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師弟
我是廢物小師弟。
為了得到掌門之位，我勾搭上了老實憨厚的大師兄。
夜夜纏著他雙修。
將他的修為功法盡數偷來後，我又設計把他逐出了師門。
當上掌門的那天，一個黑衣人將我擄走。
他蒙上我的雙眼，動作兇狠地教訓了我七天七夜。
「小師弟，這掌門的滋味兒，如何？」
「爽麽？」
1
我是師門團寵，也是師門破例收下的最後一名男弟子。
我天資平平，可以用廢物兩個詞來形容。
不過這並不妨礙我有一顆野心。
我想當掌門。
想變強，想問道全天下。
我雖然愚蠢、惡毒，但我有一張美得雌雄莫辨的臉。
皮膚白凈，腿長貌美。
利用這一點，我勾搭上了師門的大師兄蕭藺。
他不僅老實憨厚，話少，還有一身極高的修為。
他是師門最厲害的，我是師門長相最好的，用人間的話來說，我們絕配。
夜晚，我趁黑摸進了蕭藺的小院，他的院子和他本人一樣古板，只有孤零零一棵大樹。
蕭藺正坐在樹下，他的佩劍問塵搭在石桌上。
「大師兄，今日師尊教的劍法，我不太懂，你能教教我嗎？」
蕭藺楞了片刻，點了點頭。
「好。」
然後拿起問塵開始舞劍，他每做一個動作就會說一句講解。
我無心學習，眼神悄悄落在蕭藺瀟灑俊逸的身姿上。
暗自感嘆，蕭藺真帥，我確實沒選錯人。
我嫉妒所有比我帥比我強的人！
一舞閉，蕭藺幹凈利落的收起了劍。
我狗腿子似的湊上去，「大師兄，你怎麽生得這麽好看？修為也高，劍法也使得好。」
「你這麽厲害，未來掌門之位一定是你的。」
蕭藺冷肅的一張臉，漸漸多了些生動的小表情。
他耳根時常紅著，十分不自在的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和我的距離。
「師尊尚在，掌門之事還早。小師弟，我剛剛說的你都記住了嗎？」
我搖搖頭，「可以再來一次嗎？我沒學會。」
其實我已經學會了，但我就是想浪費蕭藺的時間。
以免他偷偷修煉！
蕭藺的天賦極高，少年時和魔族一戰成名，被師尊收作親傳大弟子，人人羨艷。
全師門，也只有蕭藺像個老古董似的，每天只知道練劍。
無趣。
他可是我最大的競爭對手。
我上前挽著蕭藺的半只胳膊，親昵的扯了扯他的袖口。
「師兄~再教教我吧，這次我一定能記住~」
2
蕭藺余光不經意落到了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指，柔軟、細長又白凈，指尖還透著淡淡的粉意。
一股淡淡的獨屬於小師弟身上的香味襲入鼻尖。
臉瞬間紅爆了。
蕭藺極其不自在的幹咳了兩聲，身形都站不穩了。
「師弟，那個，你先放開我才能教你劍法。」
我故作遺憾般松開了蕭藺，「好吧。」
趁著剛剛的接觸，我悄悄捏了兩把蕭藺的胳膊，緊實又有勁。
他肯定沒少背著我偷練！
我日日卯時起床練劍，念訣，是全師門最勤奮的弟子。
可我卻連三師兄那個最貪玩的都打不過。
我要恨死他了。
我的胳膊看著纖細，身材也清瘦，和常人相比是弱了些。
憑什麽上天這麽不公，同樣是男子，可蕭藺他們就比我壯實，個頭也比我高出不少。
但我相信，終有一天我能和蕭藺一樣，提起劍大殺四方。
想到這，我召喚出自己的本命劍，「逢生！」
逢生是那些師尊親自為我挑選的，也是最輕的一把劍，劍都是有劍靈的，它選擇了我，我也需要它。
蕭藺見我劍走偏鋒，招式越發不對勁，連忙制止了我。
「小師弟，修煉這事急不得，你想學我便都教給你。」
剛剛一時氣火攻心，我差點失了分寸。
我兀自坐上了石墩子。
低頭，垂眸，不肯直視蕭藺。
把一個孤單又脆弱的背影留給他。
「可是我想快點變強，這樣才有資格和師兄並肩作戰。」
「才配得上喜歡師兄……」
語氣越來越弱，戛然而止。
蕭藺眸裏閃過一抹微弱的光，他不可置信的蹲下來，眸子閃耀著仰視我。
「小師弟，你、你對我竟是這種心思？」
我狠狠瞪了一眼木楞的男人。
氣鼓鼓的說:「我都這麽明顯了你還不明白嗎？」
「這些天我為何就光纏著你一人討教，有什麽好玩的有趣的都第一個拿給你。」
「其他師兄都沒有，偏你有。」
「蕭藺，你、你就是個木頭，呆子。」
我起身作勢往回走，蕭藺連忙從身後抱住了我。
悶聲說:「小師弟，不是這樣的。」
「我，我其實也……」
