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16 歲那會兒，二胎政策放開啦，35 歲的老媽也開始準備要娃。誰能想到啊，後來孕檢的時候竟然發現是腦癱。我們全家都不同意生下這孩子，可她卻堅信胎兒是男的，不管別人咋反對，非要把孩子生下來，現在可真是過得遭罪啊。
我叫王昭娣哈。知道這倆字兒的人都該明白我生活在啥樣的家庭裏。我出生的日子挺不湊巧的，那會兒國家在實行計劃生育呢，正處於嚴抓嚴管的階段。我媽本來尋思偷偷再要一個娃，可我爸說了：「你想讓咱家裏沒飯吃啊？」就這麽一句話，我媽就只能去上節育環啦。
我爸是單位的人嘛，得依法辦事呀。打那之後，沒生出個男孩就成了除我之外全家的心病，而我呢，就成了這個心病的源頭。我爸媽對我的喜愛程度挺平常的，有時候我媽還會說：「你要能是個男的該多好。」更過分的是奶奶，她居然說：「當初就該把你打掉，這樣還能再要一個。」
你能想象我在這個家裏過的是啥日子唄，爹不待見，娘不疼愛，全靠自己瞎長。到我 16 歲那時候，國家放開二胎啦，全家人那叫一個興奮。特別是我媽，都 35 歲那麽大歲數了，還跑去醫院把節育環給取掉了。就我一個人不高興，我就不明白性別能有那麽重要嗎？
每次我一提這事兒，我媽就說：「你是女的呀，以後總歸得嫁出去，沒人給我和你爸養老喲。」我就挺納悶兒的，我嫁不嫁人跟我以後能不能賺錢，給他們養不養老，到底能有啥必然聯系呢？可我爸和我媽從那之後就開始使勁兒備孕，壓根兒不顧我的感受，結果沒想到的事兒就這麽發生了。
我媽真的懷上孩子啦！全家那叫一個感激涕零，前前後後去了三次寺廟，給我媽肚子裏的胎兒祈福呢，甚至都動了想去香港查胎兒性別的心思。可沒想到啊，這興奮勁兒還沒持續多久呢，壞訊息就先來了。等我媽月份夠大的時候做了胎檢，還問醫生胎兒的性別，誰能想到醫生給了個嚇人的訊息。
你這孩子，我建議別生下來呀，生下來後很可能智力有問題，就是咱們平常說的腦癱那種情況。這話一出來，全家都嚇傻啦，一整個晚上都靜悄悄的，我媽哭得那叫一個厲害，都快喘不上氣了。我都不敢出聲，最後還是我爸說話了：「孩子還是打掉吧，咱跟這孩子沒緣分。」我媽一聽這話，可算爆發啦：「誰都不準動我的孩子！」
她講著這些年對這孩子的期盼，還說感覺到這孩子肯定是正常的，肯定是個男孩。我爸深呼一口氣說：「別瞎鬧啦。醫生都講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我媽給打斷了：「醫生說，打掉這孩子我或許就再也懷不上啦！我覺得他就是不想讓我生。看我年紀大了，想讓我把孩子打掉！」
我爸拗不過她，就打算強行帶她去打胎。我媽一生氣就跑回了娘家，說真的，我也不同意生下這個孩子。一方面我覺得他們年紀那麽大了，給我生個弟弟，以後到底誰養還說不準呢。另一方面，現在查出這孩子是腦癱。何必非得生下來折磨自己呢？可我在這個家已經遭了不少冷眼了。沒必要再給自己添堵，沒想到讓人不開心的事卻一件接一件地發生。
我媽跑到娘家後，我爸就對她沒轍啦，我姥姥年紀大了，也管不住我媽。可我爸就是堅決不同意生下這個腦癱孩子，最後還撂下狠話：「要是你非得要他，那咱就離婚！」這話一出來，我媽也嚇著了，又冷戰了好長時間，最後我媽還是不松口，一口咬定自己肚子裏肯定是個男孩。沒辦法了，他們就協定離婚了。
我夾在當中左右犯難，我媽老是摸著肚子問我：「你得喜歡弟弟呀，對吧？你弟弟肯定以後超聰明，比你還聰明呢。」我就不吭聲。有時候她又問：「等我把這男孩生下來，你爸就會跟我復婚啦，是不是？」我還是不說話。我對往後的事兒也特別迷茫。直到這孩子出生了，我才曉得到底是啥樣的噩夢。
她生娃那日子，是我跟姥姥陪著她哩。奶奶和爸爸都沒露面，可爸爸在手機上老給我發訊息，我曉得他心裏也在意自家孩子到底是不是腦癱，我明白他壓根不在乎我媽，更在意他自己的臉面，還有在單位裏多年攢下的形象，要是生個腦癱兒子，那得面臨啥風波啊？等產房的燈滅了，我們才曉得所有的真相。
就像醫生預料的那樣，孩子一出生就不對勁，不光是腦癱，手腳也不靈活。從那之後我爸就把我媽拉黑了，可我媽這些年都沒工作，她怎麽能養育得了這麽一個毛病多多的孩子呢？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完全看不到弟弟有希望之後，我爸和我媽竟然一起開始疼愛我了。
我爸開始講以後就只有我一個孩子啦，對我那叫一個特別好，不光說讓我去國外讀大學，還說以後要把家裏房產改成我的名字。我媽呢，經常往學校跑來看我，帶著她自己做的飯。可我心裏清楚，他們都有別的心思。我的心慢慢變得硬了起來。考上大學後，我更冷漠了，自己賺錢，也不找他們要生活費。沒想到啊，失去了一切的我媽，竟然獨自把那個腦癱的弟弟給養大了。
大學這四年呀，我清楚她過得那叫一個苦，有時候她還會跟我要錢呢。她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問我爸是不是給了我好多生活費，讓我給弟弟留點。我壓根就不回復這類訊息，不過我也清楚她現在過的日子是啥樣，因為我以前去看過。
那個弟弟呀，我媽給他起了個名叫天賜呢。可他的行為舉止，咋就不像是被上天寵愛的樣子呢。都五六歲了，走路都走不穩，更別說說話和學習啦。我可不想讓自己老是糾結在這些麻煩事兒裏。工作之後，我就很少跟他們聯系啦。不過隨著時間慢慢過去，我媽對我的騷擾卻越來越多，她變得特別恐怖。一開始只是希望我給弟弟留點兒錢，後來就強行要求我對弟弟負責。
我對她現在的生活那是相當抵觸啊。過了幾年，我去看她的時候，差點都沒認出她。四十多歲的人，看著就跟六七十歲的老嫗似的，蹲在路邊賣自家種的東西，腰上綁著根繩，繩的另一頭是個走路不穩、口水直流滿臉的男孩兒。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可就是不敢相信，結果她一眼就看到我了，趕緊解開繩索朝我跑來。
「招娣，是你呀？快救救媽，快救救媽，管管你弟，成不？」她這一番話，直接把我給整楞在那兒了，我也總算明白她終究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要是說母愛能啥都戰勝，那可太可笑啦。因為我也是她的孩子呀，她可從來沒給過我真正的愛，一個不配當媽的人，又怎麽可能會愛上從她肚子裏掉出來的另一個孩子呢？
更何況那個孩子跟她想象的不一樣。不是能給她帶來超多好運的男孩，只是把她拉進深淵的一個腦癱娃。我扭頭就走了，我也清楚一切的源頭不在我那無辜的弟弟身上，可現在所有人都沒法對他負責，只有我那不顧一切把他生下來的母親得苦苦掙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