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妹抽中大冒險,主動吻上了我的男友段宵。
我當眾提了分手,他卻只當我是賭氣。
「別那麽玩兒不起。」
「換做是你為了遊戲去吻別人,我絲毫不會在意。」
段宵只是認定我這種乖乖女不會做出格的事。
下一把,他的兄弟,金融系系草傅斯州,同樣抽中大冒險:
「帶走一個女生一起過夜。」
他慢條斯理地朝我伸出手,勾唇一笑。
「今晚要跟我試試嗎?」
我最終將手放在了他手心,答應下來。
那晚,段宵把我的電話打爆了。
1
沈櫻大冒險的內容是:
【請選擇在場任意一位男生接吻三分鐘。】
下一秒,她的目光直直落在我身邊的段宵身上。
所有人都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來。
段宵只是垂著眼,把玩我的手心。
像是感受不到那股灼熱的目光。
沈櫻怯生生地問我:
「學姐,可以把段師兄借我3分鐘嗎?」
空氣靜得仿佛所有人都放輕了呼吸,緊張而期待地旁觀這場修羅場。
我很不理解。
「在場那麽多單身男生,你為什麽不問別人呢?」
她啞口無言,咬著下唇露出難堪的神情。
但還是挪步到卡座另一邊去問其他男人。
均都一一拒絕,直到第三個男生。
「我沒問題。」
男生笑意渾濁:
「濕吻嗎?」
沈櫻要尷尬哭了,止不住搖頭。
「不用的不用的……」
那男生多喝了點酒,直接抓住了沈櫻的手,大大咧咧地要親上去。
一直在我旁邊漫不經心的段宵終於不裝了。
松開我的手起身,將沈櫻拽了回來。
冷笑著質問:
「欺負一個小姑娘有意思?」
沈櫻緊緊握住段宵的手,求助般望著他。
我同時也拉住了他的袖子。
段宵回頭看我。
我沒有讓他下不來台,若無其事地淺笑了下:
「我頭有點疼,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跟我走吧段宵。
現在只要跟我一起離開,我就相信你說的只喜歡我一個人,對一直纏結你的沈櫻沒感覺。
四目相對。
他避開了我的手。
「你知道的。」
「我走不了。」
見我直直望向他的眼眶泛起了水霧。
他放開了沈櫻的手,蹲在我面前。
清寂的嗓音裏多了些哄人的意味。
「沈櫻是我直系學妹,我必須護著她。」
「沅沅,你乖一點。」
他擡手輕蹭著我眼尾,「看了不舒服就不看,等我幾分鐘。」
我緊緊抓住他的袖子,把他白襯衫的袖口都攥皺了。
「段宵,你親她,我一定會跟你分手。」
我的眼睛幹澀得厲害,卻一點眼淚也沒掉。
盯著他的眼睛,強調:
「我真的會的。」
段宵耐心告罄,一根一根掰開我的手。
起身,俯視著我。
「別這麽小家子氣,沅沅。」
對上他此時的眼神,我一時楞住。
上次見到他這種目光,是在他聽說他們家的保姆想把自己女兒介紹給他時。
只浮於表面的斯文有禮下暗流湧動的是深不見底的蔑然和來自階級主義的憐憫。
2
段宵的其中一個兄弟看不下去,忍不住開口勸我。
「嫂子別太認真了,就是一個遊戲而已。」
他女朋友小聲嘀咕。
「就是啊,真能掃興。」
「這麽玩不起來酒吧幹嘛?」
不等我開口。
坐在包廂角落,一直一言不發的傅斯州忽地輕笑一聲。
全場的焦點瞬間轉移到他身上。
他目光落在剛才說話的女生身上,手腕支著頭。
不緊不慢地反問:
「你玩得起,你去和在場所有男的親個遍?」
說完他又想到什麽,慢吞吞啊了一聲。
「除了我。」
「我玩不起。」