我停住腳步，嘴角慢慢勾起一個得逞的笑容，「也什麽？」
蕭藺極其微弱但堅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也心悅於你。」
3
其他師兄姐們都很喜歡我。
我這麽好看，蕭藺這個大木頭，我只需輕輕勾下手他肯定就上鉤了。
與蕭藺暗中私會了好些時日，他恨不得把一雙眼珠子都掛在我身上。
「阿栩，你，你真好看，是我見過最漂亮的。」
「你身上好香。」
「哪哪都軟軟的，腰肢這麽細，平日裏吃的都長到哪裏去了？」
「你的劍也是舞得最好看的！」
……
我輕輕把腿搭在蕭藺的大腿上，蹭了蹭，撩起他的頭發在指尖繞了個圈。
還沒說什麽，蕭藺長衫下就赫然鼓起一個大包。
他扯了扯外衫，試圖掩蓋住某些反應。
「阿栩，我……」
見狀，我沒忍住嗤笑一聲。
蕭藺啊蕭藺。
修為再高又有什麽用，這點欲望都控制不住。
我擡手朝著他的鼓包按了下去。
「師兄，我們雙修吧。」
「書上說，這樣修為漲得極快，而且，我們還可以做那種事。」
「我幫幫你好嗎？」
蕭藺臉紅得像擦上了女子用的胭脂。
然後緩慢的點了點頭。
可等他褻褲掉落在地上後，我看清了他那藏在腿間的物件。
驚為天人。
我覺得我應該換個人雙修。
我不想從「o」變成「O」這樣。
蕭藺明明長了一張俊秀清雋的臉，可那物件也太醜了。
讓人不忍直視。
看在他一身修為的份上，我且不跟他計較了。
蕭藺急促的呼吸鋪灑在我頸窩，熱熱的，癢癢的。
「阿栩，我等不及了，幫幫我。」
我擡腳踹在他的物件上，平日裏看著是個木楞呆子樣，沒成想也是個色胚子。
但我又怎麽能讓他輕易如願？
這人總得吊一下胃口，才知曉珍惜。
「可是，你我都還沒有沐浴，身上臭死了。」
蕭藺提起褲子站了起來，囑咐道:「等我。」
很快，他就提了一桶溫水進來，伺候我沐浴。
蕭藺的手掌很粗糙，掌心有常年握劍留下的繭子，摸得我後背一激靈。
「我的好師兄，你輕點。」
蕭藺此時臉已經快熟透了，兩眼不知該往哪放。
事後，他又勤勤奮奮地打來溫水又為我沐浴了一次。
我已經乏得兩眼睜不開。
雙修這事，確實好，蕭藺又是個踏實做事的。
我能明顯感受到自己的修為大有長進。
4
蕭藺喜歡極了。
他食髓知味，夜夜纏著我雙修。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暗中使用的這套功法，可以將他的修為偷偷渡到我身上。
且短時日內不易被發現。
每雙修一次，他的修為就會減少一成。
我怕太過激進，婉拒了他好幾次。
「不要了。」
「今日歇一晚。」
可蕭藺一副猴急模樣，「阿栩，你不想變強了嗎？這樣於你我都好。」
食指摁在蕭藺額頭上，「你倒是個色中惡魔。」
他不怒反笑，把我的食指放在唇邊，吻了吻。
「阿栩，你躺著就好，今夜不用你動。」
有人動，那我自然是樂意至極。
很快，蕭藺就被我榨幹了。
我修為大漲，實力蹭蹭蹭往上漲，甚至能和二師兄打個平手。
蕭藺一副陽氣不足的模樣，原本鋒利瘦削的臉頰棱角更分明了。
只是這功法比較怪異，蕭藺每天勤懇修煉也沒察覺到，自己修為有不對勁之處。
將人利用完後，我隨意想了個理由，設了一個局引蕭藺上鉤。
5
我誣陷他和魔族勾結，並且打傷了我。
我身上的傷確實只有魔族才能做到，師尊和師兄師姐們都相信了。
平日裏他們最寵愛我，舍不得我受一點傷害。
自然也對我的話深信不疑。
那被我收買了的魔族也一口咬定，他是來和自己的同類接頭的。
不小心被我撞破，害怕事情暴露，這才傷了我。
我還演了一出戲，仗著自己的傷哭哭啼啼。
「師兄，我明明那麽喜歡你，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會第一個想到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我明明答應過你，我不會把你的事告訴人和人，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蕭藺百口莫辯，甚至不顧眾人想上前來關心我的傷勢。
「小師弟，你沒事吧？傷得重嗎？」
對上蕭藺的神色，我竟有一瞬的心虛。
覺得他已經知道了一切。
我後退一步躲開了他的手，滿臉氣憤和失望的說:「師兄，我討厭你！」
