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帮老丁追回被骗的钱之后,老 K的心思好像完全没在接新活上,接连几个月都没找我喝茶,一直忙着捣鼓那几件收来的海捞瓷,还信誓旦旦地给我打包票,说不出几日就能出手,那股兴奋劲儿让我怀疑他是不是要转行当文物贩子了。
没两天,老 K给我打电话,我一看来电,心想,八成是有好消息了。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电话那头说话的人并不是他。
对方自称是交警队的,说机主被车撞了,现在在医院抢救,他身上没有任何身份信息,所幸藏在怀里的手机没有损坏,只是手机里并无其他号码,只存了我的电话,所以他们联系了我,想问我是否认识老 K,能否过来看下。
接到这个电话,我彻底慌了,我知道老 K的手机不会随便被人拿到。不管真假,我都要去看看。
按照电话里交警给的地址,我打车赶到市区一所医院的急救室,接待我的是一名自称姓王的警官,他说老 K今天上午过马路时,被一辆无牌的摩托车高速撞倒,当场不省人事。后来好心人报警,才将老K送到医院抢救,肇事的摩托车当场逃逸,根据现场的监控视频,肇事的摩托车手似乎是个南亚裔模样的外国人,目前警察正在查找监控,搜寻肇事司机的下落。
王警官询问我和老 K的关系以及是否知道他家属的联系方式。我解释说,我们是多年的合作伙伴,我是卖设备器材的,他经常找我进货,其他情况一问三不知。对王警官来说,这可能只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他也只是交警,所以没再多加盘问就让我去看望老K。
此时,老 K刚刚出抢救室,头部还缠着绷带,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负责抢救的医生介绍,病人因为被高速行驶的摩托车撞击,不但身上多处骨折,头部也因为磕到马路绿化带的水泥沿上,造成脑出血,陷入 深度昏迷,情况很不乐观,要转到 ICU(重症监护室)观察。医生知道我不是家属,但还是婉转地提到了抢救费用的问题,我立即表示在找到他家属之前,我会承担全部费用,只要能治好他。
办好手续后,我把身上所有钱都给老 K交了医院的抢救费。陪同我的王警官没想到我作为朋友这么仗义,他好心告诉我,深圳近年外来人口多,有很多这样的「黑摩的」,类似的肇事逃逸事件屡见不鲜。这些人一旦肇事就立即逃回老家,因为他们中多数人都没有在当地进行身份登记,驾驶的也多是无牌的「黑车」,给警方侦办带来了很多麻烦。
送走王警官后,我抱着脑袋呆坐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大脑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老 K这次出事到底只是个意外,还是有人预谋?眼下,我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万幸的是,经过抢救,医生说伤者生命很顽强,已经过了危险期,意识也在初步恢复,只是还需要慢慢调养,等进一步观察。
因为还是不放心,我没敢走,静静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想着后面该怎么办。
一夜没休息好,第二天刚躺在长椅上想眯一会儿 ,值班护士就把我推醒,告诉我之前交的费用不够,还要再补交五万元的住院押金。警方暂时找不到肇事者,又没有老 K家属的信息,老K还没有医保,他所有的治疗费只好由我承担。
我几乎刷爆了身上所有信用卡,拿着医院的缴费收据回到病房。没想到在那儿等着我的,除了刚才催我缴费的护士,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
★★★
「你好,阿鬼是吧,辛苦了!有些事情想找你了解一下。」一名身穿便衣的中年男子走到我面前出示了警官证,自我介绍他叫江淮,是某专案组的负责人,他的警号让我印象深刻,因为和我大学时的学号就差了一位。
「不辛苦,都是朋友,江警官找我什么事情?」我有些困惑。
江警官环视了一下四周,示意我和他往外走。因为此时正是查房时间,室外空寂无人,我们来到一处无人的僻静凉亭,坐了下来。
我和这位江警官面对面坐着,谁也没说话,沉默了好几分钟,我知道他在观察我,也在判断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也满是疑惑,这人到底什么来头,究竟有什么事情找我?
