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第一夜,反派爬上了我的床。
「请主人垂怜。」
他低目敛眉,缓缓解开腰带。
在我震惊的目光下,把自己剥了个干净。
「主人。」
狐尾卷上我的大腿,隔着纱裙,都能感觉到热意。
暗香浮动,暧昧丛生。
我把这辈子所有伤心的事挨个想了个遍,才勉强压下冲动。
我含泪拂去狐尾,又亲手为他穿好衣裳,语重心长道:
「江郁,不必如此,我会救你妹妹的。」
01
我穿书了,穿成了书里的恶毒炮灰,连女配都算不上的银翎仙姬。
作为死于屠魔大战的前任飞星宗宗主唯一的遗孤。
银翎自幼时,就在宗门里得到了许多优待。
她拜的师尊,是现任宗主。
她穿的衣裳,是用最珍贵的天蚕丝织就。
宗门里的天材地宝,也都由她挑选。
偏袒与溺爱,造就了银翎的傲慢和跋扈。
随着年岁见长,银翎已然成了灵川大陆最惹人嫌的女修。
恶毒、骄横、蛮不讲理。
得罪的人也是数不胜数。
若不是背后有个宗主师尊撑腰,怕是早就叫人寻仇,杀之后快了。
在摘月阁,她见着一对被拍卖的狐族兄妹,起了玩弄心思。
狐族貌美,身段也好。
通常是被修仙者买去做炉鼎的。
尤其这对兄妹,还是少有的雪狐。
而眼前的狐族少年,目光幽深,利爪沾血,听说,他杀死了上一个买他回去的主人。
原本,好像是有机会跑掉的。
可惜,有个拖油瓶妹妹。
一耽搁,就又被抓了回来。
银翎喜欢有挑战的东西。
眼下,没有什么比让一个浑身傲骨的狐族少年,匍匐在她脚下,摇尾乞怜,更叫她欢愉的了。
她买下了这对兄妹。
妹妹被上任主人种了噬心咒。
这种咒术,或许别人会觉得棘手,可于她来说,不过是抬手就能救治的事。
但救人,哦不,救狐,是有代价的。
因此,便有了之前那幕。
原书里,银翎玩完江郁,提了裙子直接不认账。
江郁跪下,磕得头破血流,却只换来银翎玩味一笑:
「我这是为她好,她现在死了,总比往后被人拿去做炉鼎好。
「那才叫……生不如死呢。」
最后,江眠身上的噬心咒发作,生生疼死在了江郁怀中。
银翎看完戏,又以江郁野性难驯为借口,将他退回了摘月阁。
江郁失了元阳,再也不是以前可以卖出高价的稀罕物件了,至此,他算是完全堕入了深渊。
而始作俑者银翎不知道。
这次的恶因,会在两百年后,结出要了她性命的恶果。
02
有着原主的记忆加持,为江眠去噬心咒,就变得很简单。
都用不了两秒钟。
解完咒,我从储物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两颗丹药丢给江郁。
「温水服下,自己运气半个时辰,体内的伤便可大好。」
小狐狸冰肌玉骨,一身白得跟月缎似的皮肤,看着晃眼。
但我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他内里破败。
听闻摘月阁有着一手驯妖兽的好手段,既不会破了他们的皮子,又能让他们吃尽苦头。
想来,他们两兄妹,也遭过不少。
「谢主人。」
江郁捧着丹药感激地看着我,眼底的疑惑被他藏的极好。
狐狸聪慧狡诈。
即便我方才救过他妹妹,他也不会全然信我是个好人。
不过无所谓。
我并不在意江郁如何看我。
我不过是想与他结一个善缘。
这样,就能避免日后他寻仇上门,将我的心生生掏出来,再当着我的面捏爆。
03
第二日,我带着两只新宠,坐在栏轿里,很是高调地离开了摘月阁。
途经兰山时,我让他们下轿。
江郁不明所以,但也还是顺从地带着江眠下去了。
我先是解了他们身上的主仆契,又大手一挥,丢下一袋灵石与几张保命的散符。
「你们走吧。」
两只小狐狸呆呆看着我。
莫名有些可爱。
我不禁笑了。
「主仆契已消,你们已经是自由身,以后,就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吧。」
江郁和江眠对视一眼,然后上前。
「主人——」
「我不是你们的主人。」
我打断他们,指着进山的路道:
「袋子里那两张篮符,未到穷途末路不可使用。以后,可别再给人抓着了。」
江郁定定看我,似乎是想从我脸上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他不信我会真的会放他们兄妹离开。
怎么会有人能放过素有炉鼎圣品一说的雪狐,尤其是他的元阳还尚在。
他认定我这个乖戾的银翎仙姬,肯定还有别的把戏预备着,打算用在他们兄妹身上。
但很快,他就打脸了。
因为我已经直接指挥随侍继续抬轿,不过一会儿,栏轿就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04
银翎这个角色,其实在书中着墨不多。
作为反派黑化的催化剂之一,也只在前期稍稍出场过几次。
对于她的描述,多半都是——被飞星宗宗主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到处做恶的烦人女修一枚。
可是……
在我承载的记忆里,五岁前的银翎,会救治折了翼的鸟儿,会放生被师兄捉来取悦她的蝴蝶,会小心翼翼地帮蚂蚁搬家……
一切,都是在她爹死后变了的。
在长大后的银翎眼里,她的师尊,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他待她极好。
不论她犯什么错,都会帮着收拾。
不论她想要什么,都会帮她得到。
捧杀。
毫无疑问。
但,捧到一个人性情完全变样,甚至开始视生命于无物……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这个问题没有困扰我太久。
因为在回宗的第一日,我的师尊就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