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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陳璟八年 他終於還是把安素素帶回了府 只不過是以侍妾的身份

2024-12-14心靈

【侍妾的身份】

嫁給陳璟八年,他終於還是把安素素帶回了府。

只不過是以侍妾的身份。

因先帝曾下旨,只要有我關秦月在一日,他陳璟永無側妃。

所以哪怕是他年少心悅的女子,在王府也無名分。

可這漫長無聊的王府歲月,早叫我倦了。

我晨起梳妝,院中打好一套拳去了陳璟的書房。

八年來頭一次沒笑著同他說話:

「陳璟,我要休你。」

「我們之間沒有和離,心得意滿為和,可你我之間只有相看兩厭。」

「所以我要休你。」

1

被封為定北郡主那年,我才九歲。

因阿爹駐在塞上,積年累月震懾著北方的契丹人。

皇帝為嘉賞他戍邊有功,破格封了我做郡主,還派人接我進京,陪著皇子公主一同受教。

九歲上,我入京城,住皇宮。

皇子公主是我同窗,見我會爬樹會摸魚,便驚奇得眼冒金星,追在我屁股後面瘋跑。

太子也算和善,會喚我一聲郡主小妹。

宮中人都是面皮冷,心腸卻不壞。

我走錯過皇後貴妃的寢殿,她們也只是任我睡去。

惹禍跑到過皇帝的上書房,一貫冷峻的皇帝也只是笑幾聲。

將我環在膝上,問我願不願嫁與太子。

搞笑的嘞,我才十歲,怎知曉何為嫁人?

可第二日我就被自己打了臉。

那天陰雨綿綿,南書房先生休沐,我惦記著雨天好抓牛蛙便去了貴妃院的池塘。

一進門便見到了陳璟。

十五歲的陳璟站在廊下,一身月白的袍子都濕透了,懷裏卻護著一封手書。

雨點落在他額上,又從睫毛彎處滑落。

緊抿的唇顫抖得厲害。

「望貴妃娘娘成全!求貴妃娘娘成全!」

我不知他在求什麽,卻一雙眼直勾勾盯著他不願離開。

只覺他比我見到的任何人都好看。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臨安王獨子,想求娶貴妃幼妹安素素。

