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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子和離這日 我眼前出現幾行彈幕:女主終於可以回侯府當團寵了

2024-12-27心靈

小小姑子和離回府這日,我眼前出現幾行彈幕:

【女主終於可以回侯府當團寵了,可惜哥哥們都娶了妻子,真討厭。】

【沒事,反正這些嫂嫂最後都要拿命為咱女主鋪路。】

我這才知曉,原來我只是團寵文裏的炮灰嫂嫂。

夫君為救小姑子,會將懷胎六月的我剜心而死。

而像我這樣的嫂嫂,侯府之中還有四個。

1

今日,是小姑子和離回府之日。

整個侯府卯時不到便起床恭候小姑子。

我的夫君和其余四位兄長,更是早早去了幾十裏外的驛站親迎。

我亦伸長脖子,緊了緊自己袖中錦盒,準備作為見面禮送與小姑子。

已近晌午,小姑子卻還未出現。

餓,好餓啊。

我在心裏吶喊,卻並未註意到,一旁的某位嫂嫂忽地眉頭一蹙,奇怪地看向我。

終於,府門口響起車軲轆停住的聲音,隨之傳來低低的啜泣:

「爹,娘,女兒不孝,女兒回來了。」

哭聲過半,一名弱柳扶風的白衣女子出現在眾人眼前。

正是侯府六姑娘,我的小姑子,謝靈卉。

公婆和她抱頭痛哭。

在她身後,夫君和幾位兄長正滿眼心疼地將她團團護住。

我眼珠子轉了轉,擠開人群,正欲沖上前,第一個給小姑子送禮。

眼前忽地一花,飄過幾行詭異的字:

【女主終於可以回侯府當團寵了,可惜哥哥們都娶了妻子,真討厭。】

【沒事,反正這些嫂嫂最後都要拿命為咱女主鋪路。】

【是啊,這個五嫂最討厭,也最愛出風頭,幸好她死得最慘,嘻嘻~】

我就是五嫂!

2

我楞在原地,在心裏默念這些彈幕,企圖找出問題。

卻沒瞧見,一旁的四嫂神情滿是驚疑。

夫君謝濯握著小姑子柔弱無骨的手,對我冷呵:

「白錦,你發什麽呆?還不把禮物拿給卉兒,再敢怠慢,別怨我生氣。」

我看向陌生而兇狠的謝濯。

公婆先後育有五子,盼了多年,才盼來小姑子這個女兒。

全府上下,都把小姑子當掌上明珠寵。

正因如此,我當年才會嫁進侯府。

那時我想,這世道,疼惜女兒的家族,想必對兒媳不會太差。

愛護妹妹的男子,定然也會愛護妻子。

可我嫁進來時,小姑子已經嫁去旁的州府,我們並未見過。

但愛屋及烏,謝濯總是掛念她,我便也上了心。

想著她素來嬌貴,如今夫家有負於她,歷經艱難才脫離魔窟。

我這個做嫂嫂的,應給足她臉面,不遺余力地愛護她才是。

小姑子眼角猶掛著淚花,眼底卻全是不屑。

伸手驕縱地抓向我手中錦盒,語氣俏皮道:

「這位就是神醫谷的五嫂嫂吧,你給卉兒帶了什麽好東西?是起死回生的靈藥,還是脫胎換骨的金丹?」

這時,那些奇怪的彈幕又出現:

【嘿嘿,五嫂把九轉金丹送給靈卉,靈卉肚子裏的孩子就可以保住了。】

【敬王殿下知道卉卉懷孕,肯定會馬上娶她為正妃。】

【這 CP,我先嗑為敬。】

3

我的心臟幾近炸開。

好大一個瓜!

小姑子竟是懷著孩子回的侯府!

聽彈幕這意思,這孩子竟不是六妹夫的,而是敬王的!