「我以後都不要見到你了。」
然後我就跑走了，悄悄念了一個訣，隱身在附近看著情況。
師尊很生氣，拿出了他的劍，一劍刺向蕭藺的肩膀。
「我對你很失望，我原以為你穩重踏實，修為也有天賦，沒想到你竟能做出這等欺師滅祖之事。」
「你且下山去吧，往後我教不了你，這見雪峰也容不下你。」
蕭藺嗜血的雙眸緊緊盯著他，「師尊，弟子知錯。」
「能否再給弟子一個機會？往後弟子一定專心修煉。」
師尊一鞭抽在蕭藺的身上。
「你還執迷不悟？這三鞭後，你我師徒情分就止於此。」
那日，蕭藺被打得極慘，師門上下都紛紛鬧著要把他丟進噬魔崖，讓他得到懲罰。
「大師兄，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平日裏最敬仰的人就是大師兄，你怎麽能做出和魔族勾結這種離經叛道之事？」
「那魔族殘害了多少無辜生靈，你不配再當我們大師兄。」
蕭藺被趕出師門的那天，筋骨盡斷，一身修為散盡。
血染紅了他的白衣。
他在門前躺了很久很久。
我心下一動，悄悄念了個訣，替蕭藺療傷。
兩天後，我再去看他時，他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看著他瘸著腿極其艱難地，一步一步往山下走，背影孤寂。
我本意只想趕他出師門，不與我搶奪掌門之位。
未曾想到，平日裏和善的師兄們會如此對他。
蕭藺走後，我更加勤奮的修煉，日夜不停，師尊也越發看好我。
終於，兩年後師尊退位，將掌門之位傳給了我。
我現在的實力是全師門最強的。
這位置，自然該我坐。
6
當上掌門的那天，我興奮得一整晚沒睡。
我癡想了整整十年。
猝不及防腦子裏想到了蕭藺，如果沒有他，我的修為漲進不會這麽快。
但雙修這事，我只和大師兄蕭藺做過。
其他人修為沒他高，做了也沒用。
二師姐曾跟我委婉示愛，可我心中無意，只好隨意扯了個謊。
「師姐，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訴你，其實我是個斷袖。」
二師姐聽了這話，也沒傷心，繼續追問，「小師弟，你長得這麽好，那你可有心屬之人？」
「沒有的話，師姐會幫你留意其他弟子的。」
不知為何，我腦子裏突然冒出了蕭藺的臉，以及他最後看我的那個眼神。
蕭藺的臉自然也是極好的。
如若他還在，師門裏也有不少女弟子對他芳心暗許。
還有那滋味兒，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不錯，蕭藺倒是個會伺候人的。
入夜，我實在睡不著，起身到院子裏練劍。
院子裏，有一棵我剛拜入師門時種下的桃花樹。
現在正是桃花盛開的時節，粉嫩花瓣落了一地。
我在樹下練劍，花瓣隨著我一同在空中飛舞。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花香。
這味道不對勁！
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失去了所有力氣，癱倒在地上。
一個黑衣人從角落裏走出來，先是欣賞了一會兒桃花，又走到我面前。
我眼睜睜看著他將我從地上抱起來。
他的修為完全在我之上。
竟能悄無聲息把一個人從偌大的師門裏劫走。
準確來說，是掌門。
意識昏昏沈沈之際，我仿佛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聞栩，我從地獄爬上來找你了。」
7
醒來時，四周一片黑暗，身下是冰冷的石床。
我的眼睛被人蒙上了布條。
全身依舊酸軟無力，法力無法施展。
半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誰？」
「大膽賊人，竟敢對見雪峰掌門不敬。」
回應我的，是一聲輕笑。
他沒說話，而是把人伸向了我的衣服，一件件往下扒。
身體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不知他給我使了什麽藥，我現在竟然和凡人無異。
我想反抗，但身體卻虛軟無力。
「你做什麽？！！」
「你這賊人，只會使這些淫邪奸計，有本事把我放了，我們暢暢快快打一場。」