但那素素姑娘已許了南昌國二皇子。

公主講到這兒時搖了搖頭:「我就不喜歡安素素,她走路扭屁股,像母牛!」

我也搖頭,因為覺著陳璟才不會喜歡母牛。

從那天起,若是皇帝伯伯再問我願不願嫁太子。

我總會先搖頭,再回他:「嫁人的話,陳璟就很好。」

說來簡單,陳璟比看著就陰冷的太子漂亮多了。

來而又往是三年。

彼時,全內宮的人都知我關秦月喜歡陳璟。

陳璟是太子伴讀,入南書房為皇子公主授課。

一向不守規矩的我,都支著腦袋聽了起來。

公主邀我騎馬都被我搪塞過去。

她直眉瞪眼狠甩馬鞭,頗傲氣地斜了陳璟一眼:「臨安小王爺,究竟何時迎娶月兒?」

陳璟默然,緊皺的眉心像打了結。

其實我與陳璟間,只是我在蹦蹦跶跶,而他從未有過回應。

可他原本就是淡漠的性子,對誰都若即若離。

我一廂情願地給他送點心宵夜,寒來暑往變著花樣逗他開心。

只要他笑了,我就覺著好看。

公主說我多少沾點賤皮子樣兒。

就連太子見了我,都要捏捏我臉,嘟囔一句:「是棵好白菜,可惜腦子不好。」

說來也奇,我竟樂在其中。

於是我及笄那年,中秋夜宴。

皇帝伯伯多喝了兩盞,當眾賜婚陳璟。

「月兒也算朕養大的半個女兒,配你臨安王不算委屈。」

滿殿燭光耀眼,我卻看不清陳璟的臉。

他垂著頭,仿佛隱忍不發,又好似醉丟了神誌。

片刻後他卻歪頭看向了我。

他笑了,一杯酒入唇,道:「微臣遵旨。」

這一夜闔宮歡慶,皇帝金口玉言,陳璟此生不可有側室。

公主抱著我肩膀哭鼻子,偏要我陪她爬樹。

太子舉杯碰了碰我額頭:「郡主小妹,陳璟可不是好惹的。」

「但不用怕,只要有我在。」

元日過後我出嫁,按照公主出嫁的規格,儀仗隊擺了整條長街。

滿城贊頌,說定北郡主好大的福氣,小小將軍之女,竟有皇家做保,嫁了臨安小王爺這般如意郎君。

一夜的暖帳紅燭,我與陳璟做了夫妻。

從那開始又到如今,整整八年。

2

陳璟是去年初春把安素素帶回王府的。

我提前半月便聽說了他歸京的訊息,安排府裏灑掃,又鉆進小廚房為他做了十來樣他喜歡的點心。

一夜難眠,天微亮就等在府門口。

卻不見他騎馬歸來,只見一乘小轎緩緩停下。

陳璟回來了,沒看我一眼,就回身從轎內抱出一女子。

時節已暖,安素素從頭到腳裹著白狐大氅,陳璟還生怕她受風,仔細抱在懷中,每一步走得格外珍重。

路過我身側時,只沈沈道了句:「素素路上著了寒,安排廚房做碗姜湯送來。」

然後頭也不回入了府。

我的笑僵在臉上,只覺初春的風料峭生寒,久站的腳也在發麻。

陳璟沒給我解釋。

去歲南昌國內亂,二皇子奪權失敗,被貶為庶人終身幽禁,闔家女眷落入掖幽庭。

安素素是他的正室,卻也是中州女,南昌國並未發落。

陳璟原本是去巡視邊關的,怎會把她帶回來?

我還沒來得及多想此事,陳璟就先來找了我。

他道:「素素不易,經不得再多磋磨。」

燭光下他神色晦暗,目光卻無比堅定。

「所以呢?」

「所以我要給她一個名分。」

我的心終於還是沈到了谷底,一時間竟找不到措辭。

拿先帝的不許他納側室做威脅嗎?

我關秦月說不出這般要挾的話。

可下一秒他開口了:

「我不會納側室,素素會做我的侍妾。」

末了又添了句:「貴妾。」

他做決定一向不問我想法,如今納妾也說得理直氣壯。

我竟有些想笑。

面前之人容貌分毫未改,除了臉龐棱角鋒利了些,眉眼還如初見時清朗。

我曾經總納悶,陳璟這般心思深沈的人,怎生的雙眼如此清澈。

也許這就是我心悅他的原因。

「陳璟,成婚前我問過你的。」

中秋宴後,我說:「陳璟你若不願,我便不嫁。」

「可你若願意,便把安素素忘幹凈了,喜歡歸喜歡,我關秦月也不是吃剩飯的。」

當時他是怎麽回答的呢。

他沈默良久,盯著我臉也看了許久。

末了竟勾唇笑出了聲:「好強橫的關秦月,世間哪有你這般的女子?」

我瞪他一眼:「我便是這般!你只說願或不願。」

他止了笑,將手邊的茶遞到我嘴邊,邀我喝下。

「我願,我陳璟願娶關秦月為妻。」

——

「你說了娶我便將安素素忘幹凈了,你答應的!」

陳璟抿緊了唇不作聲,眼神卻仿佛在埋怨我。

「只是妾。」

「你為何總是不懂我,我與素素青梅竹馬,我若不顧惜她,她便活不了了。」

這夜的談話沒有結果。

我強撐著不讓淚掉下來,心尖酸得起澀。

隔日,流水一樣的補品珍寶送到安然閣。

連著一月陳璟沒同我講一句話。

有時夜裏難安,我走到安然閣門口。

這地方種滿各色桃花,春天正是開得茂盛時。

安素素喜歡桃花,所以陳璟希望有桃花守著,令她安然。

裏間偶爾傳出咳嗽聲,緊接著陳璟驚慌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怎麽又咳了,這藥不好,明日我再換藥方。」

「還是我親自去熬吧,秦月嬌養那些丫頭,都快忘了誰是主子……」

平素深沈的陳璟,竟還有這麽倉皇的一面。

明明他總是處變不驚的。

前年年下,公主尋我冬獵。

獵場竟跑出個瘋馬朝我直撲而來,我一時躲避不及摔在了雪上。

不巧雪下藏斷枝,直直貫穿了我小腿,血流如註。

公主嚇瘋了,背著我跑出林子,加急給陳璟送去了信。

可陳璟直到第二日夜才趕過來,見了我的腿也只皺了眉。

「既知寒冬為何要騎馬打獵?」

沒有安慰或心疼,他只說了這麽一句話。

然後幾乎是厭煩地讓下人把我擡上了回府的馬車。

如今我這條腿留了疤痕,偶爾騎馬,還會想起那日的痛。

3

安素素入府三個月,皇帝宣我入宮。

往日的太子哥哥,如今已是萬人之上的帝王。

我規矩行禮,低著頭坐在下位,只聽他輕聲嘆了句:

「郡主可有話要對朕說?」

我擡眼,隔著太遠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道:「臣婦沒有。」

沈默良久,兩廂都沒了話。

太後又宣我入後宮,見面便拉起我的手。

「月兒,我已聽聞陳璟將那安家女帶了回來。」

我還沒來得及答,公主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她如今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還改不了急性子。

