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华文星空 > 心灵

父亲种了40年的老树被人砍了,二姑半夜来敲门:事情该说清楚了!

2025-01-09心灵

作者:进击的雅鹿 素材:老杨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常言道,一个院子一棵树,就是一辈子的故事。在我们老家,几乎每家院子里都有一棵枣树,有的是爷爷栽的,有的是父亲种的。这些枣树,见证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悲欢离合。

我是老杨,今年52岁,在县城开了家小超市。日子过得还算殷实,但每个月我都要抽空回老家看看。倒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放心不下院子里那棵枣树。那是我父亲在我出生那年种下的,如今都四十多年了。

记得小时候,每到深秋,枣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大枣。母亲总会爬上梯子,小心翼翼地用竹竿打下来,然后让我拿着簸箕在下面接着。那时候,隔壁的王婶子经常笑着说:"老杨家的枣树,年年都结得好,看来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谁能想到,就在前几天的清明节,当我风尘仆仆赶回老家时,院子里那棵枣树居然被人砍了,只剩下齐膝盖高的树桩。我爹瘫坐在院子里,一句话也不说,手里死死攥着一张纸条。

左邻右舍都围了过来。王婶子抹着眼泪说:"昨天晚上下雨,打雷闪电的,谁也没听见动静。今天一大早你爹出来遛弯,就看见枣树倒在地上,大家伙都说太不像话了!"

我蹲在树桩旁边,摸着那刚被雨水冲刷过的切口,心里一阵发疼。这棵枣树对我爹来说,可不单单是一棵树那么简单。

那是1982年的事了。那年我们村遭了大旱,庄稼收成不好。上面拨了一笔救济款下来,我爹是大队会计,二姑丈是支书。按理说这钱该发到困难户手里,可最后却不知去向。村里人背地里议论纷纷,说我爹和二姑丈中饱私囊。

"老杨啊,你是会计,这钱到底去哪了?"大队长找我爹谈话。

我爹只是摇头:"账目在那摆着,一分钱都清清楚楚。"

可架不住流言蜚语。一个月后,我爹被停了职,二姑丈却啥事没有。从那以后,我家跟二姑家就断了来往。最难受的是我娘,她受不了这种是非,没过两年就走了。

临走前,娘拉着我的手说:"小杨啊,你爹是个实在人,经不起这些闲言碎语。这棵枣树,就是咱家的好运符,你要帮着照看好。"

没想到一晃就是二十年。我爹守着这棵枣树,在村里独居了二十年。每年秋天,他都会把枣子分给左邻右舍,却从来不收钱。

"砰砰砰!"夜里十一点多,突然有人敲门。

我正想着这么晚了谁会来,打开门一看,居然是我二姑!

二姑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她手里攥着一个旧布包,浑身都在发抖。

"快进来坐!"我赶紧把二姑让进屋。爹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见是二姑来了,愣了一下,随即把头扭向一边。

"哥,都是我的错......"二姑说着就要跪下,我赶紧扶住她。

"妹子,你这是干啥?"爹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哽咽。

二姑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发黄的账本和一沓借据,颤抖着递给我爹:"这是当年的账本,还有借据。哥,我今天是来说清楚的。"

原来,那年大旱,救济款一共是两万块。按照政策,应该发给最困难的二十户人家。可当时村里有四十多户都符合条件,到底给谁不给谁,成了个难题。

"分了钱,得罪一半人;不分钱,得罪全村人。"二姑丈拿着名单,坐在我爹办公室里发愁。

最后是我爹想了个办法:把这两万块钱借给养猪大户老刘,利息按月算,每月结息。等秋收后,本金收回来,用利息去帮助更多的困难户。

"你爹的主意是好的,可惜......"二姑说到这儿,眼泪就掉了下来。

那年八月,老刘家的猪场发生了疫情,一百多头猪死了大半。老刘不仅还不上钱,还上吊自杀了。我爹和二姑丈商量后,决定先瞒着,等想办法把钱补上。

"可没等我们筹到钱,就有人举报了。"二姑擦着眼泪说,"你爹主动担下所有责任,说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听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些年二姑丈见了我爹总是低着头。原来他不是心虚,是愧疚。

"那今天为什么要砍了这棵枣树?"我忍不住问道。

二姑叹了口气:"是你姑丈,他得了癌症,可能就这几天了。他说这辈子最对不起你爹,临走前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可他实在没脸见你爹,就想着......"

"就想着砍了这棵树,逼着我来找你爹!"二姑说着又要下跪,"哥,你打我骂我都行,我和你姑丈这些年,良心上过不去啊!"

屋外下起了雨,雨点打在树桩上,发出"噼啪"的声响。爹站起身,走到院子里,摸着湿漉漉的树桩,久久不语。

"当年借钱给老刘,是我和你姑丈商量好的。我们都以为能帮更多人,没想到......"爹的声音有些哑,"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当初是不是太贪心了?如果老老实实按政策办,是不是就不会出这些事?"

"哥,你是好心办坏事。"二姑抹着眼泪说,"可你为了保护我们,宁愿自己背黑锅。这些年,我和你姑丈心里都不好受......"

我看着爹佝偻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那棵枣树,承载了太多往事,也埋藏了太多秘密。

第二天一早,我去医院看了二姑丈。他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瘦得只剩皮包骨头。见了我,他挣扎着要起来,被二姑按住了。

"侄子,是姑丈没用......"他说着说着就哭了,"这些年,我总想找你爹说清楚,可又怕见了面说不出口。现在怕是来不及了......"

我握着他的手:"姑丈,我爹都明白。"

回到家,我发现爹正在院子里忙活。他把枣树桩周围的土都翻松了,还浇了水。

"爹,你这是......"

"栽棵新的!"爹说着,从屋里搬出一棵枣树苗,"这是去年秋天,我从老枣树上接的芽。本想着等开春栽在后院,没想到能用上。"

我帮着爹把树苗栽好,又扶正了一下。爹说:"人这一辈子啊,难免会走错路。关键是要认识到错误,有勇气改正。这棵新枣树,就当是我和你姑丈重新开始。"

三个月后,二姑丈走了。临终前,他拉着我爹的手说:"老哥,对不起......"

爹红着眼圈说:"你安心走吧,都过去了。"

如今,新种的枣树已经长出了新叶。每天早上,二姑都会来浇水除草。我爹说,这棵树不单是他和二姑丈的新开始,也是我们两家的新开始。

前几天,我听村里人说:这世上,树可以重栽,可人心要是裂了,就难补了。可我觉得,只要有诚心,什么都能重新开始。就像这棵新枣树,它不是断裂的延续,而是另一种形式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