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变成雌蛇后,我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被中将奉熙捡了回去。
他把我丢进军营,逼着我学开枪,学打炮,把我当个大头兵往死里操练,还骂我手脚不灵便。
他皱着眉头质问我,「你怎么连个枪都拿不稳?」
我目瞪狗呆盯着他——
天杀的!
我哪有手脚???
我只是一条蛇啊!!!
他还说我这种蛇不好好努力,回去也不会有人领养,最后只能跟他去军营打黑工。
我吓得信子都劈叉了!
这种能比照拐卖办理吗?
有没有蛇能提供法律援助啊!!
在线等,挺急的!!!
1
一睁眼,一束高能激光炮正直直朝着我的方向轰过来!
高温、炽热——浑身传来紧绷的烧灼剧痛。
我刚钻出来的蛋壳都焦了!
我整个蛇都僵硬成了「S」形,仿佛闻到了刺拉拉烤蛇的焦香。
卧槽,这么快就要重开了吗???
不料尾巴突然一轻,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把倒拎起我就地一滚,以一种人类几乎不可能达到的敏捷避开了那束激光炮。
那一刻,他的身影仿佛闪着金光!
爸爸——
我热泪盈眶地瞪大眼。
他铁血无情地松开手。
biaji——我脸朝下直挺挺栽到了地上。
「没用的东西。」
我:?
我灰头土脸地睁开眼,看见穿着笔挺军部制服的高大男人皱起眉,神色严肃而冷漠。
「你是哪来的基因改造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茫然地直起身子,甩了甩摔得发懵的脑壳,用尾巴尖儿指了指自己。
还没来得及说话,下一波袭击又开始了。
男人随手抄起我往口袋里一塞,我在弹夹和武器的夹缝中艰难生存,感觉自己被扔进了一个滚筒洗衣机。
最后——男人一个就地卧倒。
我翻着白眼儿晕了过去。
妈的,好重。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耳边正淅淅沥沥响着水声。
?
我没死吗?
我艰难地像蛆一样蛄蛹着从夹缝中挤出来,气势汹汹要去找人麻烦,结果一抬头看清面前的场景的时候,整个蛇都惊成了大写的「L」!
哇哦——
不远处浴室的门没关。
男人正在仰着头冲洗头上的泡泡。
白色的泡沫顺着他宽阔的背脊往下滑,露出纵横交错的疤痕以及……扑面而来的信息素 。
好MAN啊——
我看呆了,信子缓缓地,一点点的,从嘴角耷拉下来。
他随手从旁边扯过一条浴巾,边擦头发边往外走。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喷涌而出。
好辣!
好顶的胸大肌和八块腹肌。
好——他妈身怀长物啊!
都快有半个我那么长了!!!
美中不足的是——雾好大!
我不由自主地伸长了脖子想跟他比比长度,科学对照一下嘛。
不料一柄匕首「夺」的一下钉在了我面前。
「什么东西!」
我吓得整个蛇都僵硬了。
男人的视线落在我身上,这才仿佛想起了还有一个半路捡回来的我,下意识皱起眉。
「你怎么还在这?」
他随手扯过浴巾裹上,用拇指和食指嫌弃地拎起我——特意避开了我的信子。
把我摆在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说吧,你从哪来的。」
桌子正对的位置有点儿微妙……
我被眼前这人白花花的毛发管理晃得有些眼晕,老老实实用尾巴尖儿指了指腹部还没吸收的卵黄,「不知道,我一睁眼就在战场上,然后就被你捡回来了。」
男人「啧」了一声,掏出手机拍了个照,接着打了个电话,「你上来一下,我这里有条刚孵化的蛇,进基地的时候忘记做生物无害化处理了。」
?
他在说什么可怕的东西??
那边似乎又说了什么,男人把我拎起来,挑剔的目光从上到下过一遍,我下意识卷起了尾巴尖儿。
有……有点儿不好意思。
「对,卵黄还没吸收,基因变异体,你上来检查一下。」
「嗯,别感染了。」
是我误会他了!
他还会给我看病!
那一刻,我的心中涌上一阵暖流。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
然后他就用指头戳了戳我的卵黄。
「好久没见这么弱鸡的原生体了,卵黄都没吸收干净就破壳,你妈没教过你吗?」
我顿时被他戳得一个激灵,气地抬起头就冲他喷气!
