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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文]對聯結的精神病性攻擊

2023-01-06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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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譯自比昂1959年發表在國際精神分析雜誌上的【Attacks on linking 】一文,是Leo Chen:精神分析/動力取向心理咨詢重要文獻清單-美國精神分析協會推薦 的文獻之一,也是比昂被參照最多的文獻之一。 註 :為了讀透這些心理咨詢的核心概念和理論,激勵自己不要停止學習的腳步,故有此銘印。受版權影響,嚴禁一切形式的轉載。


譯者:Leo Chen

【比昂所謂的聯結】

聯結是指個體在兩個物件之間建立聯系/關系,這種聯系可以是來訪者和母親,伴侶,工作之間的,也可以是來和咨詢師的詮釋之間的,也可以是咨詢師詮釋中A和B之間。聯結之所以重要是因為,通常情況下來訪者來做咨詢是因為,他知道很多道理和理論,但是他在去和這些東西聯結的時候,就會喚起強烈的情緒,為了避免自己崩潰,他就會拒絕這樣的聯系或者聯想,雖然他內心也知道這個聯系或者聯想對他解決問題是有幫助的。咨詢的作用就是協助他降低在他這個事情上的情緒反應,讓他重燃對世界和的好奇和信心,去探索這個世界。而好的聯結就像好的關系一樣觸發創造性行為,給個體自由感。

【譯者前言】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比昂(51歲)開始在基利恩的督導下進入了精神分析領域,前後接受了基利因八年的督導。比昂的很多關鍵概念都是直接從基利恩學派吸收來的。比如,題目中的」攻擊「很基利因,用來詮釋該問題的母嬰關系,投射性認同,分裂,部份-客體等都非常基利因。

在咨詢中我們常遇到的問題是,根據經驗來說咨詢師覺得自己的詮釋是很重要的也是對的,但是當我們將這個詮釋給到來訪者的時候,來訪者會打岔,甚至會變得很憤怒,或者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這時不論是內心說」我不知道這個來訪者怎麽了」,還是覺得「來訪者是在防禦某些東西」對我們幫助來訪者都是有限的,比昂認為一種對聯結的攻擊。

產生這種攻擊的主要原因,一方面與來訪者的天性有關,另一方面與來訪者的投射性認同及咨詢師的內射性認同有關。前者不是文章討論的重點,後者通常情況下是因為在個體成長過程,如果一些感受太超過個體可以承受的能力,個體通常會將這部份分裂出去,並投射給一個足夠強大的第三方,借助第三方的力量來去探索自己的感受。但在這個過程中如果第三方不接受對方的投射,來訪者就會被死亡焦慮淹沒;如果第三方顯得太過於善解人意,仿佛懂得來訪者的一切,那麽來訪者就會陷入嫉羨之中。這兩者都會讓來訪者對為什麽會這樣喪失好奇,不在繼續探索和深化聯結,轉而開始對聯結產生恨意,想要摧毀這一切。

就對治療的啟發而言,在咨詢中咨詢師需要接受來訪者投射性認同,讓來訪者可以借助咨詢師拓展自己的涵容空間,只有這樣來訪者才能繼續探索自己的感受。

一、問題引出

在之前的論文中,我討論過人格中的精神病性部份,提到過一些來訪者對他覺察到的「兩個物件間的關聯」進行破壞性攻擊的場景。本文我想要闡明,在與邊緣型來訪者工作中所遇到這類破壞性攻擊的意義。

本文假設大家對梅蘭妮•基利因的‘幻想中對乳房的施虐攻擊’,‘分裂客體’,以及‘投射性認同’都比較了解。基利因認為上述概念都是個體將人格中一些部份分裂後投射給外部世界的心理機制,最後她對問題的探討主要集中在了俄狄浦斯情結的早期階段。在本文中我延續了基利因的一些概念,我要講的聯結的原型是原初乳房或者陰莖。文中我將對下面兩點進行討論,一是將「在幻想中對乳房的攻擊」視為對所有聯結物件的攻擊原型,一是將投射性認同作為一種清理,自我破壞性導致的自我碎片,的心理機制。

下面我會使用6個臨床上的材料來說明我的理論。這6個材料來自兩位不同的來訪者,材料來自於他們治療的後期間。為了保護來訪者的私密,我會對他們的背景材料做一些修改,也不會去告訴大家哪些材料是哪位來訪者的,希望這不會影響大家對該文的理解。此外這些材料也不是按照材料在咨詢中出現的先後順序呈現的,而是按照如何闡明我的觀點的方式組織。下面,如果說心理機制間的相互關系是由分析中的動力所決定的,我將會用經過這些材料來證明這些機制假設的順序。最後我從理論的角度對這些材料進行點評。

受篇幅影響,在分析中分析師必須透過口頭交流和他的分析經驗來與來訪者建立聯結,我將我對病人對兩個物件間的聯結攻擊的觀察簡化了。療愈性關系依賴於咨訪關系,也正因為有了咨訪的關系的存在,我們才能看到對來訪者所做的攻擊。

