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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蓮說「你若有心,吃我這半盞兒殘酒」後,武松如何讓潘金蓮知難而退而又不至於鬧僵?

2020-01-01心靈

金蓮卻篩一盞酒來,自呷了一口,剩了大半盞,看著武松道:「你若有心,吃我這半盞兒殘酒。」

武松是個直性的漢子,道,「嫂嫂,莫要說那風話。武二要你知難而退,卻又不和你鬧僵,卻怎生處?」

那婦人道,「叔叔好沒見識,我當你是個頂天立地,噙齒戴發男子漢,卻不料竟是那豬狗不如,畏畏縮縮的夯貨。」

武松奇道,「怎的我守住人倫,卻成了豬狗?」

金蓮道,「我今年二十有二,正值青春,叔叔竟連正眼也不向我瞧上一眼,莫非嫌我不夠美艷漂亮?」

武松道,「恕武二臉盲,根本不知道嫂嫂漂亮不漂亮!」

金蓮討個無趣,道,「也罷。那是我斟的這酒不如那‘三碗不過崗’?你喝完可覺有異?」

武松吃的一驚,他暗自調運內息,想提一口真氣,豈知丹田中空蕩蕩地,便如無邊無際,什麽都捉摸不著,遮莫是中了蒙汗藥。他笑道,「這酒果然夠些意思,也只喝了這六七盞兒,竟會醉得如此厲害。嫂嫂,武松醉得打不動虎,只剩些殺人的氣力了。」

金蓮笑道,「走兩步,沒醉走兩步!」

武松冷笑一聲,正色道,「嫂嫂莫要造次,倘有些風吹草動,武二眼裏認的是嫂嫂,拳頭卻不認的是嫂嫂!」

金蓮心想這「十香迷魂散」,尋常漢子吃了,早已把持不住,欲火焚身,不料這武二定力忒好,竟能屏到此時。她驚惑之下,卻也不敢妄動。

武松嘴上雖然強硬,心中卻似有團烈火,額頭直冒冷汗,勉力想要鎮懾心神,但二十年來勤修苦練而成的武功,全不知到了何處。

金蓮問道,「二郎,你身上很熱,是也不是,我給你抹抹汗。」說著從懷中抽出一塊錦帕,走到他身前,輕輕給他抹去了額頭的冷汗,柔聲道,「二郎,你須保重身子才好,酒後容易受涼,不如去我榻上躺著,也好醒醒酒?」

武松聽得她軟語溫存,燭光下見到她的眼波,也不自禁的怦然心動,他強壓欲火,想要拿話支開那婦人,他朗聲道,「嫂嫂,你還沒告訴武松,怎的守住人倫,便成了豬狗?」

金蓮嘆了口氣,道,「二郎既信不過我,奴家便與你講一樁大事,只怕你聽過之後,承受不住。」

「嫂嫂但講無妨!」

「我來問你,你過景陽岡之前,是否在柴大官人莊上待過?」

「正是!」

「莊上可曾遇到何人?」

武松暗忖,難道遇見宋公明哥哥一事,竟被她知曉了?

金蓮見他不語,道,「此人可是上宋下江,人送外號及時雨來的?」

武松又是一驚,失手將那酒盞跌落在地,摔成兩瓣。

金蓮又道,「你今日不吃我酒,明日必搬回縣衙。是也不是?」

「哼!」

「你回縣衙,縣太爺必讓你護送銀兩上京。你離開陽谷之後,我必被那西門大官人壞了身子,你哥哥氣不過,鬧將起來,必會被西門慶害死。」

武松訝異非常,只覺她說得離奇,卻又似頗有道理。

那金蓮繼續道,「你想做個好人,到頭來卻被迫殺人越貨,只能上梁山去投那宋江。那黑三皮不是好人,日後必接受朝廷招安。你既是宋江手下猛將,必定建立戰功,擒下那明教的匪首方臘。」

「若是擒得匪首,也未嘗不是建功立業,揚我武家之威的好事吧?」武松爭辯道。

「嘿嘿,你可知當朝皇帝正是要宋臘二虎相爭,坐收漁利。如此一來,宋朝原本的積弱更到了極點,北有契丹,東有完顏阿骨打,南有大理,西有西夏,必然被諸列強瓜分。那時候戰火紛飛,生靈塗炭,百姓倒懸,你可當得此罪?」

武松聽得冷汗涔涔,道,「若是我喝下此酒……」

金蓮道,「若是你從了我,宋江便會輸給方臘,那食菜事魔教便會吞並梁山,聲勢大振。大宋江山提前被明教所滅,便不會有靖康之恥。金兵不會入關,也就不會有後金,更不會有大清。中國也不會閉關鎖國,而是提前三百年加入文藝復興和工業革命,成為工業大國,制造業大國,農業大國和軍事強國,說不定會更早發現美洲新大陸,從而成為日不落帝國,統一全球!」

武松給跪了,道,「嫂嫂,武二錯了,但憑嫂嫂驅策!水裏火裏……雲裏雨裏,松莫敢稍辭!」

金蓮笑臉盈盈,松了鈕扣,扯散雲鬢,重斟了酒,將身坐在武松懷裏,摟著脖子,粉臉貼住他面龐道,「你若有心,便吃我口中這殘酒。」說完,自呷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