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華文星空 > 心靈

88年我爸賣豬不要她家的錢,30年後我大病,她全款把房子給了我

2024-12-20心靈

■作者:最新事件 ■素材:陳建民

(本人用第一人稱寫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節有所演繹,請勿對號入座!)

各位讀者朋友們,我叫陳建民,是河南洛寧縣西村人。說起我的故事,還得從1988年那頭母豬說起。

那時候,我家靠著種地過日子。俗話說「地裏刨食」,我爹一輩子就在那十畝薄田裏刨食。我們家,除了種地,就是養豬。我爹養了一頭老母豬,年年下崽,靠賣豬仔貼補家用。那個年代,一頭豬仔能賣到一百五十塊錢,在當時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

我們家的鄰居是一對母女,大人們都叫她們「周寡婦家」。周寡婦的丈夫在我六歲那年上山打柴,不小心從山上摔下來,頭著地,當場就沒了。那個時候,周寡婦才二十七歲,帶著四歲的女兒周小慧。那時候的農村,寡婦帶著孤女,日子過得很是清苦。

不過,在我們村裏,大家都說周寡婦是個要強的人。白天,她在地裏幹活;晚上,她就點著煤油燈,做一些針線活。有時候,我偷偷路過她家的時候,總能看到她家那盞昏黃的煤油燈,一直亮到深夜。

周小慧呢,和我差不多大。她是個聰明的姑娘,在我們村小讀書的時候,成績一直是最好的。我爹常常說:「這個周小慧,長得像她媽,性格像她爹,又聰明又要強。」

1988年的春天,我家的老母豬又下崽了,一口氣下了十二頭豬仔。那一年,我們村子裏鬧了一場旱災,莊稼長勢不好,很多人家都揭不開鍋。我爹說:「今年這日子不好過啊,這些豬仔怕是不好賣。」

果然,等豬仔長到可以斷奶的時候,來買豬的人少之又少。這時候,周寡婦來了。我還記得那天早上,周寡婦穿著一件打了好多修補程式的藍布衣裳,站在我家門口,手裏緊緊攥著一個布包。

她一進門,就對我爹說:「陳大哥,聽說你家豬仔要出售,我想買一頭。」

我爹叼著煙袋鍋子,吧嗒吧嗒地抽了兩口,問道:「你家要養豬啊?」

周寡婦點點頭:「是啊,想著養大了可以賣錢。」

說著,她開啟布包,裏面是一疊皺巴巴的票子。她一張一張數給我爹看:「陳大哥,這是一百五十塊錢,都在這裏了。」

我爹看著那些錢,突然問道:「這錢,你攢了多久?」

周寡婦笑了笑:「也沒多久,就是平時做點針線活,一點一點存下來的。」

這時候,周小慧也來了。她站在門口,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碎花布衣裳,怯生生地看著我爹。

我爹站起身來,把煙袋鍋子在門框上磕了磕,然後說了一句讓我永遠記住的話:「錢就算了,你把豬仔牽走吧。就當是我送給小慧的。」

周寡婦楞住了:「這。。。這怎麽行?陳大哥,這可是一百五十塊錢啊!」

我爹擺擺手:「我說不要就不要。你們母女不容易,這豬仔就當是我送的。再說了,咱們是鄰居,幫襯幫襯是應該的。」

周寡婦的眼圈紅了,她拉著周小慧,就要給我爹跪下。我爹趕緊把她們扶住:「這是幹啥?你這樣,我這心裏更過意不去了。」

周小慧抓著她媽的衣角,怯生生地說:「謝謝叔叔。」

那天,我和周小慧一起把豬仔牽回了她家。路上,周小慧一直低著頭,不說話。我知道她是個要強的姑娘,大概是覺得欠了我家的人情,心裏不舒服。

「哎,你別想那麽多。我爹就是這樣的人,他總說,人活一輩子,錢沒了可以再賺,但是做人的良心不能丟。」我說著,踢了踢路邊的石子。

周小慧擡起頭來,眼睛亮晶晶的:「陳建民,你說,我以後要是有錢了,我一定要報答你們家。」

我嘿嘿一笑:「得了吧,你現在就想著怎麽把這豬養大賣錢吧。」

那頭豬仔,後來在周家養得很好。周小慧每天放學回家,就去割豬草,餵豬。等到年底,豬長大了,周寡婦把豬賣了,掙了一筆錢。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1989年,周小慧考上了縣裏的重點高中。我爹聽到這個訊息,比自家孩子考上還高興。他說:「這閨女有出息,以後肯定有大出息。」

