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豐是個沒啥武德的皇帝，但他在位的第九年，特地召福建布政使張集馨進京（布政使相當於省長），向他講一個關於武德的故事，那時，福建的武力值爆棚。
大殿上，鹹豐饒有興致地問：「那是一場怎樣的戰鬥呢？愛卿請說說？」
張集馨心悸猶存：「大姓打小姓，幾個小姓就聯合起來反擊大姓。」
鹹豐不怒自威：「這地方官就不管？」
張集馨求生欲猛漲：「管！怎麽不管？但是看到那個陣勢就忘了，那真是人山人海，那家夥旗幟招展，就像開運動會似的，不知不覺就看入神了。」
鹹豐好奇心失控：「怎麽還像運動會呢？」
張集馨咽了口唾沫：「大姓紅旗，小姓白旗，十八般武器整齊有序，聞金而進，舉火就退，特別有秩序又有禮貌的樣子，皇上你看過三國沒有？兩軍對壘那套玩法！」
鹹豐搖了搖頭：「朕看不了那種打打殺殺的場面，聽聽就好，這麽有禮貌，坐下來談和不好嗎？大家唱唱歌跳跳舞，豈不快哉？」
張集馨楞了一下：「皇上，我在講武德，談和了豈不掃興？」
鹹豐意識到跑題了：「愛卿，繼續！」
張集馨再次吞了一口唾沫，鹹豐盯著他捲動的喉結：「結果，他們還是打起來了，不說血流成河，至少也是屍骨如山。」
鹹豐上身前傾，盯著張的喉結：「死了多少？」張集馨舉起了手：「大姓十人，小姓二十！」
鹹豐牙疼般地咧了咧嘴：「愛卿，這點傷亡算嘛，還不如朕那次逃…」鹹豐意識到說漏了嘴，尷尬地幹咳了一下：「那後來，你們是怎麽處理的呢？」
張集馨也跟著咳了一下：「皇上，二十減十等於多少？」鹹豐陷入了沈思，良久才帶著微笑問：「愛卿，你先說。」
張集馨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皇上，奴才可否脫鞋演算一遍否？」未等鹹豐回應，一陣異味沖擊下，鹹豐發出了銷魂的聲音，而張集馨似乎得到了鼓勵，同時，手腳並用：「已知大姓死亡十人，小姓死亡二十人，問小姓比大姓多死幾人？」在張集馨的一陣手舞足蹈之中，鹹豐醍醐灌頂般地給出了準確的答案：「莫非十人？」張集馨頓時拜倒在地：「皇上天縱英明，實乃蒼生之福！」但鹹豐沒有被這嫻熟的贊美沖昏頭腦，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又冒出了一個新的問題：「那又怎麽樣呢？」
張集馨仍在整理左腳第五個腳趾頭上掛著的一絲襪線，不假思索地說：「賠錢！每條命都是有價值的！」瞬間激起的中二氣息，甚至，沖淡了腳上的異味，而鹹豐也發出了一句富有詩意的疑問：「哦？一條命值幾何？」
張集馨再次展示出非凡的計算能力：「據最新數據表明，如果拋開匯率、通脹和火耗等問題，一條命價值可達三十洋元，皇上，洋元也就是佛郎機銀元，換做大米來計算的話，每石大米堯需要2.4洋元，那麽，一條命可以換到將近1800斤大米！」張集馨重復到：「一條命可以換到1800斤大米，皇上，按照葉赫娘娘的飯量，這夠她吃很多年！」 鹹豐恍然大悟又若有所思：「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張集馨再次匍匐在地：「皇上聖明，堯舜禹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