他似乎很會把握分寸,足以讓那女生難堪,卻也不到翻臉的程度。
果真。
女孩只是囁嚅半天,漲紅了臉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傅斯州輕咬著煙,點了一根。
靠著卡座,將金屬打火機扔到茶幾上。
淡嗤著用她剛才的話還給她:
「掃興。」
我錯愕地一瞬不眨看著他,沒想到他作為段宵的朋友會幫我說話。
意外到甚至前面的兩個人接吻3分鐘結束,我才堪堪回神,跳過了難過那一步驟。
3
段宵坐回我身邊時,我剛好開啟手機直接刪了他的微信。
他臉上淺淺的饜足頓時消散,毫無情緒地註視著我。
「什麽意思?」
「我剛告訴過你的,分手。」
正打算拉黑他電話時,他摁住了我的手。
「沒完沒了了?」
段宵荒唐地笑了一下,不解中帶著薄薄的怒氣。
「只是一個遊戲,你到底要作到什麽地步?」
「換做是你因為遊戲和別人接吻,我絲毫不會在意。」
他知道我墨守成規的性格,才這樣肆無忌憚的。
他的話音剛落,那邊起哄聲忽然提高了音量。
是傅斯州抽到了大冒險中最刺激的一條。
【請帶走現場任意一個女生過夜一晚。】
有個男生意味深長地笑著補充:
「是真的要開房的那種喔……」
傅斯州起先沒動。
了解他的人出來打圓場。
「我傅哥肩膀內扣沒看出來?他這麽多年潔身自好得不行。」
「罰一杯酒就算過去了啊。」
所有人也沒太當回事。
畢竟到目前為止,幾乎抽到這個大冒險的都只是敷衍過去。
很少有付諸行動的。
「等等。」
傅斯州驀地出聲。
毫無預料地擡眸看向了我。
全體噤聲,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慢條斯理地走到了我面前,朝我伸出手。
勾唇一笑時好像能蠱惑人心。
「今晚要不要考慮跟我試試?」
段宵瞇著眼打量傅斯州,笑著提醒。
「喝醉了我就讓人送你回去。」
「斯州,這我女朋友。」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的味道。
傅斯州漫不經心地斜睨了他一眼。
「所以?」
「只是遊戲而已。」
「段宵,別玩兒不起。」
段宵神情沒所謂。
「怎麽會?」
「是我女朋友太保守,她不可能答應你的,我幫她拒絕罷了。」
但下一秒,我就將手放在了傅斯州手心。
「好。」
段宵笑意僵在臉上。
我想到了進入大學後每次被叫乖乖女時,他們口吻中的惡意。
仿佛在看一個封建殘余。
酒精催發著我的逆反心理。
所以我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他。
傅斯州看著我握住他的手,輕擡了下眉。
將我拉起往門口走。
身後驚呼聲不斷。
「臥槽!!那是傅哥吧,我不會是喝醉了看錯人了吧?」
「我更願意相信是傅哥被上身了……」
段宵的聲音在其中最為明顯。
「站住。」
他依舊坐在卡座上。
看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兒。
輕描淡寫的語氣。
「我只是想說——」
他笑道:「在哪個酒店開的房記得告訴我,我給你們送T啊。」
我搶先在傅斯州前開口,笑得燦爛。
「不用啦。」
「分手後還要擔心前女友開房事宜,你是不是太舔了一點,段宵?」
我憐憫地望著他,不太委婉地拒絕:
「抱歉,我不太喜歡舔狗。」
在段宵黑臉前,拉起傅斯州開門離開。
4