我定睛看向小姑子,面白舌黃,的確是流產之象。

難怪昨夜謝濯格外賣力,哄我將九轉金丹送給小姑子。

這顆九轉金丹,是師父當年拿來給我壓嫁妝箱底的,天下僅此一顆。

師父說,只要對方有一口氣,就能救回。

謝濯還在不停地催促我,整個侯府的人都盯著我手中錦盒。

我如同捏著一顆燙手山芋,不知如何是好。

小姑子卻靠在謝濯懷中哭哭啼啼起來:

「嗚嗚嗚,卉兒知曉,卉兒是棄婦,幾位嫂嫂都不喜歡我。」

「不然為何大嫂二嫂三嫂都沒有出來接卉兒?五嫂也不願把禮物送給卉兒……」

彈幕也開始針鋒相對:

【別哭,卉卉女鵝,我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是啊,為什麽其他幾位嫂嫂都沒有來接我們卉卉?居然只來了四嫂和五嫂。】

【樓上的,你是不是沒有認真看劇情?大嫂的一對龍鳳胎都病了,一直高燒不退,在後院照顧他們。二嫂貴為公主,加之懷了身子,在公主府沒來。三嫂回江南首富家丁憂了,她爹去世了,本來是要老三陪她去的,可老三要迎接他的親親六妹。人家三位嫂子雖然沒來,可各類奇珍異寶卻拉了幾大馬車,就停在侯府門口,夠你家女主吃一輩子了。】

【樓上的,你對我們家謝靈卉惡意很大啊?不愛看就滾。】

【呵呵,我就想看看,所謂團寵文女主能有多腦殘。】

【我懂了,你是女配控。可惜了,你家五個女配要麽被滿門抄斬,要麽淪為軍妓,要麽家破人亡,要麽屍首分離,要麽被剜心而死。只有我家卉卉和敬王相親相愛,成了史書上有名的帝後。】

什麽?我們五個嫂子的下場居然這麽慘!

4

夫君謝濯一巴掌扇過來的時候,我還沈浸在彈幕的對罵中。

在我沒看到的角落,四嫂的神色從震驚已經趨於平靜。

她高挑的身影立即飛到我面前,伸手幫我接住了謝濯這一巴掌。

「五弟,為了一顆丹藥,毆打自己的妻子,你可真有擔當。傳出去,你謝五公子,定要名揚京城了。」

我堪堪回神,對四嫂的幫忙略感驚訝。

我和幾位嫂嫂並不親近,甚至我常常覺著她們瞧不上我,於是我也不去她們跟前湊熱鬧。

四嫂是將軍府獨女,一向鐵血冷面,不好接近,今日居然會管我的閑事。

我又看向委屈巴巴的謝靈卉,還有神態震怒的侯府滿門。

立刻收回裝著九轉金丹的錦盒,藏進懷裏。

方才彈幕對我的死亡預知,仿佛一個魔咒縈繞在我耳邊。

雖然我不知道,我具體是哪種死法。

但是,跑就對了!

這好妻子,好兒媳,好嫂子,誰愛當誰當!

我要卷鋪蓋跑路!回我神醫谷!

公婆和五位侯府公子雖然氣惱,卻也不敢再繼續為難我。

畢竟,四嫂善武,且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侯府也要名聲。

在他們看來,我已經嫁進侯府,那九轉金丹肯定跑不掉。

到時候只要謝濯來哄哄我,我定會乖乖奉上。

四嫂翻了個白眼,直接叫下人收好她原本要送給小姑子的禮物,一把拽過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謝靈卉只得在氣憤中,住進了侯府最好的芳草苑。

……

入夜,芳草苑歌舞升平,其他幾個院落則一片漆黑。

謝濯沒有回來,其他兄長定然也是。

從謝靈卉歸家開始,他們眼中便沒了自己的妻兒。

如此便是我的好機會!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我換上一身夜行衣,悄悄拎起包袱,藥倒了院中的幾個小丫鬟,便貼著墻根,準備連夜跑路。

可剛走出我的院子,面前便出現一道黑影。

5

「五弟妹,你這是要去何處?」

拐角處,走出一人,正是一身勁裝的四嫂。

見我拎著大包小包,她忽然笑了,手腕一動,一桿簪纓長槍橫在我胸前。

「今日,你使的是何妖法?」

我一臉蒙。

彈幕不懷好意地拍手稱快:

