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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5月8日,當中國人民從睡夢中醒來時,被撲面而來的「大使館被炸」資訊徹底地激怒了。
北約導彈襲擊了我駐南聯盟大使館,館舍被嚴重炸毀,邵雲環、許杏虎和朱穎遇難。
首先被激怒的是各個學校的老師和學生,一輛輛滿載師生的校車呼嘯而出。
校車來到大街和廣場上,哭紅了雙眼的師生魚貫而出,他們高舉遇難者的照片發出了憤怒的吼聲。
知道情況的農民、工人、商戶等各界人士,紛紛加入到遊行示威的人群當中。
從北京到廣州,從成都到上海,全國各個城市遊行示威的隊伍越來越壯大,山呼海嘯般的怒吼在中華大地此起彼伏。
5月13日,江澤民主席在人民大會堂發表重要講話,概括成一句話就是:發展經濟,不與北約硬剛。
當時群情激昂的人們無法理解,24年後再回首,這一段屈辱依然刻骨銘心,但是,當時的決定卻是正確的。
彼時的國內外情況,逼迫我們只能做出一個選擇:忍。
使館被炸
1991年,美國不擇手段搞垮了頭號社會主義國家蘇聯,開啟了它的世界警察之旅。
沒有了蘇聯這個假想敵,因為美國國內矛盾重重,它便把中國作為假想敵。
尤其令美國不滿的是,經過21年的改革開放,中國經濟的發展已經逐步走上正軌。
美國這時候一門心思就想打亂中國經濟建設的步伐,如此一來,中國就會受它制約。
然而,美國的政治家也還沒有愚蠢到直接與中國硬剛的地步,歷史也告訴他們,與中國硬碰硬,美國討不到好果子吃。
既然無法正面剛,那就從兩肋下手,同化或者教訓社會主義陣營裏面的小硬骨頭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美國拿著這個框框,在全世界的社會主義國家一望,南斯拉夫正好符合所有條件。
美國一開始對南斯拉夫來軟的,沒想到,南斯拉夫對美國的媚眼毫不動心。
南斯拉夫其實也同蘇聯的形式差不多,是一個拼湊起來的國家。
居住於科索沃的阿爾巴尼亞族,在南斯拉夫是第5大民族,但是科索沃卻只是一個省,而不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加盟國。
加上歷史的原因,科索沃的阿爾巴尼亞族對此一直耿耿於懷,總是希望從南斯拉夫獨立出去。
美國見給南斯拉夫來軟的不行,就來暗的,大勢煽動科索沃的阿爾巴尼亞族鬧獨立。
南斯拉夫自然不同意科索沃獨立,以美國為首的北約,拿起了百試不爽的人權大棒,悍然向南斯拉夫發動了戰爭。
3月24日,北約對南斯拉夫發動了首輪空中打擊,24小時不間斷轟炸南斯拉夫的軍事目標。
4天後,南斯拉夫的軍事目標已經被北約悉數炸毀,空襲轉入第二階段,轟炸後勤保障和地面部隊。
到4月13日,北約開始啟動第三階段的空襲,目標擴大到民用建築和民用設施,其轟炸頻度更高轟炸力度更大。
在北約發動對南斯拉夫的第一圈轟炸時,我方就亮明了態度:停止軍事幹涉,和平解決。
我方維護正義與和平的發聲令北約十分不滿,從這個時候開始,北約就在尋找機會,如何教訓一下中國。
直接開戰肯定不行,20世紀的主旋律是和平,這樣的蠢事克林頓他不會幹。
不能直接開戰,轟炸中國的駐外使館也等同於宣戰,而且,這種宣戰也不能來明的。
轟炸南斯拉夫的第一第二階段,都是與軍事有關的,這個時候貿然轟炸我駐南聯盟使館,顯然無法自圓其說。
