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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病娇喜欢上缺爱性人格会发生什么事呢?

2020-06-07心灵

【已完结】

我是众人以为的娇气小白兔

其实是隐藏最深的病娇大boss

而此刻更大的boss正在替我刷牙。

1

他见我醒了,便把我抱坐在怀里,替我穿上袜子,又将我抱小孩一样抱起,走向洗漱台,在牙刷挤上牙膏,我本能的张开嘴。

镜子里的我肤色是不正常的病态白,眉眼弯弯,耀月般的眼睛透着璀璨,墨发齐到腰部,整个人看上去娇娇弱弱,像一朵摇曳的白莲。

眼前替我刷牙的俊美少年,是我名义上的哥哥。

来我家的那天我给他取的名字——白厌

大概是我昨晚又发病了。

心脏像是被无数的刺球攻击着,我蜷缩在床上,用力拽紧身下的被单,全身被黏糊糊令人恶心的汗液包裹着。

每当这时候白厌便会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喂我喝下去。

然后陪我入睡。

手下感触到心脏的跳动,我多么希望我的手变成一把锋利的刀子。

插进白厌的胸腔,再向他那样一勺一勺的喂他喝药。

我拍开白厌替我梳理头发的手。

「我饿了。」

我把头轻靠在他的肩上,心安理得的让白厌抱着,哥哥抱妹妹有什么不对吗?

白厌捧着一个洁白的瓷碗里面装着我第二讨厌的药膳粥。

每勺他都会放在嘴边轻轻吹,看起来很有耐心。

他的手很好看,骨节修长,手背没有乌青的针孔,像是件精美的艺术品。

当他再次把粥喂向我嘴边,我不经意拍开他的手。

勺子里的粥撒在了他的手背上。

可惜。

不是碗里滚烫的粥。

我垂下双眼。

他也不生气,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拭着手背。

他好像从未生气。

不对,我见过。

上一世我当着他的面跳进福尔马林的时候。

他像只发狂的狮子。

「怎么了?」白厌双手轻轻抬起我的脸,仿佛在对待一件神圣的贡品。

「难吃。」

白厌总能清楚我的想法。

他重新拾起勺子,自己先吃一口,再喂我吃一口。

很快碗里的粥就见底了。

白厌拿起手帕轻轻擦拭着我的嘴角。

他的睫毛在脸上投出一小部分阴影,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你在想什么呢?哥哥。」我捏了捏他的脸,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他握着我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安安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上一世我是怎么回答的呢?也许又是敷衍的回应。

「我想要哥哥永远陪着我。」我盯着白厌的双眼,不放过他一丝表情。

他有些错愕,似乎也没预料到我的答案,随及嘴角勾起弧度。

「好,永远陪着你。」

晚宴上。

父亲拿出一份合同赠予我,只要我签下名字,白氏集团就是属于我的。

我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签下了我的名字,父亲笑的格外开心。

是啊,怎么能不开心呢。

所有的债务都转给了他刚满十八岁的女儿。

多么令人高兴的一件事啊。

我也很高兴,白厌拿给我的草莓芝士蛋糕特别符合我的口味。

在所有宾客离开后,我走进地下室。

本该今晚就飞往菲律宾的父亲现在正被我用铁链拴住。

「为什么都要丢下我呢?」我蹲在他面前,用最天真的语气问他「是安安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他只是死死的瞪着我,嘴里用肮脏不堪的语言诅咒着我。

我不禁笑出声。

「你跟妈妈骂人的词汇还真是一样。」

他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突然就噤了声。

我觉得无趣,转身走了出去,白厌果然还在门外等着我。

我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兔子好像不在这里呢。」

2

白厌将我抱回床上,替我掖好被子。

「今晚也陪我睡觉好吗?」我伸出手拽住白厌。

「好。」

白厌从来不会拒绝我的要求。

我的手没有再放在白厌的心脏上,而是描绘着他的五官。

「白厌,你的耳朵好红。」伸手扯着他的耳垂,软软的。

他抓住我在他脸上做乱的手,把我搂在怀里。

「安安,我很想你。」白厌的下巴蹭着我的头顶。

听着耳边的心跳声,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闻着白厌身上淡淡的雪松木的味道,渐渐睡过去。