本文並不關心對解釋的阻抗(typical resistance to interpretations),而是擴充套件我之前寫的一篇論文【對人格中精神病性和非精神病性的區分】中使用語言和想法對語言和想法進行的淪陷性攻擊。

二、六個臨床素材

在下面的材料中,大家將會看見,當我覺得我給來訪者一個詮釋就他就能理解的時候,不論那個東西是什麽,為了不讓這兩個物件產生聯系,他們都會采取行動。 具體如下:

  1. 某次當我需要向來訪者解釋,他對情緒感受以及他的表達,都是在針對他母親照看一個不聽話孩子的能力。病人想表達他同意,但他突然口吃了, 發出了一些有點像喘息聲的聲音,聲音中還伴隨著一些咕嚕聲,就好像他掉在水裏了,這導致他的花了一分半才說完那幾個詞。當我提醒他註意這些聲音,聯想到了我前面的描述,他也覺得這些聲音很奇怪。
  2. 來訪者抱怨他無法入睡。他有些恐懼地說,「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給我一種,如果他不能睡好的話,某個災難將會降臨,比如他會瘋掉。聯系到之間的咨詢,我指出,這是因為他害怕睡著後會做夢。他否認了這一點,說他不能思考都是他的懦弱導致(wet)。我指出,他用「懦弱」這個詞來表達對他對那些脆弱者和悲傷者的蔑視。他不同意,並且指出我說的和他想說的剛好相反。就我對這個病人的了解,我感覺他說的是對的,就像wetness是恨和嫉妒的表達一樣,比如他聯想到尿液是對客體的攻擊。因此,我說,除了他字面上提到的對睡著的恐懼之外,睡著後他的理智也開始慢慢消失了。進一步的聯想表明,他覺得很多時候我所給出的很好的詮釋,常常被他很快分解成了精神尿液,這些尿液控制不住的流走了。與意識密不可分的無意識就變成了一種無法修復的大腦失控狀態。他說「我現在幹了。」我回答說,他感覺他清醒了,能夠思考,只是這個好的狀態非常不穩定,有些搖搖欲墜。
  3. 在這節治療裏,來訪者呈現了一些新材料。雖然是他自己來做分析的,應該有一定的現實感知能力,但是從他在治療裏的表現中我很難得出這個結論。在最近的治療中,他對這種外部刺激的已經有明顯的覺察了。當我對他的一些自由聯想做出解釋以證明,他覺得他一直以來都在看兩個人做愛,他的反應就像是他受到了暴力襲擊。那個時候,我還無法說那個襲擊是從哪兒來的,即使在回顧的時候,我也有點摸不著頭腦。從邏輯上來說,這個打擊可能是我的詮釋造成,來自外部。但他給我的是感覺是,那個打擊是從內部來的;來訪者經常體驗到並描述一種來自內部的攻擊。他坐直,緊張地盯著空中。我說,‘你在看什麽麽?’。他回答說,他看不到他所看到的。根據我之前的經驗我可以解釋說,他覺得他正在「看」一個看不見的物體,隨後的經歷讓我確信,本文列舉的這兩位患者都出現了幻覺。在後面的文章中,我會證明我的說法,類似的運作機制在前面的例子中也出現了。
  4. 在治療的前二十分鐘,病人說了三段沒什麽關聯的話,我也怎麽太在意。稍後他說,他似乎遇到了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兒。這之後他劇烈地抽動了一下,而後他若無其事的繼續講了下去。這似乎與上個材料裏的提到的暴力襲擊很像。我試圖讓他他談下這個抽搐,但他避開了。接著他說,一種藍霧籠罩了房間。過了一會兒,他說煙霧消散了,但是他很難過。我解釋說,他覺得他被我理解了。這是一個令人愉快的體驗,但是這種被人理解的愉快感很快就被破壞了,並被清除出去了。我提醒他,我們最近一起看到他用「藍色」這個詞來指代具有羞辱性的性話題。如果我的解釋是正確的,隨後這個也得到了證明的話,它意味著被理解的感覺被分裂了,轉換成了一粒粒很小的性虐待,最後被射出去了。在這個點上,我覺得這個解釋與他的體驗很接近。對「藍霧的消失是因為它被內攝並變成了抑郁」的解釋雖然之後被證明是正確的,但這個解釋來訪者有點難以接受。
  5. 和上一段材料很像,這次治療,來訪者也是以三四個事實陳述作為開始,比如什麽今天很熱,火車上人很多,今天星期三;他花了三十分鐘來講這些。這給我一種他在努力與現實聯結的印象,稍後他說他害怕自己會崩潰,也證實了這一點。過了一會兒,他說我不會理解他。我解釋說,他覺得我是壞的,不接受他想推給我的東西。我是故意用這些詞語來做解釋的,因為在之前的治療中他認為我的詮釋是在將他在我這裏寄存的感受扔出去。他對我的解釋的反應是說,他覺得房間裏面有兩朵概率雲(two probability clouds)。我解釋說,他試圖去除掉「我的壞是真的「的感覺。我說,這意味著他需要弄清楚,我的壞是真的,還是來自於他內心。雖然在那個時刻並不重要,但是我認為來訪者是在努力判斷他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他的分析中經常出現這種焦慮,這種焦慮與他害怕對理解的嫉妒和仇恨會導致他摧毀一個好的,寬容的客體並驅逐它——這個過程通常會導致他覺得他會被那個客體迫害。我拒絕理解是真的,還是幻覺層面的,它決定了來訪者接下來感受到的痛苦類別。
  6. 治療中我們一半的時間都在沈默中度過;突然患者說一個鐵疙瘩掉到地上了。然後,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從他體內擊打了他一樣,他抽搐了一陣。我說,因為他對他內部正在發生的事情感到恐懼,所以他無法與我建立聯系。稍後他說說他覺得有人正在謀殺他證實了這點。他說除了咨詢他不知道還有什麽能讓他變得好起來。我說,他對我和他自己讓他好起來感到嫉妒,這個嫉妒如此強烈以至於他要將我們兩個人一個變成了死氣沈沈鐵疙瘩,一個變成了死氣沈沈的地板,當兩者結合在一起不是為了拯救他而是為了害他。他變得非常焦慮並且說他繼續不下去了。我說,他覺得他無法繼續是因為他要麽死了,要麽活著,但他是這麽嫉妒以至於他不得不停止這個對他有幫助的咨詢。這之後病人的焦慮程度明顯下降,但在本次治療後面的時間裏,為了和現實保持接觸,否認他的幻想,他用一些列毫無關聯的事實塞滿了整個治療空間。

