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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我和秀才私奔失败,我被迫坐上花轿,嫁给将军

2024-12-19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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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梨普的梨

私奔失败后,我被迷昏绑上了喜轿,

嫁给了晋朝最残暴的将军。

我偷偷在他饭菜里下药,

被他当场抓包,差点弄死在床上。

1

我叫徐桑桑,是徐家养在江南的七女儿。

父亲是徐家老三,官拜五品。

我出生时,母亲上庙里求签,解签人说我成年前不宜养在家中,否则有碍徐家男丁。

出生第二日,我便被送到江南的庵堂里。

隔年母亲生下弟弟,至此家中断了我的供养。

他们不来,我便当自己无父无母。

我同路过庵堂避雨的秀才好上了,

京中突然传来消息,让我上京城备嫁,

我只能同我的秀才郎私奔出逃,

哪知道醒过来时,我已经在花轿上了。

2

我浑身无力的躺在花轿里,听到外面喜婆和丫鬟正在聊天。

「这七姑娘也是贼惨,被程将军亲自点名要娶。」清脆的的小丫头说道。

喜婆叹了口气说:「只能怪七姑娘运气不好,京中那么多小姐,程江军独独划了她的名字。」

「婶娘,听说程江军脾气不太好,身高八尺,目若铜铃,平日里喜欢杀人取乐。」小丫头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紧张的问。

「瞎说些啥,程江军也是个正常人,将军嘛!人杀多了,身上有股煞气或者杀气的多正常。」喜婆说完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过到了程府,少说话多做事,不然迟早要被抬出来。」

伴随着她们说话的声音,脑子里有关于姓程的将军的来历一一展现出来。

程喻,晋国镇军大将军,传说为人狠辣,战场上杀人如麻,剑之所向,血流成河。

人称,军中暴君。

这时,晃晃悠悠的喜轿终于停下来。

眼前的帘子被突然掀开,我还没来得及盖上盖头,一个高大的背影就帮我挡住了刺眼的阳光,我控制不住,两行清泪就从两旁滑落下来。

「将军,你这么做不妥当。」程喻身后有人跳脚的说道:「您快将帘子放下来,踢完轿子就好了。」

程喻还是一动不动,眼神像狼捕捉猎物时,牢牢锁住我。

我只能直直的看过去,程喻的脸像一把刚出鞘的刀,锋利又易伤人,一道伤疤从左眼角划拉到脖颈处,整个人透着一股凶意,他一个眼神往后扫去,众人纷纷低下了头,只有唢呐声不知死活独自欢乐的演奏着。

他「嗤」了一声,退了出去,眼神扫向喜婆,喜婆浑身一个激灵,立马进来帮我将盖头盖好。

喜婆在给我整理盖头的时候,低声说了句:「七小姐,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你也要为你庵里的师太,还有你的小情郎想想,不要在这个时候搞事。」

我捏紧喜婆递过来的红绸,被她搀扶着出了门。

红绸的对面是程喻,他牵着我一步一步的走进了程府。

我浑身抖个不停,却被喜婆死死的按住,不让我表现出任何异样。

我在一片红晃晃的深海里,被拉着拜了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3

他们将我送进洞房后便退了出去。

杀神的洞房他们也没有胆子闹。

我侧着耳朵听了一下,没什么动静,一把掀开自己盖头,好奇的看着这个新房。

喜床对面放着一个屏风,屏风后面的桌子上放着一桌热腾腾的菜。

我提起裙摆奔过去坐下,立马勺起一碗粥给自己干了一碗。

姓徐的真不干人事,将我从江南撸过来的路上肯定喂了不少药。

不然我怎么会饿的快眼前发黑了。

吃完粥,我就开始进攻各种小菜,最后兴致勃勃给自己剥了一盘鱼肉。

刚拿起筷子要吃鱼肉,鱼肉整盘就被端走了。

我怒瞪悄无声息进来的程喻,看他撇快来的眼神,我立马收起自己豪迈的坐姿。

「你是饿死鬼投胎?」程喻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鱼肉。

我嘴角流下了羡慕的泪水,期期艾艾的说道:「将军,那是我的。」

「哦。」程喻抽空回答了一下我,吃的更快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吃完,摸着心口深呼吸了一下,我忍。

程喻看着我这个样子,垂下眼看着手中的茶杯把玩了一下,不经意的问道:「你的小情郎是怎么回事?还有庵里的师太?」

4

我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惊叹道:「你听到了?」

「你们可以说的再大声点,我没聋。」程喻顺手给我倒了杯茶放到我面前,点了点桌子,「说!」

这让我怎么说,怪为难人了!

