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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我嫁給殘疾皇子,後來皇家親兵包圍,出兵理由是我謀殺皇子

2024-12-08心靈

圖片文章源於網絡,如侵權請私聊我刪除,謝謝!

作者(知):瘋狂大閘蟹

穿越後我嫁給殘疾皇子,我一心求死。

月黑風高,我準備去跳秦河。

還沒跳下去,旁邊出現個坐著輪椅的大小夥。

我好奇地問了一句。

「跳河?」

他冷冷回了一句。

「你也是?」

我點點頭,「要不你先下去試試水溫?」

然後我繞到他身後把他推下去。

後來,十萬皇家親兵包圍金臨城。

出兵的理由是我謀殺皇子。

1

宮裏的公公帶著貴妃娘娘的旨意,要我爹要麽交出全家的性命。

要麽讓我進宮給七皇子李承軒,也就是被我推下水的那位爺,沖喜。

聽到這訊息的時候,我扯著我爹衣袖小聲出口。

「爹,讓我死吧,我不想嫁。」

我爹瞪了我一眼。

「你不想死,老子也不想全家都給你陪葬。」

想當然,我爹選擇後者。

也就是把我嫁入皇宮給那個雙腿殘疾的七皇子沖喜。

大婚當天,李承軒咳到半夜三更。

吵得我想睡都睡不著。

實在受不了,我站起身把下人們都喊進來。

「這位爺都咳成這樣了,你們不知道給他端個藥嗎?」

此話一出,跪著的眾人交頭接耳。

李承軒推著輪椅出來,「別怪他們,是我不想喝。」

「為什麽?」

他又掩面咳了幾聲,稍微氣順了才開口。

「我都這樣了,活著沒什麽意思。」

我大喘氣走到他面前,「你想死,這一屋子也不想給你陪葬。」

話畢,在場人鴉雀無聲,連坐在輪椅上的李承軒臉上都閃過一絲驚訝。

我手一招呼,讓人直接把藥端進來。

趁當事人沒註意,我捏住他的鼻子,把湯藥灌下去。

動作有些粗魯,李承軒被嗆了好幾口,坐在輪椅上咳得更厲害。

不過宮裏太醫開的藥見效就是快,沒一會兒他就不咳了。

解決完這一大麻煩,我也沒有睡意。

肚子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下人們在我灌李承軒藥那會就嚇得全跑出去,現下無論怎麽叫人,都不肯進來。

沒法,我只好拿起床上的花生桂圓湊合一下。

2

剛喝完藥的李承軒,坐在輪椅上不說話。

想起剛才我灌他藥,也不太好意思,就掰了幾顆花生塞進他嘴裏。

「吶,去去藥味。」

李承軒又嗆了好幾口,「王妃不知道,咳嗽之癥,不可吃花生。」

我撇了他一眼,「沒事,吃歸吃,治歸治。」

他冷笑一聲,自己抓了幾顆紅棗吃了起來。

閑來無聊,我多問了一句,「你那天晚上為什麽想跳河?」

「覺得活著意思。」他擺了擺手,「父皇後宮佳麗三千,我兄弟也不少,大家私下暗鬥。我都殘廢了,鬥不過他們,跳河興許還有個全屍。」

「哎,可憐人噥。」我不禁感嘆道。

「從小我母妃就去世,父皇也不管我,偌大的皇宮,除了錦衣玉食,我啥也沒有。」

我嗤笑一聲。

「老凡爾賽了。」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

「什麽賽?」

「沒事,就你踢過足球賽嗎?」

他一臉疑惑。

「足球賽是什麽?」

「就蹴鞠。」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

「你在嘲笑我腿不行嗎?」

我急忙解釋。

「我沒那意思,只不過看你骨骼驚奇,是個玩蹴鞠的料,改天帶你玩玩。」

他半信半疑。

天色已晚,我趕緊催促他睡覺。

「先睡覺。」

他看了看他自己。

「下人們都在外面,我怎麽上床。」

「這簡單。」

我擼起袖子,走到他身邊。

一只手放到他後背,一只手摟起他兩只大腿。

深吸了一口氣,把他抱到床上。

3

晚上睡的有多香,白天就有多狼狽。

早上敬茶的時候差點睡過時辰。

我著急忙慌下床把李承軒抱到輪椅上,下人們也開始在屋裏忙活起來。

「不是我說你醒那麽早,也不知道叫下我。」

李承軒病態的臉透露一絲紅。

「我也想,可是在床上,你把我抱得差點喘不過來氣。」

話音剛落,給我梳頭的丫鬟拉扯一下我的頭發。

「嘶~」

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跪在地上。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她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生怕我把她咋樣。

