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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年小叔和村长闺女恋爱,都觉得他没戏,没想到他先斩后奏,成了

2024-11-12心灵

文/ 杯影 素材/李立刚

(声明:为方便大家阅读,用第一人称写故事,情节虚构处理,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小叔今年55岁,小儿子前不久刚考上一所211大学,可把他那几个一起骑行锻炼的老哥们羡慕坏了!

小叔在工厂上班,一个月5000多,小婶却做了20多生意,收入颇丰,一对双胞胎儿女早已研究生毕业参加了工作,现在小儿子也轻松考上了好学校。

仨孩子,各个省心,媳妇漂亮,能干,用老哥几个的原话说:「李和平真是有福气,看人家媳妇不仅能赚钱,长得还俊,光看背影就像20出头的小姑娘!」

「媳妇能挣,孩子出息,不缺吃,不缺花,享了一辈子福!真是潇洒!」

「可不是,别人靠本事,人家全靠一张嘴!比不了啊!」和小叔较了一辈子劲的张叔打趣。

小叔没好气地斜楞他:「你烦不烦!念叨几十年耳朵都磨出茧子了,咋啦?羡慕我啊?可惜,你缺少我当年的勇气!」

「切,骗人家小姑娘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张叔不服气!

「你就是嫉妒我!」小叔一仰脖,「白嫉妒,我就是命好,沾媳妇光咋了,吃软饭我乐意,你想吃还吃不上呢!」

小叔的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可把几个一起骑行的年轻人笑懵了。

我和小叔只差10岁,他的事我门清,以当年我们家那条件,能娶了村长家的闺女,绝对高攀,你可能不相信, 小叔这媳妇娶得贼轻松,就用了一碗凉粉 ,而且,小婶还是怀着身孕进的我们家门。

下边,我就和大伙唠唠我小叔的辉煌往事,真的很有意思。

我的老家在河北省蠡县,祖祖辈辈都是农民。

爷爷奶奶有6个孩子,大伯,大姑,我父亲,二伯,小姑和小叔。

小叔最小,刚出生的时候巴掌大一丁点,好悬没养大,因此家里人格外宠他。

爷奶一家子都是锯嘴葫芦,嘴笨,就小叔能说会道,6个月还没长牙就开始叭叭,1岁半就能和亲娘犟嘴,3岁起舌战群儒,哥哥姐姐不提,街坊邻居就没有他吵不赢的架。

不仅嘴巴厉害,动手也不含糊,和他同龄的孩子没有不怵的,嘴一份,手一份,各种发费淘气。

摸别人鸡窝里的鸡蛋,堵邻居家烟囱,带着一群半大小子去洑水,扯别人家玉米嫩杆当甘蔗吃。

反正,你想到的,想不到的,他都干了,三天两头有人来家告状。

爷奶天天替他道歉,有时候还赔钱,气得爷爷没少揍他!

一打,立马求饶,保证改的好话顺着嘴往外冒,那小词整的,义正言辞,信誓旦旦,你以为他知错改了?门都没有,转头就忘,该捣蛋还是捣蛋。

有一次他看见别人搭台子唱戏,武生头戴凤翅花翎,看上了,转身把村里大公鸡尾翎全薅了。

那半年,李庄村所有公鸡都秃着,连小鸡仔觅食都绕着爷奶家走。

我奶挨家挨户赔不是,我爷拎着笤帚想抽他,小叔一溜烟跑了,三天三夜没回家。

给爷奶急完了,那年小叔才8岁,这么大孩子能去哪啊,咋都找不到,过了两天,人回来了,白胖白胖,一点不蔫吧,问他这几天吃住在哪,小叔一歪头,村后三里地的坟圈子里啊,安静,还有点心,倒头就睡,睁眼就吃,还没人打我,挺好……」

奶奶吓得一踉跄:「你……这个祸害啊,可怎么好,可别在外头说,回头长大了,没人敢嫁给你。」

「娘,放心,就我这张嘴,骗,我也能给您骗一个儿媳妇,保准好看!」

小叔一语成谶,也许,该着小叔有这个命,咋说好呢,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一眨眼小叔17了,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跟着爷奶种地,别看小叔淘气,干农活真是一把好手,七八岁就是好庄稼把式。