我擡腳試圖一腳把他踹開。
卻被他捉住了腳踝，他的大掌輕輕摩挲了一下。
這人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他脫光了我的衣服。
我開始感到害怕，深深的無措感，以及那卷土重來的無能為力感。
什麽都做不了。
因為自己的弱小，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和親人受人淩辱。
「我是見雪峰的掌門，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你最好識相點把我放了。」
「你別！」
他放開了我，我以為自己逃過一劫。
可漸漸的，身體開始竄上來一股無名的火，渾身開始發燙，發熱。
他給我下了藥。
正痛苦難耐時，他俯下身湊到我耳邊，冰冷的唇瓣擦過我的耳垂。
「要我幫你嗎？」
8
是蕭藺。
他來找我報仇了。
他的聲音我永遠都不會忘。
忍著身上的難受，我試圖伸手去摸他的臉，「大師兄，是你嗎，你回來了？」
蕭藺沒有閃躲，直接把臉貼在了我的掌心，蹭了蹭。
「是啊，小師弟，我又回來了。」
我自認為做得天衣無縫。
蕭藺應該並不知道當時是我陷害他的，他那麽喜歡我，怎麽可能懷疑我。
我能感覺得到蕭藺現在的修為比我高，他是怎麽做到的？
當年他明明修為盡廢。
順著蕭藺的手掌，我爬到了他身上，語氣軟了很多。
「師兄，我是聞栩啊，你快幫我把這藥解了好嗎？」
「我好難受。」
蕭藺接住了我，把我抱進懷裏，「是嗎？」
他還是和從前一樣，我輕輕示弱求饒，他就什麽都依我了。
我繼續得寸進尺，「師兄你幫我把這布條解了吧，我想看看你。」
「我們都這麽多年沒見了，我好想你。」
但蕭藺拒絕了我，「不行，我現在很醜，阿栩看了我的臉該害怕了。」
「不會的，無論師兄什麽樣我都喜歡。」
我摸索著蕭藺的位置，討好的親了親他的臉頰。
你看，我根本不嫌棄。
蕭藺沒有動作，赤紅的瞳孔緊緊盯著眼前衣衫盡褪的人，聞栩還是和從前一樣。
以為他勾勾手就能讓所有人為他做事，為他神魂顛倒。
自以為小聰明的算計了所有人，偏不知那張臉太純了，什麽心思都放在臉上。
旁人一看便知他心裏又在打著什麽愚蠢的小算盤。
藥效發作後，我什麽都記不清了，只記得蕭藺的動作極其兇狠。
和從前的溫柔體貼大不相同。
蕭藺不愛我了。
他對我那麽粗魯，那麽過分。
我得逃。
9
意識徹底清醒，已經是七天後。
眼睛上蒙著的布條被取下，我睜開眼睛，還不適應這刺眼的亮光。
好在現在我可以使用法力了。
我召喚出逢生就氣勢洶洶的往外走，打算找蕭藺算賬。
蕭藺沒有禁錮我的行動，但屋子的門設定了法術，我出不去。
屋裏的裝飾大多都是黑壓壓一片，看著極其壓抑，蕭藺什麽品味？
他從前最愛穿青色，笑起來一副偏偏公子樣，討人歡喜。
我只能四處打量，在屋子裏看到了一個精致的盒子，裏面都是些熟悉的物件。
一個青色鈴鐺，一個破損的陶笛，還有很多小玩意兒。
都是我從前送給他的。
蕭藺竟然都保存得這麽好，就放置在床前。
「醒了。」
蕭藺神不知鬼不覺地走到了我身後。
我被嚇了一跳。
回頭就看到了蕭藺，他穿著一身玄色黑袍，面具遮住了半邊臉。
我一眼看到了他赤紅的雙眸，正熾熱地看著我。
蕭藺竟然墮魔了嗎？
這幾年，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大師兄，你的眼睛……」
蕭藺唇角勾起一個自嘲的笑，「這一切不都拜小師弟所賜。」
說完，他朝我步步走來，磅礴氣勢逼得我忍不住產生懼意。
「話說，小師弟如今這當上掌門的滋味如何？」
「爽麽？」
我是掌門，修為已經是全師門最強的，但如今卻試探不出蕭藺的真實實力。
蕭藺的天賦竟恐怖如斯，短短幾年就到了如此境界。
我這掌門之位費盡心思才得到，卻輕而易舉被蕭藺比了下去。
嘖，十分不爽。
「師兄，當年的事我已經原諒你了，你勾結魔族的事也受到了懲罰，我們和好吧，從前我們關系不是最好的嗎？」
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蕭藺突然大聲笑起來，那笑聲有些淒厲。
「原諒我？」
