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为了更好讲述中国故事,吸引全球旅客亲身体验中国,我们开放多国免签和过境政策,不仅给全球旅行者提供了便利,在他们心中丰富了中国文化和魅力。以此为主题,【2024界面旅行向往指南】邀请到虹口区文旅局副局长沈瑜、维京游轮中国区产品开发兼营销高级副总裁陈炜芸、鸿鹄逸游市场总监戴宇,探讨入境旅游市场的新趋势,新挑战和新机遇。
圆桌主持由生活方式旅行博主猴菇担任,集中讨论了中国独特的文化底蕴,自然风光以及现代化发展上,如何为全球旅客提供丰富的旅客体验,如何借助政策力好与市场需求,进一步激发中国入境旅游的巨大潜力。
猴菇:从去年开始,我国在入境游方面实行了多项便利政策。作为虹口区文旅局,对于入境游是否有直观的感受?
沈瑜: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人多了。从上海的酒店品牌的丰富度来看,旅游市场是庞大的。所以说才会有这么多酒店选择在上海开设亚洲首店,或者是全球重要的门店,这样才能够服务我们差旅的需要。
猴菇:虹口给我最大的印象有好多游轮从这里出发。请陈总聊一聊入境游市场快速发展状况?
陈炜芸: 维京游轮很有幸能够停靠在北外滩码头,非常漂亮的天际线。我们在今年9月到10月,开放针对欧美宾客的游轮航线,从上海到深圳航次。最近发现,入境游已经非常火热了,当然有China Travel,他们是针对Z世代年轻人,我们针对是银发族,所以欧美来的宾客也是50+这样的银发族,甚至比国内游轮客年纪还要大。
对于新航线客人的反响相当不错,很多客人表示,他们希望在疫情过后来看一看中国。经过他们反馈,觉得跟他们认知不太一样,对于中国传统文化,他们是非常向往的。不过我们在这里有机会,通过游轮方式,带他们去除了上海、北京大城市之外,还能去像平潭这样比较小众的目的地。除了传统的文化体验,我们带他们到深圳拜访了大疆的基地,让他们对中国也有一些新的认识。
猴菇:鸿鹄逸游是提供高端旅游定制服务,针对今年的入境游,你有什么感受?
戴宇: 鸿鹄逸游是携程集团旗下高端定制游平台,深耕高端游已经深耕十几年,服务携程集团高端的客户。之前主要业务集中在出境游和国内游,入境游板块来讲,确实有一些特别明显的感受。
首先,最大的感受是客人多了。从今年上半年全国所有入境口岸人次,外国人人次已经达到将近1400多万,同比增长超过150%,鸿鹄逸游咨询量也在飞速增加。
除了人数更多外,我们也发现,中国在国际游客和外国人心目当中的知名度有了显著提高。刚才陈总讲到China Travel这个词已经成为海内外各大平台的热词,很多海外游客以及旅行博主自发来到中国,起到宣传中国的作用。从我们数据来看,以往更多以商旅为目的到中国的入境游,今年更多呈现出旅游为目的的入境。
除此之外,刚才提到免签政策,对于旅游企业来讲也是非常重要的,随着中国对于很多越来越多的国家实行免签,也覆盖到了更多的国家和目的地。
另外,境内外航班的恢复增加也是一个非常大的利好。据我了解, 9月全国境内外航班运力已经恢复到2019年的80%。这些利好共同组成,我们会发现整个入境游非常喜人,特别对于我们来讲,经历过几年的疫情,越来越多的外国人会更加喜欢中国。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旅游企业也随着入境游需求增多,有了新的增长空间。
猴菇:你有没有发现增长的入境游游客为企业带来哪些新的机遇?
戴宇: 随着游客咨询,入境的需求增多,相比于原来看故宫、长城、外滩、豫园,传统的耳熟能详的目的地之外,在其他方面客人要求更加深入的体验。这些体验也会使得我们在挖掘产品元素上有了更大的动力。包括入境客人更加散客化和个性化,使得我们挖掘小众的玩法、稀缺的资源、目的地等等。这些方面也会给我们带来一些新的要求。
因为我们依托大平台,可以用大数据AI来做更加前瞻性的需求预测,更加准确对市场进行定位,以及根据客人来自于不同的国家,来做更加细分化的产品,一些谋篇布局的动作。
因为我们是深耕在中国,不管是从官方还是民间,基本上根国内所有目的地、资源方都有良好的深度合作,也使得我们能形成非常强大的供应链体系和资源库。当然我们拥有了很好的一个后备军,所以我们能够更好服务我们客人。
陈炜芸: 之前入境游可以是自由行,也可以跟高端定制游。游轮是新的选择,我们在2003年到2019年,针对欧美客人推出长江河轮体验。因为跟招商局集团合作的招商伊敦号,是中国旗帜的船,才能够带欧美客人到中国的大好山河,因为很多港口,没有中国国旗的游轮是无法靠泊。所以对于入境游给了他们更多的选择。
猴菇:AI、大数据,还有企业前瞻性,是入境游发展的必然趋势。针对入境游客,我们该如何讲好中国故事?
