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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是怎麽產生,死後又是否會消失?

2018-01-28心靈

截取葛吉夫的教學如下:

「依據古代的一個教學(在許多新舊體系中都還能找到這教學的痕跡),就『人』這字的完整意義上來說,一個達成完全發展可能性的人,實際上包含了四個身體。這四個身體是由變得越來越精細的物質所組成,它們彼此互相滲透而形成了四個獨立的組織,彼此有明確的相互關係,卻又擁有各自的獨立行動。」

「為什麼能存有四個身體的原因是,人類的有機體,亦即肉身,有個非常複雜的組織,在某些情況下一個新的、獨立的組織能從中生長,為意識活動提供一個比肉身更方便也更容易反應的工具。在這新身體中顯現的意識能有完全的力量與控制來統治肉身。在這第二個身體中,某些情況下能生長出第三個身體,同樣也有它自身的特質,在這第三身體中顯現的意識,有完全的力量與控制來統治前兩個身體;而且,第三身體所擁有獲取知識的可能性是第一或第二身體難以達到的。在第三身體中,某些情況下第四個身體能生長,它和第三身體大大不同,就像第三與第二,第二與第一的不同一樣。在第四身體中顯現的意識能完全控制前三個身體與它自己。」

「這四個身體在不同的教學中有不同方式的界定。」

葛吉夫畫了一張圖表(圖1)然後說:

「第一個是肉身,基督教的用語是『肉欲的』身體(carnal body);第二個,基督教稱之為『自然的』身體(natura lbody);第三個是『精神的』身體(spiritual body);第四個在基督教和秘傳基督教的用語上稱為『神聖的』身體(divine body)。在通神論的術語中,第一個是『肉體』(physical body),第二個是『靈體』(astral body),第三個是『智體』(mental body),第四個是『因果體』(causal body註:亦即此身體內含它行為的第一因,而自外於外在的因果,是隨意之身體。)



「在某些東方教學用語中,第一個稱為『車身』(身體),第二個稱為『馬』(感覺,欲望),第三個稱為『駕駛』(理智),第四個稱為『主人』(我,意識,意誌)。」

「大部份體系與教學中都有可能找到上述認為人不只是個肉身存在的比喻和類比,但絕大部份的這些教學在類似的形式中重複闡釋來自古老教義中的定義及區分時,卻常常望卻或忽略最重要的特徵,亦即:人並不是天生就有更精緻的身體,而且只有在內外條件都良好時,才有可能加以人為培養。

「『靈體』並不是人絕對必要的器具,它是極奢侈的東西,只有少數人能負擔得起。沒有『靈體』人一樣能活得很好,他的肉身具備了一切生活所需的機能,一個沒有『靈體』的人甚至還能產生一種非常聰明或靈性之人的印象,他不只可以欺騙別人,甚至能欺騙自己。


「這點更可見諸於『智體』和第四身體。一般常人並沒有這些身體或相應的機能,但他經常認為(也讓別人以為)他有,原因是,首先,事實上肉身用以運作的物質和組成高等身體的物質相同,只是這些物質尚未在他裏面結晶;第二個原因是,肉身具有高等身體相類似的所有機能,雖然它們當然有很大的不同。只擁有肉身與擁有四個身體的人,他們的機能之間最主要的不同在於,前者肉身統治了其他所有的機能,換句話說,一切都受制於肉體,而肉體又受制於外在的影響。後者則全都由高等身體來控制與指揮。

「肉體的諸機能可以類比於四個身體的機能。」

葛吉夫畫了另一張圖表(圖2),各代表肉體與擁有四個身體人的機能。



「在第一種情況中,」葛吉夫說,「也就是關於人只有肉體的機能,是個依賴外在影響的自動機器,而另三個機能則依賴肉體與它所接收到的外在影響力;欲求或厭棄如『我要』,『我不要』,『我喜歡』,『我不喜歡』,亦即佔據第二身體的機能是依賴偶發的衝擊與影響,思想,亦即與第三身體相應的機能則是個完全機械的過程。『意誌』並不存在於一般的機器人裏面,他只有欲望?;一般所謂的堅強意誌或軟弱意誌也只是持續較久或較短暫的欲望與渴望而已。」

「在第二種情況中,也就是關於四個身體的機能,其肉體的自動作用是依據其他三個身體的影響而定,此時不再是不和諧,也不再是由不同欲望所產生的、經常互相矛盾的行為,而會有一個單獨的我,完整的、不可分割的以及永久的我;有單一性,主宰著肉體與其欲望,也能同時克服它的反抗與抵制。機械的思考方式也由意識來取代,同時也有了意誌,亦即一種力量,它不僅僅是諸我經常矛盾的欲望,而是發自意識,也受制於唯一且永久的我。唯有這種意誌才能稱之為『自由』,因為它不受偶然的影響,同時也不能從外面來改變或扭轉它。 」