三、對上述材料的總結:隔斷溝通的攻擊-分裂的太碎,意識不到的攻擊-避免意識到情緒的攻擊-聯結變得枯燥無味時的攻擊-質疑自己的理解力的攻擊-因嫉妒而攻擊

我之所以選擇這些例子,是因為每一個例子都在展示著對聯結的破壞性攻擊。在第一個例子中,攻擊是以口吃的形式進行的,來訪者用口吃來阻隔我和他之間的語言溝通。在第二例子中,睡眠和投射性認同一樣都失控了。對他來說,睡眠意味著他的理智,碎成了渣,從攻擊的粒子流中流走了。(Sleep for him meant that his mind, minutely fragmented, flowed out in an attacking stream of particles.)

精神病患者貌似沒有夢,或者在分析比較靠前的階段沒在咨詢中匯報過,我這裏給出的例子為解釋精神分裂癥患者的夢提供了方向。現在我認為在無夢階段,來訪者構成夢的材料破碎到了根本無法看到的程度,導致了一種類似於看不見的幻覺的現象。當患者體驗到了夢,並且可以匯報夢時,那是他因為在做夢的過程中體驗到了一些可以看到的東西,就像之前的夢是看不見的尿(那些由是微小的,看不見的,碎成渣的東西構成的夢)現在變成了可以看見的屎(夢中出現的東西變成了固體)一樣。【譯者註:比昂之所以采用這個比喻,是因為基利因主要研究物件是兒童或者嬰兒,屎和尿在她的理論中很有分量】

在治療裏,主要的討論不是對聯結的攻擊,而是這些攻擊使他失去了與床建立滿意關系所必須的理智。雖然它沒有在我提到材料裏出現,但是夢,對他而言也就是那個他無法控制的投射性認同,被他視為是對父母理智的破壞性攻擊。這導致了他產生了雙重焦慮;一個源自於他對變成蠢貨的恐懼,另一個是對惡意攻擊喪失控制的恐懼,特別是他的理智告訴他理智是他和父母聯結的基礎。睡眠和失眠一樣不可接受。

在第三個例子中,我們看到了,在幻覺中對正在進行的性交進行的攻擊【 譯者註:在那個年代裏,弗洛伊德的性依然具有一種不可撼動的地位,很多時候咨詢師也傾向於使用性來指代一些東西,和我們今天有些差別 】。就目前我判斷而言,我的解釋,被他視為就像是他親眼看到父母的性交一樣;這個感覺立刻被粉碎成了尿液一樣的液體然後被射了了出去。這是為了避免嫉妒父母的理智狀態,而透過一個破壞性行為表達嫉妒。後面我會對 ‘為了避免意識到情緒而對其進行隱性攻擊’ 展開更多討論。

在第四個材料中 ,好的聯結引發的一些列創造性行為,比如,善解人意的女孩和迷霧,我的理解和他的心情舒暢。當分析師和來訪者的聯結變得枯燥時,這個聯結就開始被痛恨,並被被轉化成了有敵意的和破壞性的性行為。

