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的借屍還魂傀儡師️與丈夫好心收留了他的你】【免費完結】
東邊那條枯水河裏又淹死了人,只不過這次死的是之前一直騷擾你的村霸靳堯。
靳堯平日裏遊手好閑,無惡不作,上到殺人下到賭博,無一不叫村民憤恨已久,只是苦於他是地主的兒子,一直有口難言。
這次他死,實在是讓全村村民拍手叫好的一件事。
靳堯死了,他爸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家。
因為從你一個孤女十三四歲來到上渺村時,靳堯就看上了你,想搶了你回家去。
要不是他爸覺得你身份太低賤死命攔著,你早不知道被擄到哪裏去了。
後來你與一直對你照顧有加的木匠結了婚,靳堯非但沒有放棄你,反而對你更加纏結。
他事發的前一夜,正試圖翻你家窗子,地主也知道這事,他當晚就叫人把靳堯捆了回去。
第二天,靳堯就溺水身亡了。
地主覺得就是你和你丈夫下的手。
但是他沒有證據,所以只能恨恨地放下狠話說不會放過害死他兒子的人。
有人冤死,村子裏照例是要請人來唱木偶戲的,這是上渺村自古以來流傳的習俗。
更別說這次冤死的還是地主家惡貫滿盈的兒子,人們都說必須要唱個三天三夜,才好清除這股惡氣。
村子裏運進一箱箱裝著木偶的木箱時,你剛從山上采完藥草回家。
黃泥路上因為木板車的經過揚起一陣陣的塵土,你側過身用袖子捂住鼻子,咳了咳。
拉車的人見是你,停下了車,想捎你一程。
你剛想拒絕,就聽他解釋說自己正好也是前去你家裏。
「小二子在搬箱子的時候把木偶摔了,傀儡師問了村裏最厲害的木匠後,就要住在你家,讓你丈夫給修木偶。這不,我把東西給送過去。順路捎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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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裏時那傀儡師已然住進了你家,是你婆婆張羅著給他收拾好了屋子。
木箱被堆在空地上,其中一箱掀開了蓋子放著。
裏面的木偶有一歲小孩大小,刻得栩栩如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從頭頂至肩膀裂開一個大口,木偶的嘴還在裂開笑著。
丈夫沒回來,你不好隨便與外男見面交談。
於是你隔著支起的窗子向屋內坐著的人問了聲好,向他說了自己丈夫回來的時間,便打算回房。
離開時,你透過窗子掀起的一角與屋內人對視了一瞬。
他一身黑衣,身形格外清瘦,一雙眼睛黑得猶如墨潭,內裏毫無生機,直看得人心裏發毛。
只這一眼,你迅速收回了視線,回屋收拾今日采摘的藥草。
太陽落山時,你的丈夫從城裏做活回來。
你婆婆將做好的飯盛了一碗送到西屋,你們一家三口這才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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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你洗好了澡鉆進被窩,心裏思索著今天發生的事。
快要唱戲了這木偶卻被摔壞,這已經是不祥之兆,偏偏這傀儡師還住進了你家。
不知道為何,你心中總覺得不安。
又回想起那夜靳堯爬你家窗子時不管不顧發了瘋一般的樣子,你決定戲唱完了還是再去廟裏燒一炷香好些。
正想著,你丈夫洗完了澡也跟著鉆進被窩。
有力的臂膀輕輕松松把你摟進了懷裏,洗過澡後有些喑啞的聲音在你耳畔響起,
「玥玥兒,娘吃飯時又在催著要孩子了……咱們今天,再努努力?」
他的聲音裏頗有幾分調笑的意味。
剛結婚時他還會對孩子的事情很上心,但是結婚至如今,他已經隨緣。
有你在身邊他才最覺得窩心溫暖,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你知道他這是想了,在他懷裏翻過身抵住他滾燙的胸膛。
「那修木偶的事,你真能應付得來?」
「你丈夫我好歹幹了這麽多年的木匠活,怎麽應付不來一只木偶了?倒是你,我都到這個份上了,你怎麽還有功夫想別的事情?」
他讓你感受了一下他的灼熱。
你含羞帶怯地埋進他懷中,心中也被勾起了幾絲癢意。
月明星稀,你壓抑著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呻吟聲傳出去。
「輕……輕些……」
你被頂弄到聲音破碎得湊不成一句完整的話,直推著躺在你身下那人。
偏偏他還壞心地更用力了幾分。
「怕什麽,娘這個時候早就睡熟了,別拘著自己了。」
你的丈夫將你捂住嘴的手拉下去,放到他的嘴邊親了親,直接坐起身來抱著你,加快了速度。
你這下徹底沒了辦法,只能任他頂弄著。
喘息聲和呻吟聲混合著飄出窗子。
快要到達頂點時,你的余光好像看見窗外有個人影一閃而過。
你的腦海內瞬間閃過那雙烏黑的眸子,緊接著被你丈夫送上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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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吃過早飯後,你在院內劈柴。
大概是因為心神不寧,往日幹活一向利落的你被木柴上生出的木刺劃傷了手。
殷紅的血迅速從你的手指流出。
這時,一只手指格外修長纖細的手捏過你的手腕。
那手掌在這樣炎熱的天氣下冰得不似常人,大拇指因著這個動作搭到了你跳動的脈搏上,傳遞著絲絲冷意。
他是來你家借住的那個傀儡師?