「你听我狡辩...不,我解释一下。」我立马正襟危坐起来。

程喻挑了挑眉示意我继续,嘴角似笑非笑的。

「其实我和张秀才清清白白,他家贫,我一直雇佣他给我写风月小说,我提供思路,他负责写,我们一起联手赚小钱钱,」我瞄了他一眼淡然无波的样子,继续说:「那天我是带着稿子去他家给他送钱来的,被京中的人误以为私奔来的。」

我捧起杯子故作叹气道:「我从小就被家中遗弃在江南的庵里,庵里穷啊!我有没有一技之长,只能想点方法赚钱钱,才能对的起师太们对我的养育之恩。」

我狠狠咬了口腔内的软肉,泪水从眼眶立马溢了出来,我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他,伸出疤痕交错的手给他看,「我也只是想过好一点的日子,不想在冬天泡着冰水洗衣服了,也不想饿肚子了。」

程喻放下手中的茶杯,朝我走过来,虎口卡住我的下巴,命令道:「张开嘴。」

我眨眨眼睛握住他的手臂,眼泪顺着脸颊落到他的手心里,不明所以的微张开了嘴。

程喻抬起我的脸,我们凑得更近了些,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一指之间,胸膛里开始拼命的打鼓,在我以为心脏要破皮而出时,程喻才松开我,拿着手帕慢里斯条的擦着手说:「我不喜欢血腥味,不要让我发现有下一次。」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刀剑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门外传来。

程喻转身拔剑出门,我小跑到门框边,只见程喻一出现,侍卫们纷纷退下,程喻飞身上前,手起刀落间尸体躺了一地。

我不自觉捏紧门框,屏住了呼吸。

不到一炷香,穿着黑衣的刺客倒了一地,程喻站在一群尸体中间转过身看着我,血顺着他的剑尖不断的滴落。

月光这时避开乌云落了下来,程喻的脸上被溅了不少血迹,双眼通红,神情冷冽,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鬼,是人间瑰丽的修罗。

他在引诱着我,向他堕落。

5

隔天醒过来的时候,程喻正躺在我旁边,我们中间隔了个被子。

昨晚,我们没有圆房。

他说:「你嘴里有血腥味,没兴致。」

我在他背后挥舞了下小拳头,你浑身都是血,我才没兴致呢!

结果被他从镜子里抓到我的小动作,我只能满脸假笑的赔罪。

阳光透光窗纱照亮屋里的陈设,但光并没有完全照穿床帘。

我看着他模糊的侧脸和鬓边几根白发,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他脸上的疤,却被一只铁钳给卡主了。

我努力的想把自己的手拔出来,反而被程喻给拖过去。

我们之间的被子瞬间被集开,两具温热的身体紧贴在一起,我耳边响起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怎么,想暗杀我?」程喻的声音透着一股沙哑,他并没有完全清醒,这是他下意识的反应。

「这个有点难度。」我略微思考了一下,凭我的小身板不被压死就偷笑了。

程喻另一只往床边摸索了一番,拔出一柄短剑塞到我手中,催促道:「杀人要趁早,利索点。」

我愣愣的接过短剑,程喻也松开了我的手,我整个人跌落在他身上。

看着他紧闭的眼眸,我撑起身子,拿起短剑在他胸膛比划了一下,他还是没有动弹。

这时外面传来了丫鬟的声音:「将军,夫人该起了。」

「真是个疯子。」这脾气真是越来越琢磨不定,我将短剑扔在地上,嘟囔道:「没意思。」

随即我越过程喻起身,下床穿衣服。

程喻睁开眼睛,侧过身枕着手臂看着我,眼神意味不明。

我浑身的寒毛立刻立了起来!

这男人好难搞!

6

吃完早餐,程喻便带着我去见程家的人了。

快到住院时,住院的走廊上便挂着一排排尸体,看模样是昨晚的刺客。

我倒吸一口气,伸手扯住程喻的袖子捂住鼻子,凑近他问道:「这些...不埋了吗?」

「嗯?」程喻似笑非笑的看向我,「你想埋院子里做花肥。」

「呵呵~」我无语的道:「大可不必。」

程喻慢里斯条的抽出被我抓在手里的衣服,漫不经心的说:「谁派的,谁就管埋,进去后你随意,也不用管他们,认个脸就好。」

「那我需要跪下敬茶吗?」我想扒拉他问道,被他嫌弃的躲开。

「你随意。」程喻悠闲的走过挂着的尸体,像欣赏什么名画一般,我跟在他身后听到,「反正我不跪。」

身后的奴仆见到我和程喻都走了,跟在身后瑟瑟发抖也过来了。

进了主院,一抬眸见到里面乌压压的一群人,我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

「阿喻带着儿媳来啦!」坐在上座的程母笑眯眯的看着我,模样三十出头,眉眼带笑。据我所知,程母好像是程父的继室,也是程喻母亲的庶妹来的。

「这么晚,没看见大家伙在等着你吗?」程父在主位上冷哼一声,摆足了长辈的架子。

程喻没有答话,进去朝众人看了一眼,众人纷纷避开了眼。

我赶紧跟上前站在他旁边,好奇的到处瞅瞅。

我突然感到一股恶寒,转过头看去,一个男子无视程父和程喻的压力,色眯眯的看着我。

我狠狠刮了他一眼,他反而更兴奋了,眼睛都快黏在我身上了。

「怎么?到了家里你还要摆大将军的谱,别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程父看着程喻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气的直拍桌子。

「阿喻。」我扯了扯程喻的衣服,打破了僵持的场面,众人纷纷看向我,我伸手一指那个男的怒气冲冲的说:「他调戏我,眼神好恶心!」

场面瞬间寂静,不知是惊吓我的大胆,还是男子的不要脸。

程喻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冷声道:「那就把他眼睛挖了。」说着就要把腰间的剑拔出来。

