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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冕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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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5月20日,三峽大壩全線竣工,歷時12年,耗資2500億元人民幣,這座史詩般宏大的工程終於落成。
哪怕是在人類想象力高度發達的21世紀,三峽大壩的壯闊依舊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堪稱世界第八大奇跡。
時至今日,三峽大壩執行已有17年之久,在這江水與歲月同流的17年裏,它如同一個煢煢孑立的巨人,依舊守望著這片沃土。
三峽大壩因何而建?它的壽命還有多久?當初的工程投資是否回本?這一切還得從三峽大壩理念的提出說起。
三峽大壩
三峽工程的起源與開啟
1918年,根據宜昌上遊的水利情況,孫中山先生在【建國方略】中寫道:「當以水閘堰其水,使舟得溯流以行。」
這一開創性的工程設想,正是三峽大壩的起源。
而孫中山對於三峽大壩的用途設想並不止於航運,因為他曾在黃河治理問題上提出:「水決堤潰,數百萬生靈、數十萬萬財貨為之破棄凈盡。曠古以來,中國政治家靡不引為深患者。」
孫中山認為,哪怕建造大壩需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這項工程也勢在必行,因為這是一項「功在當代,利及千秋」的民生工程。
作為不折不扣的實幹派,孫中山於該理念提出的第二年,便請來了英國工程師波韋爾到長江進行實地考察。
孫中山
本著工程師的專業精神,波韋爾向孫中山送出了一份開發意見,表示倘若在三峽建壩,不僅有利於航運,還能用於發電,發電量可達3000多萬馬力,比當時世界上許多國家的發電量都大得多。
這一數據令孫中山先生十分驚喜,後來在廣州國民政府期間,孫中山常常在演講中提及此事,孫中山先生深知,自己有生之年或許沒有機會見到三峽大壩拔地而起,只能將願望寄托給下一代。
1925年3月12日,孫中山先生病逝北京,但他對於三峽大壩的執念以及中國現代化發展的渴求,卻如同火種在世間傳遞下去。
毛主席遊長江
時間來到新中國成立以後,毛主席同樣提出對於三峽水利工程的構想,而且相較於孫中山先生,毛主席建設三峽大壩的願望更加迫切。
因為作為新中國的領導人,僅僅在建國前後不到六年的時間裏,毛主席便兩度直面來自長江洪水的威脅。
1949年夏季,正值渡江戰役期間,長江突發洪水,從雲貴川至下遊蘇贛皖在內的沿江10省均受到程度不一的水浸災害,光是湖北一省便有兩千多萬畝農田受災,災民約250萬人。
而在1954年,長江發生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據不完全統計,有4755萬畝農田被淹沒,災民近2000萬人,死於洪災的百姓多達3萬余人,各地鐵路也因洪災陷入癱瘓,一百多天不能通行。
慘痛的經歷使得毛主席在長江全民水政治問題上更加急迫,建國後毛主席多次前往武漢考察,並在1956年暢遊長江時寫下【水調歌頭·遊泳】。
鄧小平
「更立西江石壁,截斷巫山雲雨,高峽出平湖。」光是這一句,就體現了毛主席對於三峽工程的設想,以及試圖改造自然的沖天豪氣。
後來的歲月裏,毛主席也多次派人勘探長江水利,起草大壩建設方案。
只可惜與孫中山先生一樣,囿於薄弱的經濟基礎,直到逝世,毛主席都沒能等到三峽工程正式啟動,而建設三峽大壩的重任,也就落到了鄧小平同誌肩上。
相比於孫中山先生和毛主席,鄧公在考慮三峽工程時,還必須面臨電力短缺的問題。
自上世紀七十年代開始,中國便深受電力短缺的困擾,這無疑制約了中國現代化和工業化發展。
1978年鄧公開啟改革開放後,中國迎來高速發展階段,電力需求與日俱增,解決電力問題迫在眉睫。
鄧小平
於是,自八十年代起三峽工程再度被提上日程,不過工程前準備工作的復雜程度遠遠超過所有人想象,甚至比施工過程遇到的阻力更令人忍不住知難而退。
工程開始前的爭鳴
作為當時世界上最宏大、最復雜的一項工程,三峽工程剛一問世便舉世矚目,中國這邊剛組織其專家學者討論方案,國外居然也在同步討論該方案的可行性,當時對於三峽工程的研究,甚至足夠匯整合書出版。
而中央對於這項工程,也采取取「積極而又十分慎重的態度」,嚴謹性不亞於打一場大規模戰爭。
這場爭論的主戰場集中在兩大方面,即有沒有能力建成和建成後能帶來多大收益。
長江水災
首先在能不能問題上,主流的意見認為當時的國力已經允許支撐這項宏大工程,專家組也給出了比較合理的施工方案,各項技術基本成熟,修建水壩需要的人才和經驗齊全。
之所以遲遲無法開工,是因為缺乏作出決策的魄力,如果繼續就工程是否應該啟動而論證下去,工程也將無限期延長,對於國家電力發展、通航規劃等各個方面都將造成損失。
不過當時仍有部份人認為,三峽大壩的建設周期太長,建設過程中還會對周邊生態環境、社會生活產生不良影響,從經濟效益的角度來看,三峽工程完全可以等到國家更加富足後再開啟,可以將資源優先投入到效益更好的專案。
