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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石松:創新引領,啟用老年人力資源新動能

2024-07-25新聞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堅持創新在中國現代化建設全域中的核心地位,加快實作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加快建設科技強國。在中國式現代化行程中,科技創新無疑將發揮著關鍵性的作用。然而,一個不容忽視的現實是,中國是世界上老年人口最多的國家,老齡化由緩速增長期進入快速發展期,老齡化對科技創新和國家競爭力的影響將是長期的、深刻的,老齡化是否成為中國全面深化改革新征程上的「拖累」?急遽變遷的中國能否在順利跳出「貧困陷阱」、努力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同時,順利跨越「老齡化陷阱」?
傳統觀點認為,人口老齡化會阻礙科技進步。人口老齡化令整個社會人口年齡的中位數上移,老年人的創新精神和生產率呈下降趨勢,因而不利於技術進步;老年人的學習能力、風險承擔能力和學習動機都將減弱,因而不利於新興技術的使用與擴散;隨著改革開放時代應運而生的企業家也逐漸進入老年期,老齡化將抑制具有創新與創業的企業家精神的湧現,並會導致技術溢位效應下降。
全球新一輪技術革命和產業變革正在顛覆傳統的慣性思維和路徑依賴。這其中,最突出的理念革新之一是「積極老齡化」的提出。人口數量和質素替代理論認為,雖然家庭生育率存在下降趨勢,但子女受教育程度將獲得提升,因而會促進人力資本的積累。隨著老齡化程度加深,人均預期壽命不斷提升,人口老齡化將引致「第二次人口紅利」。世界衛生組織強調,應對老齡化的公共支出應當被視作一種投資,這種投資能夠降低家庭和社會的照護成本,為老年人的社會參與和貢獻創造條件,從而激發社會的活力與動能。
近年來,西方國家反思疫情對銀發經濟的沖擊,采取了一系列針對性行動,理念倡導和社會實踐均呈現出很多新特點。世界衛生組織釋出了【老齡化與健康全球戰略和行動計劃】和【2021-2030年健康老齡化行動十年】等專項指南,強調老年人在自我照護上的作用,以及老年人價值的創造,鼓勵和支持老年人的社會參與、自我教育、終生學習。比如,美國Senoir Planet官網上包括了互動平台(線上俱樂部、線上約會、網紅選秀等)、遠端教育(健身課程、多種娛樂課程等)。美國多州開設的「高齡星球探索中心」為60歲及以上創業者設立創新基地,主張長者透過擁抱新科技,提升生活品質。基地既為其提供舒適的工作空間、網絡環境、新技術工具,也開發了線上俱樂部、線上約會等互動平台,並定期開展包括健身、娛樂等課程在內的遠端教育,幫助高齡者持續學習。
順應時代要求,2024年伊始,中國國務院出台【關於發展銀發經濟促進老年人福祉的實施意見】,明確提出,銀發經濟不僅僅是「養老經濟」也是「備老經濟」。二十屆三中全會進一步提出了「健全覆蓋全人群、全生命周期的人口服務體系」的要求。從倡導「全人群、全生命周期健康」到「建設全人群、全生命周期的人口服務體系」,體現出中國式養老的新格局正在加快形成,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國家戰略正在一步步向縱深推進。
筆者認為,老年人既是銀發經濟的消費者,更是生產者。在培育老年人消費的同時,也應讓老年人成為生產者、創造者、受益者。在研究和制定延遲退休等公共政策時,對於老年人的社會角色應有更為靈活的定位,而不是一律視為需要被供養、被照顧、被救助的物件。就業是老年人的基本權益,要創造更多適合老年人的多樣化、個人化就業崗位,全面認識、依法保護老年人的合法權益,更好發揮科技創新在應對人口老齡化中的第一支撐作用,而不是「一延了之」。(黃石松,中國人民大學國家發展與戰略研究院高級研究員、老齡產業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