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結)
我把男主養到十八歲,心滿意足假死脫身,拿了大把錢做快樂社畜。
沒等瀟灑兩個月,系統找上門來,一臉戰戰兢兢。
它說男主快瘋了,女主快傻了,就連一直淡漠的冷臉男二,也躺在裏割腕自殺。
我:「那......」
「你必須回去。」
系統痛心疾首:「你造的孽,得自己還。」
1
我穿成豪門變態長姐,每日消遣時間的興趣,就是用鞭子抽打爸媽收養的弟弟妹妹。
剛好三個,十六歲的男二,和十歲的男女主。
男二總是護著他們,挨的鞭子也最多,至今背上都有消不掉的痕跡。
那時他看我的眼眸黑漆漆的,充滿暗恨,像蓄勢待發的野狼。
後來我躺在手術台上快死了,哭得最是傷心也是他。
大大的眼睛無聲的流淚,看著我,拼了命的搖頭。
「姐姐,你別不要我,求你了。」
我顫顫巍巍的擡起手臂想摸他,卻在半路,無力的垂下。
我閉上了眼睛。
2
我死了,不過是假死。
系統給了我一大筆錢,送我離開江城逍遙,還不忘叮囑我。
「你悠著點,別被主角團發現了。」
「放心!」
我美滋滋的把錢存進銀行,找了個班上當快樂社畜。
雖然遠離主角團,但畢竟還在同一個世界,很多訊息都能從網絡上看到。
比如——
大致走向和書裏一模一樣。
我舒了口氣。
3
八年前,我被系統送進來,要求照顧男主,給主角團一個美好童年。
穿進來的時候,我正用鞭子抽男二。
看著他陰測測像狼一樣的表情,再看後面沖我呲牙咧嘴的男女主,我嘆了口氣。
扔了鞭子讓管家給男二上藥,修養了四五天,我就讓他們上學去了。
起初他們不信任我,每每回家都躲著我,不和我一起吃飯,不主動跟我說話,直到那天男二和混混打架。
我被老師叫過去,抱著手臂坐在椅子上,冷臉看著對方家長歇斯底裏。
等她罵完了罵累了,我輕飄飄一句。
「我家今年剛捐了棟樓吧,我弟弟在學校就這個待遇?」
校長如夢初醒。
男二不敢置信。
單薄的脊背直挺,他扭頭,壓低聲音問我。
「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笑瞇瞇的摸了摸他的腦袋:「我在幫你吶,沒良心的家夥。」
事情解決已經很晚了,我看著燈火通明的高二大樓,戳了戳男二的手臂。
「去上晚自習吧,我回家了,拜拜。」
他沒理我。
我走了兩步,又折回來,拉著他的袖子,像一個真正的家長,認真告訴他。
「一定要好好學習。」
那本書裏,他因為被打加照顧弟妹,心力交瘁,高考發揮失常,沒考到好學校,後期經常被人挖苦。
他的喉結滾了滾,想說什麽,但沒說出口。
因為我已經走了。
4
回憶結束,我想起主角團那神見了都忍不住嫉妒的容貌,不由得搓了搓我的臉頰。
如今的臉是我在真實世界的面容,和那變態很像,不過眼下有一個小痣,恍惚間容易認成一個人。
我剛開啟檔準備看資料。
腦海裏突然傳來系統的聲音。
語氣戰戰兢兢:「你死後,男主快瘋了,女主快傻了,就連一直淡漠的冷臉男二,也躺在浴缸裏割腕自殺。
我有點驚訝:「那......」
「你必須回去。」
系統痛心疾首:「你造的孽,得自己還。」
「餵——」
「求你了姐!」
系統就差給我跪下:「他們瘋了,這個世界也毀了,我也會被銷毀,求你救救我。」
我:「......」
我嘆了口氣。
5
不情不願的辭職,收拾行李回到江城,下飛機的時候,天空澄藍。
男二割腕自殺,現在在市人民醫院。
我轉著手上的手鏈,想不通他為什麽要自殺。
難道現在就對女主愛而不得了?