在第五個材料,關於兩朵概率雲(two probability clouds)的例子中,受到攻擊的聯結是理解力,但有趣的是,進行破壞性攻擊與病人的本意是相違背的。而且,在來訪者來訪者也將投射性認同視為是一種溝通的方式時,破壞者也在對投射性認同進行攻擊。我認為,他沒有從將自己從內疚和責任的感覺中分離出來,相對於對溝通方式的攻擊而言,他可能更想攻擊他對我的嫉妒。更進一步來說,來訪者將他人格中眾多部份分裂了出去,其中也包括判斷力,弗洛伊德認為判斷力在現實原則占主導時非常重要。那時我還沒對「兩朵概率雲」進行解釋,但是在接下來的治療中,我有了一些素材,讓我可以聯想到,原本來訪者是努力想從兩個幸存的物件中區分出好壞,但是它們現在都變成了好和壞的混合物了。等我把後面新的材料考慮進來後,我得出了那個時候不可能得出的結論;他判斷力,被他自我的剩余部份分裂,淪陷,並被扔掉了,在他看來這與「其他的離奇客體」類似,關於這種「離奇客體」我在我的論文【如何區分人格中精神病性和非精神病性部份】描述過。他感覺他陌生的判斷力——概率雲——表明我可能是壞的。他猜測概率雲具有迫害性的和有敵意的,以至於他開始質疑它們給予他的指導。比如,它們可能給他一個正確的指引,也有可能會故意誤他,從精神病學的角度來說,現實是虛幻或者幻覺是現實會引發妄想。概率雲本身有原初乳房的一些特性,因此會讓人感到神秘和令人不安。

第六個材料提到到說一個鐵疙瘩掉在地板上的,我沒有機會解釋來訪者那時已經比較熟悉的一一些內容。(或許我應該說,和他一起工作經驗告訴我,如果來訪者對我正在處理的問題比較了解的時候,很多次他都會忘記我對此開展的工作。)有很重要的一點我之前沒提到過,就是,之前來訪者為了回避了對父母的嫉妒,經常用我和他來代替他的父母。但由於現在嫉妒和仇恨是指向他和我的,他沒辦法回避了。一個創造性行動的參與雙方現在被認為是在分享一個值得羨慕的情感的體驗;他認為他自己被排除在這場聚會之外了,非常痛苦。在許多時候,這個來訪者,部份透過我在這個片段中描述的這種體驗,部份受我稍後的講的部份影響,充滿仇恨,也仇恨生活。這個仇恨導致他攻擊聯結,關系,以及產生關系的物件。在我描述的片段中,病人正在承受早期他對「創造性關系」與「辨認即可惡也具有創造性的心理狀態」之間聯結進行攻擊的後果。

在這裏以及隨後的討論中,我們會看到一個不懷好意的物件,或者一群迫害性物件的聚集在一起,這些物件表達恨的方式會導致來訪者的精神病性部份占據優勢地位。除了我已經講的特征之外,這群迫害性的物件還有原始的,兇殘的,超我的特性。

四、只關註」是什麽「而不關註"為什麽"這個與問題解決密切相關的問題是很多來訪者無法成長的原因

1957年我在一次國際會議上發表了一篇論文,文中,我認為如果考慮到心理咨詢搜集的不是如何證明一個原始文明的證據,而是如何證明一場原始災難的證據,那麽弗洛伊德將精神分析比作考古學是很形象的。但考慮到在精神分析中我們面對不是一個靜止不動的,讓我們可以慢慢研究的,而是一個在它是災難同時也是至關重要的,可能不能透過將他固定下來解決的,這個類比的價值就下降了。被卡住無法在任何方向都上取得進展,通常是因為好奇心被破壞了,學習能力也喪失了,但是在講這個之前,我要講一些上面沒提到的東西。

對聯結的攻擊源自梅蘭妮•基利因稱之為「偏執-分裂」的階段(譯者註:嬰兒的最初幾個月)。這個階段由部份-客體關系(part-object relationships )【 譯者註:在嬰兒早期嬰兒是和乳房建立關系,而不是和媽媽建立關系,這種關系叫做部份客體關系 】占主導。如果我們記住,來訪者與他自己有個部份-客體關系【 譯者註:比如他和他自己的關系,中包含著他和掙錢能力的關系 】,與不是他自己的物件也部份-客體關系【 譯者註:他和工作的關系,變成了他和被不被支持的關系 】,它讓我們可以理解一些情況比如,在一些場合下,不那麽嚴重的來訪者在這些場合下可能會說,「我認為」或者「我相信」,但嚴重的來訪者會用」它好象「。當他說「它好像」的時候,他經常指的是一種「它好像」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他內心的一部份,並未關註道它是整個客體的一部份。關於部份-客體是思維的單元,卻被描述成類似於解剖學的構造上的概念,是有問題的,因為部份-客體關系與解剖學以及乳房無關,而更多是功能上的,心理學上的,與哺乳,毒害,愛,恨有關。當我們將這個轉變過來之後,大家就更容易將災難視為是動態的而不是的靜態的。對於一些來訪者而言,在問題解決的早期,他們思考的是,「是什麽?」( 'What is something?')而不是「為什麽?」('Why is something?),因為他們的「為什麽」透過內疚被分裂了。而解決問題取決於對原因的意識,而此時如果連這個都想不到,談何解決。這會導致來訪者看起來,除了有由分析師和來訪者兩者的存在引發的問題之外,沒有任何其他問題的情況出現。他將所有註意力都放在這個是什麽或者那個功能是什麽上,無法意識到目前他看到只是整個功能的一部份。結果就是,從不會問他或分析師在那裏的原因,或者為什麽說了某些話,做了某些事,有些什麽感受,也不會有任何關於想要改變某些心理狀態的問題……因為如果沒有「如何」或者「為什麽」,關於「是什麽」的問題永遠得不到回答,而這也會給以後帶來更多困難。這個問題我們先放一邊,我們先看下,當一個功能被認為是與部份-客體關系(part-object relationship)相關時【譯者註:比如吃飽和乳房相關】,嬰兒是如何解決「是什麽」的問題的。