到第三階段的時候,北約認為機會來了,5月7日23點45分,美國一架B-2重型隱形轟炸機向我駐南聯盟大使館扔下了5枚導彈。
這一意外事件,不僅我方感到震驚和憤怒,全世界愛好和平的國家都感到震驚和憤怒。
然而,面對彼時復雜的國際形勢,我方已經步履艱難了,這是中國不能同北約硬剛的第一個原因。
在軍事實力上,彼時也不容許中國同北約硬剛。
第一圈轟炸開始當天,時任軍委副主席的張萬年,就向軍委呈報了【北約對南空襲情況】,核心思想就是:學習北約。
第二輪轟炸開始不久,總參就交出了一份【北約對南空襲情況的初步綜述】,對北約的戰略戰術和武器裝備等進行了全面總結。
第三輪轟炸後,由於我駐南聯盟使館受到了轟炸,我方向北約提出了書面警告,為了防止事態進一步擴大,也從軍事上進行了準備。
我方態度
軍事上的準備一共分為4個方面,包括統一思想、加強訓練、發展裝備和作戰準備。
從這些布局也可以看出,當時並沒有打算同美國和北約進行硬碰硬的較量。
中國不同美國硬剛的原因是,改革21年後,中國的經濟建設剛剛走上正軌。
如果此時同美國完全鬧僵,21年的努力將毀於一旦,這正是美國希望看到的,我們不能中了圈套。
當然,不利於展開軍事方面的對抗,並不意味著中國在其他方面,不對美國和北約采取相應的反制措施。
事實上,一場有理有據,有利有序的反制組合拳正在拳拳打向美國和北約。
面對北約以「使用了老版地圖發生誤炸」進行推脫,我方對轟炸現場進行了理性分析。
美方和北約宣傳的正確轟炸目標是南聯盟物資供應局,這個目標距離我駐南聯盟大使館距離350米。
而我駐南聯盟使館的標註在4年前就已經完成了,使用了老版地圖的說法站不住腳。
從投放的5枚導彈的位置和角度分析,這是一場蓄意已久的轟炸更加明顯。
第一枚炸彈落下的位置是大使館的東北方位,這裏是大使館的宿舍,炸彈從頂層一直炸到第一層,導致我多名工作人員受傷。
第二枚炸彈落下的位置是使館的中心位置,炸毀了三樓的辦公室和二樓的會計室,最後掉落在一樓大廳。
第三枚炸彈落下的位置是大使館西北方位,許杏虎夫婦在這裏遇難。
第四枚炸彈落下的位置,是從大使館的窗戶直接進入地下室的俱樂部。
第五枚炸彈落下的位置尤其能夠說明問題,它落在了潘占林的官邸上,萬幸的是,這枚炸彈沒有爆炸。
5月8日,中國全國各地舉行了遊行示威,在北京美國領事館大門外,憤怒的群眾磚頭和臭雞蛋砸窗戶,用油漆四處潑灑。
當天下午,美國領導人就此次轟炸事件,向中國領導人打了電話進行說明。
中國相關部門成立專門小組前往塞爾維亞,看望在此次事件中受傷的中國工作人員和慰問遇難者家屬。
隨後,我方終止了中美兩國有關人權的對話,取消了中美兩國正在進行中的高層軍事交流。
5月12日,天安門廣場、新華門、人民大會堂和外交部,同時下半旗為在五八事件中遇難的3位中國公民致哀。
美德法等北約成員國的駐華使館也下半旗,為在五八事件中遇難的3位中國公民致哀。
5月14日上午,克林頓會見了李肇星,在遇難者吊唁簿上留言進行道歉。
晚上,克林頓同江澤民通話時再次致歉,同時表示會給中國人民一個交代。
而這次通話之前,克林頓多次要求同江澤民主席進行通話,都被我們嚴詞拒絕了。
這一次之所以同意他同江澤民主席通話,是因為他已經下令停止了對北約的轟炸。
美方態度
可能很多人有點疑惑,在中國沒有進行軍事報復的情況下,向來不可一世的美國總統,怎麽會顯得如此被動呢?
