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拉底強調
公正、節制、虔敬、勇敢、智慧
的美德,這些跟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道德修養有何異同呢?或者說各自側重的點在哪兒?各自的優勢與欠缺在哪兒?
與世界一流水平相比,中國男足缺了哪幾點呢?
【中國男足和世界一流的差距在哪裏?】
從人的層面看,是缺乏勇敢,還是智慧不足呢?
如果說不同美德相互關聯,作為一個整體的多個面向,勇敢、智慧在很大程度上來源於節制,而不公正的人沒法做到節制,「公正和虔敬是近乎相同的東西」。
一天24小時生活,節制體現在哪裏?如何訓練之?康熙、乾隆能夠長壽,據說就與節制有關。比如飲食、男女方面的節制,如訓練與休息的平衡,具體到規律的作息時間、三餐的定時定量。
有規矩→帶來節奏→產生秩序,這是大自然的邏輯,可以參考「細胞自動機」的二維模型。生命的規律如此,智慧與勇敢的美德這些有序的自組織結構由此產生,個體層面,群體層面皆然。
這裏有個前提,體力和技術的差距可以透過訓練彌補,當然能否補得上,也跟前述美德有關。
多年前參訪華北一座千年古剎,一位據傳夜不倒單的老禪師默契地到山門口迎接大家,他對我說,「還在籠子裏」。到大殿前,起了個念頭「河北的姑娘真漂亮」,他老人家言「不要亂攀緣」。第二天晚起,沒上早殿,直接去齋堂吃早飯,他說「作息要有節奏」。
假如你覺得生活像個牢籠,不妨把它變成道場。
公正與機構內部的管理有關,更取決於外部的大環境。公正的場域造就公正的人,公正的人塑造公正的場域。制度很重要,制客製度的人體現的文化精神、執行制度的人的美德水準更為本原。
虔敬,關於敬畏,關於熱愛。對於同根同源的文明傳承虔誠的敬畏,對於親人、朋友的感情,對於大地和海洋、對於生命和生活的熱愛,源於那種天地萬物之中不曾分離的一體感,仁、慈的本意從此而來。這又是在怎樣的文化氛圍和社會環境中培養起來的呢?
在足球這個事上真刀真槍地比起來,現在還打不過別人。在更大的層面上,能不能打贏別人呢?勝負取決於什麽?
一戰、二戰前的德日,非常重視技術層面的國民教育、各種能力的培養,也大力發展科學技術,擴充軍備,最後贏了嗎?
有人說是戰略失誤,再多的戰術、戰役勝利也無法扭轉,一開始就註定了結局。戰略制勝屬於智慧層面,智慧不同於權謀,稱為謀略或許更幾於道。
所謂全域理性,在更長遠的時間尺度(既借鑒過去,又考慮將來,千年,萬年也不為多),更廣闊共同體的利益上考量,權衡博弈路徑圖的全過程,綜合各種可能情況,取全域最優解。合於歷史趨勢、順應自然法則、社會規律,此則為戰略智慧,德在其中矣。局域理性往往會掉入零和遊戲乃至雙輸的陷阱。
近幾年我們一改偏重智育、忽視體美勞教育的狀況,更加重視孩子們的身心健康,透過家務勞動、科技、文藝和體育方面的興趣培養接班人的各種能力。這裏好像是羅列了很多方面的能力教育,各個方面好像是平行的而缺乏聯結,它們有沒有一個有機的結構呢?有沒有本末先後呢?這個結構是一體的多面嗎?那個一以貫之的東西是什麽?教師、家長的美德影響學生,而他們又受整個社會大環境的影響。戰友從蘇格拉底的眼神中看到了他的彪炳功業,而城邦的成就取決於民眾整體的美德。教育者要在城邦中如何(?)種下一種怎樣的(?)美德化育結構,才能達到以文化人、治國安邦、萬世太平的目的?
一種自組織-—自動生長傳播叠代前進演化的——社會整體美德結構
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
那個時代的雅典城流行男同,蘇格拉底對同胞的很多教育就圍繞這種「愛」的話題展開。
在富豪家中、在政治家後代的宅邸、在體育館,與註重下一代教育的上層貴人和他們的孩子、與年輕人和智術之師對話辯論,雖然最後被以「盅惑年輕人」的罪名被投票毒死,但在他的德行感召下,他在自由民主流社會的若幹家庭和年輕人圈子中播下的美德和智慧種子生根發芽,綿延至今。
在LGBT儼然成為政治正確的當今歐美,如果蘇格拉底再世,他會對這些雅典文明的子孫們說些什麽呢?什麽是真正的愛?愛的物件是美嗎?什麽是生命中真正有序的結構?美和善、正義的關系是什麽?如何放下執念?
中土之國強調「倫」狀的差序格局。透過師生、父子的代際傳承延續這種種美德,學校、家庭成為道場,透過血緣、「學緣」、親友等遠近親疏的關系網,一圈圈地向外傳播這種美德。以一些聖賢、書院等道場、家族為重要節點,點、線、面、體地向外散播,如有可能又註重對王公貴族這些影響力大的人的教化。
今天的教育如何?又該如何呢?如何布局,從個體、群體到社會層面重新建構這種自組織的美德有機體,生命共同體呢?
本立而道生。社會的整體美德水平提升,充實而有光輝,外人望風而化,所謂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
最好是不打仗就能贏。雙贏、多贏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