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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我媽堅信吃虧是福,她扣下我的救命錢,去給別人

2025-01-04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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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網絡刺客青雉

我的母親陳桂芳,堅信「吃虧是福」。在我生命的最後,她用那偽善的「聖母心」親手推我入死門。闌尾炎折磨得我生不如死,她卻反對治療,扣下救命錢,轉身交給張德彪——她的初戀兼鄰居。

在我生命的最後時刻,她以她那「聖母心」般的偽善將我推向了死亡。闌尾炎痛得我幾乎要昏厥過去,而她,卻堅決反對醫生的治療,扣下了本該用來救我命的錢。死後,她竟然將這筆錢偷偷交給了張德彪——既是鄰居又是她的初戀的人。

那天,大雨滂沱,仿佛整個世界都為我而顛倒。急性闌尾炎讓我肚子痛得幾乎不能忍受,我嘴唇顫抖,眼淚無聲滑落:「媽,我好痛……」我臉色蒼白,幾乎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在母親面前懇求。

她淡然地看著我,眼中滿是憐憫,卻又冷漠:「吃壞肚子而已,我說過多少次了,嘴饞是會遭報應的。」她的語氣平靜而無波瀾,仿佛這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我卻幾乎要死於這無知與冷漠。

母親是十裏八鄉出名的「好人」。她總說「吃虧是福」,樂於助人,別人眼中的「聖母」總是那個永遠心地善良、願意為他人犧牲的人。然而,這一切都只是她自己塑造的完美人設。每一次,她總能用「為別人著想」的話語,將自己包裝成高尚的模樣,而我和父親,卻成了她偽善的犧牲品。

直到我高燒不退,嘔吐不止,母親才勉強接受了鄰裏的勸說,將我拖進醫院。她依舊嘴裏念叨:「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嬌貴。」她在醫院裏風輕雲淡地對周圍人說,仿佛一切都是小事一樁。

醫生告知她闌尾炎一旦發作必須盡快手術,但她卻堅決不接受治療。隨著我的意識漸漸模糊,我感覺自己快死了,而她依舊沒有絲毫緊迫感。「欣欣,別怕,媽覺得這藥沒什麽用,咱們就先忍一忍,試試別的辦法,吃點虧沒關系。」她一邊摸著我的頭,一邊輕聲安慰。臉上沒有焦慮,反而充滿了莫名的自信。

醫生三番五次勸她簽署手術同意書,甚至告訴她我的病情危急,但她依舊堅決反對:「抗生素打多了就沒壞處嗎?我看網上說這個病不需要做手術,簽了字萬一出了問題,醫院不負責?」她那副自以為是的模樣讓醫生都心生退意。她習慣了在村裏高高在上,習慣了指責他人的不善,卻從未為我們家人考慮過。

隨著我的病情進一步惡化,我顫顫巍巍地說:「醫生,我簽字,給我……手術。」然而,母親猛地沖上前,奪走了我手中的筆,「不能簽!誰都不準簽!」她一邊說,一邊用力拉住我。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無力回天。

隨著我的意識逐漸模糊,我隱約看到母親將父親辛辛苦苦賺來的2萬元手術費悄悄交給了張德彪——她的鄰居,也是她的初戀。「這筆錢先拿去,耀祖的事要緊,女娃娃能救就救,實在不行就算了。」她輕聲對張叔說,眼中閃過一絲我無法理解的滿足感,仿佛只有將這筆錢給張叔,她才會覺得安心。

我死後,母親和張叔就像一對痛失子女的傷心夫婦,鬧得天翻地覆。她在醫院門口披麻戴孝,送花圈,說什麽「好好的人來醫院就沒了」,竟然用我的死去向醫院索賠,最終醫院給了20萬了事。父親在得知我住院後,急忙轉了2萬元給母親,而當他聽到我去世的訊息時,幾乎一夜白頭,大雨中開車趕來醫院時發生了車禍。母親與張叔,則開始了「幸福」的生活。

