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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很火的小貓文學?

2022-06-14寵物

周喜喜是個抑郁癥女孩,我是她的貓。

我被壞人虐待死後,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

我用所有小魚幹,跟天使姐姐做了個交易。

我需要變成三種不同的貓,只要都被她收養。

我就可以重新回到周喜喜身邊,一直陪著她。

失敗,我就只能永遠留在喵星抓老鼠。

我變成的第一種貓。

是一只被棄養的蘇格蘭折耳貓。

1

我是周喜喜養的第一只貓,奶牛貓。

她是一個有抑郁癥的女孩,醫生建議她養只小貓或者小狗。

於是她撿到了我。

遇到周喜喜那天,我已經五天沒吃東西了,餓的抓心撓肝的時候,我看見了她。

她一臉呆滯地坐在橋頭,望著遠方。

我想賭一把。

於是我用盡全部力氣,拖著黏糊糊的身體,朝她的方向走去,可剛走到她旁邊。

我甚至還沒來得及說:人類,能給貓點吃的嗎?

就無力的倒了下去。

我感覺眼皮很重。

我想,我應該很快就能見到媽媽了吧。

忽然,兩只溫暖的手指從後脖處將我拈起。

女孩心疼的看著我:「咪咪,你也沒人要嗎?」

我沒力氣回應她。

但莫名的我能感覺到她不是壞人。

周喜喜脫下外套將我包裹住,抱在懷裏:「那你,跟我回家吧。」

至此,我獲救了。

那時我太小,沒反應過來,其實那天周喜喜是想自殺。

2

顯然,周喜喜沒養過貓。

將我帶回家後,她拿出了吹風機給我取暖。

又從一個冒著冷氣的櫃子裏,拿出了一個比我還大的魚放在我面前。

「咪咪,餓壞了吧,快吃。」

看著我抱著魚啃了半天,只啃下了一點魚皮。

她才後知後覺地拍了一把大腿。

「你還是小奶貓,需要喝奶!」

她拿起能發出聲音的小盒子搗鼓了一通,給我買來了羊奶粉,笨拙的拿著針管給我餵奶。

從一開始的餵進鼻孔裏到後來的越來越熟練。

她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

這期間,她抱著小盒子搗鼓,給我買了只在玻璃窗裏見過的零食玩具。

還有各種各樣的肉罐頭和吃不完的小魚幹。

周喜喜是個很奇怪的女孩。

每次對著小盒子講完話。

就會一臉難過的望著折疊刀發呆。

那時,我不知道她為什麽難過。

我猜她一定是餓了,或者想我陪她玩。

於是我把貓糧和最喜歡的小魚玩具,叼到她的床邊,用爪子輕輕的拍她:

「吃吧,吃飽了,貓陪你玩。」

果然,被我猜對了。

看到貓糧和玩具,她就不難過了。

她將我摟進懷裏,高興地用臉蹭我:

「西西,下輩子,你還做媽媽的貓好不好?」

西西,是她給我取的名字。

她說,她叫喜喜,我就叫西西。

她還讓我叫她媽媽,我不答應。

我知道,我不是她生的。

但我可以答應她,下輩子繼續做她的貓。

只是沒想到。

這一天來的這麽快。

我變成的第一種貓。

是一只被棄養的蘇格蘭折耳貓。

原來的主人,嫌棄我老是生病,每看一次病都要花很多錢,將我扔在了垃圾桶旁邊。

周喜喜跟我說過,人類的錢很難賺,需要給別人做牛做馬,才能賺到一點錢。

所以我不怪他。

就算不被棄養,我自己也會走的。

因為我要去找周喜喜。

我循著氣味,走了好遠好遠的路,餓了翻垃圾桶,渴了喝水溝裏的汙水。

眼看著,氣味越來越濃烈,我卻走不動了。

我倒在了周喜喜公司附近的草叢裏。

我又發病了。

每走一步,骨頭就像被劈開了一樣。

以前在喵星,我見過一只折耳貓。

它說,它其實不是一只正常的貓咪。

它的耳朵是基因突變導致的。

這個突變會影響全身軟骨發育。

每次發病,它都疼的說不了話,走不了路。

但人類,卻以為這是它性卻雲順,竟然加大力量繁殖折耳貓。

它說,如果可以,它寧願不出生。

我那時,只覺得它在說謊。

每一只貓都天生內建特長「速度」。

如果走不了路,那根本就不叫貓。

可當我真的變成了一只折耳貓。

才知道,它沒有說謊。

我撐著磨破的肉墊,一次次,用力站起。

卻又一次次,痛疼難耐的倒下。

沒想到,第一次,我就要失敗了。

明明,只差一點,就能再次見到周喜喜了……

2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咪咪,咪咪。」

是周喜喜。

我用力將眼睛睜開一條縫。

真的是周喜喜。

短短一年不見,她憔悴了,也瘦了好多。

她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我的肚子上。

「還活著!」

「咪咪,我帶你去醫院,你要撐住。」

周喜喜依舊這麽善良,以前她就老是瞞著我,去給小區流浪貓餵吃的。

她還騙我說,只是路過。

我才不相信。

明明每次,她身上都有同一只貓的氣味。

難道每次路過,都能碰見那只貓嗎?

