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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18心靈

我老公跟婆婆的關系不正常。

他們不像母子,更像是一對情侶。

以至於,老公對我稍好一點,婆婆就吃醋。

後來我才知道,我那所謂的婆婆其實是老公那患有早衰癥的前妻。

他之所以娶我,只是為了給他前妻續命。

1

二十五歲那年,我死在了精神病院。

雖然才二十多歲的年紀,可我的外表確是一副八九十歲的樣子,滿臉皺紋、頭發花白,就連牙齒都快已經掉光了。

意識彌留之際,我聽到了護工的竊竊私語。

「這戀子癖老太太終於要死了。」

「這可太好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天天幻想自己是自己兒媳婦,就離譜!」

「是啊,做她兒媳婦可真慘。」

……

沒人相信,我說的是實話。

我的真實身份確是這副身體的「兒媳婦」。

三年前,我還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女大學生。

進入公司實習後,我跟何宇有了工作方面的接觸,由於三觀、性格都很相投,我們慢慢墜入了愛河,相戀一年就結了婚。

可我沒想到。

我以為的愛巢,其實是狼窩。

何宇的媽媽李素不喜歡我,尤其看不慣我跟何宇有任何親密接觸。

每每只要我跟何宇稍稍親昵了些,他媽總會用各種理由把我們倆分開,不讓我們靠得太近。

她說那樣有傷風化。

可是,一對新婚小夫妻,在自己家摟摟抱抱有什麽問題?

我不理解。

更讓我難以理解的是,輪到她的時候她就不覺得有傷風化了。

她在家整天穿著性感睡衣來回晃、天天去我們的臥室的床上跟何宇躺一塊兒刷手機、就連扣內衣扣子、洗澡搓背這種事都得喊何宇幫她做。

他們不像是母子,更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我實在受不了,當即決定與何宇離婚。

未曾想,何宇卻苦苦哀求我。

他跟我的解釋是,婆婆早年喪偶,獨自一人把他撫養長大。

婆婆在前些年生了一場大病,都是何宇一人在病床前為她端屎端尿、擦拭身子,在生死大事面前,他們沒沒條件、也沒精力去計較那些男女大防之事。

病好之後,婆婆這個習慣一時改不過來。

至於不讓我跟他太親密這個事,何宇的解釋是婆婆在保護我,她不想我在別人心裏留下一個放蕩的罪名。

「老婆,媽都是為了我們好。如果你覺得她的行為不妥,我可以讓她改。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看著何宇誠懇的態度,我心軟了。

但我沒想到的是,我的仁慈卻將我推向了深淵。

從那天開始,婆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對我的態度變得和善了起來。

在我面前也有意和何宇保持起了距離。

似乎是為了討好我,婆婆還每天雷打不動地給我煮一碗血燕,為我補身體。

一開始,我吃不慣那血燕的味道,覺得有些腥,口感也實在說不上好吃。

但何宇卻勸我說,這血燕是他媽覺得我太瘦了,特意從國外高價買來給我養身體用的,讓我務必不要辜負她老人家的心意。

他還跟我開玩笑。

「我媽她老人家呀,就是想早點抱孫子了。」

我被臊得臉頰通紅,羞澀地跟他打鬧。

他也不躲,就在一旁笑。

這件事,就這麽被他搪塞了過去。

2

幸福的時光一晃而過。

一個月後的一天早上,我突然發現自己變成了婆婆。

當我一臉驚慌失措地從婆婆的房間顫顫巍巍走出來的時候,卻看到何宇和「我」端坐在沙發上,正一臉高傲地看著我,臉上閃著一絲計謀得逞的微笑。

頓時,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李素用著我的身體,緩緩開口。

「醒了?我的這副身體,好用嗎?」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原來一切都是他們算計好的!