你看見那雙熟悉的眸子,還未出口譴責他這樣動作的不妥,那根不斷出血的手指就被放入溫熱的口中。
你的身上瞬間炸起汗毛。
你的丈夫還在屋內修補破碎的木偶,他竟然做出這等下流事情?
手指被包裹在他的口腔裏,靈活的舌頭在你的傷患處不停舔弄著,像在逗弄一條小魚。
你氣憤地說道,「先生,這恐怕於理不合,你……」
還未等你說完,他就將你的手指帶著未幹的唾液退了出去。
你驚訝地發現,剛剛還在流血的手指,此時竟已經好了七八分,不但止住了血,裂開的口子還有愈合的架勢。
這傀儡師這麽神奇?
他只用那雙毫無波瀾的眸子註視著你。
你這次離近了看才發現他的雙眼如同假人一般毫無起伏,雖然眼型勾人,但眼珠沒有半分活人的情感,和那些木偶如出一轍。
被那雙眼睛盯著,你心裏有些不適,覺得他太過詭異,但你還是欠著身子道了謝。
他整個過程中一言不發,沖著你點了點頭之後又回了屋子,瘦削的身子撐著黑衣,猶如一道黑影。
半晌,你看著好得差不多的手指,剛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你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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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相安無事過了兩天。
你的丈夫剛把木偶修好,就被叫到城裏趕工。
你聽他說這次的活是個大活,可能要忙到唱戲的那幾天才能回來。
你依依不舍地在門口送別了他,轉身就見那傀儡師隔著開啟的窗子緊緊盯著你。
他與昏暗的屋內幾乎融為了一體,輕易叫人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那雙眼睛還是那樣的沒有起伏,你卻從中感受到驚人的寒意,就像看到肉食動物攫奪前的貪婪眼神。
被你察覺到,他沒有絲毫閃躲的意思,而是對你扯起了嘴角,露出不太熟練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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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不在家,你註定要聽著婆婆關於孩子的念叨。
其實你之前偷偷去城裏醫院瞧過。
你的身體沒有問題,你也試了好幾種求子藥,肚子卻始終沒個動靜。
就這樣兩年,你心裏大概明白過來,是你的丈夫不能生。
你不忍心把這件事告訴你的丈夫,只好一邊苦苦隱瞞這個秘密,一邊應付著婆婆和鄉親們的目光。
每次你路過村口,少不得要被街坊鄰裏們嘀咕一番。
今天婆婆罵你罵得變本加厲了,說什麽她不該讓兒子娶你一個孤女,說你大抵有克夫的命。
娶你過門之後,他兒子放棄了去大城市幹活的機會,只想守著你,忘了她這個娘,說你真是個喪門星。
你無依無靠,不敢與她真的吵起來,只能紅著眼眶刷過碗,把自己關到屋子裏埋在床上哭。
「你想要孩子嗎?」
你聽見一道清冷的聲音傳過來。
你迅速擡起頭,傀儡師不知何時站在了你的房中。
那雙無機物質一般的眸子此時閃爍著魅惑的光,幽深得能將人吸進去。
見你紅的像兔子一樣的眼睛,他上前了一步。
「我的功力,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幫助你一舉得子不是問題。」
「把自己交給我吧……」
你呆呆地看著那雙眼睛,心中的委屈、憤懣、失望霎那間傾瀉而出,全部化為了你失控的動力。
你也忘記了是誰先開始的。
蛇信子一樣陰冷的舌頭遊走在你的肌膚上,刺激起了無數小顆粒。
燭火不知何時滅掉,屋內昏暗無比,只有嘖嘖的口水聲接連不斷地響著。
月光灑在你白皙的脊背,烏黑的發隨著動作如同一道好看的波浪。
你坐在他的懷裏,拼了命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想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卻抵不過他的野蠻。
「你就這麽喜歡這個姿勢麽?」
這麽讓人熟悉的語氣,將你從迷亂的情事中拉了回來,你一瞬間就想起了死去的靳堯。
不可能,這一定只是你的錯覺而已。
靳堯早就溺死在了枯水河,不可能活著回來。
你看著身下人俊秀但陌生的面龐,攬著他脖子的手無力地搭著。