「安安,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白厌在我额头留下一个轻吻,眼里是我没看见过的偏执。

没有人回应他。

母亲掐着我的脖子,问我为什么要害死弟弟。我只是把他的玩具扔进泳池里,第二天弟弟却浮肿的漂浮在泳池上面,小小的一团。

我想挣脱她,可她拽着我的头发将我拖进车里,将车门反锁。

那就一起去陪你弟弟吧,母亲像条疯狗似的将车子开的飞快,撞向路边的防护栏,我被巨大的冲击力撞晕。

是不是玩具坏了,就只能被新玩具替代。

「安安」

「安安」

我睁开眼,是梦。

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白厌抬起我的下巴,一点一点的吻干我脸上的泪痕,声线低沉,却很清晰的传入了我的耳朵里:「安安,不怕,有我在。」

我感觉我的脸越发滚烫,罪魁祸首还在虔诚的吻着。

我伸手推了推他,却被他变本加厉抱的更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白厌最近格外粘我,像是我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要不是要处理公司债务,我看他一步都舍不得离开我。

粘人的白厌,莫名的可爱。

白厌不在家我呆着也无趣,那便去学校见见我的老朋友。

一定会很有趣吧,我想。

我极擅长伪装我无害小白花的模样甜甜的笑着同夏晴打招呼。

夏晴一副星星眼,热情的架住我的手将我按到座位上,双手揉搓着我的脸「安安,你终于来了,我再也不是孤寡老人了,我也是有同桌的人了。」

我有些好笑的揉搓回她的脸「嗯,我回来了。」

我的夏晴还是一样的可爱。

一样的充满朝气

一样的惹人喜爱

课间夏晴挽着我去食堂吃饭,我们面对面坐着。

夏晴心疼我身子娇弱,总会把她碗里的肉夹几块给我,美名其曰让我好好补补身子。

那时候的我不懂。

为了让夏晴更加关注我,总是在手背上扎上针孔,白嫩的手背大片淤青格外显眼。

她会温柔的握着我的手轻轻吹着然后问我疼不疼。

可后来被她发现我在用针筒扎向自己手背的时候,她的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安安,等下你先回课室吧,下节体育课,我得先过去了哈。」夏晴看了看手表,向我挥挥手。

「好。」

我看着夏晴远去又折返回来的身影「差点忘了这个。」

怀里被塞了本书,我有些疑惑。夏晴冲我挑了挑眉毛「好东西。」

课室只有我一个人,我端坐在凳子上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夏晴塞给我的「好东西」。