到達市人民醫院的時候,我慢騰騰上電梯低頭玩著手機,頭發散下來,遮住大半張臉。
男女主走進來,手裏拎著盒飯。
女主:「小雯姐的葬禮在什麽時候?」
男主冷笑一聲,沒答話。
女主不耐煩了:「你們一個一個都是瘋子!小雯姐已經不在了,入土為安懂不懂?」
她想到什麽,更恨了。
「蔣丞個神經病,明明是他害死小雯姐的,還在這裏裝什麽深情,要自殺,他怎麽不跳樓,死得更快!」
——蔣丞就是男二。
她們罵罵咧咧的下去。
留下一臉懵逼的我。
在腦海裏跟系統說:「我記得他們兄妹三個感情很好啊,怎麽現在反目成仇了?」
「還有,怎麽就是蔣丞害死我?我的死跟他有什麽關系?」
系統嘆了聲氣。
6
「你就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麽發病這麽急,才三天就不省人事。」
「蔣丞在原主十七歲,第一次被打的時候,就給原主下了毒。」
「他爸爸留給他的,很罕見的神經性毒素,潛伏了近十年才冒出來。」
我咬著嘴唇,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我和蔣丞關系緩和那會,他看我的眼神總帶著悲哀。
我蹲在醫院的墻角,雙手捂住臉。
系統安慰我:「他並不是想殺你。」
「我知道。」
「就是覺得腦海裏的印象碎了。」
原本男二雖冷淡,但在我眼裏,依舊是個熱心溫暖的暖男。
沒想到居然是個下毒不眨眼的毒物。
我悶悶的站起來,拍打了下身上的灰塵:「我現在不想去找他。」
可轉身朝著樓梯走,剛走兩步,意外對上蔣丞陰冷的視線。
他穿著病號服,身型瘦削,明明坐在輪椅上,卻仍膽寒得讓人可怕。
我下意識後退兩步。
「姐姐躲什麽呢?」
蔣丞微笑看著我:「再見到我,不高興嗎?」
7
我瞬間瞪大眼睛,結結巴巴的問:「你、你說什麽?」
蔣丞指尖撐著額頭,手腕微微彎著,透出一種不健康乃至病態的白。
「你不是我姐姐嗎?」
他轉動輪椅朝我走過來,強勢的握住我的手腕,把我帶到輪椅上坐下,自己反而站起來。
他的腿沒病?
那為什麽要坐輪椅?
還沒等我想清楚,就看見蔣丞從椅背上拿了條毯子,蓋在我的腿上,嚴絲合縫的包起來。
漆黑的眼睛盯著我,突然落下滾燙的淚。
「姐姐,我好想你。」
他哽咽著抱住我:「想你想得快死了,姐姐,不要再不回來,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淚水淌進我的衣領,沾濕發梢,我猶豫片刻,還是拍了拍他的背。
「其實我不是——」
「不」這個字剛說出來,我就明顯感覺到蔣丞抱我的力氣變大了,捏著的手腕也開始用力,骨頭像要碎掉。
他原本清潤的表情變得陰鷙,像冬日雪地裏的毒蛇。
「你不是什麽?」
8
他這個樣子不太對勁。
我沈默的盯著他。
見我不說話,蔣丞反而慌了。
像回過神,匆忙松開我的手,看著上面被攥出的紅痕,眉宇閃過悲哀。
他擦掉眼角的淚,指尖顫抖的摸了摸我的臉,輕聲說。
「姐姐,你別怕我,我只是太害怕了……你別害怕……」
「這只手弄疼了你,我們罰它,罰它好不好——」
還沒說完,他把拳頭對著醫院的瓷磚,狠狠打上去。
瓷磚破碎。
鮮血淋漓。
周圍人俱是驚呼,蔣丞卻死死盯著我,眼裏全是渴望與悲寂。
「姐姐,你別生我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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