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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時我暗戀上同學大姐,長大後她已出嫁,峰回路轉我們再次相遇

2024-11-21心靈

「你知道嗎?其實我從小就喜歡你。」

話剛出口,我心裏就亂了,聲音都帶著顫,雙手有些發抖。對面的她,正在忙著餵孩子,聽到這句話,手裏的勺子頓了一下,碗邊濺出幾滴湯水。她楞住了,擡頭看我,眼裏滿是意外和不知所措。

屋子裏一時靜得可怕,只剩下窗外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1979年,我十二歲,家裏窮得叮當響。我們村子靠山而建,背靠大山,面朝一條涓涓的小河。村裏人都靠地裏那點收成過日子,父親在磚廠幹活,母親在地裏忙碌,我和哥哥姐姐常年穿著修補程式摞修補程式的衣服。那時候,能吃飽飯就是好日子。

我在村裏的小學上學,同班的馬文傑家和我家差不多,父母都是農民,家裏也是一貧如洗。我們倆年紀相仿,玩得好,常常周末放學後跑去他家玩。

說實話,我第一次去他家的時候,心裏還挺緊張的。馬文傑家雖然窮,可他家院子收拾得特別幹凈,地上鋪著一層細細的沙土,周圍種了幾株不知名的小樹,枝葉在秋風裏輕輕搖曳。那天,陽光透過樹梢灑在院子裏,有種說不出的溫柔。

月蓮,就是那個時候出現在我面前的。

她穿著一件藍色的粗布衫,袖子挽到肘上,正在打井水。她擡起頭,看到我,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陽光下,她的皮膚白得晃眼,辮子垂在胸前,隨意搭在肩上。那一刻,我楞住了,心裏有種從未有過的悸動。

我當時站在院門口不敢動,腿像灌了鉛似的,腦袋裏嗡嗡作響。她看了我一眼,笑著問:「你是來找文傑的吧?他在裏面,你進去吧。」

「啊……對,我找他。」我結結巴巴地說,臉一下子紅了,低頭不敢再看她,急匆匆邁進了屋裏。

那一刻,我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女孩笑起來是那麽好看。

從那以後,我總找各種理由去馬文傑家。每次去,他都在院子裏忙著劈柴或者做些小手工,而我呢,眼睛總是忍不住偷偷瞄向月蓮。她總是忙碌,或是在洗衣服,或是在做飯,偶爾也會停下來給我們這些小孩子遞點吃的喝的。

有一次,正趕上她在家裏揉面做饅頭。我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她手上的動作。她的手白皙而靈巧,面團在她手裏像有了生命,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個個圓潤飽滿的饅頭。她看我盯著發楞,笑著問:「你想吃嗎?」

我趕緊點頭,心裏像揣了只小兔子,跳得厲害。

她笑了笑,把一個揉好的饅頭遞給我:「拿去蒸,等會兒熟了給你吃。」

我接過饅頭,手心裏全是汗,心跳得更快了。那天,我吃了她親手做的饅頭,覺得是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漸漸長大,心裏對月蓮的感情也越來越深。那時候,我還不懂什麽是愛情,只知道每次見到她,心裏總會莫名地緊張和高興。

有一次,我和馬文傑在院子裏玩,他突然打趣我:「你是不是喜歡我姐啊?每次來都盯著她看。」

我一下子慌了,臉漲得通紅,連忙擺手:「胡說,我沒有!」

可馬文傑笑得更大聲:「還說沒有?你臉都紅了!」

我氣得追著他滿院子跑,心裏卻有些慌亂。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馬文傑的話像一根刺紮在我心裏,我真的喜歡她嗎?我只知道,每次見到她,我就覺得特別開心,哪怕她只是對我笑一笑,我都能高興好幾天。

轉眼到了我十五歲。那年夏天,村子裏一連下了好幾場大雨,河水漲得嚇人。月蓮家裏也被淹了些,我和幾個村裏的男孩子一起去幫忙。她穿著一身舊衣服,站在院子裏指揮我們搬東西。她的臉上滿是汗水,額頭上幾縷濕發貼著皮膚,但她依舊笑著,溫柔地對我們說:「辛苦你們了。」

我看著她,心裏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紮著辮子的小姑娘了,她長大了,變得更加成熟,也更加美麗。我心裏隱隱有些不安,覺得她離我越來越遠。

果然,沒過多久,我聽說她要結婚了。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楞住了。那天,馬文傑跑來找我,讓我去他家幫忙準備婚禮。我嘴上答應了,心裏卻五味雜陳。月蓮要嫁人了,她要成為別人的妻子了,我心裏空蕩蕩的,像是失去了什麽最重要的東西。

婚禮那天,我沒敢去看她。我躲在家裏,聽著遠處傳來的鑼鼓聲,心裏陣陣發酸。母親問我為什麽不去,我只是搖搖頭,說不想去。其實怎麽可能不想去呢?我只是怕自己忍不住,怕自己看到她穿上嫁衣的那一刻,心裏會徹底崩潰。

她出嫁後,我很少再去馬文傑家了。每次路過鎮上,我都會忍不住偷偷繞到她家門口,遠遠地看著她。她的日子過得很平淡,丈夫是鎮上一個做小生意的男人,家裏條件不算好,但也不算差。

