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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六周年的典禮上,他拋下我去接他的白月光。
「你好好招待客人,別給我丟臉。」
我這個李太太一夜之間淪為圈子裏的笑話。
他縱容她搶走我的狗,拿走我的戒指,還想要我花園。
「你要感謝小雅,沒有她哪有你呢?」
可他不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01
結婚六周年的晚宴上,我被他丟在現場,他自己跑去接白月光。
這種出現在小說中的劇情,真真實實地發生在我身上。
看著宴會上賓客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我再次撥打了李品華的電話。
直到第十二次,電話才被接起。
「林悅,你煩不煩啊!我不是說了我要去接小雅嗎?你負責招待好賓客,別讓我沒面子,明白嗎?」
那一刻,我準備要說的話全卡在了喉嚨裏。
原來,他也是知道要招待賓客的,也知道不能丟面子的。
「品華,我回來了。」電話那頭,傳來了舒雅的聲音。
李品華一聽到舒雅的聲音,瞬間失神,連電話都忘了掛斷:「小雅,你……我……快上車吧,外面風大。」
我默默地掛斷了電話,盡力去招待每一位賓客。
對於到場的每一位賓客,我都親自敬酒。
最後,我把自己喝進了醫院,因為急性酒精中毒。
借著酒勁,我再次撥打了李品華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舒雅的嬌笑,夾雜著男女曖昧的喘息聲。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當我再次醒來時,卻得到了一份醫院給出的「胰臟癌晚期」診斷書。
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
從醫院回到家,不出所料,李品華還是沒回來。
我看著這個我們共同生活了六年的家,每一處角落都充滿了回憶,此時看著卻心如刀割。
我擦幹眼淚,把診斷書藏在了床頭櫃的最深處。
02
李品華讓我籌備晚宴給舒雅接風。
當我聽到時,只覺得荒謬至極。
「林悅,你最好按我說的做。小雅離開了那麽久,我為她辦一場盛大的接風宴是應該的。」
我歇斯底裏地問他,那我呢?我這麽多年的付出到底算什麽?
「林悅,你要明白,她是舒雅。」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像一把利刃,將我心捅的千瘡百孔。
我無力地滑落在地上,最終答應了他的要求。
我按照他的要求,將他所有的親朋好友都請來了,甚至比我們當年的婚禮還要隆重。
有個朋友開玩笑說:「品華,你這不像是給小雅接風啊,倒像是要娶小雅。」
他看了看舒雅,一笑而過,沒有否認。
我看到這個場景,心灰意冷離開。
快到家的時候,接到了李品華的電話。
「林悅,你為什麽走了?」
他生氣地質問道,「你馬上回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走了,小雅沒有找到侍應生,沒有吃到她最愛的蛋糕,你就是這麽辦事的嗎?你現在立刻去給我買那家蛋糕!」
我聽著電話那頭無理的指責,沈默不語。
或許是他罵累了,他把手機扔到一旁,輕聲哄著舒雅,說他親自出去給她買。
舒雅及時制止了他,說他喝了酒不能開車。
我聽著他們甜蜜的對話,想要掛斷電話。
「哎,李品華,這次你可是輸了哦。」
「我替他選真心話。」
「舒雅和林悅,你更喜歡誰?」
「這還用說嗎?」李品華不屑地掃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一眼,仿佛在宣告:林悅,不過是舒雅的替代品罷了。
我在電話這頭失神了許久,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只聽到那頭亂哄哄地起哄讓舒雅喝幾杯。
已經喝多的李品華說:「滾滾滾,都給我滾,小雅不愛喝酒的,我記得小雅最討厭喝酒了,小雅的酒我喝,都我喝。」
我想起了以前的宴會上,他也曾這樣護著我,對賓客們說:「我家小悅不能喝酒,她的酒,我來喝。」
如今,這些特權全都煙消雲散了。
不管是誰都比不上他心中的白月光嗎?
哪怕我已經陪在他身邊六年,也不行嗎?