无论种麦子,点玉米,种棉花,种红薯,还是割麦子,割豆子,摘棉花,就连扬场这种技术活比几十岁的爷爷干的都好。

小叔小时候还没有联产收割机,都是人力收割,晾晒,脱粒。

这个过程非常辛苦。

秋收是大节气,学校都放假,那些天,家家户户都忙,大人们很累,可我们小孩子却很快乐。

扬场需要很大的臂力和耐力,因为大风不是每天都有,所以风一来,多少粮食都要尽快弄完。

大人在场里干活儿,小孩就在一边玩,麦秸垛上 爬高上低。

有骑着自行车下乡卖冰棍的,大人就会给几毛钱,让去买点冰棍回来,大人吃了降温,小孩吃了开心。

都买那种便宜的,一毛钱俩,白润润,糖水冻得,一咬嘎嘣脆,含在嘴里,心里往外透着凉爽。

87年,小叔已经17了,我刚好7岁,也知道跟在大人屁股后边干活了。

小叔臭美,穿着大哥淘汰的军装衬衣,里面还得穿个白背心,敞着怀。

小叔个子不太高,可身材特匀称,胳膊上的腱子肉线条流畅,身板笔直,他干活贼漂亮,昂首挺胸,胳膊一抬,木掀一扬,往空中使劲抛, 大风吹起,金黄色的麦雨在半空飞扬,麦粒砸在场上哗啦啦的响,大风把麦糠吹走。

小叔在阳光下不停地挥动木锨,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他的脸仿佛镀上一层银光,原本就俊俏的模样就更帅了,一旁的小姑娘总有偷瞄他的,可小叔看都不看一眼,他悄悄和我说,都是村妞,土气。

我偷摸问他,「你觉得咱们村谁最好看?」

小叔眨巴眨巴眼,瘪嘴,「都一样,歪瓜裂枣。」

小叔说这话的时候,眼角余光偷瞄着远处,嘴角勾着,我不明所以,裂开的枣才甜呢,好吃不就行了!

扬场不仅是体力活,还得靠天,最近不是有个很火的电影么,叫 【等风来】 ,扬场也一样。

后来有了大功率电扇才方便了!当年,纯靠自然风。

没风的时候大伙忙别的,谁家的地都不是成片的,东一块西一块,所以,‘场’都选在村外硬地。

刚才我说的扬场是其中一步,还要碾和晒。

我最喜欢这个活,觉得特有意思。

把麦秸平铺在「场」上,先用石磙碾半天,把麦粒儿撵出来,然后麦秸弄走,麦粒混合稻壳堆在一起,扬场后的麦粒还得晒,晚上怕脏了下雨装进编织袋,或者盖上塑料布,白天在倒出来晾晒。

要是日头好,几天就晒干了,装上麻袋,用架子车推着去交公粮。

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得交公粮,收成不好的时候,一大半都交给了国家,自己反而舍不得吃白面,混着玉米,红薯,野菜才能吃饱。

那时候,收公粮的人一个比一个横,各种找毛病,不是嫌弃粮食湿就是斤数不足,各种挑刺。

快晌午,也没风,大伙歇着的时候,男人们抽着烟唠嗑,有个小伙子就开始埋怨,凭啥农民这么辛苦,还吃不上白面,他们一个个肥头大耳还横成那样,太不公平了!

有人念叨,就有人附和,几个半大小子越说越气,最后还骂起来,骂村长,骂收公粮的,甚至骂起了国家,越说越难听。

小叔皱着眉,「说话得凭良心!就算有一些人的确做得不咋样,可村长招你们惹你们了,他是全村人的领路人,谁家有困难没帮你们解决,老人生病了他找车,没钱瞧病他借钱,两口子打架骂孩子他都得管,还想怎么着,你自个不好好种地收成不好,有力气埋怨别人咋不想想自个。」

小叔噼里啪啦一顿输出,「说国家不好更是丧良心,以前谁家能吃饱,现在谁挨饿?摸着良心说话,土地白给你了,交点粮食咋了,国家发展不需要钱么?只有国家强大了,老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不是国家普及卫生常识,疫苗糖丸,多少人得受罪。」

小叔的话,说的那人不言语了,我爷叹了口气,「虽说我这小子说的话难听,可理儿是这个理儿,以前村里人不讲究,多少人咳嗽,拉肚子,各种病,年纪轻轻就没了,以前卫生条件不好,国家出了一本 【赤脚医生手册】 ,救了几千万人的命。」