興許昨晚灌李承軒藥的時候,把他們嚇壞了。

但我真沒工夫跟她扯,我得趕過去皇宮敬茶。

索性我自己收拾了一下就去貴妃娘娘宮裏敬茶。

皇帝還在前朝處理朝政,昭陽殿只有貴妃在。

進門前,我還在慶幸。

「還能少敬一杯茶。」

進門後,我撤回我剛才的想法。

貴妃坐在主位上,李承軒雙腿殘疾,跪不了,我就替他跪下去給貴妃磕頭。

按禮制,頭磕下去,除非有人叫你起來,不然不能直起身來。

貴妃明顯要給我一個下馬威,一直不喊我起身。

「聽嬤嬤說,昨晚你喝藥了。」

啊對對對,我心裏默念:讓我起來吧,我的老腰。

李承軒低頭回話。

「多謝母妃關心,該讓我的王妃起身敬茶了。」

啊對對對,有話好歹讓我直起身再說。

「昨兒個的藥是王妃灌到你嘴裏的?」

啊對……

不對不對,你們兩個坐著說話不腰疼嗎?

「昨兒個的藥確實是王妃餵的。但是不知道我倆的情趣,傳到母妃耳朵裏卻是這樣。」

啊對對對,你個老登,真好。

得到回復,貴妃終於讓我平身。

4

從貴妃宮裏出來,已是一個時辰後的事了。

說實在的,跟長輩聊天真費神,特別是跟古代皇權貴族的長輩說話。

出了朝陽殿,我推著李承軒在宮裏亂逛。

禦花園真是花香飄逸,我都忍不住想念詩了。

「撐著油紙傘,獨自仿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的,結著愁怨的姑娘……」

「好詩!」

我和李承軒循聲望去,一個青色大袍的男子走了過來。

只見李承軒微微頷首。

「二哥。」

原來是當今二皇子。

我照著進宮前嬤嬤教的禮儀,給二皇子行了個禮。

「二皇子吉祥。」

「喲,這就是我的七弟妹啊。」

他邊說,邊走過來,伸手想要攬住我的胳膊。

我下意識躲開。

好歹我是你弟媳,現代人都沒那麽奔放,跟自己弟媳拉拉扯扯,他一個古代貴族,簡直一點禮貌都沒有。

被弗了臉面的二皇子也不氣餒。

走到李承軒旁邊,蹲下來把手放在李承軒的腿上。

「七弟剛娶妻,還想著別的姑娘?」

說這話的時候我見二皇子的手腕青筋暴起,明顯就是掐著李承軒的腿。

雖然李承軒的腿沒什麽感覺,但作為他的妻子,怎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被欺負。

我從手中挑出一支玫瑰,擠到李承軒面前。

花湊到李承軒面前時,我假裝花掉了,正好落在二皇子手背上。

玫瑰上的刺,把二皇子的手紮了一下。

二皇子驚叫出聲,他的侍衛沖上前來,亮出刀鞘。

好家夥,不就刺一下,咋還動上刀了?

