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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越自衛反擊作戰:我軍付出了極大代價的事實,我們必須承認!

2024-07-22軍情

由於歷史原因,一些鄰國與中國存在領土糾紛。新中國成立以來,盡管新中國政府一向以公平解決為原則,奈何一些國家一再挑起事端,使中國不得不對這些國家侵犯主權的行為進行反擊。自建國以來,中國保衛領土以及領海邊境的戰爭就已經不下五次。其中自1974年起至1989年長達十幾年的對越自衛反擊戰,雖然取得了勝利,捍衛了中國的主權,但是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給中國對中越關系乃至軍隊建設帶來了深遠的影響和反思。

從兄弟情誼到反目成仇

中越兩國和兩國人民之間的傳統友誼源遠流長。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第一個建交關系的國家就是越南,中越兩國人民的友誼在那時是由毛澤東主席等老一輩領導人親手培育起來的。劉少奇曾經懇切地告訴越南方,中國是越南的大後方;1965年越南訪中,中國領導人也曾經說「我們的方針是凡是你們需要的,我們這裏有的,我們要盡力援助你們」。越共領導人胡誌明也與中國共產黨人保持著深厚的情誼與聯系,黃崢著有的【胡誌明與中國】一書就詳細介紹了胡誌明與中國共產黨的密切淵源。

實際上,正如毛澤東主席說的那樣,「我們援助越南是完全無償的,沒有任何條件。我看凡是越南實際需要,就盡力提供,物資要給,軍事顧問也要派」,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越南開始抗擊法國時,中國在軍事和經濟上都提供了大力援助,這種援助一直持續到二十世紀70年代。

1950-1954年的抗法時期,中國是唯一向越南提供軍事援助的國家,從槍支彈藥到其他軍用物資,還派遣軍事顧問援助越南作戰;日內瓦協定簽署之後,越南進入社會主義建設階段,中國向其提供軍事援助的同時還向其提供生產物資和技術人員援助;1965年美國入侵越南,中國竭盡全力、大公無私地援助,不僅在南方幾個省份成立了援助越南的基地,還在武器、裝備供應上奉行越南優先的使用原則。中國對越南的慷慨援,也為自己贏得了第三世界國家的廣泛支持。

然而到了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由於中、蘇、美三國關系的變化,以及一些內部問題上的歸因,越南與中國關系開始惡化,以黎筍為首的反華勢力逐漸壯大,針對華僑問題和邊境問題上公開對中國進行挑釁:1975年,越南外交部提出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是越南領地,挑釁了中國的領土主權完整;1976年起,越南當局開始對華僑實施各種迫害政策,導致20萬華僑被驅趕回國,造成了近30億美元的損失。

1978年,越南出兵20萬侵略柬埔寨,加劇了中越邊境的沖突,中國在被越南侵占160多處領土之後終於決定出兵進行自衛還擊作戰。

1979年2月17日至3月16日,中國在廣西、雲南邊境全線對侵犯中國邊境的越軍進行自衛還擊作戰,在這次作戰中,不僅打亂了越南在邊境的戰略部署,還摧毀了越南北部的工礦業。完成作戰後,廣西、雲南部隊回撤,盡管中國方面一直試圖與越南談判,越南還是不甘心失敗,組織多次武裝挑釁,在中越邊境進行了六次撥點作戰直到1984年。

1984年以後,中國進入了輪戰和堅守防禦階段,以老山為主戰場,以長堅守防禦為主要作戰樣式,以牽制越軍、支援柬埔寨、保衛邊疆和鍛煉部隊為主要目的,組織全軍部隊輪流作戰。最終在1993年結束了防禦和兩山輪戰,獲得了全面的勝利,維護了東南亞地區的和平糊中國的領土主權完整。

對越自衛反擊戰中暴露的我軍的弱點

「1979 年對越作戰,比我們過去打過的任何一次戰爭都更接近於現代戰爭。我們用五六十年代的裝備和戰法,打了一場現代化戰爭越軍使我們看到了自己的弱點。」對越自衛反擊戰勝利之後,軍隊內如此反思到。

對越開戰時,中國由於正處於特殊時期到恢復正常秩序的第二年,不僅我軍長期脫離實戰鍛煉和正常軍事訓練,在過往革命鬥爭中培養的優秀軍官和幹部體系也受到沖擊,各行各業也遭受嚴重程度不一的創傷。

在這樣的環境下首先暴露出來的問題是戰術方面的不足,從下發作戰指令到開戰,僅僅兩個多月的時間來備戰,其中還加入了很多的新兵,這樣的準備是明顯非常倉促的。

在戰法上,傳統的軍事理論仍然在中國軍隊占據主導地位,用四五十年代的戰術戰法打八十年代的仗顯然是行不通的。在進攻時,不管什麽範圍的敵情都會逐級上報,等待上級指示再行動,這樣往往造成了戰機的貽誤和戰術的僵化、不靈活。實施攻擊時,中國軍隊還在用「炮火準備,炮火延伸,步兵沖擊」的三段式傳統戰法,依賴隊形密集的步兵,用「人海戰術」沖擊越軍陣地,在山高林密的邊境戰場,往往無法發揮自身優勢從而造成自身重大傷亡;同時,中國軍隊還缺乏聯合兵種部隊,落後的運輸方式使得士兵為了防止顛簸將自己用背包帶子系在坦克上,遇到戰況無法馬山投入作戰,成為敵軍的活靶子。