「阿喻,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程母赶紧起身挡在男子身前,解释道:「你弟弟肯定还没睡醒。」

程父也站起来,不悦的看着我,「这大好的日子,你这新妇在胡说什么,刚嫁进来就要胡乱诬陷阿格。」

旁边的也在窃窃私语,但不敢上前说些什么。

程喻自顾自的拔出剑,一把越过程父程母,直直朝程格捅去,程格见状连滚带爬的要跑,还是被程喻划伤了手臂。

其他人避不及防,尖叫的尖叫,往后躲的往后躲。

「你这是干嘛?那是你弟弟啊!」

「孽子,你还不把剑放人!」

「杀人了杀人了!」

......

我蒙圈在原地,大早上好特么刺激。

7

程喻也只是出了一剑,程格就被赶上来的程父程母牢牢护住。

程喻看着他们怒目的眼神,冷‘哼’一声,随手抓了个人将剑上的血擦干净。

他抬起手招我过去,笑眯眯的对着程父程母说:「昨日我大婚,也是我们义绝之时,义绝文书我已经上呈皇上了,高兴吗?」

「孽子,你怎敢将义绝书递上去,你就不怕收人唾弃。」程父恼羞成怒的质问。

「他们不怕我这个恶鬼上门就好。」程喻冷笑一声,一把将我拉入怀里,向给猫咪顺毛一般摸着我的长发,淡淡的说:「当初也是你们说只要我娶妻,就愿意签义绝书,我这不是遂你们的愿吗?」

「阿喻,我们是为了你好,男子先成家后立业啊!」程母不断的啜泣道,一边移动着位置,尽力的挡住身后程格怨恨的眼光。

「呵!」程喻完全不理她,手摸到我脖子处便使巧劲捏住我的软肉,迫使我抬起头来,「全部给我抬起头来。」

众人闻言纷纷抬起头,有几个小姑娘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我被程喻强制性的带着被这群人参观了一圈,一股热气朝我耳边涌来,程喻面无表情的对着他们说:「以后遇见她都给我躲着点,不然...」

程喻撇了眼程格的方向,众人见状纷纷点头应是。

见程父程母准备说些什么,程喻压根当没看见,拉着我就回去了。

回到院子里,院子里堆满了打包好的东西。

这时钱管事递上来一个单子,我用眼神询问程喻,程喻闭上眼睛在躺椅上慢悠悠的说:「你看你喜欢什么,顺到一起搬到将军府里去。」

「这些都是程府公中的东西?」这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嚣张了。

「你随意。」

我看程喻毫不在意的样子,我也不客气,对着单子划拉了一大半,看的钱管事眼角直抽。

等到钱管事人走后,我搬着椅子到程喻旁边,乖巧的问道:「嫁进来的第一天就搬家会不会不太好。」

程喻侧过身面对我,扫了我一眼说:「那你留下来,我自己搬出去。」

「那也不好,我们是夫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立马表忠心,夫唱妇随嘛!

「你叫什么名字?」程喻突然的问道。

我听着他的问题,心中涌出一股酸意,吸了吸鼻子缓声道:「桑桑,秦桑低绿枝的桑桑。」

「桑桑?」程喻将这个名字含在嘴里念了出来,透露着一股暧昧的滚烫。

「嗯。」

「赶紧去收拾东西吧!」程喻躺回去催促道:「我们下午就搬走。」

「这么急?」我不解的问道。

「程府是我娘的嫁妆,我已经卖出去了,再不走,明天我们就要被赶出去了。」

「啊!」我惊到了,站起来提起裙摆就走,该死!我昨晚睡前刚把我的宝贝拿出来藏好,现在要重新收拾一翻了。

程喻好笑的看着我手麻脚乱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

剩下的日子应该不会那么无聊了。

8

当我在将军府刚安置完,已经到了回门那一天。

我完全提不起任何兴致回去。

都是一群陌生人有啥好看的。

哪知道我不去,徐父带着一个女子上门了。

那是真的徐桑桑!

我和程喻坐在打听的主位上,徐父则恶狠狠的瞪着我。

「将军,」徐父对着程喻拱了拱手,将身边与他五分相似的女子拉过来,解释道:「这位才是小女徐桑桑,上座那位是莫冒名顶替的。」

厅中的侍卫见状纷纷跪下不敢言语,见程喻没有驱赶他们,便硬撑一起吃这个瓜。

我看了程喻一眼,见他饶有兴趣坐直身体的问道:「哦!是怎么回事?」

「桑儿,你还不赶紧说!」徐父拉着徐桑桑的手赶紧催促道。

徐桑桑瞄了我一眼,美眸含泪的指着我哭诉道:「半年前,这个姑娘告知我有个赚大钱的法子,将我诱骗到一处院落,将我囚禁起来,日日要求我做绣活,做不好就让人拳脚相踢。」

「我苦苦熬了半年才有机会逃出来,哪知道她冒名顶替我嫁到将军府,恐怕对将军不轨,我便急冲冲找了父亲过来。「

徐父连连点头,对着程喻道:「所幸现在发现的找,将这女子拿下,将两人换过来还来得及。」

我不安的看向程喻,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做,我猜不透。

「哦。」程喻懒散的靠回去椅背,把玩着手中的扳指说:「前两天你将人嫁过来,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就随便塞个人给本将军。」