「關於四個身體的機能,它們逐步的成長以及生成的條件,有個東方的教學以下列方式描繪:」

「讓我們想像一個容器或蒸餾器裝滿了各種的金屬粉末,這些粉末彼此之間完全不相幹,每一次偶然改變蒸餾器的方位,就會改變各粉末的相關位置。如果搖動蒸餾器或用手拍打它,那麼原來在上面的粉末就可能跑到容器的下面或中間,而在下面的可能就跑到上面去,這些粉末的位置不會永久不變。在這情況下,沒有任何東西是永久不變的。這正是我們心理生活的一個寫照,在每一刻,新的影響力都會改變粉末的位置,原在上面的粉末可能就會由另一種完全相反的粉末來取代,科學把這種粉末的狀態稱為機械的混合狀態。在這樣的混合中各種粉末彼此之間的相互關係,就是不穩定與變異。 」

「在這樣的機械混合狀態中,粉末之間的關係不可能穩定。但粉末有可能融合;粉末的天性有這可能。要做到這點,一種特別的火必須在蒸餾器下方點燃,透過高溫將粉末融化,最後將它們融合在一起。透過這種方式融合,粉末就會在一種化合的狀態中,此時那些簡單的方式就不再能分開它們或改變它們的位置,容器中的東西變成不可分割的『單一個體』(individual),這就是形成第二身體的一個寫照。用來達成融合的火是由『摩擦』產生,這又是透過人裏面的『是』與『否』之間的爭鬥所產生。如果一個人屈服於他所有的欲望或誘惑,他的裏面就不會有任何爭鬥,也就沒有『摩擦』,沒有火。但如果他為了達成一個明確的目標而奮力推開會阻礙他的欲望,那麼他就會創造出火花,逐漸地這火花會轉化他的內在世界成單一的整體。

「讓我們回到前面的例子,經由融合而成的化合物具有某些特質,某種特定的重力,特定的電子導性等等。這些特質組成了目標中的特性,但經過工作它之後,這些特性的量便有可能增加,也就是說,這化合物有可能具有原先所沒有的性質,它可能帶有磁性,也可能帶有放射性等等。 」

「使這化合物獲得新特性的過程,相當於第三身體的形成,以及由第三身體協助而獲得新知識與新能力的過程。」

「當第三身體已經形成,也獲得了所有它該有的特性、能力以及知識之後,依然還有如何將這些知識與能力固定下來的問題,因為使它帶有新特性的某種或其他影響力都有可能將這些特性取走。但透過對三個身體的一種特別工作,這些獲得的特性就有可能成為第三身體的永久擁有物,而不會再被取走。 」

「將這些獲得的特性固定下來的過程即相當於第四身體的形成。」

「只有擁有四個完全發展的身體的人,才能稱之為『人』----就人這字真正意思而言。這些特性之一就是永生不朽,所有的宗教與古代教學都含有這構想:透過第四身體的獲得,人獲得永生;它們都含有對獲得第四身體(永生)方法的指示。 」

「與此相關的,某些教學將人比作一楝有四個房間的屋子,人住在其中一個最小也最寒酸的房間裏,而且直到有人告訴他之前,他一點也不懷疑是否還存有其他裝滿寶藏的房間。當他知道這件事之後,他便開始尋找這些房間的鑰匙,尤其是最重要的第四個房間。當人找到進入這房間的路時,他就真的成為房子的主人,也唯有如此之後,房子才能完全且永久屬於他。 」

「第四個房間賜給人永生,所有宗教的教導都力求展示走向永生的道路。道路有非常多種,有的短一些,有的長一些,有的困難一些,有的容易一些,不過毫無例外的,全都導向或努力朝一個方向走,也就是走向永生。」

在下一次聚會中,葛吉夫由前一回未完的話題開始。

「上次我說過,」他說:「永生不朽並不是人天生的特質,但人能獲得永生。所有存在的與一般所熟知得到永生的道路可以分成三種:

1.苦行僧之路。

2.僧侶之路。

3.瑜珈之路。」

「苦行僧之道是條與肉身爭鬥之路,是工作第一個房間的路,這是條漫長、困難且不確定的路。苦行僧努力發展身體的意誌來控制身體,這得透過極痛苦的方法,透過折磨身體才能達成。整個苦行僧的路上包含了各式各樣、令人難以相信的、困難的身體練習。苦行僧或者以同一個姿勢不動站上好幾個小時、幾天、幾個月或幾年;或者坐在無遮蔽的石頭上伸長他的雙臂,在烈日下,在雨中,甚至在雪中;或者以火來折磨他自己,將他的雙腳放進蟻堆中等等。如果在他裏面發展出所謂的身體意誌之前,他尚未致病或死去,那麼他就到達了第四個房間,或達成了形成第四身體的可能性,但他的其他機能----情感的,理智的----仍未發展。他得到了意誌,但他沒有任何東西能運用它,他無法利用它來獲取知識或滿足自己,一般而言,他要開始新的工作也已經太遲。 」

「但有苦行僧學校的地方就會有瑜珈的學校,瑜珈修行者通常會睜隻眼註意苦行僧的動向,如果一個苦行僧在他尚未太老之前就已達成他所渴望的,他們就會把他帶進一所瑜珈學校,在那裏他們先治療他同時保留他的動作能力,然後開始教育他。一個苦行僧必須像個嬰兒一樣學習走路與說話,但他現在擁有意誌,這意誌曾經克服了在路上種種不可思議的困難,這意誌或能幫助他克服求道路上第二部份的各種困難,各種困難的意思指的是發展理智與情感的機能。 」