「 你和老 K认识多久了?」因为医院不让抽烟,江警官坐在石凳上跷着腿,随手抽出一根烟在鼻子上边嗅边随意问道。
我谨慎地告诉他,我和老 K是合作关系,我是他的供应商,他时常来我铺子买设备,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江警官听得很认真,然后开玩笑地说:「只是生意伙伴?我听护士说,他出事后,你又是垫付医药费又是整夜看护,你这样的朋友现在可真不多了。」
可能见我有些尴尬,他将烟收了起来,坐正身子严肃地说:「 好了,阿鬼,时间紧迫,我们就不绕弯了。你和老 K的‘合作’ 我们其实都知道 ……哦,别担心,老K在这点上分寸把握得很好,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眼下情况特殊,不得不找你帮忙了。」
我心里一惊,我知道警方说「帮忙」,那只是个托词,只怕不会是小事。
「 我想先问下,你对老 K了解多少?」江警官严肃地问。
「比如他的工作、他的家庭等。」估计看我有些蒙,江警官给我提示道。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到老 K的家庭情况。 我记得老 K说过,他曾开过一个调查公司,因为查一个借壳上市公司的案子引火烧身,导致老婆孩子遭遇车祸身亡,虽然最后当地警方解释为交通意外,但是老K一直觉得此事有很多疑点,甚至还找到肇事司机的口供,无奈因为证据不足,老K无法将此事调查清楚,加上公司员工也受到威胁,只得解散公司,独自来到南方,一边做点业务,一边希望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
我知道江警官的问话一定意有所指,于是老老实实将老 K告诉我的情况都告诉了他,至于他问的「工作」 ,我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清楚我和老 K合作的事情,也不知道说了会不会有麻烦,所以有意回避了这一块的情况。
「哦?看样子你知道的情况不少啊。」江警官显然有些意外。
「不知道您说的帮忙是指?」我有些不安,急于知道这名警官到底找我有什么事,要我帮什么忙。
「 哦,是这样,老 K其实是我们‘特情’ ,不过 ……很遗憾,这次我们没能保护好他。」
江警官将手里的烟猛地掐成两截,表情有些沉重。
「什么?特情?」
我脑子有点发蒙,「特情」这个词,我并不陌生,当时荧屏上出现了很多侦破纪实罪案片,其中就有很多是「特情」 人员协助破的案。甚至老 K也和我介绍过「特情」的情况,所谓「特情」是指普通人利用自己的背景、关系、身份、技能等执行有关部门指派的任务。他们是在侦查机关和侦查人员的领导指挥下,完成特定侦查任务的社会人员,与港片说的「线人」有些类似,但也有区别。而且在我印象里,「特情」人员大都是什么「黑社会卧底」之类的 ,什么时候老 K也成了警方卧底了?他可从来没告诉我啊!
原来,十多年前,老 K所开的调查公司就被江警官所在的部门关注了,因为他不仅可以帮助有关部门查证一些不便公开查询的社会人员情报,以私人身份接触很多被调查人员而不被怀疑,还能因私自由出入境,搜集到很多有关部门需要的情报……
这些工作,老 K干得尽心尽力,不仅因为他曾是名军人,认为这是为国效力。更关键的是,这是份充满刺激和冒险的工作,远比调查某些人的生活作风问题有趣得多。
直至有一次他接到指令,去澳门监控一个境外商人,给他住的高级酒店偷偷安装监控器材。因为临时有其他安排,加上他觉得此事比较简单,就交代新来的东莞仔去完成。
不料,那名商人非常狡猾,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同时也是个犯罪团伙的头目。在发现自己被监视后,他不动声色,悄悄找人调取了酒店的监控录像,很快就锁定了东莞仔,并抓住了他。经不住拷问的东莞仔随即供出了老 K,于是老K被对方威胁拿全部监控材料来换回东莞仔。
老 K无奈之下,只好违反纪律私自将监控材料交给了对方。
收到资料后,对方虽然放了东莞仔,但作为惩罚,还是挑断了他的两个脚筋,导致东莞仔终身瘫痪,只能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事后,他面对老 K也很自责,清楚自己连累了老K和公司,如果不是老K不顾一切违反纪律交出对方要的监控材料,他自己恐怕连命都没了。