「这...这...」徐父摸着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在下和小女许久未见,在夜里也瞧不真切。」

「这不怪我父亲,都怪这女人冒充我,不然父亲不会认不出我来。」徐桑桑辩解道,徐父连连称是。

「你这是在怪我夫人。」程喻挑了下眉,收起了脸上的懒散,不悦的看着他们。

徐桑桑忍着浑身的惧意看着程喻,不解的问道:「她是假的,我才是你的夫人。」

程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拉过我的手,仔细的擦干净我手中的冷汗,不在意的说道:「我说她是我的夫人,她就是我的夫人,你们算什么东西。」

「将他们给我赶出去!」

钱管事见状立马让人捂住他们的嘴巴将他们拖出去,刚拖到门口,就被程喻制止了。

程喻牵着我的手走到徐父和徐桑桑面前,弯下腰笑道:「我不喜欢徐桑桑这个名字,改掉!知道吗?」

徐父拼命的点头,徐桑桑则被吓懵了,直勾勾的盯着程喻牵着我的手。

见他们都被拖走后,程喻将我牵回房间里。

他将我用一条银链将我的脚锁在床沿后,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翻看着一本画册。

等到翻完画册,才看向我开口道:「夫人,你有什么对我解释的吗?」

我看着他一副兴致昂扬的模样,不知道他知道多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程喻从桌子上拿出来一叠纸,点来点它说:「这是我查到的,如果夫人说的跟上面对的上,我就既往不咎;如果夫人说错了,那就脱一件衣服。」

这是什么奇怪的玩法?

「这白日宣淫不好吧!」我看着那厚厚一叠纸,瞬间不知道要不要说谎。

程喻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他的手轻轻在上面轻轻的摩擦着,好像在摸我的皮肤一样,我手上的寒毛一根根的立了起来。

「那都是我应得的!」程喻对着我露出了他的獠牙。

9

「我叫秦桑,秦桑低绿枝的秦桑。」

「嗯。」

我看着他低着头,拿着那叠不经意的翻着,咽了咽口水。

「我对边城战场对阿喻你一见钟情,你回京后,我也下了江南,偶遇徐家小姐,她跟孙秀才情投意合,想要甩掉徐七的身份,我想要合适的身份入京,我们一拍即合,她和孙秀才私奔,我成了徐七小姐。」

「哪知道我还刚和庵堂里的师太窜通好,就被抓进京,嫁给了你。」

「这不是赶巧了吗。」我干巴巴的说道。

「就这?」程喻对我说的内容不置可否,接着问道:「没有别的了?」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不清楚我哪里没有说明白。

程喻意味不明的看向我说道:「衣服。」

「什么?」我没撒谎啊!

「你和徐七是偶遇的吗?」

我迟疑了一下,褪下了一件衣服。

「你对我是一见钟情,没有别的目的?」

我心里默默吐槽道,倒也没有到一见钟情的地步,随即又褪下了一件衣服。

「徐七跟孙秀才真的是偶遇,不是你安排的?」

我也只是促成他们的姻缘,我默默又脱下一件,只剩下肚兜了。

程喻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抱着双臂瑟瑟发抖的样子,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近我,掐着我的脖子迫使我的头往上抬与他对视。

「夫人,你真的不是徐七吗?还是说你不知道自己被掉包过。」程喻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一把将他往床上一推,他也没反抗。

我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反手掐住程喻的脖子,长发也随之落在他的脖颈间。

「阿喻可真厉害,什么都调查的这么清楚。」我假笑的看着他,「连我和徐七被掉包过都知道,徐七不过是徐大人的外室女,那外室想给女儿一个好身份,买通了术士说我不宜养在家中,在送往庵堂后将我替换掉,将我随手卖给了人贩子。」