我擡手擦了擦眼淚,掛斷了電話。
03
李品華已經很久沒有回過這個家了。
對我來說,既是解脫也是煎熬。
我偶爾會坐在花園的秋千上,看著我們曾經的婚紗照,回憶起那些年幸福的瞬間,仿佛一切還在眼前。
那天,他突然打來電話,聲音溫柔得讓我心動:「小悅,我想吃你親手做的餃子。」
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過去,回到了我們之間還沒有舒雅的日子。
我毫不猶豫地奔向廚房,開始和面、剁餡、包餃子,每一個步我都細心操作,希望他能感受到我的愛意。
當我提著餃子匆匆趕到他指定的地點時,卻楞住了。
房間裏,李品華和舒雅正坐在一起,他們的笑容刺眼極了。
舒雅接過我手中的餃子,笑的開心:「謝謝,其實是我想吃餃子,品華怕外面的不幹凈,所以才叫你送來的。」
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到舒雅。
我們的確長得太像了,仿佛是一對失散多年的姐妹。
我突然明白了一切,李品華對我的熱烈追求,原來不過是因為我長得像舒雅。
舒雅似乎也註意到了我的失態,她擡起眼眸,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哦,林姐姐,你跟我長得真像啊。怪不得品華會娶你做老婆。」
她的語氣裏滿是嘲諷,我轉身離開,淚水模糊了視線。
外面傾盆大雨,寒風淩冽,但我卻感覺不到一絲寒冷。
回到家,獨自坐在黑暗中,任由淚水滑落。
原來我一直活在一個謊言裏,一個由李品華和舒雅共同編織的謊言裏。
04
我病的更嚴重了。
原本大夫說我好好調養的話,還能活一年,但是現在恐怕只有六個月了。
大夫讓我註意休息,保持身心愉悅,才能爭取活的更久。
我對大夫笑了笑,「你治得好病,卻醫不了心。」
我是個孤兒,在福利院長大,我的養父母後來生下了兒子,便也不再管我,直到遇見了李品華,我以為我前半生的所有痛苦都是為了遇見他。
可現在看來,他才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痛苦。
回到家,我抱著團團,這只我養了五年的小狗,在秋千架上看日出日落。
我給小家夥餵養的更仔細,變著花樣的給它做狗糧,看著小家夥一天比一天長的更壯,我心裏似乎開心了些。
這些日子裏,團團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我將我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憤怒,所有的不甘,還有所有的愛,都細細地講給它聽。
有時候,我甚至在慶幸,多虧還有它陪著我。
可是,就連這,舒雅也要奪走。
舒雅不知道從哪聽說我養了條小狗,便告訴李品華她想要我的團團。
我跟李品華發了我有史以來最大的脾氣。
我咆哮,我憤怒,我歇斯底裏的怒吼著。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要帶走我的團團?」
「小悅,我欠小雅的太多,既然她想要,你就讓給她吧,你再去買條新的來。」
買條新的?可那也不是我的團團,不是那個陪我在秋千架上玩耍,不是那個聽我心事的團團了。
「為什麽?李品華,到底為什麽?」
「林悅,你要感謝小雅,沒有她,就沒有你。」
轟!的一聲,我的腦袋好像炸開了,我一直在迴圈這句話「沒有她,就沒有你」
是啊,沒有舒雅,就沒有我,畢竟我只是她的替身罷了。
可是就算是替身,我也陪在了他身邊六年,整整六年!
霸總小說裏不是經常說什麽日久生情嗎?
看來都是騙人的。
「好,就算是這樣,但是我也求你,能不能把團團留給我,它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沒有它,我會死的。」
我的態度已經從最開始的憤怒變成了懇求,可是李品華還是沒有退步。
「不可以。林悅,你別再搞花樣了。」
結婚六年,我從未求過李品華什麽,就算是我被養父母刁難,我被李品華的媽媽當眾難堪,我也從來沒有求過他。
可這唯一的一次,他也拒絕了。
而且我也告訴了李品華,沒有團團,我會死的。
都說我林悅是舒雅的替身,可是誰又問了我願不願意?