直到坐在傅斯州車上,我才暢然地長舒一口氣。
郁悶一掃而光。
對傅斯州禮貌道謝。
「謝謝傅學長今天幫我解圍。」
「前面地鐵站把我放下來就好啦。」
我想當然地沒把那個大冒險當回事,傅斯州多半也是這麽想的。
他單手控著方向盤,嗓音懶散。
「知道跟他們說謊的後果嗎?」
我搖了搖頭,卻也沒太在意。
有時候在玩真心話大冒險前,都會約定好如果說謊的話就天打雷劈單身一輩子之類的誓言。
但我不信這些。
我拿出手機看了眼當時群裏怎麽說的。
【群主:今晚真心話大冒險玩點兒刺激的,誰說謊誰窮一輩子,負債累累,再也發不了財!】
我瞳孔地震。
來來回回看著這幾句話。
不行。
這個我是真的信……
我還在慌亂沒緩過來時,傅斯州已經把車停在了地鐵口。
沖門揚了揚下巴,似笑非笑道:
「下車吧學妹。」
「只不過是窮一輩子而已,也不算什麽。」
不。
這很重要。
我立刻搖了搖頭,緊緊握住門把手。
傅斯州似乎會錯了意。
「打不開門?」
說著就俯身過來,手搭在門把手上。
我毫不猶豫壓住傅斯州的手,制止他開門。
他另外一只手撐著我座椅邊,身體懸在我上方。
將我不動聲色困在了狹小空間內。
傅斯州垂眼:
「什麽意思?」
一團麻繩在我大腦裏飛速旋轉。
我眨了眨眼,脫口而出:
「想睡你。」
傅斯州眼神毫無波瀾,退回了正駕駛座。
了無意味地扯了下唇。
「但我不想。」
我:「……」
氣氛瞬間凝結成冰。
尷尬到我天靈蓋為之一振。
我起碼在心裏崩潰了三次,才慢吞吞點頭。
沒讓聲線聽起來顫抖。
「不好意思,我好像有點喝多了,冒犯傅學長了。」
我低下頭,輕聲告別。
「那我先走了。」
傅斯州指尖一動,給車門落了鎖。
一言不發啟動了車子。
我回頭看去。
男生側臉看起來比剛才要冷肅了一些。
我猜測他是為我剛才的越界生氣了,不允許我逃避。
我強忍著窘態,試探著再次道歉。
「對不起學長,我是有口無心的,我真的對你沒有任何想法。」
「我……」
我在副駕駛坐立不安,頭低得像犯錯的小學生。
聲音近乎喃喃。
「我不想睡你的……」
「你很帥,但完全不是我喜歡的類別,放心吧學長,你很安全……」
無人回應……
車內氣氛徹底冷了下來。
我註意到車速越來越快。
傅斯州為什麽更生氣了啊?
5
在我戰戰兢兢且豐富的心理活動變幻下。
傅斯州在一個清吧門口停了下來。
對上我疑惑的目光。
他小臂壓在方向盤上,不鹹不淡地掃了我一眼,簡言解釋。
「別忘了,今晚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噢噢噢原來不那什麽也可以不毀約!
傅斯州真是個潔身自好頭腦發達的三好學生。
我立刻下車跟上了他的腳步。
傅斯州認識這裏的老板,把我安排在卡座就不知所蹤了。
一個陌生的電話很快轉移了我的註意力。
對面是沈櫻和段宵在閑聊。
「段師兄,你怎麽不給學姐打個電話呀?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她出軌嗎。」
段宵覺得她這話好笑,
「她有多封建我還不了解?」
「只不過是跟我賭氣隨口一說而已。」
男生嗓音裏帶著一絲穩操勝券的隨意。
「她現在肯定已經回寢室睡了。」
沈櫻嬌笑著,「可是看師兄這麽淡定,感覺好像也不太重視學姐呢。」
對面安靜了幾秒才答:
「是沒那麽喜歡。」
我氣得一下摁斷了電話,有種被戳穿真相的惱羞成怒。
因為。
我的確是打算回寢室洗洗睡了的!