程喻握住我的手,反客为主将我压在床上,好笑的捏了捏我的脸颊,被我瞪了一眼。

「桑桑想报复徐家,假徐七,还有那个外室吗?」程喻伸手揉了一下我的脸,觉得好玩,又捏了几下,气的我差点咬他,可惜没咬住。

「没意思。」我无所谓的说道:「他们不过就是一群陌生人,不值当。」

「这样啊~」程喻拉长语调,眼角泛起红意,哑着声音在我耳边呢喃道:「那桑桑,我们来做一些有趣意思事情吧!」

我还没有同意,就被他堵住了嘴。

外满是明晃晃的白日,我在床榻里像只被反复煎来煎去的鱼。

正面煎完反面煎,煎到没有一丝水分,程喻就开始香喷喷的啃着鱼肉,这鱼肉不带刺,格外软糯好吃,他吃的格外起劲。

为了吃鱼,他连晚饭都放弃了。

吃的这条鱼变成死鱼,程喻才放过这条鱼。

他撇了一眼没有落红的床单,没说什么。

只是让人抬水进来,将这条鱼泡在水里复活一下,再塞到香喷喷的被窝里。

明天起来,又是可以吃鱼的一天。

我看他不是军中暴君,是床上暴君。

连一条鱼都不放过。

10

接下来三个月,我数次跟程喻投诉这鱼煎太多次,他反而无赖的说:「这鱼不太熟,不多煎几次,跑了怎么办。」

我瞬间被无语住了。

这天,我趁着没人注意,拿住药瓶往程喻的饭菜里撒着药粉。

「嘭」的一声,我的贴身丫鬟带着徐七闯了进来,后面还跟我程喻和钱管家。

徐七指着我就一顿叫嚣:「将军,我跟你说的没错,这个女人就是为了害你,才顶替我的位置,快让人把她抓起来。」

我则呆呆拿着药瓶进退两难,钱管家看了我一眼,对着程喻说道:「将军,这应该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徐七恨恨的看着我说:「要不是她,我怎么会和孙秀才私奔,也不会被他打,他还要将我卖到妓院去,要不是我逃出来,我都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

徐七说完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也是你自己看中孙秀才,你也是自愿跟他私奔的,我还能绑着你去不成。」我无语的看着她,虽然我想顶替她的位置,可没想害她。

我雇了那么多俊俏书生、武生、商人去跟她偶遇,她都没看中,最后看中意外上门的孙秀才。

我能这样,只能加速他们修成正果了。

「将军,你要为我做主啊!」徐七完全不理我,直接往程喻身上仆,结果被程喻躲开了。

程喻脸上露出一股不耐烦,「吵死了,将他们拖出去挂在门口。」

「将军,门口挂满了从程府过来闹事的人,没地方了。」钱管家为难的看着程喻。

程喻皱了下眉,随口说道:「那就绑在石狮子旁边。」

钱管家应是,招人过来绑人。

徐七和丫鬟一脸欣喜的看着我,哪知道我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刚意识到不对,就被捂住嘴巴给拖了出去。

徐七和丫鬟不可置信的看向程喻,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揭穿我下毒的事情,被拖走的是她们。

程喻也不理会她们,直接坐到饭桌前,直接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

我挪到他旁边坐下,看着他厌恶的扒拉开香菜,才将鱼肉夹起来喂到我嘴边。

「干嘛?」我刚张开口,就被塞了一嘴鱼肉。

程喻阴恻恻的笑道:「当然是试毒啊!夫人。」

「你不是看见我下毒了吗?」我捏紧自己的小拳头问道。

程喻瞄了一下我的袖口,又夹起鱼肉喂给我一口,无所谓的说:「那我们就一起死,到了地府反正有桑桑作伴,应该不会很无聊。」

我伸手摸向他的鬓间,白头发看起来更多了,心中开始抽痛起来,「那阿喻不要那么早死,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完呢!」

「嗯。」程喻应了我一声,将我的手拿下来,将碗塞到我手里,「吃饭。」

我扒拉的饭,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了。

怎么办,阿喻,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程喻看我闷闷不乐的样子,当晚拿起画册,跟我一起研究小鱼的新吃法。

这次换成了水煮鱼,鱼儿奋力在浴桶里挣扎,最终还是惨遭魔爪,弄得浴室满地水渍。

程喻将鱼擦干后塞进被窝,伸手将鱼抱了个满怀。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程喻睡颜,轻轻上前吻住他脸上的疤,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沉沉睡去。

可能白天想的太多,我梦到了以前的程喻。

没失忆的程喻。

11

我被卖掉后,路上发高烧不退被人贩子卖扔掉,幸好被养父捡了回去。

养父是边城的大夫,可是他自小在苗疆长大,也学得一手蛊术。

程喻就是为了治病找到了我养父,那时的他脾气暴躁,就像一把会吃人的刀,站在那里,就可以被他刺伤。

他的副将说,程喻常常因为在战场过于兴奋,杀的停不下来,有几次都杀疯了,直到力竭倒地才摆休。

他们敬他,也怕他。

我站在养父身后看着这个传说中杀神,他眉眼疏冷,头发也没有很规整的梳起来,前额鬓边都散落着碎发,只跟他对视一眼,宛若在冬天吞了一块冰,冷的吞进去不是,吐出来也不是。

程喻伸出手让养父把脉,养父满是好奇的看了他好几眼,中间不停的啧啧作响。

「秦大夫,将军怎么样了,他已经好几天没办法合眼了。」副将在旁边焦急的问道。

养父收回手,拿起手帕擦了擦手说:「他这是经年累月的毒和蛊作祟,蛊易解,毒已经进了肺腑,难啊!」

还有养父束手无策的毒,我好奇极了,想把脉。

副将看着冷漠的程喻,失望的问养父:「这毒是什么来历,能缓解吗?」

「这毒估计也有十几年了,剂量多又杂,很难说!不过这毒的好处就是能扩宽人的筋脉,激发最大的潜力,坏处就是容易身体没到月圆之夜会剧痛难忍,越到后面越会情绪失控,记忆错乱,最后会神志不清,不是死了就是变成疯子。」