舒雅在我家裏溜達來溜達去,說,她也想要這樣的花園,也想要這樣的秋千架,而且她要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不要和誰的一樣。
舒雅還告訴李品華,說她不想看見我和李品華的婚紗照。
李品華都一一照做,拔掉了花園裏我們一起種的花,毀掉了為我做的秋千架,還把我們的婚紗照全都燒了。
我看著李品華瘋狂的樣子,我已經淡然,疾病的折磨本就讓我心力交瘁,而李品華帶給我的心裏創傷更是給了我致命一擊。
05
李品華的媽媽生日宴到了,作為她的兒媳婦,不論如何,我都是要出席的,這是他們上流人士的臉面。
就好比古代的大家族,不管在院門內鬥的有多激烈,但只要走出了院門,那便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永遠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話去。
和以往的生日宴一樣,我準備了禮物,幫著操持,但也和以往的生日宴不一樣,我這次是自己來的,操持也是我自己幫著操持。
因為,李品華帶著舒雅一起來的,而且看起來媽媽好像也更喜歡舒雅,
我看見了媽媽把手上的玉鐲子摘下裏給了舒雅。
李家的那個鐲子,只傳媳,不傳女。
呵,林悅啊林悅,你可真是活成了老公不愛,婆婆虐待。本來都在電視劇裏的情節,都被你給遇上了。
李品華的媽媽從一開始就不同意我和李品華,因為,我不僅是個野丫頭,而且,還是個孤兒,養父母又那麽的不堪,一切的一切都不符合她對兒媳婦的標準。
可無奈,李品華堅持。
我和李品華結婚了五年,也沒讓她抱上一個孫子,所以,她便看我更加不順眼,經常在李品華面前說我的壞話,給李品華介紹相親,甚至,往李品華的床上塞人。
可是她不知道,她之所以沒抱上孫子,是因為李品華不想要孩子,每次都會做好避孕措施,就算偶爾忘記了,也會讓我吃緊急避孕藥。
我曾經問過李品華,為什麽不想要個孩子。
李品華看了看遠方,又看看我,摸著我的頭發說「當然是因為不想讓小悅忍受懷孕的痛苦,我會心疼。」
當時的我以為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就算養父母不堪怎樣,就算婆婆不喜歡我又怎麽樣,我有全世界最好的老公。
可現在,看著房間內,說說笑笑的三個人,我覺得我才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06
來往的賓客看見此情此景,也開始了嘀咕。
都紛紛猜測,我這個曾經被李品華寵上天的女人,就算違背父母意願也要娶的女人終究是不敵心口的白月光,還是被拋棄了。
各種難聽的話都流入了我的耳朵。
說我如何下 賤,如何不要臉的勾引李品華,如何如何…
可是他們其實誰都不是真實的親歷者,甚至不是我們愛情的旁觀者。
他們只是甲乙丙丁,蕓蕓眾生,就能這麽肆意的評判我,憑什麽?
憑我是舒雅的替身。
宴席散去,出了李家的大門,舒雅看見我手上的戒指閃閃發亮,對李品華說,她也想要。
我擡眼看了看李品華,想看他會作何反應。
是了,我還是對他抱有一絲期待。
可沒想到,李品華讓我摘下戒指送給舒雅。
這可是我和李品華領結婚證的那天親手去做的,我不信李品華不知道這個戒指對我們的寓意。
我低頭一瞥,看見李品華的手指上早就沒了這個戒指,這時候我才發覺我到底是多麽可笑。
我突然狂笑不止,李品華和舒雅都以為我瘋了。
但是我知道,沒有任何一刻我比現在更清醒了。
看著舒雅,手裏拿著戒指,我對她說「舒雅,就算我們有七八分相像又如何?我林悅就是切切實實在李品華身邊五年。」
「李品華現在對你所有的好,我都經歷過。而且,舒雅,我用過的男人,你喜歡,我的團團,你喜歡,我的秋千架,你喜歡,我的花園,你喜歡。」
「現在就連我手上這個毫不起眼的戒指,你也要,我真不知道你是喜歡李品華還是喜歡我了。」
說完,我把戒指狠狠地往前一拋,掉落在了哪裏我也不知道。轉身我對李品華說
「李品華,我放過你了,我們離婚吧,明早九點,帶好證件,民政局見。」
07
說完這些話,已經用了我全部的力氣了,我強撐著回到家,準備好明天去民政局的證件。
可第二天李品華卻未如約而至,當我打電話問他的時候,他還在詫異。
他以為我是氣話,他以為我在和他開玩笑,他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他。
我被氣笑了,也暈倒了。