首先是我們的外交工作做得好,事件發生後不久,全球的媒體開始紛紛譴謫以美國為首的北約。認為對中國駐南聯盟使館的轟炸是人為的、蓄意的。
其次是克林頓自身的問題,他當上總統後,在自身政績不佳的情況下加稅,導致美國中產階級十分不滿。
這次轟炸南斯拉夫,原本是想發戰爭財,同時希望透過轟炸我駐南聯盟大使館恐嚇中國。
但是,克林頓忽略了一個重大的問題,彼時中國已經是美國最重要的貿易夥伴,失去中國市場,他可能同時會失去總統寶座。
醒悟過來的克林頓才發現,這次是他「最糟糕的政治挫敗」,他同江澤民的電話接通後,克林頓首先就強調了這一點。
隨後,他還向江澤民發誓,他沒有故意為之,他也沒有接到過任何轟炸中國駐南聯盟使館的任何指令。
江澤民聽到克林頓這麽一說後,馬上意識到一種可能:克林頓的競爭對手給他下了套。
因為在克林頓主政期間,中美關系發展一直比較友好,同中國關系惡化不符合彼時克林頓的利益,當然,符合北約的利益。
想到這裏,江澤民選擇相信克林頓,也希望克林頓在以後的日子裏對中美關系進行修復。
此後,美國也拿出了修復中美關系的誠意,在千禧之年,對華永久性正常貿易關系法案透過。
這算是克林頓為自己的過失,給中國送上的第一個大禮。
美國和北約自然不敢公然同中國對抗,堅持宣稱是一次誤炸,沒有任何政治目的,而且表明會對相關人員進行處理。
5月16日,在克林頓總統5次道歉,並承諾承擔全部責任後,中美達成了諒解協定。
協定規定,由美方支付450萬美元給中方,中方自行分配給3名遇難者的家屬進行賠償。
對於轟炸大使館造成的損失,美方一次性支付2800萬美元進行賠償。
當然,我方對於中國民眾,給美國駐中國領事館造成的損失也補償了280萬美元,彰顯了中國的擔當。
協定同時規定,美方需要在限定的時間內,對相關肇事者進行處罰。
到此,北約轟炸我南聯盟使館事件的處理,算是告一段落。
美國接下來對涉事的7名人員進行調查處理,班尼特那被認定為是地圖座標參數的給出者。
他被美軍開出,不過,十分蹊蹺的是,後來有外媒報道,班尼特那仍然暗中在為美軍服務,後來還發生更離譜的事情。
2009年,已經距離我駐南聯盟使館被轟炸10年之後了,班尼特那夫婦在自己的住所被人殺害。
神通廣大的美國FBI,卻煞有介事在班尼特那住所附近,進行了地毯式的搜尋。
但是,沒有獲得任何有意義的線索,這種做派,更像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一種作秀。
反而是美國總統克林頓,在2004年寫了一本【我的生活】,書中在提到當年「誤炸」我駐南聯盟大使館時,閃爍其詞地透露了一些真相。
克林頓說,在發生「誤炸」後,美軍首先告訴他的是,使用了老版地圖發生「誤炸」。
但是,沒過多久,美軍又告訴他,他們擊中的是預定目標,而不是「誤炸」。這樣的說法有點語焉不詳,也沒有提供更多的細節。
中國高層,在這件事情發生後,於5於13日召開了會議,擬定了發展經濟、不同美國和北約硬剛的解決事件基調。
後來又召開了兩次高層會議,江澤民在會上多次提及鄧小平說的「發展才是硬道理」。而且反復強調了四個字:臥薪嘗膽。
此後,中國就一心一意地發展經濟,當年中國的GDP剛剛突破萬億,一直在世界第六和第七之間徘徊。
10年後,中國GDP直接飆升到全世界第3位,總量接近5萬億,又過了10年,這個數據重新整理到99萬億,距離美國僅僅一步之遙。
此後,中國強大了,揚眉吐氣了,美國和北約即使有什麽不滿,也不敢輕易造次,一直控制在鬥而不破的程度,而這對於中國來說,正是和平發展、人民安樂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