我重生了,回到了十八歲,回到了那個母親還在自以為是「做善事」的時候。每當她在村頭炫耀自己如何「為別人著想」,我內心充滿了憤怒,恨不得沖上去揭穿她的虛偽。

「欣欣,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做人要善良。」母親一邊吃飯,一邊不厭其煩地說著那陳詞濫調。

我憋住了反駁的沖動,知道她說這些話不過是標榜自己。她總是把自己的行為包裝成「為別人著想」,把責任推給我和父親,最後她卻只想著自己。她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別人不夠善良、不夠寬容,自己卻從不為我們考慮過。

剛重生不久,我就發現她開始頻繁去張叔家,送錢送食物。張叔家並不困難,反而因為賭博賺了不少錢,但母親總是把自己當作「救世主」,每次都理直氣壯地資助他。

「欣欣,媽這麽做是為了大家好。你看,張叔家很困難,老婆跑了,他一個人拉扯耀祖長大不容易,我們能幫他一把是應該的。」母親每次提到張耀祖時,臉上總掛著那種偽善的微笑,仿佛自己是在為社會做貢獻。

我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善良」不過是為了自己的虛榮心,而最終受害的,永遠是我和父親。

我不再是那個盲目聽從她要求的無知女孩了。重生後的我,決定揭穿她所有的謊言,不再讓她繼續用「做善事」來掩蓋自己的自私。

上一世,張叔的兒子張耀祖因為打人被休學了,母親竟然逼我去輔導他,竟然說:「耀祖就像我小時候的樣子,成績差又調皮,咱得幫他。」她讓我放棄高三的學習,在家輔導張耀祖。我當時氣得差點爆發,心裏的怒火幾乎要吞噬我。

我從小成績好,村裏人曾為我驕傲,現在卻讓我放棄高考,去輔導一個品行差、成績差的男孩。我快高三了,她讓我休學?

「媽,我真的沒有時間輔導他,我馬上就要高考了。」我幾乎要爆發了,忍不住反駁。

母親根本沒聽見我的話,臉上露出一副「聖母」的表情:「你看看,耀祖家裏困難,沒人給他引導,他只是不懂事,咱得幫他。高考可以有無數次,耀祖的人生只有一次。」

她每說一句話,我心就涼一分。母親根本不關心我和父親,所有的資源,她都投向了張德彪和張耀祖。她裝得像個無私的慈母,實際上不過是把我們家當成了她滿足虛榮心的工具。

上一世,我雖然沒有休學,但成了村裏人口中的「自私自利、家門不幸」的典型,而最激烈地指責我的是我的親媽。這一世,我不再沈默,直接看著她笑著說:「媽,我能有今天的成績,完全是因為您的教導。我覺得您親自輔導耀祖,肯定能讓他穩上清華北大吧?」

母親楞住了,嘴角勉強擠出笑容:「唉,你們年輕人好相處一些……」

我不等她說完,直接插話:「媽,你從小就告訴我要樂於助人,難道你不願意親自輔導耀祖嗎?」

母親的眼神微微變了,笑意從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怎麽會呢,我當然願意啊。」她的語氣虛偽而勉強,在眾人的面前她依然維持著那副「聖母」模樣,但眼底的惡毒卻暴露無遺。

母親在周圍人的鼓掌叫好中迷失了自我,事後雖然一萬個不願意,但無奈之下只好親自輔導張耀祖學習。她總說要「為別人著想」,她總是自認為這是多麽崇高的行為。可是,她根本沒想過要親自輔導張耀祖。

那天,母親硬是把張耀祖關在了屋裏,說要一起復習。屋裏昏暗,只有一盞燈照在桌上。耀祖依舊那副不耐煩的模樣,趴在桌上,拿著課本假裝在看。母親坐在他旁邊,語氣溫柔地說:「耀祖,來,阿姨教你這個數學題。你看看,首先這個公式……你看懂了嗎?」

耀祖頭也不擡,冷冷地哼了一聲:「懂個屁!我哪有時間做這些死記硬背的東西,給我滾遠點。」他甩開母親的手,目光冷漠地投向窗外。

母親明顯一楞,但馬上勉強笑了笑,依然不肯放棄:「耀祖,別急,阿姨慢慢來教你,咱們一起復習,好不好?」她的聲音依舊溫和,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拒絕了。