副将的脸控制不住狰狞起来,他紧紧的咬紧牙龈才控制自己不跑出去发疯。

养父看着冷漠的程喻开口道:「我这里有两种方法能缓解,一种在这里泡半个月的药浴再施以银针,能活两年,一种是每隔七天换一次血,换上三个月,能活五年。」

「第一种。」这是程喻来到这里第一次出声,就像冷玉相击,清脆又悦耳,「今天就可以开始。」

「这么急?」养父有点讶异。

副将则直接将养父拖出去,想详细问一下程喻的情况。

我看他们出去,坐到养父的位置,好奇的问道:「能让我把把脉吗?」

程喻冷冷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毛都没长齐的小孩。」说完就把手放到面前。

「害!臭小子,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头发还没我长。」我利索的伸出手按住他的脉搏,他转过头盯着我乌黑靓丽的头发直看。

「你是不是想要我的生发秘方?」我嘴贫道,他这脉象看起来很难搞的样子,能活到现在算是命大。

程喻收回目光,看着我眉头紧皱的模样觉得好笑,转过头看着外面的天空开始发呆。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收回手,拿起手帕擦了擦手,我只知道他是镇守边城的将军,并不知道他叫什么。

他回过头,正准备收回手,手上被我手疾眼快抹上香膏,我立马补充道:「手是人的第二张脸,要好好爱护。我叫秦桑,秦桑低绿枝的秦桑,爹爹说他是在桑树下捡到我的,又恰巧他姓秦,所以我叫秦桑。」

「程喻。」程喻看着手上的香膏,挑了下眉,瞬间有点恶作剧的心思,「你后头有什么?」

我不解的回头看去,什么也没有,转过头看向程喻时,他用手指点了点我额间后,站起身就出门了,他的副将正站在门外等他。

我摸了摸额头,啊啊啊啊...我的香膏,他怎么抹我额头了。

12

晚间程喻的副将就打包小包,将程喻打包进我家了。

我每天根据他的状况,当场开发新药去喂他。

每次进去看着他泡在药汤里,浑身都冒着血珠都不吭一声。

「程大将军,你还是个犟种,这么疼都不吭声。」我搬起我的小椅子准备跟他促销长谈。

「出去。」他闭着眼睛并没有看我。

我看他光着膀子,赏心悦目的撕着馒头吃,药水在不停冒着黑色的咕噜泡,程喻满身血混着汗直流。

「程喻,你知道是谁给你下毒和下蛊吗?」我好奇的问道。

程喻听到这个问题有些晃神,看着我一副赖着不走的模样,笑的有些嘲讽:「还能是谁,谁是得益者就是谁。」

「这毒和蛊造就了你的才能,你的才能让你成为将军,谁想你成为将军,皇帝吗?」我不太能理解。

「呵~」程喻身体微微往下沉,仰起头靠着木桶旁,吐着气说:「个人的荣誉不过是家族利益的踏脚石,能十几年不间断的在饮食里下药的,除了亲近的人还有谁。」

我瞬间就噤声了,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他,或许他也不需要,「程喻。」

程喻转过头看我,眼睛被挡在烟雾里看不真切,我将撕的比较大块的馒头往他嘴里一塞,「甜的,多吃点,以后才能去报仇,让他们吃你受过的苦。」

程喻最终还是把我的馒头咽了下去,只是在我准备离开时,笑着说了句傻子。

这一听就是骂我的,这人真是不识好歹。

后来我跟他副将混熟了才知道他的身世。

副将嘴巴就像开了闸的水,噼里啪啦说个不停,「我们将军命苦,不要看他冷冰冰的样子,心里是热的,我就是他从乱军之中救下来的。他虽然什么都不说,可是我知道他都放在心里。」

「将军的父亲掌家的时候家道中落,将军的母亲带着大批嫁妆嫁过去,把程家扶起来了,哪知道大着肚子就发现丈夫和最讨厌的庶妹鬼混在一起,当场难产生下将军,之后流连病榻五年便病逝了。」

「将军的娘亲刚走,程父立马就娶了她的庶妹进门,幸好将军去做了太子的伴读,也是今上的伴读,才没时时刻刻在家受磋磨。」

「哪知道程父怕将军以后翅膀硬了不好控制,也怕将军以后出息了,不拉程府一把,便让将军的贴身仆从对将军下毒,起先将军只以为是自己脑子有病,总是控制不住发火,直到被任命去京郊平定马匪,结果当场杀疯了,我们都控制不住他,最后还是太子一箭将他射落马。」

「一开始御医都没查出什么问题,最后还是太子去请了归乡的老御医,才知道是中了毒和蛊,可是这几年遍寻良医都没办法,哪怕能让将军好好睡一觉也好!」

「将军真的好惨!」

我附和道:「将军真的好惨!」

「我看你们会更惨!」

副将听到时将军的声音,立马拔腿便跑!

我经验不足,被当场抓包,我用怜爱的目光看着程喻,祈求蒙混过关。

程喻冷笑一声,「再看,我挖了你的眼。」

我立马捂住眼睛辩解道:「你这是不懂欣赏美的眼光!」

「呵~我精通各种死法,你要不要为自己挑一个。」

我脑中一激灵说:「我选择老死!」

半饷对面没有人回应,我磨磨蹭蹭的睁开眼,眼前一个人都没有。

这人呢?