李承軒穩坐在輪椅上。

「二哥,皇宮不是街巷,不可亂動刀。」

二皇子嘴角上揚,手一擡,所有護衛都退下。

他走上前來,跟李承軒耳語幾句。

「確實不是街巷,不過你一個殘廢,連在街巷都鬥不過我。」

5

回去的路上我越想越氣。

可是坐在旁邊的李承軒跟沒事人一樣。

「我說你都讓人欺負了,也沒個反應?」

李承軒咳了幾聲。

「我一殘廢,也鬥不過他。」

「反抗用的是腦子,你怎麽……算了,看我怎麽報復回去。」

李承軒一臉驚訝。

「你比我第一次見到的還虎,好歹上次推個殘廢的我下去,這回直接要幹掉一個活蹦亂跳的皇子。」

我白了他一眼。

「我把皇子噶了,死也死得人盡皆知。就你那跳河的死法太窩囊了,在水裏泡浮囊都沒人認識你。我要死,就死得轟轟烈烈。放心,我一定帶你轟轟烈烈去死。」

李承軒輕咳了幾聲。

「謝謝你啊。」

就這樣,我們兩個一心求死的人達成共識。

秋獵時,我撈上李承軒一起去獵場。

獵場中的二皇子在馬上那是嘎嘎英姿颯爽。

可惜了,我們不想跟他賽馬。

我正推著李承軒回營時,二皇子擋在前面,攔住了去路。

「七弟,別走啊。來都來了,玩一會再走吧。」

李承軒咳了幾聲才開口。

「二哥,不是我不陪你,實在是咳咳咳~」

李承軒這會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幹脆我替他回話了。

「二皇子想玩也得體諒一下七爺,不能就你想玩啥就玩啥。」

二皇子也爽快。

「那聽你們的,你們想玩啥就玩啥。」

我也沒跟他客氣。

「我看前面有個空曠的地方,我們玩蹴鞠吧。」

二皇子驚掉下巴。

「什麽?蹴鞠?」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指著李承軒的腿。

我趕緊替李承軒回答。

「他坐那守框就行。」

我現場改規則,分兩隊,以踢到對方筐裏為勝。

而李承軒,就被我派去的守筐。

臨開場的時候,我跟二皇子約定三局兩勝。

二皇子看見前鋒是我,自負地笑了起來。

「弟妹,可別怪做哥哥的欺負你啊。」

我沒理會他,直接將蹴鞠踢到他們領地裏。

二皇子也不是吃幹飯,三兩下就把蹴鞠踢回來。

對方氣勢洶洶,眼看著要把蹴鞠踢到我方筐裏。

突然,守門的李承軒從輪椅上摔下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接到二皇子蹴鞠的隊友嚇得不敢亂動。

二皇子一直在場邊指揮把蹴鞠踢進去。

持蹴鞠的人見面前是皇子,也不敢亂動,生怕踢得不準,再砸到李承軒身上,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趁拿蹴鞠的人在猶豫,我把他腳上那玩意踹回來,又踢到對方場子去。

正這時,守門的李承軒撐著手坐起來。

場邊的奴才一看,趕緊把這位爺扶到輪椅上。

哈哈哈,這是開賽前我和李承軒約定的,如果對方不是二皇子持球就裝暈,晾他們也不敢拿球砸皇子。

只是對面的二皇子氣炸了,連帶著指揮也亂了。

我方趁亂,中了一球。

6

第二場可沒那麽好過,剛用過的招不好使。

二皇子自己帶著蹴鞠跑,沖進我方領地,三兩下晃掉我方球員。

李承軒眼看自己二哥來勢兇猛,轉著輪椅跑路了。

球進了,我方丟了一分。

還不止,二皇子把蹴鞠踢進框那會,還來了個回旋踢,腳直直踢到李承軒腦門。

這回李承軒不是自個倒的,是被他人踢倒。

我扶李承軒起來的時候他臉上掛著彩,右半邊臉腫了,嘴角留著血。

看著他這樣子,我想讓他下去休息。

誰知他拒絕了。

真他奶奶的不要命。

第三場開場,我叫手底下的人盡量不要讓二皇子接到球。

可是二皇子跟瘋了一樣,當眾對我方隊員拳打腳踢。

我方隊員身份畢竟比他低,也不敢反抗。

於是我挺身而出,來了個二皇子剛用的回旋踢,一腳踹向他腦門。

「好。」

後面的李承軒竟鼓掌了。

被踢到腦門的二皇子腦袋嗡嗡響,朝著我撲過來。

我一躲,他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他摔到地上時,我把球踢過去。

球從半空中落下,準確無誤地落到他命根子上。

只聽到他如狼般的吼叫聲,劃破天空,震驚在場所有人。

二皇子像一只蛆一樣蜷縮在地上,他的隊員也沒閑著,把球踢到我方領地。

李承軒沒像剛才那樣躺在地上,而是一腦門剛好擋在筐前,把筐遮的嚴嚴實實。

我在場上緊張地不知所措,打手勢叫他讓開。

萬一對方隊員是個不要命的,這一腳踢過去,被蹴鞠砸到腦門可不是鬧著玩的。

但他像是沒看見我的手勢一樣,端坐在那。

千鈞一發之際,我把蹴鞠踢到一邊,又借著隊友的幫助,把蹴鞠踢到對方筐裏。

我們這邊歡呼雀躍,對方其他人圍在球場中間,看著躺在地上痛苦萬分的二皇子。

這場面,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7

夜色降臨,我們想回營。

奈何天暗得太快,這又是獵場最邊緣的地方。

索性我們走出獵場,就近找了個村莊先落腳。

村裏人拿出地瓜招待我們。

二皇子本來很不屑,在他眼裏,這都是粗茶淡飯。

但是踢了一天的蹴鞠,他也餓了,不顧好不好吃,直接大快朵頤。

地瓜吃多了,腸子就通了。

大晚上的,二皇子滿世界找恭桶。

他的貼身太監好說歹說,跟他說這沒恭桶。

「沒有你不會叫人回營拿啊。」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後下半身跟他的嘴一樣,氣一股股往外蹦。