3

直到白厌放学来接我的时候我脑袋里的好东西还没消化完。

我同夏晴挥手告别,白厌盯着夏晴离去的背影清冷的眉眼间染上了几分阴郁。

「怎么了?」我回头看他。

白厌只是扯过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他俯身替我系好安全带,离我不过一拳的距离。

我抬眼就能看见他精致的下颌轮廓,再往下就是他的喉结。

我僵硬的转过头,打开车窗,语气极其自然「都可以。」

晚上我没有再央求白厌留下,可白厌帮我吹完头发后,掀开被子躺在了我身侧。

行吧行吧,随他好了。

我睡的好好的,又被他拉过去抱在怀里。

脑袋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今天书里的内容。

黑漆漆的房间里回荡声,

格外动人。

传进顾臻的耳朵里,

昏暗的房间里能清楚看见他留下的水光。

许逸抬起头水雾蒙蒙的看着顾臻,

眼角绯红,

双手揽住他的脖子。

……

我侧头看向白厌。

此刻被我脑补的人,头正埋着我的脖颈,均匀呼出的滚烫的气息。

差不多一米九高的人蜷缩在我的小床,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腰。

睫毛卷翘,鼻子高挺。

嘴唇好像在叫嚣着想让我与它决斗。

每次睡前白厌都会亲吻我的额头。

也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

有点好奇呢。

我嘟嘟嘴,距离太远了,根本亲不到。

像是打瞌睡的人被人送上枕头,白厌适时的翻了个身。

4

我放轻动作,回想书中的内容。

两唇相碰,我伸出舌尖轻轻描绘他嘴巴的轮廓。

根本没有酥麻的感觉。

果然书里的内容不能全信。

我只感觉我好像快要病发了,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

我不禁想起夏晴说的那句话——试试就逝世。

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有绝对的理由怀疑白厌刚刚在装睡。

我刚离开他的唇,后脑勺便被他按回去,被他抱着翻了个身。

看来白厌是在上面的那一个。

「睡不着吗?」白厌低头吻着我的脖颈,放在身侧的手被他十指紧扣。

我有点生气,我感觉被白厌戏弄了。

我挣开他的手,捏向他的腹部,硬邦邦的全是肌肉。

我摆出我最凶狠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窗缝透出的月光,朦朦胧胧地照着他含笑的眉眼。

早上我来到课室,便看到夏晴愁眉不展的趴在桌子上,一脸闷闷不乐。

我把书包放下「怎么了?」

夏晴嘴巴动了动,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把你送我的兔子玩偶弄不见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我寻觅了眼四周,揉了揉夏晴毛绒绒的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挂件,递给夏晴。

「!!!」夏晴激动的握着手里的兔子挂件「你在哪里找到的?」

「不过这个好像不是我的,我的兔子耳朵那里被我不小心印了黑墨水。」夏晴将手上的兔耳朵递给我看。

我不可察觉的愣了下,笑着说「捡到的时候灰扑扑的,也不知道张嫂是怎么洗的这么干净的。」

夏晴双手抱拳一副侠肝义胆的样子,「小女子无以为报,送你几本我压箱底的武林秘籍。」

几本光是封面就能够让人脸红心跳的「武林秘籍」,被塞进我怀里。

——女装大佬借基行事

——美人医生vs黑道少爷

——桀骜不驯小师弟

我不置可否。

……

眼前的少年,消瘦高挑,眉眼清秀稚嫩,细碎的黑发撒在额前,唇角上扬露出一颗虎牙,站在楼梯拐角处。

「我能跟你们一起吗?」

夏晴脸上飞起一道红晕,眼光低垂。

我掩去眸子的情绪,露出我标准无害的笑容「当然可以了,班长。」

林戈不经意的视线从夏晴身上扫过。

就这样吃饭的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林戈很会与人交谈。

刚刚还有些无措的夏晴,没有了腼腆与林戈相谈甚欢。

夏晴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嘴角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我在旁边没有说话,保持我一贯的笑容时不时点头应和。

5

晚上,我坐在沙发上刷着平板,余光却偷偷的瞄向白厌。

在我将近偷看了20多分钟后,白厌终于放下手中的工作,拿起我的书包。

我明显看到白厌拉开书包翻找时那一刻的僵硬化。

在与白厌对上视线的前一秒,我飞快的低头煞有其事的看着平板里的漫画。

时不时轻皱眉头。

耳边传来白厌的一声轻笑。

我不予理会。

白厌很忙,忙到工作完还要替我写作业,三本「武林秘籍」被放在桌上,底下还压着几张试卷。

白厌不但能模仿我的笔迹,还知道我的错题点。

我怀疑因为我在场。

所以白厌不好意思翻看那「武林秘籍」。

还挺矜持。

我转身走回房间,视线看向桌子上孤零零躺着的兔子玩偶。

其中一只耳朵染上不易被察觉的黑色墨水印记。

我拿出剪刀,剪开兔子的脑袋,把藏在它眼睛里的微型监控取出。

又从它的肚子掏出带录音功能的定位器。

再看着它们被水流卷走。

脑子里浮现出上一世夏晴被残害时的惊恐与无助。

身侧的手颤了颤,再慢慢握紧。

总觉得似乎还遗忘了什么。

回到楼下,白厌还在奋笔疾书,估计我的作业比他的工作还多。

我走过去趴在他膝盖上。

「困了?」低沉的嗓音弥散着慵懒。

我摇摇头。

写完最后一题,白厌将作业都放进我书包里。

「什么时候爱看这些了?」白厌挑眉扬了扬手里的「武林秘籍」。

「我带回来给你看的。」

我似乎能看见白厌额头掉出来的黑线。

「是我哪里让安安误解了吗?」白厌嘴角笑的愈发温柔,语调透着意味深长。

我觉得白厌笑的古怪,起身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腰被修长有力的手揽住,一个天旋地转,我又被白厌压在身下。