13

程喻在这里的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彼此熟悉起来。

虽然有时他嘴很贱,老是各种威胁我,我都呵呵一笑而过。

就他会手起刀落,身为大夫杀人才神不知鬼不觉。

程喻的症状得到了缓解,不过蛊虫需要我养父去苗疆借蛊王才能解。

养父才出发去苗疆不久,程喻就被抬过来我这里。

有人在他箭簇上下了毒,我看着缝好的伤口,赶紧抓了药让副将去熬,自己去给他施针。

熬了一夜后,程喻的症状才稳定下来。

之后程喻就在我这里住下,程喻无所事事的躺着,只能每天指挥着我团团转。

我这成了他的奴仆了?我把帕子一扔,跑到院子里的躺椅躺下。

不一会,身侧的躺椅也摇动起来。

「生气了。」程喻有些好笑的声音传来。

「那可是非常生气。」我愤愤的说。

「秦桑,我只是...」程喻想了好一会,才组织好语言说:「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

我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向他,「这个还要想。」

「我生活的环境不是高门大户就是军营,那里面不是勾心斗角就是生死搏杀,每一天都忙着生忙着死,我已经想不清好好停下来无所事事的感觉。」

「那我们去钓鱼吧!」我机智的说道。

「钓鱼?」程喻不理解我怎么跳到钓鱼的话题,不过也没反驳我。

「对,人生的终点也不过闲来无事垂钓二三。」

当天晚上,我就摸黑带着程喻去钓鱼了。

夜空万里无云,繁星点点,一起都很是有趣。

看着程喻随意的坐在地上,拿着鱼竿手麻脚乱的模样,我觉得甚为可爱。

我在旁边笑的乐不开支的时候,程喻转过来看向我,嘟囔了句:「小傻子。」

「我可听得见你骂我。」我戳了戳他说。

程喻被我这句话逗笑了开来,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第一次看他笑的如此开怀,比湖中的月光还耀眼。

「真的是傻子。」程喻收回看我的目光,看着被鱼竿搅乱的湖面重归平静,说:「有时候傻子并不是骂人的意思。」

后来我才懂,那也许是心动的开始。

13

那天晚上之后,我和程喻之间的关系变得暧昧。

他每天会力所能及的帮我做些事情,也会积极的治疗。

他还试过给我做饭,我看着被烧出一个窟窿的屋顶,用擀面杖将他打了出去。

在没有战事的时候,他会约我去看花灯,会带着我给他扎的草药包。

他还会带着我在沙漠里跑马,去看落日的黄昏,去四处寻找医书给我。

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一直在对我好。

但我们谁都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

因为程喻知道他不知道能活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失去他的痛苦,可又控制不住沉沦。

每天都对自己说我们应该到此为止,可是睡醒又高高兴兴的去找他。

可世事不等人啊!

战争又打响了!这一站打得特别艰难,程喻又杀疯了!

我看着被绑在病床上的程喻,满目猩红不认识我的样子,拼命的咬紧牙根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时候副将护着我养父回来了。

副将说:「过几天还有最后一场站要打,事关边城生死,请秦大夫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治好将军。」

「我只能帮他解了蛊虫,其他我说不准。」养父为难的说。

我看着不断挣扎的程喻,闭上眼睛让泪落了下来,轻声说:「我有办法。」

「桑桑,你在胡说什么?」养父上前握住我的手臂,脸上浮上怒意。

副将左看看右看看,不敢开口说些什么。

「爹爹,你会帮我的对吧!」我满目哀求着养父。

养父撇过头不看我,冷淡的说:「你不要后悔就好!」

14

养父花了一夜给程喻去除蛊虫,等到第二天黄昏时程喻醒了过来。

「桑桑。」程喻看着一身嫁衣的我满目疑惑的问道:「你这是?」

「你醒了,那赶紧起来换衣服。」我将手中的喜服和馒头拿给他后,便起身准备出门,哪知被程喻伸手拉住。

「桑桑你这是要干嘛?」程喻眼中浮现怒意。

「我还能干嘛!我就想在你死前嫁给你,如果你战死城破,我也是个死;如果我们赢了,你死了,我不想连个给你送葬的资格都没有。」我双眸含泪的看着程喻,「所以程喻,你不会死的对吧!」

「我不想让你成为寡妇,我就算活下来,也没几年好活。」程喻捏着我的手不自觉的用力。

我任由眼泪往下掉,想让他多心疼我几分,我俯下身捧着他的脸说,「我爹研究出一种新药,能让你多活七年,还能不让你发疯,你想想七年里,我们还可能研究出新的药来救你的命呢!」

「几率那么低,你还要赌?」

「不赌,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真是个小疯子。」程喻无奈的笑了起来,「还不出去,不然我怎么换衣服。」

「啊!好好好,我立马走!」我松开程喻,开心的跑了出去,让养父赶紧准备起来。

大战前夕,在副将和养父的见证下,我和程喻成了夫妻。

我没告诉他的是,他没疯是因为跟我这个药人换了半身血。

而这那款新药是加了我的血熬的,能让你多活几年,也会导致记忆缺失。

最后这场站打了两年,我们赢了,钱副将战死了。

可程喻你,忘了我啊!