後來,周小慧真的考上了省城的大學。那天,她來我家向我爹告別。我爹從口袋裏掏出一百塊錢:「拿著,路上買點吃的。」

周小慧哭著說:「叔叔,這錢我不能要。您和嬸嬸對我們娘倆的恩情,我這輩子都記著。」

我爹把錢塞到她手裏:「拿著!我把你當自家閨女,你在外面好好讀書,別的不用想。」

從那以後,我們就很少見到周小慧了。偶爾聽說她在省城找到了工作,後來又自己開了公司。再後來,周寡婦也搬去省城和女兒一起住了。我們村裏的人都說:「這周寡婦命好,生了個有出息的閨女。」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2018年。這一年,我查出了肝癌晚期。那時候,我的媳婦劉翠花剛跟我鬧離婚。她帶走了我們的積蓄,只給我留下一張離婚證。我兒子在廣東打工,一個月才掙三四千塊錢,連自己都養活不了。

那段時間,我整天躺在床上,看著屋頂發呆。我爹早在十年前就走了,要是他在天有靈,看到我這個樣子,不知道會多傷心。

一天早上,我聽到院子裏有人喊:「陳建民,陳建民在家嗎?」

那聲音熟悉又陌生。我掙紮著起身,走到門口一看,是周小慧。她穿著一身得體的套裝,頭發燙得漂亮,哪還有當年那個穿著修補程式衣服的小姑娘的影子?

「你。。。你怎麽來了?」我靠在門框上,有些虛弱地問。

周小慧快步走過來扶住我:「我聽說你病了。你看看你,怎麽瘦成這樣了?」

我苦笑著搖搖頭:「人都有這一天。」

周小慧說:「我來,是想買你這套房子。」

我楞住了:「買房子?」

「對,全款買你這套房子。我剛剛打聽過了,你這房子值三十萬。這是現金,你收好。」周小慧從包裏拿出一疊錢。

我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這房子破舊得很,哪值這麽多錢?再說了,你住在省城,買這房子幹啥?」

周小慧卻固執地說:「我就要買這房子。三十年前,你爹送我家一頭豬仔,現在我買下這房子,給你看病用。」

我聽到這話,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我想起那年我爹遞給周寡婦豬繩時的笑容,想起他說的那句「錢沒了可以再賺,但是做人的良心不能丟」。

周小慧接著說:「陳建民,你知道嗎?那年你爹不收我家的錢,對我們家來說,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盞明燈。我媽一直給我講你家的故事,說人這輩子,要記得別人的好。」

我坐在門檻上,聽著周小慧說起這些年的事情。原來,那頭豬仔賣了錢後,她媽拿去給她交了一年的學費。後來她考上大學,靠著獎學金和打工,一點點讀完了大學。畢業後,她在省城創業,開了一家服裝公司,現在已經發展成了一個不小的企業。

「你知道嗎?我這些年一直在打聽你家的訊息。去年聽說你爹走了,我特意回來上了香。現在你病了,我不能不管。」周小慧說著,眼圈紅了。

我搖搖頭:「小慧啊,這麽多年過去了,那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你不用。。。」

「不!」周小慧打斷我的話,「我爸走得早,你爹就像我的父親一樣。他教會我,人活著不能忘本。這錢,你必須收下。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就把這房子賣給我。」

就這樣,我收下了這三十萬。周小慧帶我去省城最好的醫院看病,還找了最好的專家。她說:「你安心養病,其他的事不用操心。」

在醫院治療的這段時間,我經常想起我爹。他要是知道當年那頭不收錢的豬仔,竟然在三十年後救了自己的兒子,不知道會不會笑著說:「這就是種善因得善果啊。」

現在,我的病情已經好轉了。周小慧在我們村裏投資辦了一個服裝廠,說是要帶動鄉親們一起致富。每次看到她忙前忙後的樣子,我就想起當年那個怯生生站在我家門口的小姑娘。

有時候,我就在想,人這輩子活著,最值得的是什麽?是像我爹說的那樣,錢沒了可以再賺,但良心不能丟?還是周小慧說的,永遠要記得別人的好?或者,這就是我們村裏人常說的那句「善有善報」?

昨天,我又去了我爹的墳前。我蹲在墳前,給他上了香,然後絮絮叨叨地說:「爹,你放心,你教給我的做人道理,我都記著呢。這日子,慢慢會好起來的。」

春風拂過,墳前的野花輕輕搖曳,好像是我爹在向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