白厌果然是在上面的那一个,从他爱压人这方面来看,我百分百确定。

我有些懊恼一开始居然猜错了。

「又在脑补些什么?」我的眉头被他抚平,被幽深的眼神看着。

心脏好像又要病发了。

6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我突然想起被我遗忘的那个人。

起身赤脚往楼下跑,不忘拿上几个口罩。

我缓缓推开胡桃木色的门。

没有熏臭

没有腐烂

没有蛆虫

没有尸体

只剩个铁链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

我呆愣在原地,没有想通,他是如何挣脱我特地买的加粗狗链。

我被白厌从身后抱起,双脚悬空。

「他被我送去天慈医院了。」白厌微硬的头发轻蹭着我的脖颈。

天慈医院,A市最有名的精神病院。

「你都知道了?」我的声音闷闷的。

白厌扯下我脸上的层层口罩, 「都交给我来处理。」

清润的双眼噙起一分笑意,捏了捏我的鼻子「还不忘包裹这么严实。」

我双手环上白厌的脖颈,靠在他宽厚的肩上,任由他抱我回房。

半夜不睡觉的后果就是早上让白厌给我请了病假。

没有生病,只是单纯的起不来。

一觉睡到中午,白厌已经去公司了。

我来到楼下,张嫂端上饭菜冲我点头笑笑。

她是白厌请来的钟点工,不会说话,平时做完饭菜,收拾收拾家务便会离开。

门铃被按响。

我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整。

不是白厌,我皱了皱眉。

我打开门。

夏晴与林戈。

我被夏晴推搡着回到沙发上坐下,「安安,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无奈的笑着,拉下她放在我额头的手。

「我没事,你们怎么来了?」望向林戈,「你不会拉着班长逃课了吧?」

「我哪敢拉着班长逃课,年级第一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拿什么谢罪?」夏晴小声在我耳边嘀咕。

「下午是篮球比赛,班里的大部分男生都参加了,其他人都去当啦啦队了。夏晴担心你,我便提议来看看你。」林戈温和的笑着解释。

我点点头表示了然。

气氛有一瞬的尴尬。

夏晴提议玩最近很火的手游。

我跟林戈没有什么异议。

……

下午六点,白厌回来了。

白厌与林戈目光相对时彼此的眼神只有平静。

夏晴跟林戈也起身告别回家。

晚上的饭菜是白厌准备。

我慢慢走向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

推开门,房间里只摆放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墙面上挂着一整面监控显示屏。

我拉开椅子,坐下。

屏幕上昏暗,只看到门缝一点光亮。

几分钟后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接着房间灯亮了。

画面中的人缓缓走进房间,关门,坐在床上盯着门后面的照片墙看。

照片上的女孩笑容灿烂,嘴角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还有从各个角度拍的侧颜,背影。

7

「安安。」课上夏晴戳了戳我的手臂。

我看向她「怎么了?」

「听说林戈下学期要转去国外上学了。」夏晴皱着眉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前面林戈端坐的背影。

我垂下眼帘,声音淡淡,「也许有些人,本来就是拿来错过的。」

「他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夏晴叹了口气。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决定了!」手臂被夏晴用力握紧。

「晚上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就向他表明心意。」夏晴亮晶晶的眼睛里带着坚定。

是啊,我的夏晴从来都是勇敢的。

我看着她的侧脸,嘴角扬起笑容「好。」

7月9号,星期四。

夏晴被杀害的前24小时。

夏晴坐在桌前翘首以盼,直到下午放学林戈也没有出现。

她看了看手中的信封,肉眼可见的失望。

我只是在旁边默默看着。

7月10号,星期五。

我看了看身旁的座位,往常夏晴都会比我早到,现在座位空空。

我内心隐隐不安,拨打夏晴的电话,显示关机。

预备铃一响,我再也坐不住,往家里跑。

心脏越来越疼,我能感受到额前的冷汗慢慢流向眼角。

我推开木门,熟悉的铁链上绑着一个人。

我扯下他嘴上的胶布,「夏晴呢?」

他眼底闪过诧异「我怎么知道?」

林戈有些无语,他从昨天就被绑到现在,哪里清楚夏晴去了哪里。

……

夏晴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

信息迟迟没有人回复。

课间夏晴去询问班主任。

「林戈啊,他请病假了。」

林戈的父母都在国外,加上林戈值得信任的人品,班主任不疑有他。

下午放学,夏晴同白安安告别后,背着书包来到林戈家楼下。

远远看到少年蹲在树下,日落的光打在少年单薄的脊背,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橘色的狸猫趴在地上,享受少年手里美味的吃食。