李品華在電話那頭聽見了我倒地的聲音,也聽見了路人的關心聲,他撇下了正在開會的股東,最快的速度開車去了醫院。
他終於知道了,他知道了我沒有在騙他,我是真的活不長了。
醫生告訴他,原本我可以活一年的,而現在,只剩下兩個月了。
他慌了,他徹底慌了,他沒有想到我真的會離開,不僅是心,還有身。
他又重新搬回了家,他每天在家裏給我絮絮叨叨講一些以前的事情,給我講我們曾經有多恩愛。
曾經的我們,就在門口的秋千架上放聲大笑,正當他轉身尋找秋千架的時候,卻發現只剩下滿地的藤曼。
他用撓頭緩解尷尬,他又說,我最喜歡花了,說我們擺弄花園的時候,我總是將泥抹的他全身到處都是,害的王媽洗了好幾遍衣服都沒洗幹凈,最後那件衣服徹底的變成了花園工作服,可當他興致勃勃的去花園摘花的時候,卻發現花園裏早就寸草不生,雜亂不堪。
他不死心的繼續說著,婚紗照!我們拍的婚紗照是你最喜歡的那件婚紗,你看那時候,你笑的多甜,多美,可他卻翻遍了屋子,都沒再找到我們一張合影。
「夠了!」我說。
「不是的不是的,悅悅,團團!還有團團!你最喜歡團團了。」當他在屋內找了一圈又一圈也沒找到團團的身影的時候,他泄了氣似的癱坐在地上。
「我好像真的把你弄丟了,悅悅」
我躺在床上看著他自導自演的這一出鬧劇,把頭別過去。
「李先生,請離開我家。」
李品華從來沒想過我會趕他走,我告訴他,我們的婚,離定了。
08
自從那天以後,李品華又送了我個和團團長得一樣的小狗,甚至它看起來比團團更機靈。
可是,那又如何?我的團團只有一個。
李品華他寧可再給我買一個和團團長得很像的小狗,也不願意把我的團團還給我。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用心了還是沒用心。
李品華每天都在我眼前晃,但是我依舊沒有搭理他。
一開始我還會告訴他離開我家,到後來,我也不再管了,反正說了他也不會聽。
直到這一天,舒雅闖進了我的家裏。她看著在我身邊不斷獻殷勤的李品華,白眼翻上了天。
「品華,你不要被她迷惑了,你不是說過你這輩子只愛我嗎?而且他和我長得這麽像,難道他不是我的替身嗎?還是說你真的愛上她了?」
「不是這樣的,小雅,悅悅她得了肝癌,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你不要告訴我你真的愛上她了,想在這裏照顧她?李品華。」
「夠了!你們要膩歪回你們家去膩歪,這裏是我家!」
我出聲喝止他們的對話,懶的擡起頭去看舒雅那張臉。
突然,舒雅快步走到我身前,俯下身,低聲在我耳邊說「你知道為什麽李品華沒有把你的狗送回來嗎?因為那只狗被我從樓上扔下去了!」
啪!我用盡我全身的力氣打了舒雅這一巴掌。
可李品華看見我的舉動立刻將舒雅護在身後,我的巴掌落在了李品華的肩頭。
我雙目猩紅,手裏卻還死死的拽住舒雅的衣角。
李品華護著舒雅的力氣很大,生生的將我的指甲折斷。
斷甲處立刻滲了血,疼嗎?可我死毫不覺得疼。
我憤怒的看著舒雅和李品華這兩個劊子手,他們是殺了我的團團的劊子手。
我指著門口,對李品華和舒雅說「滾!」
李品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迷茫的看著我,對我說,「悅悅,你心情不好,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我心已經痛的不能呼吸了,聽見他還要來看我,我只覺得麻木。
我蹲在地上,看著李品華給我帶來的小狗,我只覺得諷刺。
他是知道團團對我多麽重要的,所以才會找來和團團很像的小狗。
他知道我從來不騙人的,我說過沒有團團我會死,但是他還是帶走了它。
終究啊,我就是個笑話。
09
我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下來。
每天我都被疼痛折磨的睡不著覺,吃更是吃不下。
李品華還是會每天都來我家看我,跟我聊天。
他一遍一遍講著我們曾經的那些甜蜜,可是他不知道,現在的我聽見這些,只會覺得我曾經有多麽天真,多麽傻,多麽可笑,竟然會相信愛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他拿出了一枚戒指,和曾經我們一起做的那枚很像,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不是曾經的那枚,因為我們一起做的那枚戒指已經被我扔掉了。