呸!
有没有常识啊!!
谁家妈妈在壳里就教这个啊!!!
军医进门后,男人示意他过来检查。
「苏医生,这是今天战场上捡到的,这花纹少见,你看看是不是混了什么珍贵基因。」
「那群研究员想要原始基因型都想疯了。」
我:?
苏医生像抓鸡一样把我拎起来,从头到尾仔细捋了一遍,皱着眉摇摇头。
「花纹虽然罕见,但是孵出来这么久还没化形,应该是发育不良的白化种 ,我们这里没有仪器,可能还是把样本寄回去检查确认。」
你才发育不良!
知道我不是什么珍稀品种之后,男人顿时兴趣缺缺。
他随意地挥挥手,「把她带下去跟着一起训练吧。」
苏医生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中将,她是条雌蛇。」
「雌蛇怎么了?」男人当着我的面穿上制服衬衫,转眼间又是那个衣冠楚楚的老禽兽。
他边系着袖口的扣子边嗤之以鼻,「难道敌人看她是条雌蛇就不打她了?」
「越是没用的东西越要靠自己。」
妈的,感觉有被羞辱到。
身怀长物又怎样!
有的人他就是个畜生!!!
2
副官把我拎到军营放下。
「这是中将今天从战场上捡回来的,你们明天带着她一起训练。」
一群光着膀子的大老爷围上来,充满好奇的摸摸头,戳戳尾巴,间或还来一句。
「居然出生了还没变成人,真稀奇。」
一块块黑的棕的蜜的白的腹肌挤挤挨挨靠过来,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
我战战兢兢盘在原地动都不敢动,觉得自己蛇生第一次晕腹肌了。
「你来做什么啊?」
他们问我,还比画了一下。
「你从头到尾就这么长,拿来给我们当皮带都够呛。」
我:「……抓老鼠?」
男人们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别让老鼠把你给叼走了。」
?
当天半夜。
当我看见足有半米长的双头六腿癞皮老鼠出来偷东西的时候,我整个蛇都傻了。
他妈的。
也妹人告诉我!
基因变异的老鼠有那么大啊!!!
我下意识把自己盘得小点,更小点,硬着头皮往旁边大哥的被子下面钻……可这间房里最软的柿子就是我。
我眼睁睁看着老鼠在空气中嗅了好一会,吸着鼻子凑过来,缓缓张开嘴,露出臭气熏天的黄褐色牙齿——
妈妈啊!!!
然后,睡在我旁边的金毛大哥快准狠出手,扣住老鼠的脖子一扭一拧,老鼠的半个头都被拧下来了,满地都是血。
他甚至眼睛都没睁开,随手在我身上摸一把擦擦血,又继续睡了。
我:「……」
我是什么很合适的卷筒手纸吗?
旁边的黑发大哥甚至醒都没醒,还在磨牙。
我睁着眼睛怀疑蛇生,一晚上都没敢睡。
救命!!
我到底穿到了一个什么世界啊!!!
……
我万万没想到。
这只是一个开始。
中将。
他。
真不是个东西。
第二天,战士考核,我毫无疑问地拿了最后一名。
他站在我面前,神色严厉。
「你怎么连枪都拿不起来!」
我惊呆了。
我只是一条蛇啊!
我给他示意我光滑的长条身体,腹部还没吸收的卵黄,甚至还努力扭成了一个S,几乎是用尽全身上下的肌肉在给他展示。
朋友!
你告诉我!
你让我用什么东西去拿枪?
啊???
结果这个冷酷无情的王八蛋说。
「难道在战场上敌人会因为你没有手就不打你了吗?」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你必须射出一颗子弹!」
「否则你就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外面是战场啊你这个畜生!!!
……蛇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含恨把自己当根弓绷起来,蛇蛇祟祟想卷住中将的腿固定,结果这王八蛋把腿挪开了!!!
还是昨晚的金毛大哥汉斯看不下去,轻咳一声,伸了条腿儿给我。
我含泪看他一眼,尾巴钩住他军靴鞋带固定,然后艰难地伸长自己的信子去够扳机……
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妈的我还没那把枪长呢!你看看这合理吗!!!