他突然伸手惡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不斷加大力度。
蕭藺的表情十分可怖，像是要把我活生生掐死。
見我真的呼吸不順了，眼角都擠出了淚花，蕭藺又很快松開了手掌，愛撫性的撫摸著我的後背。
他無奈嘆了一聲氣。
「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小師弟，你這掌門之位如何得來的我可比你更清楚，只是沒想到，你竟真的對我下如此狠手。」
我被驚得說不出話。
原來蕭藺他知道一切，從始至終我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
10
我先前裝乖也只是為了穩住蕭藺，尋找機會逃出去。
但他早已知曉我的真面目。
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我拿起手中的劍朝蕭藺刺去。
蕭藺反應極快，但他沒有正面應戰，而是不斷躲閃。
「小師弟，你這劍法倒是長進了不少，勉強有了做掌門的風範。」
見蕭藺這副輕敵模樣，我也越發生氣，拼盡全力去攻擊。
劍劍直擊要害。
差點選中了他的某個部位，蕭藺才收起笑臉，一掌把我的劍打飛，反扭著我的手把我禁錮在懷裏。
我掙脫不開，「你是殺是剮，給個痛快話。」
蕭藺從身後把頭搭在我肩上，親昵地蹭了蹭我的側臉。
「聞栩，你知道你這張臉讓多少人覬覦嗎？只要對你有利的，你就可以毫不猶豫把自己送到別人嘴裏。」
「當年不就是這樣嗎？每天費盡心思勾引我，小師弟。」
「所以我怎麽舍得殺你呢。」
蕭藺把我囚禁了。
像從前那般，踉踉蹌蹌，夜夜笙歌，床都塌了好幾張。
偏生我還打不過他。
我一個仙派掌門被一個魔族人壓在床榻上日日欺淩，這簡直是天大的恥辱。
我從他那盒子裏隨手拿了一個物件，在他又一次欺身而上的時候，「師兄，你還記得這個鈴鐺嗎？」
「怎麽不記得？」
蕭藺接過鈴鐺握在手心。
那年我們一起下山歷練時，我從魔物手裏救下了一個小孩，為了表示感謝，她送了我這個鈴鐺。
這是我第一次用自己力量救人，這個鈴鐺對我意義重大。
但我轉贈給了蕭藺。
當時蕭藺高興了很久，恨不得日日把它帶在身上。
趁他分神時，我拔出劍刺傷了他。
劍從他的肩膀穿過去，出來的那端滿是鮮血。
從他的傷口處也流出來很多血，全部沒入黑色玄衣。
蕭藺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突然笑了起來。
他徒手握住了劍，一點點往外拔，他手裏的鈴鐺也浸滿了血。
「聞栩，你還是這麽狠心。」
我心顫了顫，但面上依舊鎮定，「你是魔族，我自然和你勢不兩立。」
說完蕭藺就不見了。
一連幾天我都沒見到他，只有一個魔族侍女每天送食物過來。
我心中極其不安，被關太久，我擔心見雪峰的情況，也擔心蕭藺。
他看我那一眼太過淒涼，讓我覺得觸目驚心，現在回想起來仍舊心有余悸。
蕭藺這麽厲害，應該不會輕易死吧？
其實這些天蕭藺嘴上說著要折磨我，要把我修為也廢掉，讓我只能在他榻上搖尾乞憐，可他什麽都沒做。
我稍稍一示弱，裝裝可憐他便心軟了，「聞栩，真是拿你沒辦法。」
但沒過兩天，侍女也不出現了，讓人無端心慌。
我怎麽都破不開屋裏設下的法術。
他們魔族向來詭計多端，慣會使些歪門邪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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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掌門，快跟我走，我知道如何破這陣法。」
一個魔族侍女裝扮的人闖了進來，他們魔族全都戴了面具，看不清人臉。
她拉著我就往外走。
「你是誰？」
我一個掌門都無法解陣，她一個小小的侍女怎麽能？
侍女交給我一塊玉佩，是二師姐飛鳶的，我認得。
「走吧。」
侍女成功破除了陣法帶我逃出了這裏，只有魔族的血才能破陣。
出去後，飛鳶站在一個隱秘處等我。
「二師姐，你怎麽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