「我想要曾經我們的那枚戒指。」
很久不講話,我的聲音帶著沙啞,因為身體裏沒有力氣,所以講話的聲音很輕。
但是李品華他還是聽到了,他喜出望外,以為我終於願意理他了,以為我就這麽原諒他了。
是啊,在我曾經最愛他的那年,就連他出軌我都能輕易的原諒他。
在他眼裏沒有什麽事情是我不能原諒他的,所以他才會有恃無恐的一次又一次傷害我。
「沒問題,沒問題,悅悅,我這就去給你找。」
「今天晚上我就要。」
他激動的邊穿衣服邊跑出去又不忘回頭答應我。
我看著他笨拙的樣子,心裏卻沒什麽起伏了。
我知道我,活不久了,連兩個月可能都不到了。
我也不再去醫院檢查了,結果,都一樣。
扔掉戒指的那天夜裏很黑,而且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扔掉戒指,又過了這麽多天,所以戒指很難找。
那又怎麽樣?我就是要戲耍他,在我生命的最後時刻讓他後悔,讓他一輩子都活在愧疚裏,活在我的陰影裏。
可是沒想到,李品華他真的把戒指找回來了。我不知道他廢了多大的力氣,也不關心他經歷了什麽才找回的這枚戒指。
我淡淡的告訴他「拿走吧,我不需要了。」
「別別別,悅悅,我廢了很大力氣才找到它的,原來你最珍愛這個戒指了,你怎麽會不需要他了呢?你是不是怕我是買的戒指,你放心絕對是我親自找的,你扔在了草叢裏,我趴在草叢裏找到了現在。」他小心翼翼的說。
「我不需要了,李品華,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不會的,不會的,你怎麽會不需要呢?悅悅,我給你帶上……帶上……」
他手忙腳亂的要把戒指往我手指頭上套,但是他已經太久沒有碰過我的手了,他不知道我現在瘦的厲害,根本帶不住戒指。
戒指剛帶上就被滑了下來,他沒有想到只不過短短數月,我已經變得如此消瘦,可他還是不死心,一遍又一遍的往我手上套戒指,嘴裏喃喃著「不會的……不會的……」
終於他崩潰的癱在了地上,我躺在床上冷冷的看著他,心裏莫名的有一絲的暢快。
接下來的幾天,我時不時就會表現出來對以往我們生活點滴的懷念,我看著地上的一地藤曼悵然若失,於是他就費盡心力再給我搭了一個和原來一樣的秋千。
當他搭好的時候我又會吵鬧看著礙眼,他又將剛搭好的秋千拆掉。
我看著花園的滿地殘枝妄自神傷,他就自己重新將花園布置了一番,甚至比之前的更美麗,花朵的品種更多,可當他邀功似的走到我身邊要我看的時候,我又轉頭離開。
那幾天裏,只要我說我想要什麽,他都會不計一切的給我取來,就算我把他剛剛做好的東西扔掉,毫無顧忌的和他發脾氣,他都會笑笑,然後撫摸著我的頭發對我說「悅悅,只要你開心就好。」
那一段時間,可能他真的被自我感動了吧,我看著忙裏忙外的他,心中毫無波瀾。
他曾經對我說「悅悅,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女孩,就算你要鏡子裏的花,水裏的月亮,我都會想盡辦法給你弄來。」
可是水中月,鏡中花,那麽虛無縹緲的東西,我要來何用呢?
他對我曾經的愛又何嘗不是虛無縹緲的呢?
10
攢了幾天的力氣,我終於能像個正常人下地行走了。
我約了舒雅出來。
在咖啡廳,我看著年輕漂亮的舒雅,心中不是滋味。
曾經的我,最討厭那張和我有七八分像的臉,此刻我看著也沒有那麽討厭了。
可能她是真的知道我活不久了,破天荒的對我語氣很緩和。
可我本就沒想放過她。
我給她看了這些天李品華在我家裏的影片。
李品華對我百般討好,我卻置之不理。
她舒雅看上的男人卻被我這般折辱,或許她是真的愛李品華,也或許是自尊心在作祟。
她怒從心頭起,拿出咖啡狠狠的潑在了我身上。
我不甘示弱,咖啡杯碎片劃花了她的臉。
終於啊,她的臉和我不再有七八分像的臉了。
李品華,等我死後,你和她相愛的時候,也別記得我了。
因為打架滋事,我和舒雅都被叫進了警局。
舒雅很快就被放走了。
只有我,在等待人來接。
警局的警員看我可憐,便放我提前離開。
我扶著墻壁慢慢的走,就在路燈下,我看見了李品華焦急的身影。
他一路小跑過來,問我為什麽打架,有沒有受傷。
他絲毫沒提舒雅的臉。
或許是他不知道舒雅的臉受傷了吧。
他總不會真的愛上我了。
11
解決好了我心裏一直牽掛的事,我的身體情況急劇下降。
我慢慢的吃不下飯,也沒有力氣吃飯。
最後,在我生日的那天,我在看著李品華為我忙前忙後準備生日面的時候離開了。
人死,真的是痛苦的解脫嗎?