拿到监控材料后,挑断东莞仔脚筋的这伙人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老 K因为之前案子的牵扯,从而家破人亡,公司被迫解散。
有关部门虽然非常恼火,认为老 K严重违反纪律, 但由于老 K之前帮忙做了很多工作,破了不少案子,加上东莞仔已经残疾,老K家里又横遭不幸,江警官和其他人于心不忍,商量下来最终以「不起诉不负责不联系」结束了此事。
经此一役,老 K极为崩溃,他没想到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事业竟然让自己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于是他变卖了所有家产,悄悄搬到广东暂居,打算将全部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
我有些恍惚,老 K的经历,我之前虽然多少耳闻了一些,但实在没想到会如此坎坷。不过,我一下明白了为什么东莞仔在听到我是在帮老K做事后,会那么积极地帮我。
「那您找我是?」我试探着问江警官,我知道他来找我,并不是来给我讲故事,必定有特殊任务。
江警官解释道,老 K出事前曾联系过他,说自己手里有份福隆的内部资料,是福隆这么多年帮人洗钱的财务记录以及客户名单,这份资料足以将整个集团一锅端起。
「 所以我们想知道老 K出事前和你联系过没有,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比如文件资料什么的?」江警官问道。
我还是有些发蒙 ,出事前,老 K确实给我打过电话,不过说的是海捞瓷的事,他说自己已经找好了买家,价格也谈得不错,等成了请我吃大餐,顺便把酬金给我。但是他没提到要给我什么资料或者别的东西。
「他真的什么都没和你提过?」江警官明显不相信我的话,急切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得到什么答案。
我摇摇头,老 K行事向来独来独往,真要有什么秘密,他怕连累我,不告诉我也很正常。
我的回答让江警官十分失望,随着查房结束,院子周围的病人和家属逐渐多了起来,他只好遗憾地向我告辞。临走时不忘特意叮嘱我不要对人提起他来找我的事,有什么情况立即打电话给他。
之前的谈话让我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江警官产生了一丝怀疑,虽然他说他和老 K很早就认识了,老K也曾是他重要的特情人员。但是在和我的谈话中,他丝毫没表现出对老K受伤的关切,临走时连再去看望下老K的表示都没有,这不像是个有多年工作关系的合作伙伴应有的态度,在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情况下,我无法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
想了想,我还是打电话给了老丁,他知道老 K受伤后非常吃惊,我安慰他有我照顾,老K暂时没什么问题,请他帮忙查下那位江警官的情况。
听完我对江警官的描述,老丁当下就表示这个江警官可能是个冒牌货,凭他以往的经验,警察正式找嫌疑人调查,程序上至少要两人一组,不可能单人出去调查,即使紧急情况下也不行,主要是便于警察间相互监督,避免出现非法检查或者贿赂、诬陷等情况。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答应根据我提供的警号和名字找人查验一下。
回到病房,正好撞见处理事故的王警官,他特意来查看老 K的情况。得知我陪了一夜,他很感动,主动告诉我,警方调取了老K打给我的这个电话号码,查询到他这个号码登记过一个租房协议。
深圳对外来人口管理严格,所有外来人员租赁住房都得由房东去派出所备案租户的手机号。王警官因为当天案子多,跑不开,就把地址给了我,让我上门去看看里面有没有老 K的什么家属,免得我这么辛苦。
虽然我知道那里不可能有老 K的什么家属,不过想起之前江警官问我的问题,我觉得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