呵。
不管合不合理。
反正这颗子弹我射出去了。
擦着王八蛋中将奉熙的军帽边缘过去的!
怎样!
结果,奉熙拎着我的尾巴把我提了起来。
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男人的手很大,我绕着他的中指转了个圈,示威性「嘶嘶嘶嘶」。
……不敢咬。
奉熙嗤之以鼻。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在骂我。」
我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儿。
3
自从我来军营之后,营区的变异耗子数量疯狂上涨。
在一个晚上连续弄死二十只六个爪子三个脑壳的变异老鼠之后,士兵老哥们崩溃了。
「你不是来给我们抓老鼠的,你这是来当诱饵的啊!」
我无辜地盘成一团小小的蚊香,冲他们——
「嘶嘶嘶嘶——」
被连夜抓起来配制驱鼠药的苏姓军医十分憔悴。
他浑身弥漫着浓重的打工人黑色怨气,亲自搬了一个半人高的玻璃缸摆在奉熙的房间里。
「离开战场前,你晚上都住在这。」
可算不用跟这群磨牙呼噜震天还老拿我顺手当手纸的大老爷们睡在一起了!
我激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却还要装模作样扭成一团。
「哎呀医生,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区别待遇多不好——」
没能说完,苏医生精准地捏住了我的嘴,露出了一个血腥而残暴的微笑。
「闭嘴。」
「刚出生的变异蛇就是会吸引周边变异兽的袭击,但是也没你这么多的。」
他瞥了我一眼,十分高贵冷艳。
「谁让你是这片战场上最弱的东西。」
——我才不是东西!
呸!
他才不是个东西!
总而言之,我「委委屈屈」在玻璃缸里住下了。
奉熙一开始还不太乐意。
「不行,把她拿走,我这里有军事机密。」
可苏医生用眼刀子一刀刀剐他。
「是你让她卵黄还没吸收就参加训练,现在她感染了,很可能会死。」
「对了,她还特别招老鼠。」
「不然你晚上去营地外负责抓老鼠。」
中将也不想抓老鼠,妥协了。
……
第一天。
奉熙半夜开会回来,发现我正挨个孔把头探出来企图试探着越狱,结果过于自信把头卡住了,正在嘶嘶吐信求救。
奉熙:「……」
我:「……」
第二天。
他给我换了个没孔的玻璃缸。
呵,愚蠢的人类,这个世界有地方是蛇钻不出去的吗?
他下班来看我的时候,我被卡在两块玻璃之间,整个蛇扭成了垂死挣扎地扁扁「S」。
奉熙:「……」
他深吸一口气,试探性伸手拉了拉我,没拉动。
我本来就被夹得上气不接下气,被他扯得直翻白眼,连蛇信子都耷拉了下来,奉熙见状不好,一个猛男用力!
玻璃掉了。
砸下来的玻璃正中他的脚背。
在战场上都毫发无伤的奉熙中将足弓骨裂,英勇就义。
……
所以现在我和他一起在苏医生的检查室待着。
他检查骨裂,我检查卵黄吸收情况。
我亲眼看见几个指甲盖大的小机器人把他脚背上的皮切开,在骨裂的地方「呲呲呲」喷了一些我不认识的胶黏东西,然后那个明显的裂痕就消失了!
我可好奇了!!
我蛇蛇祟祟靠近,抻着脖子想仔细看看这到底是个啥玩意。
结果奉熙这个王八蛋。
他当机立断拎着我的脖子扔回军营,说卵黄完全吸收了,不怕感染了,让我好好训练!
我转头就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没咬动,还差点把牙给崩了。
有没有人能替蛇做个主啊!!!
4
家人们,谁懂啊!
我只是一条蛇而已!!
为什么要参加武装泅渡 啊!!!
我好不容易扭着尾巴游出去半米,一个浪头又把我打回来三米啊!!!
一下水。
我就看见我的战友们一个个跟螺旋桨成精似的,扑通扑通就这么水花四溅地过去了!
?
老司机!
带带我!!
……
带不了,奉熙那个畜生在河那边守着,一个个点着人头。
后来我好不容易靠了岸,可是爬不上来!
岸太高了!
说时迟,那时快!
黑皮大哥远远用根杆子一挑一拨!
然后把我精准地投入了旁边的鱼桶里!