其次的問題是軍用裝備落後,後勤保障水平低。軍隊裝備上,越南經過抗法、抗美戰爭,有十多年的豐富的作戰經驗,個人作戰能力強,而且當時還有強國援助的大量先進武器。對比中國軍隊,長期處於軍事訓練「欠課」的情況,軍隊裝備也還仍然保持在五六十年代時的狀況。

在裝甲車和坦克方面,中國參戰的坦克主要是59式和69式,防護力不足,機動能力也不足以應對越南復雜的地形,一只蘇式40火箭筒,就可以擊穿中國坦克的兩層裝甲。中國軍隊的通訊手段和指揮系統也極其落後,部份作戰單元甚至沒有無線電通訊器材,還在用小旗子。後勤保障方面,後勤物資運輸方式落後,極為不便,而越南就沒有這種後顧之憂。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雖然我軍整體快打快收的大方向的戰略是正確的,但是我軍對越南存在一定的輕視,而且對越南情況了解不多,沒有做到知己知彼,因此造成了前期較為重大的損失。

高平戰役是對越自衛反擊戰中最大的一場戰役。參加了對越自衛反擊戰的41軍政治部副主任宋子佩,寫了本【生死二十八天——四十一軍對越作戰高平戰役紀實】,裏面描述了簡單以國內革命的經驗拿到對越自衛反擊戰中造成的慘重損失。

41軍1號首長說,「我們的兵力超過敵人數倍,部隊拿出打蔣介石國民黨軍隊的勁頭,是手拿把掐的。」「我們現在兩個擔心,一個是擔心敵人跑掉,那就遭了,花這麽大力氣打個擊潰戰,實在是得不償失!第二個擔心,就是如何押送俘虜。戰場上那麽多俘虜,讓幹部戰士怎麽辦呀?」

但是這位首長所說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原定戰役第一階段三五天時間殲滅敵346師六個團、五個獨立營,結果打了二十八天也沒有完全殲滅,甚至無法展開第二階段。因為起初認為「我軍戰鬥力超過越軍幾倍」,所到之處可以「一掃而光」,完全低估了敵人。原定的十二小時穿插到位,結果大部份六十小時才到位。

部署上輕敵,沒有認真考慮公路運輸路線,導致公路被越軍切斷,造成彈盡糧絕、傷員無法及時治療的情況。敵人也沒有如這位首長所料地「跑掉」,而是化整為零,分頭進行小股襲擊戰,給我軍造成很大傷亡;俘虜也沒有抓到很多。

作者宋子佩在臨終前曾經對自己的經歷發表看法,「還擊戰經驗是豐富的,勝利是重大的,教訓也是深刻而沈痛的。軍人要永遠銘記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的真理。」

對越自衛反擊戰的教訓和影響

在對越自衛反擊戰中暴露出我軍的種種問題,對中國軍事發展具有重大意義。正是在實際戰爭中發現了這麽多不足,才為中國指明了現代化軍隊建設的方向,堅定了軍隊現代化建設的決心。實際上,對越自衛反擊戰後期之所以打了有十年之久,除了為了消耗越南國力之外,也有使中國軍隊去前線鍛煉作戰技能的深謀遠慮在。

在建設現代化軍隊上中國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恢復了大批的軍校,開始從經過軍隊培訓的軍校生中選拔軍官,軍官每升一級都要經過相應的軍校培訓;形成完整的軍銜體制,以完善軍隊指揮體系;以合約戰術訓練為主,不止提升士兵的作戰能力還有其他一切實戰中的能力;軍隊進行百萬裁軍,從求量到求質,由人力密集型向科技密集型轉變……

除了對軍隊現代化的影響之外,對越作戰也產生了其他方面的影響。

外交方面,中國戰前處理與越南的關系時,往往優先考慮意識形態而影響了國家利益,在援助越南過程中一直是無償援助,只重視政治利益不重視經濟利益,這給中國帶來了很大損失。中共在意識形態和國家利益問題上認識不清,導致中國和越南缺乏緊密經濟紐帶,關系非常脆弱直到反目成仇。因此戰後,中國調整了外交政策,把國家利益放在優先考慮的位置。

對於邊境地區的人民而言,經歷了對越作戰這一重大事件,塑造了人們的國家認同。在這場戰役中,軍民一心,同仇敵愾,締造了享譽中外的「老山精神「,是中華民族寶貴的精神財富。

中越戰爭至今已經五十多年了。戰爭帶來了經驗和教訓,付出了代價,也留下了創傷。中越邊境至今仍有部份雷場,由於地形復雜無法實施機械排雷,中央軍委至今還在多次進行踩地雷行動,直到2018年,排雷英雄杜富國還在排雷任務中突發爆炸意外不幸遇難,這勾起了很多親歷過戰爭之人的傷痛回憶。無論如何,這段歷史值得我們永遠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