【打起來打起來,看見這些奪走哥哥們關註的女人就煩,哥哥們永遠是卉卉的。】

【這個四嫂也沒啥好下場,她爹鎮國將軍投靠敬王後,結局會被困在孤城數月,敬王想去救援,恰逢卉卉難產,最後敬王只好陪在卉卉身邊。導致鎮國將軍沒有等到援軍,被敵軍破城,梟首懸掛城門之上,不得善終。聽聞噩耗的四嫂帶著將軍府下人千裏馳援,最後亦戰死在城門口,屍首分離。】

原來,屍首分離,說的是四嫂的命數。

四嫂先是震驚,而後哈哈大笑著收槍:「原來如此,白錦,我能聽見你的心聲。」

換句話說,我看到的每一條彈幕,四嫂都能透過我的心聲聽見。

因為人在看到不熟悉的字句時,會邊看邊下意識地心裏默念。

這是不可避免的。

我大為震撼。

不過,我都能看到那個奇怪的彈幕,四嫂能聽見我的心聲,似乎也不是什麽不能接受的事了。

只是日後,我不能再想一些有的沒的了。

「你以為,你走了,神醫谷能安然無恙嗎?」

我在心裏暗想:那我不回谷就是了,我去浪跡天涯。

四嫂輕嗤一聲:「敬王敢和身為人婦的謝靈卉通奸,就是打定主意要拉侯府上船,我們身為侯府兒媳,母家並不能獨善其身。天下之爭,勢在必得,即使你走了,敬王也會想其他辦法拉攏或要挾神醫谷。」

我無意識地咬了咬指甲,那我應該怎麽辦呢?

四嫂靠近我,眼底亮得可怕:「同我聯手,殺了他們。」

四嫂未嫁人前,曾是本朝第一位女將。

她對朝政局勢看得比我通透,她說得肯定對。

我決定聽她的,留下來。

四嫂又告訴我,那顆九轉金丹,無論如何,都不能給小姑子。

一旦孩子保住,小姑子嫁給敬王為王妃。

侯府滿門,乃至我們幾位兒媳的母家,都會被迫綁到敬王這艘大船上。

即使我們的家族沒有,可京城其他人不會這樣認為,聖上也不會這樣認為。

我眨了眨眼睛,懷璧其罪,我懂。

既如此,那我連夜把這顆金丹用了就是!

6

彈幕急了:

【咦,劇情怎麽有點不對勁,她倆怎麽去大嫂院子裏了,她們幾妯娌不是關系不好嗎?】

【劇情早就不對勁了,我懷疑作者擅自改了人設。上次一刷的時候,女主歸家那日就吃了九轉金丹,胎位馬上就穩了。你看看現在,四嫂一個女配,居然還會讀心術了。】

【笑死,區區配角,居然還商量怎麽弄死主角,可惜你們大嫂自身難保咯。】

四嫂剛拎著我的後脖頸抵達大嫂院中。

雕花房門就立即被人拉開,露出大嫂急躁而蒼白的臉:

「小翠,可是府醫來了?」

見是我們,她滿臉失望地走了回去。

「四弟妹和五弟妹深夜來訪,有何貴幹?」

這對龍鳳胎面色潮紅,躺在榻上哼哼唧唧地喚著娘親,好不可憐。

彈幕又出現了:

【府醫是不會來的,嘻嘻,世子把府中大夫全叫去芳草苑幫卉卉保胎了,外面的醫館也都關門了。這就是大嫂不去迎接卉卉,給她下馬威的下場。】

【你們看書這麽沒有三觀嗎?那畢竟是兩個孩子的命啊!】

【放心,這場高燒就死了一個女兒,兒子不會死的。大嫂最後讓丫鬟去娘家相府求助了,拿著相府的貼文請來了禦醫,只是一來一回耽誤了時間,禦醫到的時候,只來得及救下兒子,不過很可惜,他也高燒導致癡傻了。】