沈瑜: 10年前,中国开始对外宣传推广,通过敦煌艺术,故宫,各式各样的中国元素正在向全球输出。上海贸易往来的港口城市,因此上海本土文化可以说是海纳包容的。我看过这样的说法,如果你想吃中国所有的美食,选择一个城市,只有上海。上海在多元的促进下,旅游市场是很充分的,服务项目、硬件设施都能达到国际的标准。在去年3月,我们陆续恢复了出入境的名单,我印象很深刻,第一艘游轮从上海始发是去年6月18日,自那之后,招商伊敦号每年基本保持在15航次左右。
今年,为了保证入境游客支付环境,包括吃住行游购娱,我做了很多便民措施,比如外籍游客在酒店入住,原来严苛的登记手续现在也简化了。中国银行推出用于换汇的便民设施设备和现场服务。携程在宝山邮轮可以实现换汇换兑。同时,升级了都市旅游卡,为了能够让入境背包客实现交通便利。我们在全方位尽量顾及到他们在入境游碰到的困难,以最快地速度解决这些问题。可以说,现在入境游和出境游从支付环境来讲,出境游支付环境让人觉得更好一些,这并不是说中国支付环境不好,是我们在微信和支付宝的带领下走得太快了,别人有点跟不上。
其实各地的行业管理部门,也在做各式各样的旅游宣推,各地文旅局长上抖音直播等等。不论是从政策环境,还是实际的硬件提升,都是为了能够更好为做好入境游做准备。
就像现在所处的北外滩旅游度假区,主是游轮产品,因为也是一个母港。同时,为了便民做了一站式服务点,把它建在公共旅游服务位置上,让游客上岸之后立即解决出行必须。同时开发很多产品,突破了原来三件套,豫园、东方明珠、环球。包括各个区都会特色文化产品,虹口可以去犹太难民纪念,宝山有十字绣非遗产品。这样的体验游产品,在我们跟游轮互动时,产品定制时,已经做了前期沟通,把中国故事嵌入在旅游产品上让他们体在中国生活,还是蛮受欢迎的。
猴菇:我印象特别深,很多年前带外国朋友去鲁迅纪念馆,非常难翻译鲁迅在中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去纪念馆的时候,全程有英文非常流畅。现在还欢迎他再来一次,好体验这些文化。
沈瑜: 现在扫码,就能听了,非常方便。如果没有网络环境的话,可以连接WIFI,现在基础设还是很完备的。所有景区都提供开放的通信设施的信号源,希望能够人性化、智能化推进我们的一个旅游发展。
猴菇:在讲好中国故事时,会遇到哪些阻碍?
沈瑜: 不论是【山海经】还是【聊斋】,可以比喻成【圣经】故事,那里面所谓他们的神,其实跟现在说的白蛇是异曲同工,我们选择更加拟人化的东西。
陈炜芸: 举一个维京游轮的例子,这次筹备中国探索之旅的时候,对于欧美客人讲好中国故事,来自三个方面。第一,行前准备是很重要的。我们的平台上为他们出行前用视频的方式呈现,用英语跟告知目的地文化背景,甚至也会给他们非常充分的行程准备,比如来到中国,下载支付宝、载微信等等。
第二,行程中活动。游轮的优势是,不只在岸上,在游轮上也有很多活动。比如说在船上,历史学家的文化讲解,讲中国故。船上也备有书籍,给他们提供目的地介绍。甚至也有以游戏的形式介绍麻将,让他们体验。
在岸上要说好中国故事,我们发现要体验。一定要先去他们印象中的中国。比如说上的豫园或者朱家角,这是他们印象中的中国。让他看了这些之后再给他们升级体验,根据兴趣接触过中国。我们推出了去上海人家里,学习包饺子、小笼包,还有一位合作伙伴是绍兴黄酒继承人,他们还体验了黄酒开坛活动。这些都是慢慢把中国故事讲好。
第三,有了准备和内容,考虑让他们很自在。因为他们的习惯与中国人差异还是非常大。首先是讲英文,船上所有工作人员,在接待入境游之前,都进行了紧锣密鼓的培训工作。英文导游方面,像上海、厦门这些地方是没有问题,像小城市是比较稀缺的,我自己招募培训。除了语言,在他们游览过程中,要照顾他们的舒适,他们是银发族,有一些行动不方便等等,比如说有没有西式马桶厕所等被大家忽视的问题,是我们首要解决。
猴菇:在准备应对入境游游客时,应对如此密集和快速增长趋势,遇到了哪些问题和挑战?或者需要大家共同的努力的地方?