我和李承軒坐在旁邊,捂著鼻子偷笑。

「啊不行不行,實在受不了,鄉下人的茅房在哪?」

公公翹著個蘭花指給他指了個方向。

二皇子順著公公的指引,沖了進去。

公公還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突然他想到什麽,跑過來李承軒這。

「七皇子,這二皇子在茅房,奴家該給他備啥。這情況以前老奴沒見過。」

我暗笑一聲。

「公公,茅房裏黑,您要不提個蠟燭過去?」

公公想也沒想,直接照做。

他進去那一刻,砰的一聲,茅房的屎滿天飛。

我躲在李承鉉懷裏,想笑又不能笑。

據我所知,後來二皇子是被人擡出來的。

我和李承軒坐在馬車上聽匯報。

聽說他光著屁股被崩到了,下半身血肉淋漓,可能後半輩子也要坐在輪椅上。

我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與我相反,李承軒在馬車另一頭默不作聲。

我也收斂了下笑聲。

8

由於皇子受傷,拿蠟燭的太監回去就被貴妃問罪砍頭。

我坐在邊上,努力壓住自己的哆嗦的手。

李承軒把手放在我的手上,給予我安慰。

內室裏,二皇子沒聲,倒是貴妃娘娘哭得驚天地泣鬼神。

皇帝趕到的時候,差點被這哭聲氣走。

「皇上,您一定要給臣妾做主。」貴妃跪在皇帝腳下。

「奴才有錯,必定是主子的示意。」

我眼神示意李承軒,老登她想拉你下水。

李承軒坐在輪椅上。

「父皇,兒臣覺得二皇兄不可能示意自己的太監炸自己。」

「胡說,我沒那意思。」

貴妃像瘋了一樣。

「要不是你指示霖兒的太監拿蠟燭進去,他怎麽會被炸到。」

李承軒咳了起來。

「咳咳咳~娘娘說笑了,咳咳咳~我話都,咳咳咳~說不利索。」

我看著他咳得極其認真,差點就信了。

當時侍衛們被調去給二皇子拿恭桶,只留太監貼身侍奉。

農家那幾位又因為身份,不敢靠近。

現下,太監被貴妃命人砍了,二皇子又被炸的不省人事,可謂無人作證。

沒人作證,那我和李承軒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貴妃還在纏著皇帝問罪李承軒。

我翹著眉看他,用眼神跟他傳遞。

「她不是你老娘嗎?」

他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

皇帝被纏得沒辦法。

「好了,霖兒、軒兒都是你帶著一起長大的,情同手足,軒兒怎麽可能害霖兒呢?我看是有心之人挑撥,把那農家幾個平民賜死吧。」

我透,玩大了。

沒想到皇帝為了給枕邊人一個交代,下令斬殺無辜平民。

真他奶奶暴君啊。

我想上前替那幾個老百姓求情。

李承軒把我拉住。

9

回去的馬車上,我質問李承軒。

「你為什麽不替他們求情?」

李承軒摸著腰上的玉佩。

「回來前我已經秘密把他們移到安全的地方,不會有人找到他們了。」

「嗚嗚嗚,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了。」

聽到回答,我也安心了不少。

李承軒問我。

「你怎麽知道那茅房會爆炸?」

「因為裏面有甲烷啊?」

李承軒一臉疑惑。

「甲烷是何東西,你是何時放進去。」

「甲烷就是沼氣。」我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一看你就沒上過九年義務教育。」

看著李承軒楞在那,我又問他。

「貴妃剛好像一心想讓你死。」

「不是想讓我死,是一直想弄死我。」

他又輕飄飄補了一句。

「一看你就不像皇家中人。」

我白了他一眼,「呵呵,你們錦衣玉食,我糠咽菜就著冷饅頭,著實體會不了。」

我倆在馬車賴恩靜了一會。

突然,我想到什麽,「貴妃不是想把你弄死嗎?你總得反抗一下。」

「沒看見我腿都動不了,怎麽反抗?」

我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要不咱聯手?反正進退都得死,要死得轟轟烈烈。」

他不說話,我當他預設了。

北方秋天甚短,一下子就入冬了。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聽李承軒說,建朝以來還沒有過這天氣。