耀祖的眼神變得更加不耐煩,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陳桂芳你根本就不懂,自己都快老了,做這些沒用的事。」他隨手把課本扔到一邊,站起來往門口走去,「你自己都不會,怎麽教我?」

聽有人說自己老了,已經習慣了被人恭維的感覺的母親,慢慢臉色難看的快滴出水來,隨著耀祖揮開她的手,冷笑著說:「你真當自己是聖母啊,幫人做了好事就覺得自己很偉大?我看你就是想裝好人罷了!」他氣急敗壞地推開母親,猛地一把將桌上的書本打翻,紙張飛舞,散落一地。

母親楞在原地,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努力想讓自己顯得不那麽丟臉:「耀祖,不要這樣,阿姨只是想幫你,真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張耀祖完全不給她面子,轉身罵道:「你就那樣也配教我?老巫婆!」他狠狠地一腳踢在椅子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這一腳,母親沒能反應過來,差點摔倒。「我才不稀罕你輔導我!」耀祖不耐煩地甩開她,推開門就要走,「老巫婆」三個字在母親耳邊就像是炸了雷,索性直接不演了,像矯健的獵豹一樣沖出去揪住張耀祖的耳朵就拳腳相加,15歲的張耀祖被突然的襲擊打得措不及防,臉上,肚子上沒少挨揍,不過仗著超過同齡人的體格,加上平常爭強好鬥,母親還真不是他對手,隨後攻守易勢,被張耀祖按在地上打得嗷嗷哀求。上一世是我被逼著去做輔導,結果被打得頭破血流,結局卻被母親得一句「難度你就沒有一點錯嗎?一個巴掌拍不響。」給輕描淡寫的帶過。如今,挨揍的人變成了她,最終一眾人的拉扯和看笑話中收場。

上一世,母親偷偷塞過幾千塊過年紅包給張耀祖,這已經讓我氣憤不已。但這一次,她竟然做得更絕。為了安撫自己和張耀祖打架的事情,她居然悄悄拿走了爺爺代村裏人保管的5萬塊修路的工錢,把所有的錢全塞給了張叔,以此討好。

事情敗露後,爺爺氣得渾身發抖,質問她:「陳桂芳!這些錢是村裏人修路的工錢,是辛辛苦苦攢下來的血汗錢!你憑什麽拿去給張德彪?」

母親卻毫不羞愧,一臉無辜地看著爺爺,語氣輕飄飄的:「你看,他們家也不富裕,耀祖成績又不好,咱們能幫一點是一點。爸,您是不是覺得自己吃虧了?吃虧是福啊!怎麽說,您老這麽大歲數了,居然還這麽小氣?這些錢,當然是要給需要的人啊,村裏人少這點錢又餓不死。」

爺爺被她這副蠻不講理的樣子氣得臉色鐵青,手指顫抖著指向她:「陳桂芳!你……你是我兒媳婦!你居然為了外人,把村裏人的錢全送出去!你……你真是個不孝的東西!」

我再也忍不住,旁邊怒聲質問她:「媽,你到底是為誰著想?你是我媽,還是張耀祖的媽?你憑什麽拿爺爺保管的錢給他們?他們算我們什麽人?」

母親卻毫無愧色,甚至還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笑容:「欣欣,你別這麽說,媽這麽做是希望你學會一件事——做人要善良。人家張叔家日子難過,咱們幫幫人怎麽就不行了?你這麽計較,不怕讓人笑話?」

她語氣裏的理所當然和滿臉的不在乎,讓我的心寒到了極點。她的「善良」,永遠只是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的慷他人之慨,從來沒有考慮過家人的感受,也沒有想過她的行為會對家裏帶來什麽後果。

最可笑的是,當村裏人追問修路的錢時,她竟然當眾反咬爺爺一口:「這錢可不是我拿的,爸你這麽愛去城裏,怕不是你拿去瀟灑了吧?為老不尊啊你。」她那風輕雲淡的語氣,仿佛事情與她毫無關系。