好像不是。
我在瀕死的時候,只感覺好吵。
人生的二十四年從我眼前掠過。
我出生的時候被人販子偷去,幾經輾轉流落在了福利院。
養父母接走了我,但是在有了弟弟之後,他們就不再愛我了。
我在最天真無邪的年紀遇見了李品華,他說他在茫茫人海中第一眼就愛上了我。
我賭了這一次,用我的後半生,甚至是生命去賭,唯一的賭註,就是他愛我。
但是現在,我輸的一敗塗地。
我來到了奈何橋上,孟婆看我這一生過的實在是淒苦。
他特許我在橋上看看人間。
在我死後,李品華很快收到了我的離婚協定書。
他沒有想到,我留了這一手。
他將我的屍體火化,做成了手串,日日佩戴。
卻沒想到,我簽訂了器官資源捐贈協定。
離婚協定書和判決書同時送到公司。
我看著他拿起那顆鉆石,蹲在墻角,哭的痛徹心扉。
「悅悅,你當真這麽狠心,拋棄了我。」
我在奈何橋上看見了這一切,轉身告訴孟婆「不看了,走吧。」
孟婆遞給我孟婆湯,嘴裏說著「孟婆湯盡塵緣了,下一世願你入個好輪回。」
我看著遞過來的孟婆湯,小聲開口說道,「下一世,下下一世,生生世世,我都不要再遇見你了,李品華。」
孟婆湯被我一仰而盡,碗被摔碎,濺在我的腳邊。
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的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淚,擡手抹去,緩緩走入我下一世的輪回。
李品華番外
我原本以為我愛的是舒雅。
我和舒雅從小一起長大,她生的那麽漂亮,那麽明媚,世間一切美好的形容詞用在她身上都不為過。
我以為我們會順理成章的結婚,生子,平淡又幸福的度過我們這一生。
但是沒想到,她就這麽不辭而別,整整六年。
最開始的時候,我每天渾渾噩噩,漫無目的的尋找小雅。
直到我快要放棄的時候,我遇見了林悅。
我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我震驚了,世界上怎麽會有人和我的小雅長的如此相像。
我開始對她猛烈追求,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麽,做什麽工作,家裏都有誰。
我只知道,她就是小雅。
很快,我追到了林悅,和我預想的一樣,她也愛上了我。
我們也結婚了。
我讓林悅留著和舒雅一樣的波浪發型,穿著和她氣質完全不符合的紅色長裙。
雖然林悅剛開始的時候會拒絕,但是在我的堅持下,她還是答應了。
看著和舒雅七八分相像的林悅,我有時候會不經意的恍惚,甚至有那麽一瞬,我想她只是林悅。
我的母親嫌棄林悅的家世,覺得林悅配不上我,甚至還一度懷疑林悅根本懷不上孩子,給我介紹了很多門當戶對的好女孩。
有一次,在我喝醉酒之後,甚至和母親安排的人度過了春風一夜,可就算那樣,林悅也原諒了我。
我一度以為,林悅愛慘了我,這輩子不論我怎樣,都不會離開我。
直到在我和林悅結婚六周年的典禮上,我接到了舒雅的電話。
舒雅!我的小雅!她!回來了!