就在兩派人各執己見爭執不下時,鄧小平同誌站了出來,作出了這個魄力十足的決策。
1980年7月,鄧小平視察葛洲壩期間,特地了解了三峽工程的施工細節,隨後鄧公在當地談話時說道:「洪水淹到哪裏,哪裏要倒黴,人民要遭殃,修建三峽工程,對防洪所起的作用很大,發電效益很大。因此,輕易否定三峽不好。」
長江水災
鄧公這番話為三峽工程上馬起到一錘定音的效果,自此有關三峽工程的工作進度迅速推進。
其次,三峽大壩建成後究竟能為中國帶來多大的效益。
從最根本的防洪層面考慮,當時認為,三峽大壩的建成能最大程度限制洪水泛濫,極大減輕長江中下遊的洪水威脅,如1954年特大洪水那樣的天災也就不可能再重演。
而在發電問題上,經過工程組實地考察後得出結論,三峽水庫的發電裝機容量巨大,一旦水庫建成機組運轉後,所創造的收益很快就能收回建設成本。
而且三峽大壩的地理位置居全國中心,能夠起到中央調配的作用,有利於中國區域能源結構最佳化。
最後則是航運方面,三峽大壩建成勢必使得上遊水位擡高,過去的激流也會相對和緩甚至消失,進而令川江航道更適合通行,能夠容納萬噸級貨輪進出,對於航運來說極大利好。
長江航運
饒是如此,關於三峽大壩的爭論還是持續不斷。
甚至直到1989年4月份,當時的國務院領導人在回答記者提問時還表示,三峽工程仍舊存在爭論,無論是贊成方還是反對方都有一定道理,保守估計至少還要五年才能商量出一個明確的結果。
1994年12月,經過十余年的爭鳴,中央終於形成統一的意見,三峽工程正式開工。
而後經過十二年的施工,期間中央政府排除萬難,解決了人口遷徙、環境保護等等一系列難題後,2006年5月20日,三峽工程全線竣工,標誌著桀驁千年的長江終於為中華人民所馴服。
大壩的壽命與收益
盡管三峽大壩建成已有17年之久,但當初圍繞工程產生的爭論,直到今天依舊沒有停歇,其中一個最令人關心的問題是:三峽大壩的使用壽命究竟有多長?
長江
關於這一點,1958年夏天毛主席便詢問過負責長江水利的林一山先生,當時林一山回答說至少能使用200年,如果對泥沙淤積問題進行改進,壽命延長至400年也可能實作。
毛主席聽到這番回答後有些失望,他認為這麽龐大的工程,如果只能用個兩三百年未免有些浪費了。
同樣的雄心壯誌也體現在周總理身上,同樣是在1958年,周總理率中外專家考察三峽時就提出,要將三峽大壩作為千年大計來建設,希望它能像都江堰水利工程一樣造福千年。
在八十年代工程論證開始之後,工程使用壽命問題也成為爭論焦點之一,當時比較悲觀的觀點當以黃萬裏教授為代表。
三峽大壩
他認為不出十年,砂石淤積將導致川江航道陷入癱瘓,水浸災害將會加劇,屆時也就不得不炸掉三峽大壩。
所幸黃萬裏先生的預言並沒有成真,根據大壩建成後的即時監測顯示,水庫泥沙淤積情況十分樂觀,這得益於上遊區域植樹造林、庫區山坡地退耕還林等治理水土流失措施的推行。
加之上遊開發的水電站陸續投入使用,起到了攔截泥沙的作用,我們有理由相信,泥沙淤積對三峽大壩的威脅微乎其微。
而在近些年來,關於三峽大壩「壩體變形」、「被迫開閘泄洪」的假新聞充斥著整個互聯網,令不明真相的群眾誤以為三峽大壩大限將近。
實際上這都是無良媒體炒作的結果,因為三峽大壩的壩址基巖是花崗巖,具有抗壓能力強,透水性弱的優點,而大壩主體是由鋼筋混凝土澆築而成,堅固程度可見一斑。
三峽大壩
不僅如此,大壩管理者每年都會對大壩進行維護,采取最先進的手段為大壩保健延壽,對大壩各個部位的機械進行更替,令其始終處於健康狀態。
不過,三峽大壩光是具備超長的使用壽命還不夠,當初為了建設大壩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工程投資約2500億元人民幣,所以三峽工程帶來的收益成為人們的關註重點。
三峽工程回本了嗎?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當初孫中山先生參照國外專家的數據,判斷大壩建成後可發電3000 多萬馬力,相當於2100萬千瓦,而目前三峽和葛洲壩的總裝機容量達2521.5 萬千瓦,比之孫中山先生的預測猶有過之,也算是告慰了先生的在天之靈。
截止至2021年年底,三峽大壩累計發電達1.4萬億千瓦時,按照2021年城市居民用電的平均電價0.59元一度來算,三峽水電站創收已經超過7000億元人民幣。
考慮到這個數據還需要算上歷年的平均電價以及通脹情況,可能實際收益至少得折半,但也遠遠超過了工程投資。
三峽大壩
單從發電量上看,三峽工程已經回本,但是作為一項民生工程,三峽工程其實不能用回不回本來考慮。
自中華民族在長江流域生息繁衍開始,長江水災便是百姓頭上揮之不去的陰霾,因水浸造成的經濟損失早已是天文數碼。
三峽大壩橫空出世後,長江中下遊再無水災,人民安居樂業,社會繁榮穩定便是三峽大壩最大的收益。
當然,我們也不能因三峽大壩的存在便徹底放松警惕,而是要時刻居安思危,因為十七年的歲月對於一個人來說或許十分漫長,但對於人類歷史來說,不過是滄海一粟。
只有始終以嚴謹的態度維護三峽工程,不斷推動三峽工程的技術革新,才能為三峽工程贏得更多的十七年。
參考文獻:
1.【漫談三峽大壩使用壽命】
2.【三峽工程壽命有多長】
3.【長江三峽工程的爭鳴和論證】
4.【三峽大壩的社會建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