張嘴便是:「我要一鞭子抽死陳璟那負心薄幸的!」

太後無奈,只問我如何想的。

我搖頭:「不知該怎麽想。」

陳璟年幼起與安素素青梅竹馬,他們原本就是兩情相悅的。

我只不懂,他既已答應了與我成婚,便該遵守承諾。

皇後見我失神,嘆氣揉著我掌心:「你這孩子,打小便是沒心沒肺的,可你要知道,你與臨安王是先帝賜婚,不好鬧得太僵。」

我了然。

原來是我與陳璟數月不和,早鬧得京城人盡皆知。

公主氣紅了眼:「是陳璟先欺負月兒的,父皇若在……」

「金華。」我出聲制止她。

轉而起身朝太後行禮告退:「皇後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天家之恩,我這些年已享用得夠多了,若再多行任性之舉,我北境的父親阿兄如何自處?

太後點了點頭,很滿意我懂了她言下之意。

「哀家記著陳璟喜歡馬球,過些日子入秋,哀家親辦一場馬球賽,你們夫婦二人上場,遍京城也無敵手!」

出宮之前,我回頭看滿目紅墻。

公主車駕停在我身邊,她用力朝我招手。

「月兒,同我一乘!」

我卻拒絕道:「我想多走一走。」

這皇宮我住了六年,曾經把它當過家,可如今只覺著宮墻好高。

宮裏宮外都是四角的天,將我拴住。

車駕噠噠遠去,蕩起灰塵,我才發覺自己臉頰發濕。

自離開北境來到京城,我第二次如此想家,想爹娘阿兄,想塞上漫山遍野的花。

第一次還是我剛入京城的那夜。

4

回了王府,卻發現闔府噤若寒蟬。

陳璟坐在正堂,腳邊跪著我的貼身丫鬟春桃。

那丫頭一見我就落了淚,支支吾吾吐了句:「王妃!綠筠她,她……」

陳璟喝著茶,輕飄飄道了句:「已被杖斃了。」

我一時間雙耳轟隆隆巨響。

「杖斃?」

「她做了何錯事竟被如此!」

我幾乎是嘶吼著質問出聲的。

綠筠春桃自我入府便跟著,綠筠比我還小一歲,我一直拿她當妹妹。

那丫頭是呆了些,可最是純善可愛,無非是有些貪嘴……

陳璟漠視我的癲狂,一雙眉皺得很緊。

「她下毒要害素素,你敢說這其中沒你授意?」

我氣得嘴唇止不住地抖。

「絕無可能!綠筠在哪兒,我要去見她,我要去見她!」

我腳下生風要往外跑,卻被陳璟制住雙肘。

「關秦月,你別太放肆了。」

「綠筠謀害主子,屍身該被拖去亂葬崗,就算你無意,可下人生了歹心,難道不是你的錯?」

我瞪著眼,只覺他陌生。

一旁春桃跪過來抱著我的腿,泣不成聲。

「王妃你別去了,綠筠早被他們丟出去,如今只怕……您別去了……」

我心跳得快奪胸而出,眼淚再也忍不住。

「陳璟,那是綠筠!像我的妹妹一樣,你明知道的!」

陳璟盯了我很久,仿佛不願再看般別過了頭。

「素素差點死了,你還不知錯。」

這時我才知,我還沒回府,宮裏的聖旨就傳了出來。

說安素素別國歸京身位不正,恐不堪為臨安王妾室,應當移居安府不得隨意見人。

緊接著就出了綠筠下毒,安素素命懸一線,全靠太醫救回一命。

陳璟神色冷然:「我再晚一步,你便是兇手。」

他松了手,將一身力氣卸盡的我丟在地上。

我仍不願彎腰,挺直脖子問他:「可有人證?物證在哪兒!為何不等我回來再做定奪,我現在要見安素素!」

「夠了!」

陳璟橫我一眼。

「素素還沒好,你還想折騰什麽?」

「那只是個丫鬟!」

只是個丫鬟……

我笑了,後槽牙都快被咬碎,嘴唇也咬出了血跡。

「所以陳璟,只要安素素敢說,你便敢殺了我身邊所有人,包括我?」

他沈默,盯著我的眼仿佛不懂我為何這般執拗,竟為一個丫鬟便全不顧王妃體面。

「我說過你的位子沒人可代替,所以不要害素素,就當我求你。」

孤傲清高如他,卻要為了一個女人求我。

轉瞬眼中又露出毒辣,他瞥一眼春桃,似是嘲諷般冷嗤一聲:

