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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科學技術大學研發貨運機器人,透過內建傳感器和掃描器來導航

2021-05-24知識

說到機器人, 你想到的什麽模樣的?是否像人類或者某種動物一樣,有手有腳,甚至可以和人交談,甚至還可能像電影中一樣擁有感情?

然而實際上,並不是所有的機器人外形都像人(機器人)或像動物(動物形機器人)。在我們的現實生活中, 有很多機器人外形並沒有朝著 「擬人化」 或 「擬動物化」 來設計。

例如,在自動化工廠中經常會見到的手臂機器人和服務機器人,他們被設計出來的目的,並非為了與人交流等社交功能,而只是單純完成自己既定的任務。

盡管沒有擬人化或擬動物化的外表,也並不是為社交功能而設計,這些 「任務型」 的非社交機器人在某些情況下也也會透過不同的方式,充當一些社交功能,融入人們的生活中。今天我們要介紹的,就是這樣的一項事例,位於挪威一家醫院裏的自動引導車輛(AGVs)。

進行這項研究的團隊,由來自挪威科學技術大學(NTNU)跨學科文化研究系的高級研究員 Roger Andre Søraa 帶領。而這項研究的主角,則是位於挪威特隆赫姆(Trondheim)的 St. Olavs 醫院所采用的一種用於運輸貨物的機器人 ——AGVs(自動引導車輛 / Automatic Guided Vehicles)。

AGVs 可以收集貨物,然後按照最佳路線將貨物運送到目標地點。AGVs 透過內建的傳感器和掃描器來為自己導航。如果有人或物體在它前面,它就會停止。

如果要把物品運送到醫院的其他樓層運送,它會乘電梯,當有人靠近時,它會自動發出聲音,提醒人們避開。

下面兩張圖片是 AGVs 的兩個例子。

圖 | 一個 AGV 的例子

而透過對醫院的各個不同人群的隨行采訪和自然觀察,研究人員發現,並非為社交功能而設計的 AGVs 在醫院裏已經透過以下三個緯度,在一定程度上充當了醫院的社交功能。

圖 | 一個 AGV 裝載貨物的例子

一個相對消極的例子是,由於醫院及程式設計師給電梯設定,在上下樓時,AGVs 有優先使用電梯的權利,有時在著急的情況下,護士或醫生會抱怨 AGVs 「搶占」 了電梯。

而另一個相對積極的例子則是,在醫院住院的兒童們,發明了一個名叫 「機器人狩獵」 的遊戲,孩子們會乘坐一輛類似單車的工具,由護士或老師帶著,搜尋這些機器人,而且一些學校的科目如數學或挪威語,也都被融合到這個遊戲中來。

在這個 「機器人狩獵」 遊戲中,AGVs 不僅與人類產生了互動,而且更為孩子們在生病和住院時局限和無聊的生活帶來了樂趣。

此外,研究人員還發現,當設定 AGVs 使用的語言為挪威中部的方言時,機器人與人類之間的距離立刻拉近了不少,雖然有時用方言並不那麽禮貌,甚至相當幽默地粗魯。

比如當 AGVs 告訴人們請離開機器人行駛的走廊時,AGVs 會喊 「走開,我在前進,我是一個醫院機器人!

這句話並不讓人感到害怕或粗魯,而是可以被描述為令人興奮和幽默方言,因為它更貼近當地的生活,而不是標準化的、更 「官方」 的聲音和方言。

透過方言的融入, 醫院的 AGVs 被賦予了某些擬人化的特征, 如聲音和幽默的操作(盡管有些無意識)。這些機器人還承擔著搬運貨物的工作,但作為住院兒童 「狩獵」 遊戲的一部份,它們的重要性也增加了。

其次是象征性的馴化 。盡管 AGVs 的設計只有一項任務 —— 運送貨物,研究人員卻發現,透過人們在與它們的互動中,AGVs 漸漸的在人們的心中有了自己的象征性價值。

比如,當機器人犯錯時,比如被擱在架子上、墻壁上或其他機器人卡住時,它看起來有些笨拙。操著挪威中部方言的 AGVs 有時看上去又有些粗魯。而且,人們賦予它的這些象征性價值 —— 笨拙、可預見性和粗魯的語氣,還使它們看起來無害 —— 盡管 AGVs 在被設計時完全沒有這樣的設定。

有一個令人深思的例子是:一位患者的父親說,在醫院陪著孩子的緊張的歲月中,機器人是一種積極的消遣:有時他會在走廊裏著迷地盯著一個機器人看很長時間,甚至有時會故意將電梯卡住,看 AGVs 如何在被卡住的電梯前來回行駛。

而正是機器人這些無意識的滑稽特征,讓它變得更平易近人,更討人喜歡,而不是讓人們拒絕它。讓人們更積極地接受機器人的,恰恰是它的不完美之處,「無害而且有點愚蠢」—— 人們給機器人的這一象征性的特征在醫院看來反而是積極的。

此外, 在機器人與人類的互動中,出現了一種認知馴化 。在研究人員在互動中,人類會逐漸學習並改變自己與技術相關的思維和實踐。比如醫院的工作人員和訪客會漸漸創造性地思考,將無意識的 AGVs 機器人作為他們在醫院生活的一部份會帶來什麽。

研究人員發現,正是當人們發現非社交式機器人本身的不完美性,而且並不將自己偽裝成人或動物時,人們會對機器產生濃厚的興趣和信任。人們發現,機器人也可能是重要的,因為它們沒有被 「塑造」 或塑造成有別於它們本身的其他東西,從某種意義上說,非擬人化的機器人是 「誠實 「的。也就是說,機器人的非擬人化為自己提供了獲得公眾接受的新途徑。

最後,研究人員總結出了在互動中的社會馴化 。透過上面的例子我們也發現,AGVs 在與人互動中產生了多種 「無意識社交 「,AGVs 平凡的品質讓人們享受他們 (社交) 的陪伴 —— 它也成為了人們談論的話題。不知不覺中,AGVs 為管理嚴格有序的醫院帶來了一些社會色彩。

這種 「無意識的社交」,在人們對機器人的回應有任何期待時, 機器人反而會對與它之間的互動感到驚喜,而且是一種積極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