另一个年岁大的伯伯也接口,「 喝水不忘挖井人,做人不能忘本!」

小叔一脸正气,眼角余光却一直瞄着远处。

人群中,送饭的小媳妇中,有一个扎着麻花辫,清秀苗条的大姑娘,也在偷偷看小叔。

不同于旁边的女人红黑色的脸,大姑娘特白净,身上的衣裳也干净利落,一双杏核眼忽闪发亮,我好像认识她,刘秀梅,村长的老闺女,村长家五个儿,就这一个宝贝闺女,疼的和眼珠子似的,好像在县里读高中,成绩还特别的好!

我看看他,又看看她,这俩人真逗,看就看呗,干嘛和做贼的一样。

大约是被小叔怼了几句话,说不过还不服气,晚上大人们都走了,看麦场那几个小伙子开始耍坏。

打场需要20天左右,场都是在野地,粮食又不可能每天都拉回家,白天再拉出来,所以都是我们小孩睡场里,看着粮食。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激小叔和他们打赌。

尽管我一个劲儿摆手,小叔还是上当了,他们说小叔小时候在坟圈子里过夜的事是吹牛,堵他不敢,小叔挺聪明的人,咋会上当呢?

不过小叔也提了一个条件,让他去睡坟地没问题,不过,那一大海碗酸辣凉粉得全归他。

凉粉是大人们端来给孩子们晚上打牙祭的,别管白面馍,窝头,还是菜饼子,发面饼,往麻酱汤里一蘸,别提多香了!

滑润的凉粉配上酸辣可口的汤汁,冰凉透爽,这一大海碗原本是我们一群人的,小叔却要都端走。

不过小叔也说了,要是他中途跑了,以后十天冰棍他全请,天天让大伙吃个够,说完,小叔还从裤兜里摸出几张纸币,三个一块的,两个五角,还有几个一角的,大伙眼珠子都瞪圆了。

就这样,在众人注目下,小叔端着大海碗进了野地深处。

农村的老人去世后都是埋在自家地头,偏一点的位置,久而久之,连成了一片。

野地麦子收了,荒草还老高,大晚上,黑灯瞎火,四野无声,月亮在云彩里忽隐忽现,风呼啦啦得响,我腿肚子都是软的,拽着小叔袖子的手忍不住哆嗦。

我后悔死了,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旁边一个个圆鼓鼓的坟头,好像一张张鼓起来的脸!

「小叔,咱回吧,太渗人了,我不吃凉粉了!」

我声音发颤,脚底像踩着棉花,都怪我嘴馋,我想回去。

「要回你自个回,我不能输。」,小叔端着碗,满脸笑,不时四处张望,好像在等什么人?

我可不敢自个回,只能跟着他,走了一会儿,小叔找了一个好位置,挨着小路边上有棵大杨树,树底下两块大石头,小叔用脖子上的毛巾擦干净,把碗放在地上,还用盖子盖严了。

我哆嗦了一会儿,抵不住肚子里的馋虫,「叔,咱吃吧,我饿。」

「再等会,快了!」小叔往远处张望,眉心间有点焦急。

「这大晚上谁来啊!」我四下打量,这黑咕隆咚的,除非是女鬼!

怕啥来啥,小路上,真的窸窸窣窣传来脚步声,趁着月色,我看见一个瘦长瘦长的影子,轻飘飘出现在地面上,一阵风吹过,我浑身上下一片冰凉。

「……」小叔一把捂住我的嘴,没让我喊出来。

等人走近了,我一看,居然是刘秀梅!她咋来了。

对哦,她晚上好像跟着姑姑来送吃的,刚才还偷摸和我小叔说了几句话,可是,她不是走了么?

