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訊息網1月15日報道
澳洲「對話」網站1月9日刊登題為【德國與美國的長期盟友關系可能因杜林普上台而改變】的文章,作者是美國州立韋恩大學歷史學教授西爾維婭·塔施卡。文章摘編如下:
在當勞·杜林普2024年11月當選美國總統後不到24小時,德國之聲發表一篇文章,題為【杜林普的勝選是德國的噩夢】。幾個小時後,德國總理奧拉夫·朔爾茨宣布他的三黨政治聯盟瓦解。在如何拯救德國經濟上的意見分歧是導致聯盟瓦解的一個主要因素,但朔爾茨也提到,美國大選結果對此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
德國被認為是美國在西歐最親密的盟友之一,雙方在從經濟貿易到軍事防務的各個方面都有合作。但隨著杜林普上台,這種情況可能會有所改變。正如長期領導德國的前總理安格拉·默克爾在2024年11月所說,即將到來的杜林普第二個任期「是對世界的挑戰,尤其是對多邊主義的挑戰」。事實上,杜林普在國際事務上以美國為中心的做法與共同協作的多邊主義理念背道而馳。
作為20世紀德美關系的研究者,我和德國政界人士一樣,擔心即將上任的杜林普政府會對德美關系構成嚴重威脅。德國的擔憂包括,杜林普可能會發動一場關稅引發的貿易戰,以及在俄烏戰爭中撤回對烏克蘭的財政和軍事支持。這兩種情況都將進一步損害已經變得脆弱的德國經濟。尤其是考慮到德國是繼美國和歐盟之後對烏克蘭的第三大捐助方,如果美國停止向烏克蘭提供資金,德國將被迫向烏克蘭提供更多財政支持。
盡管杜林普曾擔任過美國總統,但他的特殊政治風格還是會讓德國政界人士大跌眼鏡。默克爾在2024年出版的回憶錄【自由】中寫到,當她在2017年第一次見到杜林普時,她必須裝作是在和「一個完全正常的人」交談。但默克爾很快意識到,杜林普和其他美國政客不一樣。她發現,杜林普似乎認為,所有國家都是相互競爭的,一個國家的成功意味著另一個國家的失敗。
作為20世紀90年代崛起的一位政治家,默克爾曾目睹時任美國總統的老布殊說服法國和英國同意德國統一的全過程。老布殊說服他們放下對德國可能重新占據歐洲主導地位的擔憂,允許他們的二戰敵人實作統一,並獲得完整主權。
老布殊還對美國和德國之間的跨大西洋聯盟大加贊揚。他強調說,德美兩國都「熱愛自由」,並希望兩國成為「領導夥伴」。他的這番話標誌著國際社會對德國的期望發生重大轉變,意味著德國要在世界政治中發揮更大的政治和軍事影響力。然而,許多德國人未必歡迎這種轉變。德國人不想承擔美國期望德國承擔的領導人角色。
德國人當時普遍認為,在經歷兩次淪陷性的戰爭之後,軍事克制最終使他們的國家得到穩定和繁榮。事實上,在1990年以來的幾乎所有危機中——從1992年的波黑戰爭到2014年俄羅斯吞並克里米亞——德國都表現出不願意帶頭的態度。相反,德國更願意在國際沖突中扮演次要角色,主要是以北約和聯合國成員國的身份發揮作用。
在俄羅斯2022年2月全面入侵烏克蘭後,德國對國際沖突的態度發生巨變,最終承擔起老布殊在1990年為其設計的領導人角色。在2022年2月27日的一次歷史性講話中,朔爾茨稱這次戰爭是一個「分水嶺」,並宣布大幅增加軍費開支。
美國和其他西方盟友對德國的這種轉變紛紛表示歡迎。因為盡管北約成員國在2006年同意將其本地生產總值的至少2%用於國防開支,但德國和其他歐洲成員國一樣,一直沒有履行這一承諾。直到2024年2月,德國才首次達到2%的軍費目標。德國這樣做不僅僅是因為俄烏沖突。美國歷任總統(尤其是杜林普)施加的壓力對此發揮重要作用。在他的第一個總統任期內,杜林普不斷威脅北約的歐洲成員國,要求它們「支付賬單,否則我們就離開北約」。這顯然起了作用。
未來將由德國的新政府負責提醒杜林普認識到德美關系的發展歷史,以及這兩個大國的跨大西洋聯盟自1945年以來帶來的諸多好處。(編譯/潘曉燕)
1月9日,在德國柏林,人們冒雪走在勃蘭登堡門附近。(新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