有一次,我跟她生了好大的氣。

她上班前,忘了給我放貓糧,我在家裏餓了一天,她竟然在外面跟別的貓私會。

而且,還是好幾只貓。

我縮在貓窩裏不理她。

周喜喜似乎察覺到我生氣了。

一邊往碗裏放貓糧,一邊笑呵呵的說:

「西西,你聽我說,它們只是我養在外面的外室,你才是媽媽的嫡長貓。」

我才不聽她狡辯。

「西西,我給你開兩個罐頭,原諒媽媽咯。」

我望著香味撲鼻的肉罐頭,咽了咽口水。

好貓不吃眼前虧,沒理由跟食物過不去。

「好吧,貓就原諒你這一次。」

周喜喜看我狼吞虎咽的樣子,溫柔地摸了摸我的腦袋:「慢點吃,吃完了,咱在買。」

「西西,媽媽給你找個伴好不好?它叫小花,很乖,你們一定能成為好朋友的。」

吃罐頭的動作停住。

平時只給我開一個罐頭。

今天竟然破天荒的開兩個。

果然,狡猾的人類。

「咪咪,你撐住,很快就到醫院了。」

周喜喜說話聲,將我的思緒拉回。

她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個紙箱,輕輕的將我捧起,放進紙箱。

看著眼前日思夜想的人,我激動的吶喊。

周喜喜,貓是西西,貓回來了。

可發出的聲音,卻是微弱的嗚咽聲。

周喜喜她以為弄疼了我,手上的動作又輕了一點:「咪咪,很疼是吧,忍一忍哈。」

貓不疼。

貓見到周喜喜很開心。

3

周喜喜馬不停蹄的將我帶到了寵物醫院。

醫生將我檢查了一番,滿面愁容的對周喜喜說:

「它流浪期間感染了貓瘟,腸胃裏還有不少結石,能活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還是一只折耳貓,就算治好了,它還是會發病,沒人願意收養它的。」

這個年輕的男醫生,我認識他,一開始我不怎麽喜歡他,因為我的蛋蛋就是他噶的。

上輩子,周喜喜動不動就帶我往這裏跑。

其實,我根本不是生病。

只是吃撐了,不想動。

她總是這樣小題大做,一來二去之下,我楞是把這個噶蛋兇手,看順眼了。

周喜喜紅著眼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隨後對醫生說道:

「治吧,顧醫生,我養。」

顧醫生楞了楞,「周女士你想好了,這是一筆不小的費用,而且,我記得你的貓剛去世不久。」

「既然被我遇見了,就沒有不管的道理,怎麽說都是一條命。」

耶,成功了。

天使姐姐你看,我就知道周喜喜說,再也不養貓是口是心非。

她那麽善良,怎麽忍心看著小貓受苦呢。

說完,周喜喜轉身去了門口。

她站在醫院門口,猶豫了好一會。

從口袋裏掏出小盒子。

正要給她媽打電話時,顧醫生出聲制止了她。

「小貓……已經走了,你去看看它吧。」

周喜喜眼淚瞬間溢位了眼眶。

她抱著我的屍體喃喃自語:「都撐了這麽久,為什麽不能再多撐一會呢。」

顧醫生安慰她,「走了也好,折耳貓一輩子都要被病痛折磨,還不如早點去喵星。」

「只是說來也奇怪,它臨死前眼睛一直望著你的方向,你說會不會是……」

「是西西對吧!」

「之前我做夢,夢到過它。」

想到這裏,周喜喜哭的更厲害了,眼淚簌簌往下掉,「對不起,我沒認出來你,對不起。」

「你既然是西西,為什麽不能在撐一撐呢?」

因為貓,不想看到周喜喜被罵啊。

上一次,周喜喜因為我。

被她媽破口大罵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一只貓死就死了,花那個錢給它治,我看你是錢多,貓能給你帶來什麽?」