我:?
我和桶子里一米长的鳝鱼以及两米长的黑白花蛇 面面相觑,后者冲我嘶嘶吐了一下信子,我吓得一下就从桶子里窜出来,牢牢地缠在黑皮大哥的军靴上。
「妈妈啊!!!是蛇啊!!!!」
大哥:「……你不也是蛇吗?」
是哦。
我悻悻松开大哥的靴腿,有些不好意思地游下来,还殷勤地帮大哥理了一下鞋带。
奉晏从旁边经过,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我:「?」
……咋的他也需要我帮忙系个鞋带吗?
「亏得俺不近视。」
回去的路上大哥跟我小声蛐蛐。
「你不知道,现在刚好涨水,在你之前我捞上来好多黄鳝水蛇,那都是第三桶了,晚上我们加餐啊,你来吃吗?」
我:「……不了吧,谢谢。」
黑皮大哥连连拍胸脯。
「嗐,别客气,你那么细一条儿,桶里最小的黄鳝都比你粗,我压根都没瞧上!」
「还是将军瞧见你,指挥我捞的!」
我:「……」
……谢谢啊!
晚上的时候,我都在玻璃缸里睡着了。
大半夜听见奉熙从门外进来,边走边打电话。
「是,一直长得很慢,卵黄吸收完按理来说应该就能转化成人形了,但是她身上完全没有任何转化的征兆。」
他站在我的玻璃缸前打量着我,还皱着眉用手指比了几zhua我的长度,末了眉头皱得更深了。
「确实只长了五公分。」
「但是胖了两斤。」
我「chua」的一下立起来,十分不满地冲他「嘶嘶嘶嘶」。
有没有点儿素质啊!
我听见电话那头苏医生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暴躁,「中将先生,现在是凌晨三点,你和你那群野蛮人士兵们狂欢我没意见,但是我们正常人类是十二点以后要睡觉的。」
「哦,抱歉。」
……我都要同情苏医生了,奉熙的脸上可半点儿歉意都没有,他甚至跟打卡完成道歉kpi一样继续问。
「我记得正常的基因改造蛇在吸收完卵黄之后都会完成转化,我还特意让她加强了锻炼,可是她看起来好像更虚弱了。」
废话,你每天一条蛇游10公里还武装泅渡看看?
没当场暴毙都算我坚强了!!
他居然还对我「嘬嘬嘬」了几声,示意让我站起来给他看看???
那边苏医生终于破防了。
「你那群牲口士兵能撑下来,是因为他们的基因品阶都是B以上,所以高强度训练反而有利于激发他们的潜能,你面前这条废物雌蛇基因等级目测最多F,你再训练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然后他干脆利落地「啪」地挂断了电话。
奉熙居高临下看着我,我直起身子盯着他,我们俩隔着玻璃面面相觑。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一点儿心虚。
他转身走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
他一把把我从箱子里捞出来,眼见他的手在我的攻击范围内,我顿时眼前一亮,摩拳擦掌准备干他一口。
不料我嘴刚一张,他立即精准地卡住我的七寸,紧接着一整个鸡蛋就被他囫囵塞进了我肚子里。
卡住脖子往下推了推,还满意地点点头。
「基因不够后天凑,多补补就好了。」
?
我脖子上拱出来老大一个球,眼睛瞪得溜圆,连信子都伸不出来。
王……王八蛋……这玻璃缸里完全没有丰容可言,连块石头都没有,我连想通过缠石头把鸡蛋勒碎都做不到。
我卡得拼命翻白眼儿,整个蛇在缸底来回翻滚,肚皮都朝天了。
最后总算奉熙发现了不对劲,赶紧出手援助,这才把我从被噎死的边缘给捞了回来。
不开玩笑。
那个瞬间,我见到了我死去的太奶在对我微笑。
奉熙这个孽畜对差点害死我毫无愧疚之心,他皱着眉把我从头到尾捋一遍,又抻了抻,这才放心地放回去,末了还要对我严肃训话。
「你要努力变强。」
「你这种基因不行的蛇,回去也不会有人领养,最后大概率只能跟我回军营打黑工。」
「就你现在这种水平,一上战场就得被打死。」
?
他威胁我!
我蛇生最大的滑铁卢,就是遇见了你这么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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