五、來訪者會使用分裂和投射來維持心理的平衡,被投射方對投射性認同的拒絕會讓來訪者/嬰兒瘋掉。

我之所以采用「聯結」這個說法,是因為我想探討的是一個來訪者與一個功能的關系,而不是探討與一個對功能有幫助的物件的關系;我所關註的不僅僅是乳房或者陰莖,或者言語思維,而是兩個物件用這些東西進行的聯結。

梅蘭妮•基利因在【對一些分裂機制的討論】中,提到了對分裂和投射性認同機制的過度使用,這是精神病性人格形成中的一個重要原因。她也談到了「內射好客體,內射母親的乳房」是「正常發育的前提」。我認為」不界定什麽是正常「的正常程度投射性認同,連同內攝性認同,是正常發育的基礎。

由於在任何時候似乎找到足夠令人信服的支持解釋的證據是困難的,所以給人一種精神分析中的解釋很困難的印象。縱觀整個分析,病人用一個」投射性認同是一種他不能從中獲益心理機制「的偏執想法依靠投射性認同;分析讓他有機會運用一種被騙的機制。當然我並不認為咨詢中只有這個發生。有一些治療片段讓我認為,來訪者認為某些物件不允許他使用投射性認同。在我給出的材料中,特別是第一個治療片段中提到的那個口吃,以及第四個材料中提到的善解人意的女孩與藍色的霧,一些跡象表明,來訪者感覺他想要讓我幫助他消化一些東西,但我拒絕了,當然我之所以想到這個是因為在這之前還有一些自由聯想。

當死亡恐懼強烈到來訪者無法容納的時候,他就會努力去去除自己對死亡的恐懼,將它們剝離出來,放在我這裏,這樣做的原因好像是,如果這些恐懼可以在我這裏停留足夠長的時間,我就會轉化這些恐懼,然後他可以安全地內攝這些了。突然我腦海裏出現了那個患者感受到的,我在第五個材料了——可能的雲,給出反應的速度太快,導致那個感受不僅沒有被轉化,反而變得讓人更加痛苦。

我聯想到之前的階段,來訪者覺得我拒絕接受他的部份痛苦,然後他的情緒的強度增加了。隨著抑郁和憤怒的不斷增強,他開始想把它們硬塞給我。如果脫離分析的情景來看他的行為,可能會讓人覺得這是原始攻擊的表達。投射性認同的幻想越暴力,他越是怕我。在一些治療小節裏,我被無緣無故的攻擊了,我參照了這個案例,是因為它從一個不同角度展示了,由於來訪者感受到了我充滿敵意的防禦時而做出了攻擊反應。在我腦海仿佛看到了他非常早期的情境。我認為在嬰兒期,這個來訪者有一個盡職盡責地照料他情緒反應的母親。但其中也有:「我不知道這個孩子有什麽毛病」的不耐煩。為了理解孩子想要什麽我的推斷是,為了讓孩子不哭單純母親在場可能是不夠的。從嬰兒的角度來說,嬰兒會認為她應該考慮到了這些,因此體驗孩子快死了的恐懼。孩子是不能涵容這個恐懼的。他努力將這部份恐懼以及這部份人格,剝離離出來並投射到母親那裏。一個敏銳的母親能夠體驗到,這個嬰兒努力在用投射性認同來處理的恐懼,最後協助嬰兒保持平衡。這個來訪者的母親無法忍受體驗這種感受,然後要麽拒絕接收投射,要麽內攝了嬰兒的感受後被焦慮困擾。我認為,後面一種反應一定很少見:絕大多數反應是拒絕。