沈瑜: 关于痛点和难点,我们希望服务提升,包括从业人员,特别是旅游行业保证服务品质,是现在正在做的工作。目前,我们跟学校进行互动,把即将毕业的学生输送到旅游服务场景里,让他们提前感受将来要做的是怎么样的职业,慢慢培养服务意识。在这个过程中,学生自身是非常聪明的,也知道哪些地方短缺,并提升短板。我们更多是给文旅行业,充分尊重企业意愿,同时也尽量把我们所了解到的一些诉求反馈给企业,更多的是信息交流和互动。除了监管外,做的更多的一项工作,以此来前瞻性克服未来发生的困难。
猴菇:自媒体时代来临,文化差异突然瞬间会被放大。
沈瑜: 对于媒体,应该尊重信息真实度,所以从政府角度来讲,尽量传递正面以及正确的信息。自媒体时代之后,每个人都可以做 「主角」,所以有一些为了博流量、博眼球,说比较夸张的内容。在这样一个时代,信息更替是很快的,对于所谓热点,当你觉得它很危险的时候,可能过两天有一个更危险的词已经超越它。大家可以从容包容的来看待这样一些内容,允许有不同的声音,可能对于我们尤其是文旅行业来讲,会是比较好的生态。
猴菇:未来入境游市场的发展潜力如何?
沈瑜: 我想肯定是节节高,肯定是越来越好。
陈炜芸: 今年刚刚开始的中国探索之旅反响不错,我受到鼓舞。明年航线已经开售,而且会增设多一条航线——从天津出发到大连、青岛。相比其他入境游,游轮还是有特殊的地方,除了边检、免签政策外,还有客运游轮接待码头,希望他们能给我们政策的倾斜。靠泊申请提交流程的时候,给我们倾斜。因为有些码头除了客运,还是货运码头,也是我们长期以来需要克服的挑战。关于英文资源,不管是景点标识,或是导游等等,希望行业能够一起努力,在推广入境游的时候,旅客才能够有更多的便利。
戴宇: 从高端旅游来讲,我们面临的是国际上的激烈竞争。因为高端客人总体要求很高,海外很多国家在高端旅领域非常成熟,我们在争夺高端游客市场方面竞争还是非常激烈。
从内部来讲,我们整体服务程度还是比较粗放的,包括国内基础设施,支付,甚至对于我们来讲,有没有西式马桶的问题等等,服务颗粒度要达到高水平,才能服务高端客人。从细节来讲,包括产品创新,讲好中国故事,服务提升,营销推广,多语言人才的储备等等,精细化的运营流程都是很大的挑战。
猴菇:信息化,大数据时代,让更多外国游客追赶上我们数字化的进程。我比较深切的感受,很多自媒体博主非常想来中国做内容,有什么建议给他们什么?
戴宇: 我觉得让他们感同身受,真实体验。随着中国日新月异的发展,让他们体会到中国速度,让外国客人坐高铁,我们有上海磁悬浮,江浙沪两小时的高铁圈,川渝两小时高铁圈,广深两小时高铁圈。当我们客人坐在高铁上,能够更加生动直观全面的和客观地来了解中国。
陈炜芸: 他们要身临其境体验中国文化,而不只是看。在客人调研中,他们也反馈希望参与民间习俗,多参观庙宇,我们推出在普陀抄经的活动。还有一些方法,拿西方文化作为对标,比如在欧洲参观酒庄,了解葡萄酒文化。其实这是很好的切入点,当他们来中国,让他们了解中国的酒文化。在客人出行前,我们会用视频方式呈现目的地文化,让他们提前了解并且产生兴趣。
沈瑜: 所有实践应该都是来源于好奇,从视频博主来讲,把你想要表达的内容,展现在他面前,让他感兴趣并且参与。对我们来讲,展现我们最真实,也是最热诚的一面。从全球入境游客来说,体验中国文化、民俗、非遗,百闻不如实地走一走。
猴菇: 2024年还有一个月接近尾声,入境游市场快速发展,不仅体现游客数量增长,政策的便利,行便的恢复,服务的提升,需求的振动,中国的速度也同时让世界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