他的勁腰不知休止地撻伐,很快將你帶至另一重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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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知怎的,再次聽到你丈夫的訊息,卻是他在幹活時被一塊木板砸中了頭,當場斃命。
一聽到這個訊息,你的婆婆癱坐在地上,魂也沒了一樣。
隨後,她將所有怨氣發泄到了你的身上。
她推搡著你,鼻涕眼淚在臉上糊做一團。
「是不是你這個掃把星,娶了你之後,我家再也沒好過。我們家真是倒大黴了,遇見了你,這麽久沒個孩子也就算了,你把我兒子也給害死了啊!」
說完又癱在地上開始哭。
在場的街坊一股腦圍在她身邊安慰她,平日裏那些背後的嘀咕此時全部被搬上了明面。
「之前地主家那兒子的死不是也因為她。這半個月不到死了兩個人,還都和你兒媳婦有關系,我看呀……」
那女人剛想說完,就被她身邊的人扯住,示意你還站在旁邊。
「你拉我也沒用,這狐貍精,我看她把我家那口子也勾引得夠嗆,十年前她一個人來到咱們村,來路不明,誰知道是不是什麽妖精變的。」
你的淚水不斷滑落,一把推開了堵在屋子裏看熱鬧的人沖了出去。
你一直跑到了常年流淌的枯水河邊。
丈夫離世,你的肚子裏或許還懷上了一個孽種。
現如今全村都視你為不祥之人,覺得你是個災星。你已經無處可去。
這麽想著,你的步子一點點湊近了水流極快的河裏。
或許,這才是你最好的歸宿。
「怎麽,這就受不了要投河了?」
聽到這聲音,你回過頭。
那傀儡師正站在你身後,嘴角揚起的惡劣笑容和頑劣的語氣讓你心驚。
你身子癱軟地倒在地上,余光卻看見,在清澈河水的倒映下,他的影子是一團烏黑。
「當時你用石頭把我砸暈,又把我推下了河的時候,不是決絕得很麽?」
你聽到這話,雙拳握緊,猛地死死盯住了他。
「靳……靳堯?你沒死?」
他長腿一邁,踩住你的小腿讓你不再後退,骨骼碎裂的聲音讓你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
他冷白的臉扭曲地看著你,活像來索命的厲鬼。
「我那麽愛你,對你全心全意,好吃好喝地供著你,你結了婚我還他媽還賤到給你當情夫,可你是怎麽對我的?」
「你覺得我煩了,轉頭就把我找你的事情告訴我老子!被你叫到河邊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要對我好,但是你幹了什麽!」
「是,我不是什麽好東西,可是周玥,你也別想再裝。」
他蹲下身,看著你哭得可憐的小臉,獰笑著掐住你的下巴,「下來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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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渺村,因地處眾多水系交匯處得名,千百年來水災不斷。
其中澇災最嚴重的便是哭水河,因無數人被卷入其中,常年哭聲不斷而得名。
後改名枯水河,是村民希望減少水災,刻意為之。
只可惜河中已經亡魂無數,這條河成了載著怨氣的河流。
靳堯便是近幾年內怨氣最深、執念最重的冤魂。
生前的戾氣和死後的偏執令他吸食了濃重的怨氣化身厲鬼,附身進木偶中,將原本的傀儡師取而代之。
你被靳堯按入河底時,好似看見他躺在河底的屍首。
他的太陽穴處裂開一個口子,就像箱子裏開裂的木偶一樣。
「抱一抱我吧,周玥……抱一抱我……」
你聽到他這樣說道。
水嗆進你的肺管,流入你的身體,你漸漸失去了掙紮的能力,任由自己無力地下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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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起,這世上多了一個技藝高超的傀儡師,他的懷裏總是坐著一個形同真人的木偶。
那木偶雕刻得栩栩如生,尤其逼真,美得如天仙一般。
不少人曾花大價錢要買下這木偶,卻被傀儡師屢屢拒絕。
傳聞這傀儡師通法術,還能將木偶變成活人。
他懷裏那只便是。
有戶有錢人家邀請他做客。
白天那屋子裏還是一人,到了晚上,卻出現了個活色生香的美女。
有人發現二人香艷的一幕時,當場雙目失明,眉下只剩一對血窟窿。
傀儡師所到之處,還有更多春事流傳。
幾年後,隨著傀儡師的行蹤戛然而止,人們也失去了有關的訊息。
到後來,傀儡戲漸漸只在人們茶余飯後的閑談中提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