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小時候,有一個叫王義夫的運動員獲得了雅典奧運會的射擊冠軍。我對射擊並不感興趣,射擊比賽也從來不看。但王義夫這個名字,卻讓我記了20年。當時央視的一個訪談節目采訪他,他在節目中花了超過十分鐘的時間講主席的矛盾論。
主要矛盾,次要矛盾,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的轉化,控制意念,心理調適......他對全國人民說,他比賽時的指導思想,就是矛盾論。
年幼的我在想,「武夫」居然懂哲學。
我不敢說我後來理解他了。我只敢說,我理解了運動中蘊含著「修道」的真理,就和做學問一樣。在練習長跑、舉重的過程中,每當我到了一個瓶頸期,單純依靠出蠻力已經無法提高成績。此時需要做的,是靜下來,像觀看慢動作一樣考察自己的運動過程,分析出各個環節的關系,釘選控制步驟。再分析出如何改善這個步驟。隨後,你需要第三方來審視你的改善過程,以使自己擁有更多的視角.....
這整個過程,就像寫一篇論文。
我逐漸感到,殊途同歸。無論做任何事,只要想做得好,都要在事上慢慢磨,慢慢想,最終都會上升到「處理抽象關系」的層次。
所以,高級的武夫,必然是一個學者,哪怕他自己不承認。因而,文武不分貴賤。
甚至於,學武之人比學文之人優勢更大。為何?
身體強壯之人,生命的總能量不可能小。而能量,是一個人做事業比拼的最終底氣。學文的人,能量不一定大;但學武的人,能量一定大。否則,他的身體素質應付不了高強度的訓練。
能夠靜下來琢磨學問的習武人,才是第一流的人才。頂尖大學招體育特長生,是真正懂教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