對某些人來說,這個重構似乎顯得想象力太過豐富;對我來說這個重構是合理的,並且這也是對那些反對在移情上放太多壓力,以至於不對早期記憶上做適當說明的人的回應。

在分析中,我們可能會觀察到一個復雜的情境。病人認為咨詢師允許他一直被騙;因此強烈的被剝奪感變得更為強烈了,對被剝奪的憎恨也變得更加強烈了。在來訪者身上,對此的感激之情與對分析師的敵意共存,因為分析師也是那個不理解他的人,並且不允許他使用他認為是他僅有的能被理解的溝通方式。因此來訪者和分析師,或者嬰兒和乳房之間的聯結,是投射性認同機制。對這個聯結的破壞性攻擊源自於來訪者或者嬰兒之外,也就是分析師或者乳房。結果就是來訪者過度使用投射性認同和他的發育過程的退化。

我並不是要將這個結論作為來訪者出現問題的原因;我認為我在【人格中精神病性和非精神病性的區分】中所描述的嬰兒的天性,是導致出現精神病性人格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我討論對來訪者發育結果之前,我必須提及天性,以及它們在嬰兒攻擊‘所有與乳房聯結的東西的'——也就是原初攻擊性和嫉妒——上的作用。如果母親顯示出不接納,這些攻擊會增強,如果母親可以接受嬰兒的感受並能幫嬰兒維持平衡,這些攻擊會減弱,但不會消失;由於「母親覺察到了嬰兒的感受,但她能夠仍能讓自己處於一個舒服的狀態」會讓這些精神病性嬰兒被嫉妒和仇恨淹沒,所以嚴重程度還保留著。我曾經有個來訪者執著的認為我必須經歷他所經歷一切,但是當他發現我這樣做後沒有崩潰的時候,他內心充滿了仇恨,清晰的證明了這一點。這裏我想指出分析師內攝來訪者的投射性認同的能力,是對聯結的淪陷性攻擊的另一面。因此,對聯結的攻擊,與對分析師的攻擊是一樣的,都源自母親的冷靜。內攝的能力被病人的嫉妒和仇恨轉化為了對來訪者內心的貪婪摧毀;同樣的,內心的平靜變成了惡意的漠不關心。最後問題透過病人使用一些付諸行動表現出來,犯罪行為和自殺威脅(來摧毀這個如此令人憤怒和嫉妒的漠不關心)。

六、總結:個體在成長過程中需要借助第三方的涵容來探索自己的感受,對個體處理機制的否定,會導致個體恨的蔓延。

下面我們對目前主要結論做一個回顧: 心理障礙的起源是雙重的。一方面是來訪者的天性,過度的攻擊性,仇恨和嫉妒;另一方面是環境,比較糟糕的情況是,不允許來訪者使用分裂和投射性認同這兩個心理機制。 在某些情形下,來訪者受自己原因的影響,對自己和環境之間聯結,或不同子人格間聯結進行破壞性攻擊;在另一些情形下,問題出在母親身上,雖然在後面那個例子和精神病患者中,原因永遠不可能是只在母親身上。心理障礙從生命一開始就有了。來訪者面對的問題是:「他意識到的是客體是什麽?這些客體,不管是內部的還是外部的,雖然並不絕對,但實際上主要是部份-客體, 我們應該將之稱為功能 而不是解剖結構。來訪者的思考是透過具體物件進行的,會導致在分析師認為來訪者關心的是具體物件的本質。實際上激發來訪者探索好奇心的是投射性認同。很多時候個體自身的感受可能會太過於強烈,超過了他的涵容能力,那麽這時投射性認同就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他可以借助一個強大到可以涵容這些的人研究他的感受。不管是因為母親不願意成為涵容嬰兒感受的容器,還是由病人的嫉妒和仇恨導致的不允許母親去使用這個功能,都會破壞嬰兒和乳房之間聯結,最後導致決定所有學習能力的好奇心減退,導致個體發育嚴重的停滯。而且,由於當嬰兒處理對他來說太過於強烈的情緒時,對處理機制的否定,會使管理情感變得無法忍受。仇恨的感覺立刻壓倒了所有的情緒,甚至也包括仇恨自身,也壓倒了所有刺激他們的外在現實。很快我們就從恨意變為對生活的恨了。就像我在我的論文【對人格中精神病性和非精神病性的區分】中提到的,這種仇恨帶來了對所有感知器官的投射認同的依賴,也包含聯結感受和意識之間的原初思維。因此,當死本能占據主導地位時,過度投射性認同的傾向被強化了。

