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跟他的白月光大婚時,我在冷宮裏黯然神傷。
雖然所有人都在關註這場盛大的婚禮,但我卻只能靜靜地站在一旁,品嘗著一份孤獨和失落。
盡管皇帝對我的愛寵不在身邊,但我仍然堅守著自己的信念,保持著自己唯一的閉氣功。
直到有天,地震震倒了皇陵,皇帝發現我的棺材裏塞滿了一堆爛薯仔。
他動怒,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把我找出來。
當楚祁安和宋姝即將大婚的訊息傳來時,我正在冷宮裏吃著一碗餿了的冷飯。
我的宮女銀翹看到我這樣,心疼地沖著來送飯的太監道:「我們娘娘只是被禁足,吃食用度上還是貴妃!」
太監冷笑:「你知道是貴妃就好,貴妃上面還有皇後,奴才也只是聽皇後之命行事。」
銀翹氣紅了眼,她知道是宋姝在刻意折磨我。
可是全宮上下,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因為誰都知道,宋姝,那個剛入宮沒多久的美麗女子,是楚祁安十幾年來的白月光。
人人都說她心慈貌美,如同神女下凡,纖塵不染。
甚至連這個送飯的太監都偏袒著她:「娘娘,你下毒謀害皇後,皇後還留你一命,已經十分仁善了。」
銀翹急道:「我們娘娘是被冤枉的......」
我按住她,示意不必多說。
楚祁安都不信我,更不可能相信這個太監的話。
太監不屑地撇撇嘴,離開了。
我聽到外面有侍衛在閑聊,他們談論著楚祁安對宋姝如何寵愛,以及婚禮排場的盛況。
「小聲點,別讓裏面的聽見了。」
「聽見也沒事,她跟著皇上幾年,就敢毒害皇後,皇上不會允許她活著離開冷宮的。」
嘈雜的議論聲裏,我在床上自顧自地盤起腿,閉上眼睛,開始練習呼吸吐納。
銀翹幫我端了洗漱的水進來,看到我這樣,有些擔憂。
她湊上前來,輕聲問我:「娘娘是在練功嗎?」
我閉著眼睛,輕輕點頭。
銀翹更加不放心了,她咬了咬嘴唇:
「娘娘,你是不是想逃出去?」
「奴婢知道娘娘有功夫在身,可這宮城內有侍衛把守,外有禁軍巡邏,就算是絕世高手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我睜開眼,呼吸沈入丹田。
銀翹不知道。
我練的是閉氣功。
我叫姜嵩,是世間唯一的閉氣功傳人。
四歲那年,我還是個孤兒,跟著野狗在街頭搶半塊紅薯,搶贏後就遇到了我師父。
我師父是個胖墩墩的小老頭兒,他說我根骨清奇,問我願不願意成為他的弟子。
我問他:「做你的弟子有烤紅薯吃嗎?」
師父說:「有。」
就這樣,我加入了師父的門派。
我們門派一共有三個活物。
我師父,我,還有一只老烏龜。
據說這老烏龜已經活了一萬年,而我們練功的方法就是盯著萬年龜,緩慢呼吸。
我幻想著自己是一只龜,可以享受長達一世紀的沈睡,千年不需要進食,一萬年無需動窩。這就是龜息功。
而龜息功練習到極致,就是閉氣功。因為呼吸過於緩慢,所以幾乎可以視為無。
閉氣時,我們就像進入了一種冬眠狀態,不吃不喝,不呼吸,新陳代謝變得極其緩慢。
在我15歲那年,我終於出師了,我的功夫已經超越了師父,成為了當時最優秀的傳人。
然而,很快我就意識到,出師並沒有什麽意義。
別人的功夫已經練到了可以一劍開天門的程度,而我們的功夫卻還停在龜息功的階段。
我感到很失落,覺得自己被那位老人騙了。我在峨眉山派練了11年的功夫,卻幾乎沒有任何進展。
但我的師父並沒有責備我或者問我原因。他只是透過寫信,愛上了一個遠方的老寡婦筆友,千裏迢迢地前往與她相會。
對於我來說,師父的離開讓我變得更加孤獨和無助。我繼續在街頭晃悠,除了偶爾遇到一些同門師兄弟外,幾乎沒有人會註意到我。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楚祁安。他是當時還沒有成為皇帝的六皇子,在酒樓裏微服出訪。結果,他遇到了太子派來的刺客,眼看著刺客就要一刀捅穿楚祁安的心口,我立刻出手了。我的劈掛掌打得很準,刺客被我打倒在地,吐出了一口血。隨後趕來的侍衛們制服了刺客。
楚祁安驚訝地看著我,他並沒有想到我會出手相助。他對我產生了好奇心,開始和我交談。我告訴 他我是一名劍客,他也很意外。我們聊了很多,直到天色已經黑了,我們才各自回家。
楚祁安向我拱手,露出感激之情。
我從被打翻的菜裏摸了個雞腿吃,不滿地答道:「光用嘴謝?難道你不想給我一些銀子嗎?」
楚祁安笑了笑,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他向我伸出手,說道:「你願意跟我一起進入王府嗎?」
我問道:「跟著你有什麽好處?」
楚祁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