有時候,我也會偶爾遇到她。她還是會像以前那樣,笑著對我打招呼,但那種笑容裏多了幾分客氣和疏離。她不再是當初那個會隨意打趣我的大姐姐了,她成了別人的妻子,別人的母親。

我知道,她已經不再屬於我了。

時間就這麽流逝,我去了省裏的紡織廠打工,生活忙碌而單調。白天在車間裏幹活,晚上回到宿舍倒頭就睡。。

我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或許等我再大一點,等我再忙一點,月蓮的影子就會徹底從我心裏消失。

可命運偏偏不肯放過我。

那年,我二十三歲。正趕上春節,我回家過年,聽說月蓮的丈夫出了意外。在工地上幹活時,腳下踩空,從二樓摔了下來,當場沒了性命。

訊息傳來的時候,我正和幾個哥們兒在村口喝酒。聽到這個訊息,我的手一抖,酒杯裏的酒灑了一地。我楞了好久,腦子裏一片空白。

她丈夫沒了,留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天塌地陷。

那幾天,我心裏亂得很,總想著去看看她,但又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我知道,她現在肯定很難過,可我又能做什麽呢?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會對我笑的大姐姐了,她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是一個失去了丈夫的寡婦。

最終,我還是鼓起勇氣去了她家。她見到我,有些意外,臉上帶著疲憊和憔悴。她的眼睛紅腫,顯然哭了很久。她沒說什麽,只是淡淡地對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我看著她那副樣子,心裏一陣酸楚。

「月蓮,我……聽說你有困難,過來看看你。」我結結巴巴地說,聲音有些發顫。

她沒說話,只是低頭忙著手裏的活兒。屋子裏很安靜,只有孩子們的嬉鬧聲和她輕微的嘆息聲。我站在屋子中央,覺得自己像個多余的人,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能為她做些什麽。

那天,我沒待多久就走了。

從那以後,我開始頻繁地去她家,幫她做些力氣活,給孩子們帶些吃的穿的。她一開始很抗拒,總說不需要我幫忙,說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不該總是來她家。但我沒聽她的,依舊隔三差五地去。

村裏人開始議論紛紛,說我是不是對她有意思,說我是不是想趁她丈夫不在了,就上她家裏占便宜。我知道這些閑話,但我不在乎。我只知道,她現在一個人過得很辛苦,我想幫她,哪怕只是做一些小事。

有一天,我終於忍不住,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月蓮,其實我從小就喜歡你。」

她聽了,楞住了,手裏的碗沒拿穩,差點摔在地上。她轉過頭,直直地看著我,眼裏滿是驚訝和不知所措。

我咬了咬牙,繼續說:「你可能早就忘了,但我從第一次見你,就……就喜歡上你了。」

她沒說話,只是低下頭,手有些顫抖。

我鼓起勇氣繼續:「你知道嗎?你出嫁那天,我心裏有多難受。後來我想著,等我長大了,我就來找你,可是……你已經有了家,有了孩子。」

她的眼眶紅了,嘴唇微微顫抖著:「你別說了……」

我搖了搖頭,聲音有些發顫:「可現在,我不會再躲開了。我知道你現在一個人帶著孩子很辛苦,我想和你一起……」

她的眼淚終於止不住了,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她別過臉去,哽咽著說:「你還年輕,不該為了我這樣的女人耽誤自己。」

我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堅定地說:「我不覺得這是耽誤。我從小到大,一直喜歡你,這不是一時沖動,而是我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她沈默了很久,最後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天之後,月蓮對我的態度變得復雜起來。她不再像以前那樣拒絕我來幫忙,但也不再像當初那樣對我笑。她變得沈默了很多,總是低頭幹活,很少跟我說話。我知道,她心裏還有很多顧慮,畢竟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而我還年輕,村裏人對我們的關系也議論紛紛。

有一次,村裏的老李頭在路上碰見我,拍拍我的肩膀,笑著說:「小東啊,你這小子可以啊,竟然看上了寡婦。」

我聽了,心裏一陣火大,冷冷地回了一句:「我喜歡誰是我的事,輪不到你管。」

老李頭被我頂了回去,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走了。

我知道,村裏人的嘴是不會停下來的,他們總是喜歡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但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月蓮,只想她過得好。

時間慢慢過去,我對月蓮的感情愈發堅定。每次看到她帶著孩子忙碌的樣子,心裏總是心疼得厲害。我想,要是能和她一起撐起這個家,哪怕再苦再累,我也願意。

有一天,我終於鼓起勇氣,對她說:「月蓮,我知道你還有顧慮,但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起走下去。你願意嫁給我嗎?」

她聽了,沈默了很久,最後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一刻,我心裏湧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我知道,這條路不會好走,但我已經準備好了。。

婚禮那天很簡單,只有幾桌親戚朋友。孩子們在院子裏跑來跑去,笑得很開心。月蓮穿了一件樸素的衣服,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她看著我,眼裏滿是復雜的情緒。

「周東,你真的不後悔嗎?」她輕聲問我。

我握住她的手,笑著說:「從小到大,我從來沒後悔過。」

她的眼裏閃著淚光,輕輕靠在我的肩膀上。

那一刻,我知道,我這一生最重要的選擇就是她。

日子還在繼續,生活依舊不易,但有她在身邊,我覺得一切都值得。。

這是我對她,也是對自己最堅定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