【這還不算什麽,最慘的是為幫敬王篡位,相府被滿門抄斬,大嫂也被世子用一根白棱親手勒死,剩下一個癡兒,不人不鬼地活在侯府,飽受欺淩。】

原來,這就是大嫂的結局。

我震驚地在心裏默默讀完彈幕,大嫂的臉一寸寸龜裂。

她幾近瘋魔,面目猙獰地看向我:「白錦,你說什麽?」

7

我嚇了一跳。

看來,大嫂也能聽到我的心聲。

她是相府嫡女,嫁給大哥之後,成為侯府世子夫人,掌侯府中饋,最是端方體面,是名滿京城的宗婦,從未有過如此失態的一面。

我心底一酸。

也是怪我,從前在神醫谷之時,我救死扶傷,心懷天下。

可不知怎麽回事,自從在神醫谷外救下重傷的謝濯之後,我整個人和著了魔一樣。

滿心滿眼都是他,甚至在侯府還想著和幾個嫂嫂勾心鬥角,根本不記得自己醫者本分。

這些都是我從前最不屑也不擅長的手段。

幸好,彈幕的出現,喚醒了我。

四嫂一邊攔住發狂的大嫂,一邊給她解釋今日種種異常。

我則掏出錦盒中那枚九轉金丹,拿金色葉子刀將它一分為三。

取出其中兩份,就著水,分別餵到龍鳳胎唇邊。

很快,兩個孩子的病況開始好轉。

我們三人也長松一口氣,在榻邊坐下,開始互通有無。

聽完來龍去脈的大嫂,也恢復了那副穩重端莊的模樣,只不過,語氣中平添了幾分戾氣。

「今日之事,多謝二位姐妹。日後赴湯蹈火,清瑤萬死不辭。」

「我知道你們接下來想做什麽,只不過,公主府守衛森嚴,你們今夜萬萬不可擅闖。放心,明日我陪你們同去。」

我們三人相視一笑。

這罔顧人倫,惡心透頂的侯府,是時候傾覆了。

8

不過,意外總比謀劃先來。

翌日,一身酒氣的侯府五位公子,都從芳草苑回了自家院子。

原來,所謂保胎治病只是無稽之談。

還有力氣喝酒呢!

掌管中饋就是這點好,眼線遍布侯府。

大嫂立即派貼身大丫鬟過來說,看來今日,我們是出不去了。

我把手中最後三分之一的九轉金丹交給那名丫鬟,並臨時手書一封。

大嫂會想辦法,一並送去公主府的。

公主和小姑子都有孕,都身子不好,給誰吃不是吃,我肯定要給未來盟友!

丫鬟剛拿著東西小心翼翼地離開,我的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是謝濯。

他快步走到桌前,將我拽著拖向榻邊,惡聲惡氣道:

「白錦,你好毒的心,卉兒肚子疼了一晚上。我知道,你不把九轉金丹給卉兒,就是想讓我求你,讓我多疼疼你。本公子現在就如你所願!」

說著,他整個人朝我壓下來,伸手扯我衣衫。

面容邪肆可怖,嘴唇紅得不正常,和初次見面的他判若兩人。

彈幕再次出現:

【卉卉在酒中下了藥,只要五公子親了白錦,五公子就會昏迷,白錦就會中春藥,然後外面那三個馬夫就會進來。】

【不是,謝靈卉也太歹毒了吧!白錦好歹是她五嫂,什麽仇什麽怨啊?】

【可是,這本來就是一本宅鬥+權謀+團寵的文啊,使點手段很正常吧。誰讓白錦不把救命丹藥給卉卉呢,而且只要白錦失身,她再也不是那個清純靈動的神醫谷小師妹,以後五公子能隨便 PUA 她,即使是剜出她的心臟。】

【而且這個失身的秘密還可以用來要挾神醫谷,神醫谷為了保全白錦的名聲,最後會加入敬王的陣營,畢竟神醫谷可謂是半個武林盟主,能很好地幫敬王和卉卉拉攏江湖人士,用藥控制人心。雖然最後神醫谷滿門覆滅,不過,也算功德一件吧,畢竟幫了男女主不少呢。】

【我呸,解釋就是掩飾,什麽三觀不正的團寵文,舉報了!】

我卻顧不上彈幕的爭吵。

對上了,剜心而死的是我,滿門覆滅的也是我!