宮裏頭有人傳話,二皇子下半身癱瘓,整天在宮裏發脾氣。

貴妃娘娘沒轍,把我和李承軒召進宮陪他解悶。

呸,解個屁悶,他出事前我們還打得熱火朝天。

我們兩個想死的跟他一點話題都沒有。

可惜貴妃的旨意,誰也不能違拗。

10

我推著李承軒進宮,在朝陽殿前廳拜見過皇帝和貴妃後,來到偏殿見二皇子。

我、李承軒還有二皇子,圍坐在火爐旁。

三個人六只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看著這兩人越看越像呆頭鵝。

「要不開個話題聊會天?」

話一說完,李承軒開始咳嗽。

二皇子聽得不耐煩,開口罵他「病秧子」。

「彼此彼此。」

李承軒突然不咳了。

隨後又陷入安靜。

我實在受不了,推著李承軒出門晃悠。

天色已晚,我推著李承軒往昭陽殿前廳走。

本想拜別貴妃娘娘。

誰知剛看到前廳管關著的門,就被婢女攔下來。

「七王爺、王妃,昭陽殿忌燭火。」

我看了看手上提著的燈籠,「呼」的一聲吹滅。

「噥,這下可以進去了吧。」

婢女還是不讓進,「貴妃娘娘該休息了,二位請回吧。」

我看著剛暗下來的天。

好家夥,宮裏的娘娘休息得也忒早了吧。

走之前,我提醒婢女。

「夜間窗多開開,別關得太嚴實。」

「多謝王妃提醒,奴婢會照顧好娘娘的。」

說完她看也不看我倆,轉身走了。

也不知道我剛才的話她聽沒聽進去。

不管了,人家的宮殿,總不能造次不是。

我推著李承軒離宮。

隔天我抱著李承軒取暖的時候,府上的嬤嬤拼了命敲門,把我從美夢中敲醒。

「啟稟王爺王妃,昭陽殿的娘娘殯天了。」

這一訊息猶如五雷轟頂,驚得我從床上彈了起來。

「昨兒個好好的,怎麽今天就……」

「奴婢不知,聽宮裏傳話的公公說,白天昭陽殿的婢女叫敲門叫娘娘起床的時候,娘娘許久未應。等宮女反應過來,帶人進去,娘娘已經殯天了。聽宮裏太醫說,娘娘是中了毒。」

李承軒抱著我坐起來,「中的什麽毒。」

「宮裏頭也不知,只說昭陽殿昨晚關得嚴實,未有其他人進入,具體原因還在查。」

我試探性詢問,「一整晚都沒開窗?」

「貴妃娘娘怕冷,晚上點了兩個火爐,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

我直接驚掉下巴。旁邊的李承軒示意嬤嬤先出去。

嬤嬤把門關上後,李承軒試探性詢問,

「你幹的?」

我一枕頭把他拍過去,「你忘了昨晚誰給你扣腳底板了?」

「那確實。」

李承鉉眉頭緊鎖。

「要不是你,還能是誰幹的?」

「她那是一氧化碳中毒。」

李承軒疑惑地看著我,「一氧化碳是何東西?」

我白了他一眼。

「不想跟沒上過九年義務教務課程的人講話。」

我翻身越過他下床。

身後的李承軒還在嘟喃

「這位九年義務教育老師真厲害,兩次事故都猜中原因。」

我一聽起床氣都來了。

「人家九年義務教育不是個老師。」

「哦。」李承軒若有所思,「那九年義務教育老師這麽厲害,能治我的腿嗎?」

我被他噎住了,「這個九年義務教育倒是沒教。」

11

貴妃死了,昭陽殿掛起白綾。

二皇子坐在輪椅上,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本來我想碰個硬骨頭,讓他倆把我幹掉,我就可以回去。