夏晴站了一会,犹豫着走向少年「林戈。」

8

我有些无力的拽起他的衣领「不是你还能是谁?」

上一世,兔子挂件清楚的录下林戈将夏晴杀害的全部过程。

我的夏晴被他肢解,分放在小小的罐子,浸泡在福尔马林里。

「每天放学跟踪夏晴的人是你吧。」我陈述着。

林戈猛地抬头,瞪大双眼看着我。

他房间里的照片,大多数都是夏晴回家路上的背影。

我强忍着心脏的痛意,「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夏晴在哪里?」

不用照镜子我都能感受到此刻我的脸有多惨白,我像个索命的女鬼死死瞪着林戈。

窒息的感觉越发严重,我只看见林戈的嘴巴动了动,耳边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

源源不断的氧气输入身体,耳边听见呼吸机运作的声响。

我睁开眼,对上白厌的视线。

虚弱的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夏晴没事。」

我紧绷的神经放松,没事就好。

视线越来越模糊,又陷入了昏迷。

再次睁眼,白厌还在。

依靠在椅子上小憩,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青,下巴冒出短短的胡茬。

我出神的看着白厌,突然很想他,很想很想。

即使在我面前也很想。

「醒了?饿不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白厌将我扶起靠坐在床上。

我点点头。

嘴巴里被白厌一勺一勺的喂着药膳粥。

突然觉得它也没有那么难吃了。

「你……」我有很多疑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比如白厌是怎么知道我在担心夏晴,比如夏晴为什么失踪,比如地下室里的林戈会不会也被白厌送去天慈医院。

「绑架夏晴的人已经被抓起来了。」白厌拿起纸巾温柔的擦拭我的嘴角。

我疑惑的看着他。

9

「林戈不是凶手,他还有个孪生哥哥。」

我更加疑惑的看着他。

白厌怎么知道还没有发生的事?他又是怎么知道林戈还有个孪生哥哥。

「那天林戈跟夏晴来找你的时候,我就发现他不是凶手。」我呆愣住。

白厌将我揽在怀里,温柔的轻抚我的背。

「视频里的凶手是个左撇子,而林戈跟夏晴来家里的那天,无论是开门还是其他惯用的都是右手。」

脸上的表情再慢慢龟裂。

白厌也看过视频。

然后呢,同我一样,也死了吗?

上一世,我因为夏晴被残害的视频失去理智,捅了林戈整整四百零一刀。

跳入福尔马林中,同夏晴一样被浸泡着。

我想,这样夏晴就不会孤单了。

白厌呢,是因为我吗?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蹭着我的鼻尖「不要再丢下我了好不好?」

原本亮如星辰的眼睛渐渐黯淡下来,眼神里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祈求。

我脑袋空白,鬼使神差的应了句好。

埋进他的怀里,用力将他抱紧。

不会再丢下他了。

夏晴那天在树下看见的那个人是林戈的哥哥林冗。

将他误认为林戈,递出情书表明心意。

林冗知道夏晴,他曾多次溜进林戈房间,欣赏夏晴的照片。

当夏晴找上门的时候,他便顺手迷晕了夏晴将她绑了起来。

因为临时起意,等第二天才准备全作案工具。

白厌告诉我他一直派人暗中保护夏晴,以防意外。

我抬头看他「为什么要等到第二天才报警?」

白厌理了理我额前的碎发「等的就是他买好作案工具。」

我懂了,从绑架变成杀人未遂。

「他为什么要杀夏晴?」

我像是个好奇宝宝脑海里有十万个为什么。我实在是想不通林冗跟夏晴有什么交集。

10

「林冗具有反社会人格障碍。」

我觉得有些可笑,所以呢,这一切的莫名,就是这个理由。

白厌说我差点就醒不来了,我被他送来医院的时候岌岌可危。

医院下达了三次病危通知书,昏睡了一个多月才醒来。

我突然有些后怕,第一反应居然是害怕再也见不到白厌了。

夏晴每天都来医院看我,她告诉我林冗判决结果出来了,杀人未遂,有期徒刑五年。

她一脸苦相「我要不要去改个名字,再整个容?」林冗已经是她心里不了抹灭的心里阴影,五年后谁知道那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