「你們無法想像苦行僧所經歷的苦難,我不知道你們是否看見過真正的苦行僧,我看過許多;例如在印度一間寺廟中庭我見到一個,甚至還在他身旁睡了一夜。整整二十年,日日夜夜他都用手腳的指尖站立,他不再能伸直身體,他的學生們擡著他從一地到另一地,擡到河邊幫他洗滌,就像洗一個無生命的東西似的。但這並不是立刻就達成的,想一想他必須克服的,以及為了達到這境地他所必須忍受的折磨與痛苦。 」

「一個人會變成苦行僧並不是因為他瞭解這條道路的可能性與其結果,也不是因為宗教的情感。在有苦行僧存在的東方國度裏,一般百姓都有個習俗;如果有什麼幸運的事發生了,就會答應將生下的小孩送給苦行僧。此外,苦行僧通常也會領養孤兒,或是向貧窮的父母購買小孩,這些小孩成為他們的徒弟而模仿他們,或被迫模仿他們,有些只是外在地模仿,但有些隨後自己也變成了苦行僧。 」

「除此而外,其他成為苦行僧的人,都只是被他們見到的某個苦行僧所吸引,在寺廟中的每一個苦行僧附近,都能看見有人在模仿他,以同樣的姿勢坐著或站著,當然不會持續很久,但通常也都有好幾個小時。有時只是有個人正巧在節慶的日子走進寺廟,開始模仿某個特別吸引他的苦行僧,就再也不曾回家,而加入苦行僧的徒眾,然後,隨著時間的過去,他自己也變成一個苦行僧。 」

「你們必須瞭解,我所說的『苦行僧』是帶有引號的。在波斯,苦行僧只是意指一個乞丐;而在印度,有一大堆騙子(變戲法的人)自稱是苦行僧。在歐洲,尤其是那些有學識的歐洲人,經常將苦行僧的名稱套在瑜珈修行者身上,就像稱呼各種的流浪僧人為僧侶一樣。 」

「但實際上,苦行僧之路,僧侶之路,以及瑜珈之路都完全不同,到目前為止,我談了苦行僧,這是第一條路。」

「第二條路是僧侶之路,這是條信仰之路,宗教情感或宗教犧牲之路。一個人只有在非常強烈的宗教情感與宗教想像之下,才能成為一個僧侶----就這字真正意思而言。僧侶之路同樣非常漫長與艱辛,一個僧侶花費數年甚至數十年來跟自己爭鬥,但所有他的工作都集中在第二個房間,第二個身體,也就是情感。他的其餘情感全都服從一個情感,也就是信仰。在他裏面他發展統一性,意誌征服了情感,以這方式達到第四個房間,但他的肉體以及他的思考能力尚未發展,為了能運用他所獲得的,他必須發展他的身體與思考能力,這必須透過新的犧牲、新的苦難、新的捨棄方能達成。一個僧侶必須成為一個瑜珈修行者與一個苦行僧,但極少人能達到這個地步;甚至更少人能克服所有的困難,他們大部份在這之前就死了,或者只在外表上成為一個僧侶而已。 」

「第三條道路是瑜珈之路,這是條知識之路,理智之路。瑜珈之路是以知識的方法來工作第三個房間並努力進入第四個房間。瑜珈修行者達到第四個房間是透過發展他的理智,但他的身體與情感都尚未發展,就像苦行僧與僧侶,他無法運用他所達成的成果,他知道一切但什麼也不會做。為了能做,他必須能掌控他的身體與情感,也就是掌握第一與第二個房間。為了做到這,他必須重新設定工作,重新透過延長努力的方式來獲得成果。在這情況下,雖然在瞭解自己的位置上他知道自己欠缺什麼,知道他必須做的是什麼,以及他必須走上那個方向等等,在這些方面他是占了點優勢。但正如同苦行僧或僧侶之路,在瑜珈路上極少人達到這層瞭解,也就是說在他的工作上知道將往那裏去的層面。有非常多的人停在一個特殊的成就上而不再前進。 」

「上述這些道路彼此之間也因徒弟與老師或領導者的關係而有所不同。」

「在苦行僧之路上,就老師這詞的真正意思而言,根本沒有所謂的老師。在這情況下,老師並不教導,而只是做一個範例,學生的工作就只是模仿老師。 」

「在僧侶之路上,一個人有一個老師,他的部份責任及部份工作,就是對老師完全的信奉,完全順從他,皈依他。但僧侶之路主要是信仰上帝,愛上帝,不斷努力服從上帝,雖然是以他所瞭解的上帝來服侍上帝,其中或許會有很內送流量備援容錯機制觀與矛盾。 」

「在瑜珈之路上,沒有老師一個人什麼也不能做,而且最好什麼都不要做。開始時他必須像苦行僧一樣模仿他的老師,像僧侶一樣相信他。但隨後一個人在瑜珈的路上逐漸變成自己的老師,他學習老師的方法,逐漸學習用在自己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