七、超我

下面我必須講一下影響超我的早期形成過程的一類心理功能。就像我前面說過的,投射性認同及內攝投射性認同的能力決定了嬰兒和乳房之間的聯結。內攝的失敗讓外部客體對好奇,以及滿足好奇的方法,也就是投射性認同充滿敵意。如果乳房被感覺是完全理解嬰兒的,乳房就會被嬰兒的嫉羨和恨轉化成貪婪淪陷的客體,換句話說這個客體為了要毀掉它內攝了嬰兒的投射性認同。我們可以在一些來訪者的信念中看出這點,比如一些來訪者會認為分析師努力理解理解來訪者的目的是為了讓他們瘋掉。結果就是來訪者的心理結構中會形成一個客體,這個客體行使著嚴厲的和自我-破壞(ego-destructive)的超我的功能。因為這個描述假定了要有一個完整客體(whole-object),所以對任何處在偏執-分裂位上的客體都不準確。無法獲得這樣一個完整-客體(whole-object)的威脅導致了梅蘭妮•基利因和其他人所描述的失功能,比如精神病患者無法面對抑郁心位,也無法獲得隨之而來的發展。在偏執-分裂階段,這個奇特的客體部份是由迫害性的超我元素組成的,我在我的論文【對精神病性和非精神病性人格的區分】中進行了詳細的描述,感興趣的可以去了解下。

八、發育停滯

所有的學習都有賴於好奇心帶來的沖動,而這一沖動的障礙,以及對尋求表達的機制的否定,使得正常的發育變得不可能。如果分析進行的很順利,無法用老練的語言問出「為什麽」的問題就會出現。病人貌似對原因沒有覺察,並且會抱怨痛苦的心理狀態,而同時在行動中繼續采用會帶來痛苦的行為模式。因此,當有咨詢中出現了合適的機會時,我們需要問他為什麽對產生那種感受不感興趣。對他缺乏好奇的說明,會帶來好奇心得增加,並且能夠關註痛苦的原因,也促使那些導致他的痛苦重復性行為發生改變。

九、結論

這篇論文主要討論了一種心理狀態,該狀態描述了,來訪者擁有一個反對並且破壞所有的聯結的內部客體,這個聯結包括從最為基本的(這裏指的是正常的投射性認同)到最為復雜言語溝通和藝術形式。

在這種心理狀態下,感受是被厭惡的,感受會被視為是太過於強烈以至於其涵待成熟的內心無法涵容;當要和一個物件進行聯結時,個體就會產生一種這個物件不是自我的一部份,並且對原初自戀非常不友善的感覺。

在源頭上來講,這個內部客體源於不願意內攝、涵容,修正有害感受的外部乳房,與自我可以承受的感受相比,這部份內部客體的強度是不斷增強的,情緒反抗它激發起的攻擊。雖然從邏輯上來說是毫無問題的,但在情感上永遠都不是合理,這些對感受的聯結功能攻擊,導致聯結人格精神病性部份的占比過大。最終導致在他們那裏存活下來的聯結都是違反常情,殘忍和枯燥乏味的。

與環境互相作用後,在個體內心被成功內化的外部物件的本質和影響不是本文的重點,之後我們有機會再探討。

附錄1 比昂簡介

威爾弗雷德·魯普萊希特·比昂((Wilfred Ruprecht Bion,1897.9.8日-1979.11.8日)

英國精神分析學家,是20 世紀中後期最具影響力的精神分析客體關系思想家和實踐者之一,後基利因學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他繼承、擴充和深化了基利因的投射性認同思想,將其發展為一種獨特的人際互動的容器理論。

1897年生於印度,家境富裕,八歲與父母分離,到英國寄宿學校接受教育。一戰期間,到法國服役,擔任戰車指揮官,獲卓越服務勛章以及榮譽勛位。後進入在牛津的皇後學院攻讀歷史,之後轉往倫敦的大學學院研習醫學。二戰期間,他是諾思菲爾德醫院的隨軍軍事精神病學學醫生。由於對精神分析的興趣,開始接受瑞克曼的訓練分析,1948年轉至基利因處繼續接受分析持續了8年。

1940-1950年期間,他專註於團體過程的研究。後來而轉向精神分析的相關工作,並在該領域成就卓越,從1956年到1968年先後擔任過倫敦精神分析診所董事、英國精神分析協會主席、英國精神分析協會梅蘭妮基金會主席。