現在他倆倒是沒幹掉我,一個躺木板裏,一個坐輪椅。

這叫什麽事。

我像蔫了的花朵一樣在一旁站著。

皇帝轉頭看向我和李承軒。

「軒兒,你嶽丈呈上一份奏折,說金臨城有個名醫。老二和你腿都……我看著心疼,要不你帶著王妃回娘家看看病,好了的話把名醫帶回來,給霖兒也治治。」

李承軒面無表情,「是,陛下。」

回去的路上李承軒悶悶不樂。

看他那樣子,我手賤,拿起一根毛戳到他鼻孔裏 。

他不適應地咳了起來。

單看他咳嗽,也是件好玩的事。

「謀殺親夫啊,咳咳咳~」

我坐到他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剛看你不開心,想逗你玩呢。」

拍了幾下,他氣也順了不少。

我趁機揩他油,把手伸進他胸前,取取暖。

「你為什麽一路上悶悶不樂的呀?」

他捂著我的手,「要是你被當成試驗品推出去,你能開心?」

我就奇了怪了,「你堂堂一皇子,誰敢讓你當試驗品。」

說完,我後知後覺,「你是說剛陛下讓你去金臨治病,是拿你試試水?」

他笑著點點頭,「從小爹不疼的,也習慣了。」

「那我疼你啊!」

說完我把腿架到他腿上。

反正他現在腿上也沒知覺。

「我們回金臨,你陪我治療,順便學點醫術。可以的話,讓你那位九年義務教育老師也來切磋切磋。」

這李承軒,我真的是服了。

都跟他說n多回九年義務教育,它不是個老師。

算了,我一現代人跟古代人計較啥。

就當陪他治治腿,順便補點我九年義務教育沒有的東西。

12

回到金臨城,我像一只脫了韁繩的野馬一樣,想往哪跑往哪跑。

我推著李承軒,疾馳在大街上。

「慢點慢點,籲~籲~」

李承軒把我當馬,我直接馳騁起來。

「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策馬崩塌一起去吃望春華。」

李承軒抓著我的手指,「慢點,望春華是哪?」

到了望春華,裏面的姑娘出來迎客。

姑娘 們身上的香粉,可把李承軒嗆壞了。

他坐在輪椅上不停的咳嗽。

考慮到他的身體情況,我清退了姑娘。

管事的給我們安排了個上等房。

「你似乎對這裏很熟悉。」

李承軒把輪椅滑到我身邊。

此時我嘴裏塞滿雞腿肉。

想說又說不了,想吞又吞不下。

索性我拿了個湯勺,把嘴角邊的肉挖出來。

「那當然,這裏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我的。」

李承軒拿出手帕,給我擦擦嘴。

「你是說這家青樓你開的?」

「青樓?」我把嘴裏的東西都吐出來,

「不不不,這不是青樓。這是望春華,文人騷客喝酒聽曲的地,我們不做皮肉生意的。」

「就只是簡單的喝酒聽曲?」

李承軒還是不信。

我作勢要把他推出去,見見世面。

他擺擺手示意我住手。

想到他剛才,被香粉嗆得差點提不上來氣,我也就作罷。

我夾了幾塊大肉給他。

「吃飯吧,其他事小,餓死事大。」

「你不是一心想死嗎?」

我用嘴嗦了口面,「怎麽死都不能餓死,我一小康社會的人,來古代還能餓死,回去得被人笑掉大牙的好嗎?」

「小康社會是何地方?」

我喝了口酒,「小康社會,那的人都能吃飽,家家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有飯吃,有活幹。」

