年 11期 http://61.175.198.136:8083/rwt/288/http/GEZC6MJZFZZUPLSSG63B/kcms/detail/detail.aspx?recid=&FileName=2006090360.nh&DbName=CMFD9908&DbCode=CMFD&uid=V2I3cncva1VhTlVqdFJQYlRad3BtanliUUhIY3RiZXRjdkl0VkN0akc3SFFGblU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