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團浸了水的棉花,又沈重又窒息。
剛巧我點的雞尾酒送了過來。
我直接奪過一口灌了進去,企圖澆滅這股無名火。
服務生無語地看了我一眼。
剛轉身離開,又突然定住。
猛地回頭:
「小姐!!酒拿錯了!!」
「這杯是我們老板給自己特調的!!」
他驚恐得發出開水壺般的吼叫。
我安慰他:
「沒關系,多少錢我原價給你。」
服務生沒搭理我的話,扔開托盤就往樓上剛才傅斯州離開的方向跑。
6
不一會兒我就明白他驚恐的點在哪裏了。
這酒……
加料了……
傅斯州出現在我面前時,我的清醒度驟降到2.5%。
「沅沅,怎麽樣?」
男生俯下身靠近我,冰涼的手貼在我側臉上。
「好涼快呀。」
我舒適地靠著又蹭了蹭。
但是我2.5的清醒度使我不由得想起他對我的排斥。
依依不舍地推開他的手。
跳下轉椅,往外走。
「去哪兒?」
傅斯州拉住我的胳膊,緊蹙起眉頭。
我想了想,憑著本能回答:
「學長,我現在好像需要個男人。」
怕他誤會,我又認真跟他保證。
「但不會是你。」
畢竟他幫了我,我再強行那什麽人家太不道德了。
於是加強語氣,一字一句道:
「放心,我找誰都不會找你的。」
傅斯州臉色已經難看到不像話了。
他松開我的手,居高臨下地漠著聲反問。
「是麽。」
「宋沅,希望你能如你所說那樣做到。」
7
等我再回過神,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傅斯州抱到了樓上酒店的房間裏。
同時自控力再次下降一個度。
我仿佛置身熱帶雨林的沼澤裏,難耐而焦躁。
傅斯州將上衣脫得一件不剩。
只剩一件灰色運動抽繩衛褲。
他懶散地倚在沙發上,冷淡地盯著我。
「過來。」
我目光在他腹上6塊排列整齊的小麪包上略過。
然後定格在那裏,就移不開了嗚嗚嗚。
我老老實實地挪到他面前。
傅斯州手上把玩著一瓶藥水一樣的東西。
桃花眼迷離攝人心魄,似哄非哄道:
「看在我今天幫你的面子上,幫我擦個藥?」
我點點頭,感覺自己像一支快要化掉的甜筒。
又熱又無力。
但還是應承下來這份艱巨的任務。
「痛處在哪裏呀學長。」
傅斯州拉住我發燙的手放在其中一個小麪包上。
「這裏嗎?」我飛快地眨了眨眼,轉移話題。
全然不知此時的自己臉像是熟爛了的桃子。
傅斯州沒應,又拉著我的手放到另一塊兒小麪包上。
「這裏也疼啊,學妹。」
他又恢復那副不正經的樣子,笑意繾綣。
這瓶藥擦著擦著,我就不知不覺坐到他身上去了。
他又故技重施,拉起我的指尖撫上他的唇。
「這裏也痛嗎?」我直勾勾地盯著那片薄唇。
傅斯州聲音低啞。
「你親一下,就知道痛不痛了。」
我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被誘惑得找不到一絲理智。
輕輕地吻了上去。
然後一觸即放。
傅斯州雙手抵在我腰上,低眸溫聲問我。
「嗯?怎麽不親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向他征詢。
「還可以親嗎?」
在得到準許的答復後,我再次毫無顧忌地吻了上去。
傅斯州壓著我的後腦勺,反客為主。
不容置疑地撬開我的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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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州的手已經探進我衣擺時,我的手機忽然不合時宜地響起。
他捧著我的臉沒放開,但擡眼瞥了眼手機的來電人。
這才退開一些。
他拿起手機接起。
對面的段宵沈著聲,語氣急促。
「宋沅,你現在在哪兒?」
「你室友告訴我你沒回寢室,你到底現在跟誰在一起?」
傅斯州有一搭沒一搭地輕啄著我的唇,漫不經心敷衍他。
「你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是要來給我們送計:生,用,「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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