按照王警官给的地址,我打车很快找到了老 K的临时住所,就在他出事马路不远的一处商住楼的12层1202室。
此时, 1202室大门敞开,这是套不足四十平方米的一室一厅。
走进房间,才发现里面居然有个老太太,她正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清理着满地狼藉。
经过询问,我才知道她就是房东,几句搭讪下来,老太太愤愤不平地向我抱怨,她就住在不远的小区,这里是她家原来的房子,后来买了新房就搬出去了。今天有老邻居打电话告诉她,这间房子昨天来了几个不明身份的人,摔摔打打地似乎要找什么东西,房间被翻得一塌糊涂,最后门都没锁就离开了。
接到电话后,老太太急忙赶过来,面对一地狼藉,她舍不得花钱请保洁来打扫,这才亲自收拾。
我灵机一动,自我介绍是报社的记者,说有人举报租她房子的人涉嫌诈骗卷款私逃,所以有受害人来找他算账,报社得到举报后派我来调查此事。
老太太有些半信半疑,絮絮叨叨地解释租她房子的人看上去弱不禁风,一副小老头模样,平时也没见他和什么人多来往 ……
没等她叨叨完,我赶紧掏出一百元递给老太太,表示这是报社给的「信息费」。老太太捏着一百元对着灯光照了半天,确认无误后,笑容满面地表示一定配合好记者工作。
接着,我从手机里翻出我仅有的一张老 K的照片,那是之前在香港,「Google」 硬拖着我,让我给他和他妈妈以及老 K三个人拍的合影,说是留个纪念。
虽然老 K极不喜欢照相,但为了照顾「Google」和他妈妈的情绪,还是合了影,不过在拍摄的瞬间,他故意别过头,只拍到他的侧脸。后面「Google」 提议四人合影,老 K说什么也不同意,只得作罢。
老太太将照片上老 K的侧面仔细查看了半天,最终确定此人就是租她房子的人,因为她注意到老K左侧耳朵上有个「小耳朵」,她家老头子也有个这样的「小耳朵」。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老 K左侧耳朵还真有个不起眼的「小耳朵」,平时都被鬓角遮掩着。
确定租房的就是老 K后,我又塞给老太太一百元,说自己还想在现场找找线索,能不能让我单独留下来查看查看,看完后我负责找清洁工,将房间打扫干净,家具归位。
老太太凭空得了两百元,又听说有人免费帮她清理房间,简直喜出望外,急忙答应,还不忘嘱咐我打扫好后直接将门带上即可。
送走老太太,我开始仔细环顾这一室一厅的房子,地上都是些被扔得横七竖八的杂志报纸,还有被翻乱的衣服、被子、枕头 ……我不知道之前来的这伙人是谁,不过他们显然是在找什么东西,很可能就是江警官说的什么资料。由此看来,老K被撞很可能并不是什么意外。
找了许久,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我有些沮丧,猜想资料会不会已经被之前那伙人找到拿走了。
直到我的 目光游移到卫生间,瞥见一个放着抄网的水桶,那是老 K每次去中心公园钓鱼时都会带的一套渔具。瞬间,我眼睛一亮:为什么没看见老K那副钓鱼的碳素鱼竿?
老 K之前在中心公园钓鱼,用的是一副黑金色的台湾产「POKEE太平洋」 ,这副鱼竿喷漆精美,手感很好,我曾在帮老 K换手时用过,特别是溜鱼的时候非常有成就感,鱼竿收缩后不到三十厘米,可以轻松塞进背包里。
可是在这个不足四十平方米的房间里,为什么我没看到这副鱼竿呢?在地上的垃圾堆里翻找半天也没找到,难道被人给顺走了?
这时,我听见门口有保洁在整理垃圾,想起答应老太太帮她打扫房间,赶紧招呼保洁阿姨进来。
一听打扫一下能有一百块,保洁阿姨非常利索就开始收拾,干起活来也格外卖力认真。她似乎对收拾这样乱七八糟的场所习以为常了,掏出个大垃圾袋,问都不问,该扔的扔,该摆放整齐的摆放整齐,就连高处有灰的地方也都没放过。
我正好站在窗前接听一个电话,瞥见阿姨很专业地从随身的工具包里掏出各种工具,仔细地擦拭着屋内的电器和家具。她踩着椅子,握着毛巾,准备将房间里的空调挂机也擦一下,突然,她从空调挂机的顶部翻出了一个黑色棍状物,问我这玩意怎么放到空调上去了?
我急忙挂断电话,凑过去一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就是我一直要找的那副鱼竿!