9

我的心痛得幾乎要滴血。

我不明白,為什麽會如此。

昔年,鮮衣怒馬的侯府五公子謝濯遊歷江湖,路遇不平,拔刀相助。

最後不敵悍匪,奔逃時,倒在神醫谷門口,是我救下了他。

而今,他壓在我身上。

我亦再次對他伸手,指尖撫上他燙紅的臉,輕笑道:

「謝濯,你昨晚喝的酒有問題,你知道嗎?」

謝濯放在我腰帶上的手忽然頓住,眼神躲閃:

「你、你胡說什麽?卉兒那般善良,她的酒才不會有問題呢。」

看來,他是知曉謝靈卉下毒之事的。

我心裏最後一絲期待也消失殆盡,指尖再次一彈,屋裏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看向眼神逐漸迷離的謝濯,語氣帶著濃烈的恨意:

「夫君不仁,就別怪妾身不義。」

我站起身,施施然從側門離開。

剛走出去,就聽見前門被人「咯吱」一聲推開。

傳來三個男人嘿嘿的笑聲:「美人兒,哥哥們來了~」

謝靈卉以為,我還是那個嫁給謝濯之後,就喪失醫術的白錦。

自我能看到彈幕之日起,我似乎覺醒了,醫術也恢復了。

世人不知,我神醫谷,不僅醫術聞名天下,毒術亦是舉世無雙。

這毒,只要踏進房內,三息之間便會中招。

足以讓這四人忘卻雌雄,共赴巫山。

謝濯,這是你該得的。

10

侯府出了大事。

至於是什麽,外人不知具體內情。

不過,有好事者說。

那日黃昏,一聲淒厲的男高音突破天際。

接著,侯府傳來混亂的腳步聲、怒罵聲、打殺聲。

據說,侯爺和夫人殺了近百名下人。

血流成河,順著門縫流到了京都大道上。

侯府閉門三日,在徹查些什麽。

外面的人說得其實都沒錯。

下完毒之後,我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麽鎮定。

我一邊跌跌撞撞地朝前走,整個人被鋪天蓋地的彈幕包圍,幾乎要被吞噬。

他們炸了鍋一般,在各抒己見,在爭論不休:

【臥槽!這什麽鬼劇情啊!崩了,全崩了。作者,滾出來挨罵!】

【我的天,白錦居然給謝濯下那種毒,她不是最愛謝濯了嗎?當年整個神醫谷都反對她嫁入侯府,她寧可結束師門,也要跟謝濯走,現在為什麽這麽狠的心!】

【你長了一張嘴不會說話可以捐了,憑什麽只能謝靈卉和謝濯給白錦下毒,白錦不能反擊呢?到底是誰更狠毒啊!】

【我一刷的時候,白錦真的就像個紙片人一樣,只會走劇情,單純的是謝靈卉的墊腳石之一,人設非常單薄。可現在,她突然反殺,有一說一,白錦現在這個人設比之前帶感好多啊,我真的喜歡惡女,黑轉粉,姐姐殺我!】

在他們的吵嚷聲中,因為不放心我,及時趕來的四嫂將我接走。

她把我帶到她的院中,大嫂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

好在四公子喜文,一向嫌四嫂粗鄙,極少回院同房,這才給了我們一處碰面的地方。

知道我幹了什麽事,又聽見我在心裏讀那些辱罵我的彈幕,大嫂急忙抱住我,不停地安撫:

「白錦,不是你的錯,別怕,無論發生什麽,我和傲雪都會一直陪著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都有轉機。」