「我赢了。」小叔看见她,笑嘻嘻,用毛巾又擦了擦石头,示意她坐下。

「骗子!」刘秀梅噘着嘴,「你太精了,和我打完赌又去忽悠那几个臭小子和你打赌,哪有你这样的!」

「咋了,你不喜欢被我骗?」小叔笑的和只男狐狸似的。

刘秀梅脸红了,半晌,啐了一口,「我不搭理你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哎,不能说话不算话吧,你输了,东西给我!」小叔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拦住了她。

「给你就给你!」刘秀梅气鼓鼓塞给小叔一样东西,长方形的,很厚,我没看清。

「那你也不能走,说好的,你得教我。」小叔赖着脸,笑眯眯的盯着刘秀梅。

这么黑我都能看出来她的脸像块红布,仿佛都能挤出水来。

「你看得懂么。」

刘秀梅气鼓鼓坐下了,我这才看清楚,她递给小叔的是本书,初三数学。

「这不是有刘老师么?」小叔不笑了,脸色少有的认真,「我现在老后悔了当初没好好念书,重新读高中不太现实,我想考劳技校,学一门技术。」

「你想进城?不种地了?」刘秀梅一怔。

「我想多赚点钱,我爹我娘岁数都大了,我也不小了,得为以后打算。否则,一无所成,媳妇都娶不到,对吧!」

小叔一龇牙,刘秀梅脸又红了。

就这样,小叔看书,问问题,我和刘秀梅吃凉粉,她对我可好了,汤都给我喝,还给我带了牛奶糖,又软又甜。

月亮从云层钻了出来,清冷的月光仿佛一层轻纱, 刘秀梅待了足足一小时,一开始,我和她坐一个石头,后来,她和我小叔坐一个石头,再后来,我睡着了,他俩真能聊,哪那么多话,听得我睁不开眼。

后来,村里人都在传,小叔和刘秀梅搞对象了!

村长急眼了,找到我们家把我爷骂了一顿,爷奶低着头,连连赔不是,村长走后,我爷拎着棍子狠狠揍了小叔一顿。

这次,小叔没躲,也没求饶,一动不动让爷打,脸色很坚毅。

奶哭了,「儿啊,咱们高攀不起人家啊,秀梅要考大学,你只是个泥腿子,别痴心妄想了!」

小叔没反驳,爷举高的棍子打不下去了。

小叔变了,以前爱耍嘴胡闹,现在话少了,整天不是干活就是看书。

奶奶托人给他说媒,小叔理都不理,天天躲在房间里不出门,每天深夜都很晚睡觉,不停写写算算。第二年,他居然真的考上了劳技校。

刘秀梅考上了农大,去了保定上学。

村里人说,看见我小叔和她手拉手逛街。

爷奶劝了多次,也只能由着他,听说刘秀梅和家里大吵一架,许久不回家了。

后来我妈把我接进保定读小学,我好久没听说小叔的事,只知道他已经参加了工作,他学的钳工,考了证,在工厂上班。

我六年级那年,中秋节回家,爷奶居然在张罗小叔的婚事,新娘竟然真的是刘秀梅。

村长一家子四个哥哥全来了,各个怒气冲冲,还把小叔揍了一顿。

小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鼻子淌着血丝,还在傻笑。

我偷摸听见我爸妈聊天,刘秀梅,不,现在该叫小婶子了,她怀孕了,听说小叔的主意,叫什么 先斩后奏,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村长再不乐意,也只能认。

就这样,小叔小婶顺利成家。

村长虽然生气,可就这一个老闺女,几个哥哥都心疼妹子,出钱给她在保定买了房,彩礼一分钱都没要,还给操持了好多嫁妆。

我奶就做了几床被褥,小叔就娶了一个大学生!

婚后七个月,小婶生了一对龙凤胎,可把小叔和爷奶乐蒙了!

坐月子的时候,小叔对小婶好到了极致,啥都不让她动,除了喂奶,俩孩子都是小叔哄着。

每天都端来热水,还给小婶洗脚。

老丈人见了,心里的窝火后来彻底散了,到后来,还挺疼我小叔,连他后来的工作都是大舅哥托人安排的。

小婶毕业后进了农业局,后来辞职下海经商,生意越做越大,小叔心疼媳妇,主动包揽了家务,带孩子学习,啥也不让小婶操心。

他说, 「媳妇有本事就让她干 ,我们家没那么讲究,什么男主外女主内,我就乐意当家庭妇男,吃软饭咋了,我俩高兴谁也管不着……」

就这样,小叔小婶恩爱了一辈子,当了一辈子软饭男。

小叔宠爱了小婶一辈子,小婶也幸福快乐了一辈子, 和同龄人比,她年轻好多好多,大约真的是心情舒畅不操心的缘故。

夫妻之间,没有谁应该做什么必须做什么这一说,互相体谅,相互扶持,就是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