爺爺聽完,直接氣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捂著胸口喘著粗氣。我看著母親那副無所謂的模樣,心裏的失望和憤怒交織成一團。我從未見過像她這樣的人:一邊揮霍別人的信任,一邊大言不慚地標榜自己的高尚。

母親的每一句「吃虧是福」,都像一記沈重的枷鎖,壓得我喘不過氣來。而她臉上的笑容越是「慈愛」,我內心的冰冷和厭惡便越發深刻。這一刻,我意識到她的「善良」從來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和對所謂「聖母」角色的執念。

看著母親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我的心寒到了極點。但這一次,我不再沈默。我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手機,按下了播放鍵。瞬間,母親的聲音清晰地傳遍了院子——

「你看,他們家也不富裕,耀祖成績又不好,咱們能幫一點是一點。爸,您是不是覺得自己吃虧了?吃虧是福啊!怎麽說,您老這麽大歲數了,居然還這麽小氣?這些錢,當然是要給需要的人啊,村裏人少這點錢又餓不死。」

聲音一字不落地回響在空中,院子裏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楞住了。村裏人相互看了看,隨後爆發出竊竊私語。

「什麽?修路的工錢是她動的手腳?」

「這還了得!自己拿了錢,還敢反咬老王頭一口?」

「她還有臉說是為別人好?這分明是為了張德彪家吧?」

有人幹脆站出來直接指著母親:「陳桂芳!修路的工錢是全村人的!你就這麽拿去送人?你還有臉嗎!」

母親的臉瞬間刷白,嘴唇微微顫抖:「你們聽我解釋,這錄音……不是真的!這是斷章取義,我……」

可她越解釋,越顯得底氣不足,周圍的村民越發憤怒。

「還解釋什麽!錄音都放出來了,你還想賴?」

「虧了老王頭這麽信任你,連錢都交給你保管,結果你背地裏幹這種事!」

「早看你不是個好東西!平時裝得人模人樣,結果幹出這種事情!」

人群的指責如潮水般湧來,母親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僵硬得像被定住了一樣。

「媽,你不是常說吃虧是福嗎?」我冷冷地開口,「現在輪到你吃虧了,你也試試這‘福氣’吧。」

周圍人聽到這話,紛紛附和:「對啊,你不是說吃虧是福嗎?這次村裏路還沒修完,就你出錢來填吧!」

母親徹底慌了,她不住地擺手:「不是這樣的!我……我是為了幫耀祖家,我也是為了大家好!」

「為了大家好?」村長冷笑了一聲,「你是為了自己那點虛榮心吧!拿著大家夥的錢,去討好張德彪,結果人家還對你愛答不理,臉都丟光了!」

「對!她根本就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村裏!」

憤怒的村民們越圍越近,母親慌亂地後退:「我不是……你們別這樣,我也是好心啊……」

「好心?」一位年長的村民氣得直跺腳,「咱村裏修路的工錢,你一聲不響就全送給別人了,這叫好心?你就不怕遭報應啊!」

面對眾人的指責,母親終於撐不住了,癱坐在地上,眼裏滿是恐懼和驚慌。她終於明白,這一次,她再也無法用「吃虧是福」來搪塞過去了。

村民的指責聲持續了很久,母親蜷縮在地上,一臉驚慌,無力招架。這時,父親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癱坐在地的母親,又看了看憤怒的村民,沈默片刻後,嘆了一口氣。

「錢沒了是我們家的責任,我賠。」父親語氣低沈,但擲地有聲。

「老王,你……這事不是你的錯!」村長皺著眉勸道。

「是啊,王哥,這陳桂芳根本不值得你替她扛這個責任!」

然而,父親卻擺了擺手,沒有爭辯。他徑直回到家裏,把自己為應急存下的積蓄拿了出來,連同車裏剛掙的一部份錢,湊夠了5萬塊錢,遞給了村長:「村裏的錢,不能丟。」

村民們一時啞口無言,只能搖著頭嘆氣:「老王,這錢算你墊的,以後一定會還給你!」

父親苦笑了一下:「沒關系,咱村裏的路得修起來。」他沒有再看母親一眼,轉身離開了人群。

回到家後,父親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與母親爭吵,只是坐在飯桌旁,沈默地喝著悶茶。母親偷偷看了他幾眼,似乎想開口解釋,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老王,這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母親終於忍不住,小聲開口。