我不顧一切去接她,即將看見我記憶中朝思暮想的人,我一路難掩激動。
我在腦海中使勁搜尋小雅的樣子,可是卻越來越模糊,而林悅的電話卻一個接一個的打來。
我心中煩躁得很,對她難掩憤怒。
後來,我和舒雅過上了我曾經朝思暮想的生活,只是有時候那張臉會變成林悅的模樣。
我對舒雅更加愧疚,只要是她提的一切要求我都會滿足。
她想要什麽,我就做什麽。絲毫沒在意是否傷害了林悅。
直到那枚戒指,我看見林悅那麽決絕的扔掉,看著她冰冷的說出「我們離婚」這幾個字。
我的心在那一刻好像被狠狠的揪住了。
那一瞬間,我才意識到,我好像要失去她了。
也是到了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林悅沒有騙我,她真的快要死了。
不可以!到了那一刻,我才不得不承認,我好像真的愛上林悅了。
原來這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開始加倍補償她。我以為只要我加倍補償她,她就會像以前一樣回到我身邊。
可是這一次,我大錯特錯。我好像真的弄丟那個滿眼都是我的女孩了。
在我陷入一片黑暗的時候,林悅說她想要戒指。
我很欣喜。
可當我找回來的時候,她卻不要了。
之後的幾天一直是這樣,可我依舊樂此不疲。
起碼,她願意跟我說話了。
當我知道她和舒雅在咖啡廳吵架之後,我甚至沒有關心舒雅的臉。焦急的問林悅有沒有受傷。
拋下了手上的工作,飛奔去了警局。
我看見瘦瘦小小的林悅扶著墻壁在路燈下緩緩前行,我的心都要碎了。
心裏想加倍對她好,可惜,林悅沒給我機會。
在我給她準備生日面的時候,林悅離開了我。
我抱著她的身體嚎啕大哭,可再也換不回林悅的一句話。
我火化了林悅的屍體,將她做成了鉆石,想讓林悅長長久久的陪伴在我身邊。
我沒想到林悅簽訂了器官捐獻。她連最後的念想都不給我留。
離婚協定書和判決書同時送到了我的辦公室。
我的余生都要在監獄裏度過了。
四四方方的天,四四方方的墻,是我一生的歸宿。
我要用我的余生來想念林悅了。
四十年後,我去世了。
「林悅,我來找你了。」
舒雅番外
我和李品華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我或許喜歡李品華,也或許只是習慣了有這個男人在我身邊。但是我知道他喜歡我,喜歡的緊。
我偷偷交了國外的男朋友,為了追尋愛情,我偷偷跑去了國外,一晃就是六年。
可是沒想到,那個男人是個騙子,他騙我結了婚,還時常家暴我,收走了我的證件,我很難跑出去。
趁他醉酒的一次,我跑了出來,打給了李品華,叫他來機場接我。
為了見他,我特意購置了一身新行頭,讓我看起來沒那麽狼狽。
可我沒想到,李品華他結婚了。
好在,他對我看起來和原來沒什麽兩樣。
可是慢慢的我發現有什麽東西在悄然的變化著。
比如說,他看我的時候會突然楞神,他習慣性的叫悅悅,甚至,他拒絕了我!
直到有一次我把他灌醉,正在進行最後一步的時候,他叫的確是悅悅。
我心頭一涼,轉而怒火中燒。
恰巧此時,林悅打來了電話,我做出了嬌羞的聲音,引得她的誤會,讓她別再來搶我的品華哥哥。
而且我也開始加倍羞辱林悅,李品華都選擇了默許,甚至是我摔死了團團。
所以我愈來愈大膽,直到那枚戒指。
我第一次看見李品華如此失控,原來,李品華真的愛上林悅了。
自那以後,李品華再也不來我這了,他開始圍著林悅身邊轉。
我慌了,因為我真的只剩下李品華了。
父母早在我私奔去國外結婚的時候就和我斷了聯系,甚至對外放話,舒雅已經死了。
我不能失去李品華!絕對不能!
我去挑釁林悅,想讓李品華看見林悅的刁蠻,任性,轉而投身到我的懷抱。
可是我錯了,李品華這次沒再離開她,反而離開了我。
我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直到林悅約我去咖啡廳。
我以為她一個將死之人是來向我求饒。
可沒想到,她來向我炫耀,炫耀她的勝利。
我看著品華哥哥從來沒為我做的事情卻被她棄之敝履,心裏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在作祟。
我拿咖啡潑了她一身,可是我的臉被劃花了。
不!劃花了我的臉我要靠什麽生活!品華哥哥會不喜歡我的!
我出了警局立刻去了醫院,可是我的臉再也修復不好了。
在去美容院做修復的時候,無良的黑作坊將針頭重復利用。
我感染了愛滋病。
不死的癌癥。
此後的很多年,我生活的毫無體面。
我不敢讓我自己生病,因為隨便一場感冒就能要了我的命。
品華哥哥進監獄了,我徹底要靠自己了。
我找不到任何工作,也沒地方要我。
在那個品華哥哥給我買的房子裏,我悄然的走了。
我的屍體在很久以後散發出了令人惡心的味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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