11

接下來,就是小姑子自以為是的捉奸戲碼了。

小姑子篤定被算計的是我,挽著婆母的手,身後跟著幾位兄長,被下人們簇擁著,來到我的院子。

她開口不停地暗示:「母親,五哥說回院子幫我拿個東西,可回來一日了還未來找我,我真怕他和五嫂起沖突,我們要不進去看看吧?」

婆母身為侯府夫人,一貫寵溺這個女兒,立即就要命人撞開緊閉的房門。

不想,我和大嫂、四嫂手挽手款款歸來。

我面露詫異地捂嘴:「呀,我和誰起沖突?見過母親,母親和六妹怎的來了?」

婆母和小姑子對視一眼,心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聽著房內傳來的聲音,她們正要吩咐下人全部離去。

四嫂卻眼疾手快地飛身上前,一腳踢開了房門。

下一秒,不堪入目的一幕幕,直沖眾人天靈蓋。

走在最前頭的小姑子直接被嚇得裙底見紅。

再之後就是外面傳聞的那些了。

婆母清掃了目睹這一切的所有下人,公爹封鎖整個侯府。

我被人揪出來,帶到眾人面前跪下。

公婆認定,謝濯之事定然和我脫不了幹系。

可我咬死不認,毫無破綻。

公爹臉色鐵青,命管家請出家法。婆母氣得幾乎厥過去,恨不得是啖我肉飲我血。

我被扒光了外袍,按在長長的條凳上,一股暢快之感油然而生。

若說謝靈卉是侯府最受寵的小女兒,那謝濯便是五子中,最被溺愛的小兒子。

現在,我毀了這一雙兒女。

可我若不如此,被毀的就是我,就是整個神醫谷。

鞭子最終沒有下來,因為垂花拱門外傳來急促的通傳聲:

「徵陽公主到!」

「都給本宮住手!」

是二嫂!

12

一襲宮裝的美人斜倚在貴妃榻上,懶懶擡眼,目光定在我身上。

「白錦,你保住了本宮的孩子,你想要什麽,盡管提。」

我急忙垂首,搖頭道:「九轉金丹雖是我給公主的,可公主方才也救下了我,我沒有什麽想要的。」

徵陽公主,本名楚徵。

是當今皇上最疼愛的妹妹,也是敬王的姐姐。

她素來尊貴傲慢,瞧不上我這種江湖人士。

二哥在謝靈卉沒有回來之前,也同她一起,長住公主府。

因著二哥,公主和從前待字閨中的謝靈卉亦是好姐妹,因而我不敢在她面前說謝靈卉的不是。

果然,徵陽公主飽含警告地對我開口:

「不管此事是你算計了六妹妹和五弟,還是六妹妹算計了你,就此罷休。你於我腹中孩子有救命之恩,我會讓侯府不再為難你,你也莫要再去招惹幾位公子和六妹妹。」

大嫂和四嫂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公主身邊的嬤嬤擋住,正欲將我們送出去。

消失許久的彈幕再次出現,嘰嘰喳喳地刷屏:

【我就說吧,徵陽公主可是卉卉的好閨蜜,怎麽可能會幫白錦她們。】

【徵陽公主不聽這幾個女配說話,活該最後那麽慘。】

【我看過有點忘了,公主最後是什麽結局來著?】

【當年,侯府世子之位已然落在大公子肩頭,將來是他襲爵封侯。二公子便拼命讀書,想依靠自己,加之父輩蒙蔭,想來也能謀個好官職。可誰知,京都街頭驚鴻一瞥,公主非君不嫁。迫於皇命,二公子只能尚公主,成為駙馬,從此不能在朝為官,一展抱負。】

【正因為這樣,他其實背地裏恨死了公主。原版沒有白錦這半顆九轉金丹,公主沒有保住孩子,非常傷心。卉卉希望公主站隊敬王,於是叫二哥天天回公主府伺候公主,總算哄爽了她。公主為了二哥,這才站隊敬王,畢竟敬王也是她的親弟弟嘛,誰做皇帝對她來說都不虧。可惜,敬王登基後,公主惹惱了卉卉,二公子護妹心切,一怒之下設計了公主,於是,楚徵也從公主淪為了官妓。】

隨著我在心裏默讀彈幕,背後傳來一聲憤怒的「等一下」!