我流着泪看着他策马扬鞭而过,便准备起身去苗疆。

养父说要魂归故乡,在这场战争里,为救治受伤的人,养父日夜操劳,终在胜利那天一睡不起。

他养我大,我还没来得及送他老。

我背紧身后的骨灰盒,走向了和程喻背道而驰的路。

爹,我这就送你归家!

15

「桑桑,醒醒。」我睁开眼睛看着身前的程喻,一把扑过去抱住他。

「阿喻,我梦见我爹了。」我将头埋在程喻的怀里使劲擦干眼泪。

「你爹呢?」程喻并不知道我口中的爹是谁,只是不停的拍着我的背安慰道。

「走了。」我低落的说道,我挣脱出他的怀抱看着他说:「我想看看钱副将的墓。」

副将死后,我才知道他的名字--钱落,他是钱管家的儿子。

程喻也没问我怎么认识钱副将,只是应了声好。

在他带我去和钱管家去扫墓的当天,程府和徐府被抄家了,两家人纷纷下狱。

我看着被查抄的徐府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这是他们本来的结局,」程喻起身将我抱在怀里说:「皇上登记前,他们站在端王那边,总是搞各种小动作,当初我在变成作战,他们拖我粮草,延误战机,害的最后一站惨胜。」

说着程喻冷笑一声:「他们还想威胁我,联姻也罢,孝道也罢,蛊虫毒药齐下,就想我站在他们那一边。当初他们害死我娘那一刻起,我们此生都不可能站同一边。」

「你恨他们吗?」我摸了摸他的眉眼,抚平他眉眼间的讥笑。

他偏头亲了我一口,「他们都是要死的,死了就不恨了。」

「对,不值当,」我倾身搂住他的脖子说:「他们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惦记。」

钱管家在外面咳了咳,「将军,夫人,到地方了。」

我脸上一红,撒开程喻,跳下马车。

后面传来了程喻的爽朗的笑声。

我看着钱管家抹着泪在那里烧纸,我默默的上前烧了三炷香。

等我回过神来,天已经发红了。

我转身对着程喻说:「阿喻,我们私奔吧!」

程喻也没问我为什么,只是牵着我的手说:「去哪里了?」

「我想回姑娘山了,」我握紧程喻的手,「我想带你见见我爹,他就葬在那里。」

「好啊!」

「真的?」我眼里蹦出惊喜,程喻居然真的就这么答应了我。

「我昨天跟皇上递了辞呈了,过几天就可以走。」程喻摸着我的脸说。

「你就不问为什么吗?」我不解的问程喻,他对我的信任总是莫名其妙。

程喻笑着将我搂住,「不重要,是你就好。」

八天后,我和程喻前往了姑娘山,身上带着碎银几两,还有两匹受伤的战马。

出城的时候和程家徐家流放的人撞在一起。

看着他们戴着锁链蹒跚前行,我只是看着他们走远。

我和程喻也要一路向前。

16 程喻番外

我叫程喻。

在江南的时候,我遇到一个女子。

她明明没什么特别的,可是在人群中我第一眼就是看见了她。

看着她去了庵堂,蛊惑徐七私奔,顶替徐七的身份。

我不知道她准备看什么,只是在程父再一次拿来议亲的名单,我鬼使神差的划了徐七的名字。

我想再见她一面。

她果然来了。

钱管家拿着他调查来的资料,这个女子来自边城。

她和钱落也是认识的。

在钱落寄给钱管家的信上写着:将军遇上了一个叫桑桑的女孩子,他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我有些懵,我并没有关于她的记忆。

不过那天晚上他梦见了两人的洞房花烛夜,她那么软,那么粘人。

好像多一个妻子也不是那么坏。

太医说我没几年好活了,身体也越发不好,我不知道娶了秦桑是不是一件对的事情。

可是我有点贪心,我想她能在最后一段路能陪陪我。

我不想一个人走。

不过后来我也没把持住,碰了她,可我不后悔。

那天,我看见秦桑偷偷用刀放血制药,等她离开后我拿起来闻了闻。

这药和我从边城服的药味道一样,能很好的抑制我的痛处。

我的心开始发疼,明白自己忘了什么。

我跟皇帝递了辞呈,皇帝耐不住我的要求,还是批了。

只是给我留了将军府,说我随时可以回来。

我笑了一下,回不来了。

我每天陪着桑桑在姑娘山采药,煮饭,钓鱼,日子很悠闲,可睡的时间越来越多。

直达桑桑拿了一颗药给我,她说这是同命蛊。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延长我性命的方法。

她说我如果不吃,如果哪一天我死了,她也一刀去了。

我起先是不肯,最后在她的眼泪里溃不成军。

真是个傻姑娘。

活着有什么不好!

可活着又有什么好!

这一生总是要走上一走才知道好不好,我的好姑娘,你也要去走一走。

看过天的广阔,海的深邃,人间的热闹,你回过头看。

我只是你生命的过客。

往前走,不要回头,只要你偶尔能想起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