「父母把你養這麽大,還不如一只貓是吧,白眼狼,你要是錢多,就多打點錢回家。」

那天,周喜喜抱著我的屍體哭了好久好久。

然後給我買了很多,生前最愛吃的小魚幹和罐頭,和我的屍體一起埋進了土裏。

一邊埋一邊哭:「西西對不起,是我沒用,你說我沒能力,養什麽貓啊,西西,你下輩子找個好點的主人,不要來找我了。」

我去世後,周喜喜整天看著我的照片以淚洗面。

哭到一哽一哽時,她就拿出折疊刀往手臂上劃口子,鮮血流了一地,她似乎感覺不到痛一樣。

我知道,她在自責。

自責沒能救我。

就像她小時候,沒能救那條狗一樣。

周喜喜說,她很小的時候養過一條土狗。

被她爸殺來吃了。

而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也吃了幾塊肉。

至此,她就再也沒養過狗。

她說,如果不是那天恰好遇見我。

她這輩子,恐怕不會養任何小動物。

看著周喜喜手臂上縱橫交錯的刀疤。

我的靈魂飄在空中,急得團團轉。

我很想跟她說:不是周喜喜的錯,是貓的錯。

是貓太調皮了,不然也不會遇到壞人。

好在,周喜喜給了我很多小魚幹罐頭。

我用所有小魚幹,跟天使姐姐做了個交易。

我還要做周喜喜的貓。

我要一直陪著周喜喜。

我又用罐頭交換,入了周喜喜的夢。

我讓她不要難過。

我說我還會做她的貓。

讓她等我。

幸好,周喜喜還記得。

看她哭的這麽傷心,我很想跑到她懷裏,蹭蹭她的臉,告訴她:「周喜喜,貓不喜歡看你哭。」

「你哭起來,一點不漂亮。」

奈何,我做不到。

我的靈魂忽然被一股強大的氣流,吸進了漩渦。

4

我變成的第二種貓,是一只流浪的貍花貓。

眾所周知,貍花貓是貓界老大,捕獵高手。

這一次,我沒怎麽餓肚子。

不用跟上次一樣吃樹枝野草。

隨手一掏,就是幾只飛蟲。

我從天亮走到天黑,從天黑走到天亮。

寒風中帶來了周喜喜的氣味。

我知道,我離她越來越近了。

我開始加快步伐,可冬天實在太冷了,肉墊踩在地上,涼意直達天靈蓋,蟲子也變少了。

肚子餓的咕嚕咕嚕地叫,翻垃圾桶時,一個男人忽然擋在我面前,他手裏拿著貓條,笑瞇瞇的對我說:「咪咪,過來。」

有了之前慘死的教訓,我立馬戒備起來。

豎起尾巴,弓起後背,隨時保持戰鬥姿勢。

他撲哧一笑,似乎在笑我太警覺。

笑著笑著,他又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肉罐頭。

「不喜歡吃貓條嗎?那吃罐頭吧,可好吃了。」

男人將罐頭開啟,小心翼翼地推到我面前。

香氣四溢——

我試探地舔了幾口。

好吃,太好吃了,好久好久沒吃過罐頭了。

男人就在旁邊滿面笑容的看著我吃。

我想,他應該不是壞人。

逐漸放下警惕,忘我的吃了起來。

突然!

一個網兜罩在了我頭上。

一瞬間,上輩子慘死的畫面浮現在眼前。

上輩子,我趁著周喜喜不註意溜了出去。

我想看看她口中的小花,到底是何方神聖。

竟敢跟我搶周喜喜。

那天很黑,我循著小花的氣味,一路找到了一個巷子口,隱約間,我聽見有貓在喊救命。

聽聲音,那是一只小母貓。

我一股腦跑了上去,一只懷了孕的三花貓正被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踹來踹去。

「死畜生,就知道吃,還吃不吃了,哦我忘了,你懷孕了,所以才這麽貪吃。」

「把它肚子剝開,看看懷了幾只。」

三花貓一條腿已經被折斷了,眼睛嘴裏鼻子全是血,卻還護著肚子,不停的對男人哈氣。

它的氣味,正是周喜喜口中說的小花。

怪不得周喜喜說,要接它回來,原來是懷孕了。

不行,它不能死。

周喜喜正在家裏給它收拾窩呢。

眼看著男人拿出美工刀逼近三花貓。

我頓時火冒三丈,不顧一切的朝男人沖了過去,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勢,抓傷了男人手背。

然後將三花貓護在身後。

男人吃疼地「嘶~」了一聲,美工刀掉在地上。

他捂著手背用力踹了我一腳,面目猙獰的沖我大吼:「喲!又來了一只小畜生!還敢抓我!」

另外一個男人撿起美工刀,他們一左一右,將我和三花貓逼到狹小的角落,四周昏暗一片,我護著三花貓一點點後退,邊退邊沖他們哈氣。

雖說貓的速度很快,奈何地方太小,而且他們都人高馬大,根本施展不開。

但我一點不怕。

周喜喜說過奶牛貓是最勇敢的貓咪。

雖然他們力氣大,用刀在我肚子上劃了一道口子,我也在男人臉上撓下了幾道深深的血痕。

剎那間,巷子裏的貓叫聲響徹天地。

三花貓也加入了戰鬥,只是它懷了孕,加上本就受了傷,很快就被男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咬住另外一個男人的手臂。

「你快跑,去找周喜喜,我是她的貓。」

「就是那個一直給你餵吃的女孩。」

三花貓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轉身拔腿就跑,可是沒跑幾步,它就被一個磚頭砸在地上。

嘴巴鼻子眼睛全是血,男人依舊沒有停手。

「叫你跑,叫你跑。」

小花和它的孩子,最終沒有逃離惡魔的手掌。

至於我,被他們折斷了兩條腿,割斷了尾巴。

就在他們拿著刀,準備將我開膛破肚的時候。

——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