「嗯,那簡直是世外桃源。」

我夾了個花生塞他嘴裏,「何止。比你們這好太多了。」

李承軒嚼巴嚼巴咽下去。

「等我腿好了,你帶我去小康社會看看。」

我止住話題,示意他吃飯。

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去,還帶上你。

13

吃完飯之後,我推著李承軒回家。

回家路上,在街上順路買了好多東西,有漆扇,有書畫,也有糖人。

一進門,我爹帶著眾姨娘在前廳侯著。

看到我爹,我立馬沖過去。

「老爹,我想死你了。」

就在我快要抱到我爹那一刻,他側身躲開了。

繞開我,走到李承軒面前。

「臣參見七王爺。」

「嶽丈大人在上,小婿身體不便行禮……」

我爹牽著他的手。

「哪能讓皇子給臣行禮,不合規矩。」

眾姨娘在他身後附和。

「對對對,不合規矩。」

我把我爹拉回來。

「爹,你們別拘束了,他本來就是個殘廢,來金臨治病的。」

我爹瞪了我一眼,示意我閉嘴。

李承軒咳了幾聲,笑說:「嶽丈大人無妨,她說的是事實,我就在這多住幾天,叨擾嶽丈大人了。」

我爹嚇得直冒冷汗。

「王爺說笑了,不叨擾。」

「行了爹,就寒暄到這,你看我給你們帶的什麽,有二姨娘最喜歡的漆扇。」

我拿出漆扇,二姨娘接過去。

「真好看,還有股香味。」

我又掏出一些書畫。

「爹你看,這給你買的。你字不好看,給你買的,可以練練字。」

我爹趕忙收下。

「我寫字怎麽不好看,我那叫龍飛鳳舞好嗎。」

眾姨娘都掩面笑他。

我又去身後幾個隨從那,把糖人拿過來。

「三姨娘,這是你喜歡的糖人。」

三姨娘拿過去嘗了一口。

「京城的糖人,味道就是正宗。」

我不好意思低下頭。

李承軒倒是不客氣,補了一句。

「姨娘,這是柔柔剛在大街上買的。」

三姨娘尷尬地又咬了幾口。

「我說這糖人怎麽跟我平時吃的一個味。」

我氣呼呼走到他面前,捏了一下他大腿。

他沒有反應,還朝我翻了個白眼。

還是我爹先反應過來,起身行了個禮。

「臣給王爺尋了個世外高人,專治筋骨不通。王爺先吃個飯,過會咱去見見。」

李承軒張口就來。

「嶽丈大人,我們剛在外面吃……」

我趕緊捂住他的嘴。

「能不能有點眼力見,長輩叫你吃,你就吃,哪來這麽多廢話。」

「你們在外面用過膳?」

我爹回頭望了一眼滿滿當當的餐桌。

我趕緊找補。

「剛回城,口渴,小酌了幾杯,還不曾用過膳。爹、姨娘,我們開飯吧。」

我爹和眾姨娘又樂呵呵的。

用餐期間,我爹一直給李承軒夾菜。

他碗裏都堆成山了,我碗裏啥也沒有。

我嫉妒他,夾住他碗裏的肉塞到他嘴裏,

「多吃點,別餓著了。」

雖說他剛才已經在望春華吃飽了,但是我爹的盛情,他怎麽能拒絕呢。

14

李承軒整天坐在輪椅上,本就吃的不多。

現下連著吃了兩頓,又沒辦法站起來消化,一直在那打嗝。

我看著他那樣,捂著嘴偷笑。

三姨娘把他安排在我房間,二姨娘備車把我們送去大夫那。

「王爺,將軍說的世外高人,叫玖年先生,你們可以去看看。」

介紹完,李承軒冷不丁來了一句。

「他是不是有個師兄或師弟,叫九年……」

我趕緊捂住他的嘴。

「我說的那個跟他沒關系,不要亂攀親戚。」

他似懂非懂點點頭。

到了地方,玖年先生給他把脈。

「王爺這腿,還是可以治的。」

「真的?」

李承軒眼裏像有星星一樣,亮閃閃的。

「只是治療過程可能有點久。」

「那要多久?」

我隨口問了一句。

「那得看病人恢復程度,老夫也很難斷定。」

李承軒撓了撓我的手心。

「你耐心點,我坐在這上面十幾年都沒說啥。」

「不過,治療之前,老夫還想問一句,王爺這腿是怎麽回事?」

李承軒停下手裏的動作。

認識他這麽久,第一次見他沈默。

我回握他的手。

「大夫既然問了,就不要諱疾忌醫。」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小時候受過杖刑。」

後面他再沒說下去。

堂堂皇子受杖刑,量誰也不敢細問下去。

回去路上,李承軒一言不發。

我坐在他旁邊都感覺冷意四起。

回到家,我爹和眾姨娘在做糖人。

三姨娘先看見我們,樂呵呵地拿起一個糖人,朝這邊走來。

「王爺,你看這福娃,跟你多配。前幾日見面的時候也沒準備禮物,這是我畫的糖人,還請笑納。」

李承軒接過糖人,輕咬了一口,「姨娘,很好吃呢。」

姨娘像聽了什麽不得了的事,高興地蹦回去。

「將軍將軍,王爺剛叫我姨娘誒。」

我爹手上都是糖。

「先別說這個了,快點幫我把手上的糖清理一下,黏糊糊的。」

二姨娘笑他。

「你這龍飛鳳舞的筆法,也忒菜了。」

他們仨,在那搗鼓糖人。

我推著李承軒在一旁站著。

李承軒倆眼珠子盯著那三人,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忽然,他嘴角上揚,眼睛裏噙著淚。

我沒有打擾他。

可能,他是想起什麽事了吧。

15

由於李承鉉要長期治療,他坐著輪椅,天天往大夫那跑也不是個事,索性我拿了望春華這些年賺的錢,補貼給大夫,讓他來家裏看病。

李承軒的腿每天都要針灸。

大夫每次都脫光他的褲子,給他紮針。

我給大夫打下手,看著可心疼了。

白花花的大腿上,紮滿長長短短的針。

紮完後,我還要抱著李承軒起來,看看紮完後有什麽效果。

忙活了半年,啥起色也沒有。

我揪著老大夫的胡子,來到外面。

「他的腿怎麽一點效果都沒有,是不是你擱那吹牛呢?」

老頭整理了一下儀容。

「我得研究一下醫書,但是得找個人繼續紮穴位。這針灸暫時不能停。」

「找誰?我去給你弄來。」

「現下老夫也沒有徒弟,你每天都在邊上看,要不你試試?」

我指著自己,「我?」

除了我,好像真沒人。

我只好硬著頭皮上。

說得輕松,一拿起針就暴露了。

我拿著針抖啊抖,李承軒看著我,渾身冒汗。

「王妃,輕點。」

我盯著針。

「我還沒紮呢,怎麽輕點?」

李承鉉尷尬的咽了口氣。

在大夫的催促下,我下針了。

「啊!!!」

一聲鬼叫打破沈寂。

李承軒臉上擠出痛苦面具。

「你往哪紮呢,疼死我了。」

好心沒好報。

「往腿上紮呢,往哪紮。」

說完,我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

「誒,你的腿會知道疼了誒。」

旁邊的老大夫仔細觀察剛才那針。

「雖然紮的位置不對,但是好在知道他腿恢復了點知覺。」

有知覺了,好事!