抬头看看离地两米多高的空调,我恍然大悟,老 K一定是事先把鱼竿藏在了这个地方。鱼竿折叠后只有20厘米,塞在空调顶部最里面的位置,正常情况下视线根本看不到,一般人也想不到那么高的地方会藏东西。
我赶紧将钱塞给保洁阿姨,让她结束工作,离开现场。
等她喜滋滋攥着一百元离去后,我关上门,将鱼竿一节节抽拉出来。抽到最后一节,明显感觉手柄处有些松动,我顺势拧了一把,将鱼竿手柄那节拧下来掂了掂,手感明显不对,里面肯定藏着东西!
我十分惊喜,立即将鱼竿柄扣过来,从里面滑出一个金属管,我将金属管拧开,掉出一个做工十分精致的优盘。因为手边没有电脑,我不知道优盘里到底是什么内容,但是老 K将这玩意藏得如此隐秘,必定十分重要,很可能就是那个江警官要的资料。
我将优盘藏进外套的暗袋,临出门时看见门口有件老 K很喜欢穿的灰色外套,想着万一他醒了可能要穿,便随手把它装进了一个纸袋。
我关好门乘坐电梯飞奔出小区,我要第一时间搞清楚这个优盘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
我打车回到电子城,进入铺子,拉下卷闸门,迫不及待地将优盘插进电脑。
很快优盘的盘符里跳出一个个文件夹,我点开来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惊了,里面全是有关福隆集团的各种资料和账目,也不知道老 K到底是哪里弄来的。
其中一个文件夹里详细记载了福隆进行的每一个项目,以及和每个项目有着密切联系的相关部门和负责人,几乎可以说是福隆集团所有项目的行贿目标和明细,从逢年过节的各种「进贡」到大小项目的直接受贿人,标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另一个文件夹里都是一堆堆的账目表,密密麻麻看也看不懂;还有个文件夹让我目瞪口呆,里面都是不雅视频,而且是偷拍的,虽然我不知道里面的「男主角」是谁,但我肯定这些绝不是单纯的小黄片,猜都能猜到这些男主角可能是什么人。
这个优盘对福隆来说,就是枚核弹,只要将里面的资料转交给有关部门,绝对可以让福隆陷入困境。不过,让我惊讶的是,这些内容很显然是从内部泄露出来的,可这人是谁?又怎么到了老 K手里?
这份资料让我十分不安,老 K既然得到了这么重要的资料为什么没有交出去,而是藏在自己家里?这么说,老K出事很可能就是福隆下的黑手,如果被福隆知道这份资料现在在我手里,会不会一样想杀我灭口?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再去医院看看老 K的情况,万一他醒了,还能告诉我点什么。
出于习惯,为了防止唯一的优盘损坏,耽误事情,我将优盘复制了一份,用防水袋仔细包好,藏进了电子城公共厕所间一处马桶的冲水槽内以防万一。
此时,我接到老丁电话:「这家伙居然真是警察,警号姓名都对得上,我给你发了个邮件,你确认下是不是他。」
我打开邮箱,老丁的邮件里有张内网截图,上面果然是江警官的个人资料,照片也的确是他本人,看来是我多疑了。
我将老 K的优盘藏在老K的外套里,然后依旧用纸袋套好,我开始犹豫要不要把优盘交给江警官,或者听听他的意见。
出了电子城,我正想叫车去医院,路边忽然闪出几个身穿黑色 T恤的烂仔,他们不怀好意地冲我扑过来,我见势不妙捂着纸袋转身就跑,突然一辆轿车在我身边停住,我听见驾驶座上的江警官急忙招呼我上车。
上车后,我有些惊魂未定,喘着粗气问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解释说知道我可能有危险,所以一直暗中保护着我。
我从老 K外套里掏出优盘交给了他,简单说了下我今天去老K住所找到这枚优盘的情况。
江警官找了个僻静地方,将车停下来,然后用放在后座的一部笔记本打开了优盘,里面的内容同样令他目瞪口呆。 等他反应过来,才十分焦急地问我知不知道老 K是从哪里得来这些内容的,还有什么人知道这枚优盘的存在。
我本想告诉他,我还复制了一份藏在电子城的厕所里,但转念一想,既然原件已经送到警方手里了,告不告诉也没多大意义,索性没提。
当听我说不知道其中内容的来历时,江警官很失望,犹豫了半天问:「你真的没听他提起他在福隆里还有个内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