1968年起,搬至洛杉磯工作,1979年回到英國,1979.8.28,在牛津約翰拉德克利夫醫院死於急性髓系白血病。

附錄2 作品年表

1940 War of Nerves,The in The Neuroses in War; ed. Miller & Crichton-Miller (pp 180-200) , London, Macmillan 1940
1943 Intra-group tensions in therapy (with Rickman, J.) ;Lancet 2: 678/781 – Nov.27 ’43 WRB 1 pp 11-26
1946 Northfield Experiment [The] (with Bridger, H. and Main, T.) ;Bulletin of the Menninger Clinic 10: 71-76
1946b Leaderless Group Project ;Bulletin of the Menninger Clinic 10: 77-81
1948a Psychiatry in a time of crisis;Br.Jnl. Med.Psy. XXI: 81-89
1948b Experiences in Groups I ;Human Relations I: 314-320 WRB 1 pp 29-40
1948c Experiences in Groups II ;Human Relations I: 487-496 WRB 1 pp-41-58
1948d Untitled paper read at the Int. Cong. on Mental Health London 1948. pubd. in
Vol.III Proceedings of the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Medical
Psychotherapy 106-109 London, H.K.Lewis & N.Y., Columbia U.P. 1948
1949a Experiences in Groups III ;Human Relations 2: 13-22 WRB 1 pp 59-75
1949b Experiences in Groups IV ;Human Relations 2: 295-303 WRB 1 pp 77-91
1950a Experiences in Groups V ;Human Relations 3: 3-14 WRB 1 pp 93-114
1950b Experiences in Groups VI ;Human Relations 3: 395-402 WRB 1 pp 115-126
1950c Imaginary Twin, The read to Br.PsA Soc Nov 1 ’50 . WRB 5 pp 3-22
1951 Experiences in Groups VII Human; Relations 4: 221-227 WRB 1 pp 127-137
1952 Group Dynamics: a review ;IJP 33: 235-247
also in New Directions in Psychoanalysis ed. Klein, M. et al pp. 440-477 Tavistock Publ. London 1955 WRB 1 pp 141-191
1954 Notes on the Theory of Schizophrenia; IJP 35: 113-118 WRB 5 pp 23-35
1955 Language and the Schizophrenic in New Directions in Psychoanalysis ;ed. Klein, M. et al pp. 200-239 Tavistock Publ. London 1955
1956 Development of Schizophrenic Thought;The IJP 37: 344-346 WRB 5 pp 36-42
1957a Differentiation of the Psychotic from the non-Psychotic personalities;the
IJP 38: 266-275 WRB 5 pp 43-64
1957b On Arrogance; IJP 39: 144-146 WRB 5 pp 86-92
1958 On Hallucination; IJP 39: 341-349 WRB 5 pp 65-85
1959 Attacks on Linking ;IJP 40: 308-315 WRB 5 pp 93-109
1961 Melanie Klein – Obituary (with Herbert Rosenfeld and Hanna Segal);IJP 42: 4-8
1962 Psychoanalytic Study of Thinking;the IJP 43: 306-310 (pub’d as A Theory of Thinking) WRB 5 pp 110-119
1963 The Grid;WRB 20 pp. 6-21
1966(a) Catastrophic Change; Bulletin of the Br. PsA Soc #5
1966(b) Medical Orthodoxy and the Future of Psycho-analysis ;K.Eissler. New York, I.U.P. 1965 (review)IJP 47: 575-579
1966(c) Sexual Behavior and the Law ;ed. R.Slovenko. Springfield, Thomas 1964 (review) IJP 47: 579-581
1967 Notes on Memory and Desire ;Psychoanalytic Forum 11/3: 271-280. Reprinted in Melanie Klein Today Vol.2 – Mainly Practice: 17-21 ed. E.Bott Spillius London Routledge 1988
1976a Evidence;Bulletin of the Br.PsA Soc 1976 WRB 18 pp 313-320
1976b Interview with A.G.Banet Jr. Los Angeles, 1976
Group and Organisation Studies vol.1 No.3: 268-285 WRB24 pp 97-114
1977a Quotation from Freud (on a) in 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s ;ed. P.Hartocollis. New York I.U.P. 1977 WRB 18 pp 306-311
1977b Emotional Turbulence in 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s ;ed. P.Hartocollis. New York I.U.P. 1977 WRB 18 pp 295-305
1977c Seven Servants (with an introduction by W.R. Bion) containing Elements of Psycho-Analysis,Learning from Experience, Transformations, Attention and Interpretation;New York: Aronson
1978 Seminar held in Paris;July 10th 1978 (unpublished in English) published in French Revue Psychotherapie Psychanalytique de Groupe 1986
1979 Making the best of a Bad Job ;Bulletin of the Br.PsA Soc 1979 WRB 18 pp 321-331

附錄3 為何有轉譯經典論文專案

很多人會問為啥你不轉譯當前的學術前言,要轉譯這些老掉牙的論文,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下。一方面,與其他學科不同,心理咨詢不是一個技術越先進就做的越好的工作,而是一個理論基礎越紮實做的越好的工作。我們在咨詢中遇到的問題並不是今天才出現的,而這些論文所以成為經典是因為他們很清楚的解釋了這些問題,這些解讀也慢慢沈澱下來成了精神分析的框架和分析思路,如果想知道咨詢中很多東西的所以然,還是要讀這些經典論文。第二,受語言的影響,我們很多時候學到的東西都是二手三手,甚至是四手五手的,當然這個過程中經過前人的總結消化,一些遠離我們文化背景的東西被轉化成了我們更容易理解的東西,但是我們也遠離了這些大師的精辟解讀。第三、由於論文比較短小很難成書,再加之年代比較久遠,版權復雜,一般大家是不願意轉譯論文的,更願意轉譯一些書籍(可能這些書籍是大家寫的,也可能是這些看起來更好賣的)。但是對於學習精神分析的人而言這就得不償失了,因為很多一篇十幾頁論文就能講清楚的問題,要麽沒人轉譯大家看不到,要麽只能掉進書海裏一點點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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