「怪只怪你平日禦下不嚴,一個丫頭竟生出害主之心,若再不加改,便一個也不要留了。」

春桃蜷縮在我懷中,裙角仿佛有血滴。

那是綠筠的血。

5

因為被下了毒,安素素暫時不用離開王府。

相隔三個月,我再一次見到了她。

「妹妹,我沒想跟你爭什麽。」

她整個人窩在榻上,明明已入夏,身上卻還蓋著毛毯。

她掩唇咳了兩聲,一雙沒有任何攻擊性的眸子,淺淺地望著我:「我這把身子,也爭不了什麽。」

我懶得同她廢話,單刀直入:「綠筠的死,是你做的,對吧。」

她捂嘴笑了聲:「是不是我有什麽關系?」

我氣息急促:「她絕不會害人!」

她瞇起貓兒樣的眼睛,往手心哈了口氣:「可是你會害我,而那丫頭是你的人,所以我要自保啊。」

我一時楞在原地,思索她這話的意思。

一來不信她竟如此坦誠,二來猜不透她這無辜皮囊下的真面目。

也許是我沈默太久了,她竟一字一句說起來:

「聖旨難違,若不出些事我就要回安家了,可我不想回那地方。」

說到這裏,她眼睛瞇了瞇,隱住了一抹陰鷙。

「所以是你誣陷綠筠下毒,你害死了她!」

我上前一步,強壓下了要掐死她的沖動。

屋外傳來腳步聲,陳璟走了進來。

一看到我就警惕起來:「你怎麽在?」

我幾乎是忙不叠地說道:「安素素親口承認是她誣陷了綠筠,陳璟,你只要隨便查一查,就該知道……」

「夠了!」

我的話被無情打斷,空氣陷入死一般的冷寂。

安素素躺在榻上一言未發,好整以暇地望著我。

陳璟一指門口:「關秦月你出去,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這一刻我仿佛懂了。

那麽聰明的陳璟,怎會看不懂後宅這小小下毒案。

無非是假意不懂,因為他有想護著的人。

他不想安素素離開,所以用綠筠的命,換她留下。

安素素的聲音響起:「璟,別對她太嚴格。」

陳璟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兩步並作一步走到她榻前,彎腰回她的話:

「素素,你怎麽起來了,身子可有好些?」

這樣溫柔的神色,我竟從未見過。

安素素輕推開他的身子看向我:「妹妹,璟就是這暴烈性子,你也不要傷心。」

可她那眼神,分明是挑釁。

仿佛在說:看啊,你嫁了八年的郎君,仍在我股掌之間。

「綠筠她不該死。」

我幾乎是自喃般說出這句話。

又將聲音拔高:「你們兩個想茍且一處,便去!可綠筠,她是我妹妹!」

陳璟猛然回頭,臉上總算動了真氣。

「關秦月,你真是瘋了。」

「為一個丫頭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妹妹?你也不怕汙了我王府的門楣。」

他終究不懂我為何暴怒至此。

因為在他不曾出現的日日夜夜,是綠筠春桃伴我玩耍陪我入眠,同吃同睡八載,早勝似親人。

我揚起下巴看著面前二人,只覺心尖最後一團火也寒成了霜。

「陳璟,你背信棄義薄情偽善,實不配為我夫。」

話落我轉身離開。

背後只剩陳璟摔茶杯的聲音,還有安素素那句:「璟,她這是惱了我,可終歸是你夫人,說些氣話你該去哄哄。」

陳璟嗤一聲:「她善妒,犯了七出之罪,我就是休妻又如何?」

門外春桃急得原地亂走,臉上已鋪滿淚水。

見我出來總算松了口氣,忙拉住我的袖角:「夫人,您不該跟王爺置氣,您會不好過的。」

我曉得她的意思,我家遠在北疆,京中無母族庇護,皇家更是恩威難測,我得罪了陳璟又該如何自處?

我擦幹她臉上的淚,笑著說:「春桃不哭,你要是還哭,我這做姐姐的真是沒臉。」

春桃卻哭得更急了。

「夫人,我們只是丫頭啊,您何必如此,何須如此呢……」

我捏捏她臉頰:「我在這京中沒有家人,誰對我好誰便是家人,你是,綠筠也是。」

「所以我不會讓她白白死去。」

6

兩個月後,太後要辦馬球賽。

這場賽實際上是為我和陳璟辦的,只因這兩個月我與他鬧得實在難堪。

不僅京城人議論紛紛,就連宮闈中也傳出了些難聽的話。

說「郡主終究京城無人,而那安家女可是臨安王青梅竹馬的相好。」

甚有人說:「若不是先帝賜婚,臨安王怕是早將安家女迎進門了,聽說現在的臨安王夫人是逼婚!」

「難道是皇家忌憚北疆軍,所以……」

謠言越傳越盛,越傳越離譜。

馬球賽當天,我不過五更便起了身。

伏在案前寫信,案旁擺著厚厚一沓家書。

皆是父親的「問臨安王夫人安」還有阿兄的「問家妹月兒安」。

兩個月前,他們來了第一封書信。

彼時北境動亂,他們得知安素素的訊息延遲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