父親沒有擡頭,語氣卻冷得讓人發顫:「我想的什麽樣,已經不重要了。」

這一夜,家裏靜得可怕。

從那以後,母親似乎有所收斂,不再像以前那樣當眾炫耀她的「善行義舉」,在村裏的場面也低調了不少。但她並沒有真的收手,而且更加肆無忌憚。

村頭的人經常看到她和張德彪走得很近,甚至偶爾還看見她在張德彪家幫忙幹活。張德彪靠在門框上抽著煙,而母親一邊掃地一邊說笑,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這陳桂芳,還真是不知羞恥。」村民們越發看不過眼,私下裏議論紛紛。

「就是,老王為了她把錢賠了,她倒好,跟張德彪膩歪在一起,還當自己是個聖人呢!」

「聽說張德彪家那小子出事,也是她掏的錢,哪來的底氣?」

「誰知道呢,估計是臉皮厚吧,換了別人早鉆地縫了。」

風言風語很快傳開了,連我在學校都能聽到有人背後議論:「你們村的陳桂芳,真是夠可以的。」

某一天,父親實在忍無可忍,開口對母親說:「陳桂芳,你要是真覺得咱家虧欠張德彪,你搬去他家住吧。別再折騰這個家了。」

母親臉上僵了一下,隨即又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老王,我是為了幫忙!你怎麽能這樣想我?大家不都說我心善嗎?村裏誰不誇我?」

「是,村裏是誇你‘心善’,可這‘善心’,毀的卻是咱家。」父親語氣低沈,眼裏透著無盡的失望,「陳桂芳,我已經盡力了,你要是真心想跟著張德彪,我成全你。」

母親看著父親,終於沒再說話。

接下來的日子裏,母親開始在家裏和張德彪家兩頭跑,甚至晚上有時都不回來。村裏人看在眼裏,背後的議論愈發難聽,但她依舊若無其事,仿佛那些流言根本與她無關。

而我和父親,早已對她失望透頂。

這一世,我的生活終於有了轉機。沒有了上一世母親對家庭的控制和壓榨,我終於得以正常生活。父親和爺爺成了我最大的依靠,他們全心全意為了這個家付出,我們一家終於擰成了一股繩。

母親再也沒機會罰我挨餓,我的飲食規律了,身體也一天天好起來。很幸運,這一世沒有闌尾炎的折磨,我終於可以專註學習,為高考做好萬全準備。

父親憑著吃苦耐勞的性格,在城裏分公司一步步升職,當上了經理,收入翻了好幾倍。爺爺雖然年紀大,但身子骨硬朗,總是忙前忙後,為我創造了安靜的學習環境。為了讓我更好地備戰高考,父親做了一個重要決定——把我們一家搬到城裏住。

在城裏的那一年,我的生活徹底改變了。不用擔心母親的橫加幹涉,也不用分心應對那些莫名其妙的指責,我每天過得充實又有目標。爺爺經常熬湯給我補身體,父親則每天忙碌工作之余抽空陪我聊聊學習和未來。那種被全心支持和關愛的感覺,是上一世從未感受過的。

終於,一年後,我高考成績出來了,我順利考上了211大學。拿到錄取通知書時,父親高興得合不攏嘴,爺爺更是跑去買了一堆菜,說要好好慶祝一番。飯桌上,父親舉起酒杯,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欣欣,這些年你受苦了,爸沒有保護好你。這次你能有這樣的成績,全是你自己爭氣。以後好好讀書,爸和爺爺都會支持你。」