我只能柔声安慰她。

至于林戈,夏晴没再提过。

林冗顶着跟林戈一模一样的脸,在她面前如何肢解猫的时候,她差点没把胃给吐出来。

再知道林戈房间贴满她被偷拍的照片的时候,更是一脸心有余悸。

出院那天,白厌告诉我林冗死了。

「你干的?」

白厌好笑的捏了捏我的鼻子「他进去后一直自残,被送去精神强制收留所,第二天被发现脖子插着一支钢笔。」

我告诉夏晴后,她只是说了句「那我就不用去整容了。」

我有些惊奇她的脑回路。

我和夏晴做了三年同桌,不是缘分,是白厌捐了三栋教学楼才让我如愿以偿。

那时候上体育课,两人三足,即使平时与我交好的人,也是选择其他人组队,毕竟没人愿意和一个只会拖后腿的病秧子一个队伍,老师也说我的身体原因可以不用参加。

我在所有人眼里只是个病秧子而已。

只有夏晴站出来说要与我组队。

我跟她说我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她说我要是走了她就落单了。

硬拽着我,说我们一定要当第一。

我那时候很讨厌这个同桌,她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有我身上没有的朝气。

但我们像是有天生的默契,很平顺的完成了两人三足。

当篮球砸向我的时候,她把我推开,然后指着流鼻血的鼻子问我她有没有毁容后,撸起袖子叫嚣着要揍他们。

我突然觉得她好像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

大一开学那天,白厌帮我铺好床,整理好我的行李,走之前还问我会不会想他?

我说周末就能见到了。

他挺拔的肩好像一下子泄了气,眼神失落。

这样的白厌让我有些无助,我只能拉着他到门外偷偷亲了亲他的侧脸安慰他。

白厌本来想在校外买间公寓,这样我们就可以又待在一起了。

我拒绝了,因为夏晴说住宿生活挺有趣的,我也有点好奇。

「他是你哥哥吗?」

白厌走后,室友围着我打听白厌的消息。

「嗯,」我只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又补充了一句「不是亲的。」

晚上我把我的晚饭拍了张照发给白厌。

盐酥鸡、可乐鸡,还有一个鸡腿。

白厌回复:周末菜谱小青菜,小白菜,大白菜。

这是抱怨我只吃肉的意思。

嘴角不自觉勾起,有点想白厌了。

周末终于到来了。

我奔向白厌,并表示还是在外面住吧。

夏晴说的一点都不对。

住校一点都不美好,应该说没有白厌哪里都不好,头发要自己吹,衣服要自己洗,半夜口渴也没有水会放在床头。

更重要的是,我睡眠浅,在宿舍就没睡过好觉。

我指只我的黑眼圈同白厌抱怨我的苦楚。

他吻了吻我的眼直接开车带我来到新买的公寓。

「你是不是早就笃定我不会住校了?」不然这公寓里的衣柜也不会摆满我的衣服。

白厌止不住笑,双手捧着我的脸「比我预算的晚了几天。」

低头吻住我的唇,鼻尖萦绕着他的滚烫的气息。

我抬手,覆上他颈后,回应着他,唇舌交缠。

酥麻的电流从四肢缓缓汇入心脏。

九岁的白厌第一次遇见白安安时她像个安静的洋娃娃坐在窗边,发丝仿佛镀了一层柔和恬淡的光,一双眼灿若繁星。

番外:

「对对对,别动保持住,就这个姿势!」

白厌单膝跪趴在我身上,离我的唇只有一厘米。

我从他身下爬出,拿出iPad,准备画下来为我的漫画提供新素材。

白厌有些无奈每次情到深处都会被打断,不能再让她看那些奇奇怪怪的小说了。

脚踝被白厌拉住,再次回到他的身下。

微风弥散,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