我賭對了,徵陽公主也能聽見我心聲。

13

我們三人緩緩轉身。

徵陽公主一揮錦袍,在嬤嬤的攙扶下,緩緩走向門口的我。

「白錦,你方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大嫂和四嫂一起護在我面前,冷靜地說:

「公主,您聽到的是什麽,真相就是什麽。」

徵陽公主臉色大變:「不可能!定是你們使了何妖法!」

恰好此時,公主府外傳來二哥的嚷嚷聲:

「楚徵!楚徵!你出來!快把暖閣讓出來!我六妹要不行了!」

二哥為首,後面跟著三位侯府公子,擡著一頂軟轎。

謝濯沒來,他已經廢了。

轎子裏,躺著戴著帷帽的小姑子謝靈卉。

見公主扶著肚子,半晌才出來,二哥皺眉道:

「卉卉小產了,府醫說她需要好生調養,尤其畏寒畏風,我記得你在公主府住的就是暖閣,還是陛下用西域陽極石幫你打造的,最適合卉卉居住。」

「你、你,還有你,你們快些把公主的物件搬出來,把卉卉的東西搬進去。」

二哥話音剛落,侯府眾人就自來熟地開始往公主府搬東西。

小姑子掀起帷帽一角,露出慘白的小臉,她虛弱一笑,咳嗽道:

「二嫂,你可千萬別不開心,是二哥心疼我,非要我來公主府住的,抱歉……」

徵陽公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放肆!都給本宮住手!」

二哥蹙眉,快速上前扯住公主的手,不悅地斥責:

「你別鬧,你公主府這麽大,我六妹就住一個暖閣怎麽了?」

徵陽公主深吸一口氣,仿佛在看陌生人一般,看向二哥:

「謝清!你可知,公主府就這一個暖閣?你可知,我亦懷了身子,懷的是你的孩子?你可知,你去接你六妹那日,我差點滑胎,若非白錦的藥,興許你都見不到我了!」

二哥冷冷地看向徵陽公主:「你非要此時跟我矯情嗎?我六妹千裏歸來,我自要去迎接,至於你,你懷了身子,幹我何事?是不是我的種還另說,畢竟,公主可是能豢養面首……」

14

「啪」的一巴掌響在二哥臉上。

「你混賬!滾!全都給我滾!」徵陽公主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二哥眼裏蘊含著濃墨,揮手要還擊,四嫂卻眼疾手快地飛身上前,穩穩抓住了二哥的手,用力推開他。

我和大嫂急忙上前,把公主牢牢護在身後。

大嫂疾言厲色地質問:

「謝清,你這一巴掌下去,可知會給侯府帶來什麽禍患!」

二哥不理,撫著臉大喊:「她是我的妻子,她怎麽敢動手打我?」

我也忍不住冷笑出聲:「這個時候,想起她是你妻子了?你們侯府幾位公子不愧是親兄弟,還真是一脈相承的惡心。我這個江湖人士都知曉,公主於你而言,先君臣,再妻主,何時是主君和妻子的關系了?」

四嫂擅長用拳頭說話,此時也忍不住罵道:「惡心!」

謝靈卉躺在軟轎裏,一雙美眸淚水漣漣,她不停道歉:

「對不起,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四哥哥,都是我不爭氣,是我連累了你們被羞辱……」

一見謝靈卉如此委屈,四哥也要氣炸了,站起身對著四嫂怒目圓瞪:

「楊傲雪!給卉卉道歉!不然,我休了你!」

是了,大哥仗著世子身份,愛臉面,不好對大嫂如何。

二哥倒是想罵公主,可現下也沒了那個膽子。

三嫂不在,三哥總不能罵嫂子和弟媳吧。

謝濯沒來,因為能出頭的就只有四哥了。

[小姑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