那天晚上,我的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但這一次,不是委屈,而是幸福的感動。

偶爾,我也會聽到一些關於母親的訊息。據說她跟了張德彪後,日子並不好過。張德彪嗜酒成性,每次喝醉都會打她,甚至連張耀祖也對她惡語相向,有時還動手推搡她。曾經在她眼中是「初戀白月光」的張德彪,如今成了她最害怕的人。

張德彪不僅酗酒,還沈迷賭博,把家裏唯一值錢的東西都輸光了。聽說他們家如今家徒四壁,日子過得比以前還要艱難。母親曾經對張德彪的美好幻想早已破滅,但她為了爭一口氣,硬是撐著沒離開。

「陳桂芳就是自作自受,哈哈,報應。」鄰裏間的閑言碎語這樣說道。

而我,早已對她的事情不再關心。她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而我們家則在父親和爺爺的努力下,生活步入正軌。

母親在跟了張德彪後,徹底淪為了破爛的拾荒者。曾經十裏八鄉炫耀「助人為樂」的陳桂芳,如今穿著一身臟兮兮的衣服,推著一輛破三輪車,來到城裏走街串巷地撿垃圾為生。張德彪的酗酒和賭博,早已讓家中一貧如洗,而她卻硬是咬牙不肯離開。她嘴上總說:「我就是心軟,我不能拋棄他們,不然他們怎麽辦?」

張耀祖也沒讓她省心。來了城裏,他整天鬼混,惹是生非,甚至有一次在街上調戲女生,被人當場打斷雙腿。癱瘓在床後,張耀祖和張德彪這對父子成了兩個廢物,全部壓在母親一個人身上。她既要照顧兩人,又要靠撿垃圾維持生計,日子比黃連還苦。

某一天,母親在城裏一條繁華的街道上推著破車,低著頭四處翻垃圾桶時,忽然看到了我和父親。我們衣著整潔,精神飽滿,父親穿著得體的西裝,正帶我買大學開學的用品。那一刻,她眼神裏閃過一絲復雜,但隨即放下破車,徑直沖了上來。

「老王!」母親站在我們面前,擋住了去路,一臉無比熟稔的笑容,「欣欣,媽終於找到你們了!你們是不是也該回歸家庭了?」

我和父親冷冷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老王,我跟你說啊,我這段時間也想明白了,不管過去發生什麽,咱們是一家人!我不計前嫌,原諒你們之前的冷漠和不管不顧,咱們重新開始吧!」

父親冷笑了一聲:「不計前嫌?陳桂芳,你現在還好意思說這種話?」

母親卻像是完全聽不懂諷刺,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你別看張德彪現在這樣,他是沒辦法了,我得照顧他和耀祖啊。我們不是總說要‘助人為樂’嗎?咱們不能光顧自己,得多為別人想想!」

「助人為樂?」父親的眼神裏滿是冰冷,「陳桂芳,這些年你對這個家的掏空,算哪門子的‘樂’?現在來找我復合,真是好笑。」

「老王,我知道你心裏還在恨我,但我這麽做,真是為了大家好!」母親一邊說,一邊試圖拉住父親的胳膊,「耀祖現在這樣,你得幫我一把,咱們才是一家人啊!」

「夠了!」父親猛地甩開她的手,「陳桂芳,你的‘一家人’早就毀在你的手裏了。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別再打擾我們的生活!」

母親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復了自以為是的自信:「老王,你別這樣無情!要不然,我就去法院告你拋棄我!」

父親冷笑了一聲:「去法院告?你們非法同居,還從事違法勾當,要不要我幫你一並遞材料?」

聽到這話,母親的表情終於變了:「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父親直視著她,「陳桂芳,你們的那些事,全村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這一次,我不會再姑息你。」

幾天後,母親和張德彪被警方帶走,原因是涉嫌參與非法賭博和小額貸款詐騙。而我後來聽說,張耀祖也因涉嫌敲詐勒索被追加調查。

在看守所裏,母親依舊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喃喃自語:「我都是為了大家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這不公平……」

這一切,終於畫上了句號。而我和父親、爺爺,開始了屬於我們的全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