我高興得拽起李承軒的衣領。

「你有救了!」

拽住的衣領卡在李承軒脖子。

他的臉嘭的一下變紅,

「王妃,喘不過來氣。」

我尷尬地收起手。

「抱一絲,抱一絲。」

16

針灸有效果,說明方法對了。

大夫調整幾個穴位,開始下一個療程。

治療期間,京都那邊有書信傳來。

黃紙密封,一看就是皇帝親筆。

李承軒在針灸,叫我把信拆了,念給他聽。

我一現代人,平時看的都是簡體。

這古文,有些字不太好認。

但我也給他讀了。

「軒兒,你好。」

李承軒頓時轉過頭看著我。

我尷尬找補。

「前幾個字吧,有些不認識。書信往來,開頭總得打個招呼。」

說完,我都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橫豎撇捺組成的字,怎麽這紙上的看起來有點費勁。

李承軒無奈,只好接過書信。

三頁紙,他看了幾眼,便收起來了。

後面紮針時,他全程黑著臉。

大夫嚇得想趕緊結束。

針灸結束,屋裏人都走光。

李承軒坐在那,擡頭望向窗外。

實在是好奇心驅使,我問了一句。

「信裏寫的啥。」

李承軒沈默了一會。

就在我以為他什麽也不想說時,他突然開口。

「就是問我治到哪了,有效果沒,有的話把大夫帶回去,給二哥治病。」

他說這話的時候,輕飄飄的。

但是話裏話外,都透露一股哀傷。

仿佛對家長偏心的失望。

我又問了一句。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李承軒深吸了一口氣。

「我不想回去。我這條腿就是他廢的。他不但廢了我的腿,連我親母妃都杖殺了。」

籲,我似乎聽到什麽深宮秘聞。

他接著說,「我外公參了他,他就下令將我母妃一族,以莫須有罪名杖殺。」

我驚呆了,「禦史也能殺?」

「有什麽不能,君權至上,向來如此。可憐我外公拼了命,勸誡他要懲治貪官。外公一族被殺時,我母親跪在勤政殿外求情。也被他下令杖殺。」

我輕拍他肩膀。

「當時母妃已經快咽氣了。我趴在她身上,想替她扛幾下。行刑的人一直打個不停,我只記得我腿好疼,我母妃身上很冰冷。」

說到最後,李承軒淚流滿面。

以前在京城沒見他這麽哭過,來了這,已經哭了好幾回。

「二哥的生母,也就是前幾天去世的貴妃,我母妃在外求情時,她在勤政殿裏面伴駕。」

我氣壞了。

「那她真的死有余辜。」

李承軒冷笑一聲

「她死其實不是個意外。」

「什麽?!」

「假如沒有人授意,你覺得她宮裏人會不知道冬天屋裏燒炭,要多開窗嗎?雖然我不知道你之前說的那個一氧化碳是什麽,但是你猜的跟我想的應該一個意思。」

真的是一入宮門深似海。

「對了,我想到一個問題。二皇子被炸那回,也是?」

李承鉉薄唇輕啟。

「二哥這幾年幹的事不少,結交大臣,貪汙受賄,樣樣沒少幹。」

他說的不鹹不淡,可我聽起來汗毛都立起來了。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麽皇帝又要寫信給你,叫你把大夫帶回去給二皇子治病?」

「那是他最高明之處。他被炸,皮外傷居多,宮裏的太醫怎麽可能治不好。叫我帶太醫回去,只是想營造一下他父慈的名聲罷了。」

我不禁感嘆。

「宮裏人太復雜了。」

17

李承軒日漸起色,都能下地走動了。

可是宮裏的信是一封接著一封,催促他回去。

「他幹什麽?」

李承軒沿著桌子緩慢挪步。

「可能叫我回去繼承皇位吧。」

我扔掉信,抱住他的腰。

「你還回去嗎?」

他手放在我手上。

「不了,你在哪,家在哪。」

我頭埋在他後背,太肉麻了。

第二年冬,李承軒已經活蹦亂跳了。

我現在都快追不上他。

冰天雪地的,他拿著雪團往我身上砸。

一進屋,雪融化了。

整得整身都濕噠噠,又涼嗖嗖的。

「你看看你,好濕啊!」

李承軒擁著我,走進浴池。

「洗個澡,就暖和了。」

「嗯,那你在外面侯著吧。」

我示意他出去。

誰知他賴著不走。

「昨晚還沒盡興,要不試一下鴛鴦浴?」

我內心一百個拒絕,這丫的昨晚就沒消停過。

拒絕不了,我和他一起洗。

風雨停歇,他問我。

「以前你老是想死,現在還想嗎?」

我迷迷糊糊應了一句。

「想,我想回到我自己的世界。」

「是你說的那個小康社會嗎?」

我點點頭。

「那你能不能留下來,我給你建一個小康社會,一個人人吃得上飯,有房住,有活幹。」

我沈默了一下,當今社會發展經濟水平,是建不了小康社會。

但此時的他,像一個要糖的小孩。

可憐兮兮的,讓人怎麽都拒絕不了。

「那我不死了,我帶著你活,活得熱熱烈烈。」

他沒說話,只是我肩膀上多了幾份熱意。

結束後,他把我抱起來,放到輪椅上。

我怨天載道。

「我怎麽感覺跟你互換了?」

他笑了,那是一種男人從女人身上的到滿足的笑。

「等下丫鬟來換個水,你試一下水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