我拖著蒼老的身體,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你們,你們對我做了什麽?」

「何宇,你到底跟你媽對我做了什麽?」

李素卻樂了。

「忘了告訴你,我不是他媽,而是他老婆。沃納症候群聽說過嗎?又稱成人早衰癥,這個病折磨了我五年,讓我從一個妙齡少女變成了這副衰老不堪的樣子。還好老天有眼,讓我找了你這個替罪羊,謝謝你,你的這副身體我很滿意。」

「對了,血燕好喝嗎?忘了告訴你,那裏面除了燕窩,還有我的血液、指甲、毛發、香灰。味道還不錯吧?」
臉上全是促狹之色。

她剛說完,我的胃裏就止不住的幹嘔,感覺非常惡心。

何宇卻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忍。

他漫不經心地開口。

「素素,她都成八十多歲的老太婆了,你跟她說這幹啥?」

李素卻瞪了何宇一眼,罵道。

「我偏要說!莫非你對她還有感情?舊情未了?」

「她當初是怎麽欺負我的你忘了嗎?她以離婚相逼,不讓我們正常相處、在我面前跟你秀恩愛、天天讓我端茶倒水伺候她,你都忘了嗎?她之前那麽對我,我說她兩句怎麽了?」

她一生氣,何宇連忙湊上前去哄她。

「好了,對不起寶貝,我之前讓你受委屈了。老公幫你換了魂,也算是幫你出氣了。現在她拖著七八十歲的身體,她父母留給她的房子、車子以及存款現在也都是我們的了,也算是報應了,不是嗎?」

「再說了,為了給你換魂,我可是花了整整二十年壽命。我對你的忠心,日月可鑒啊!」

何宇說完,李素的臉色這才得到了緩和。

「那倒也是。」

多深情啊。

為了救活自己患有早衰癥的前妻,他竟不惜花二十年壽命來幫她換命,活脫脫是小說裏的男女主啊!

而我這個受害者,倒成了拆散他們的惡人了。

在他們眼裏,他們想要我的身體,那我就應該恭恭敬敬地把身體奉上,等著他們來取用,不能有一絲一毫的不情願。

我就該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打情罵俏,不應該有任何意見。

否則的話,我就是壞人。

聽到真相之後,我瘋了一般撲上去廝打他們,卻被何宇輕而易舉地推到了一邊。

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卻仍是感到呼吸不暢、喘不過氣。

這具身體實在太老了。

我不得不承認,我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以我現在的樣子想去報復何宇,完全是異想天開。

似乎是氣我想傷害李素,何宇把我推到地上還不解恨,沖著我的頭就是兩巴掌。

「你還想打素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我眼冒金星,痛得幾乎快要昏了過去。

最後,還是李素攔下了何宇。

「別打了,我們好不容易才過上好日子,沒必要因為這老女人把自己搭進去。把她送進精神病院得了,我們眼不見為凈。」

就這樣,他們以我幻想自己是自己兒媳婦的名義,將我送進了精神病院。

在那裏,我度過了我人生最後的兩年。

最後,拖著一副蒼老的身軀,背負著一身罵名,迎接著死亡的到來。

李素和何宇,卻用著我年輕的身體、依靠著我父母留給我的財產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3

再睜眼,我回到了剛結婚半年的時候。

何宇正在苦口婆心地求我。

「老婆,我會讓我媽改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努力壓下重生的喜悅,清了清嗓子。

「好,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我可不想這麽輕易地就放過他們。

何況,如果我當下就選擇與他離婚,那難保他們不會再去尋找別的無辜女孩下手。

給何宇一個跟我和好的「機會」,也是給我自己一個報仇的機會。

我要玩死他們。

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當晚,李素就給我端來了一碗血燕。

「安安,媽給你煮了一碗血燕,你快趁熱吃了。」

我表面上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媽,這真是讓您破費了。不過我年紀小,用不上這麽好的補品。您年紀大了,要不您自己留著喝吧。」

我特地把「年紀小」這幾個字加重了一下,只為刺激一下李素。

明明跟我差不多大的年紀,我年輕漂亮,還跟她的心上人結了婚,她卻衰老不堪,青春不再。

天知道,她有多嫉妒我。

果然,她的臉一下子耷拉了下來。

「我不喝,這是給你熬的。」

「老怎麽了?我年輕時候可比你好看。」

說完,她放下那碗血燕就憤憤然地走了。

呵,她還真是沈不住氣啊。

我勾了勾唇,目的達到了。

待她走後,我馬上開啟了窗戶,然後端著那碗血燕就從窗戶那裏倒了下去。

不一會兒,一只渾身臟兮兮的大黑狗跑了過來,先是嗅了嗅,然後就大口大口地把血燕吃進了肚子裏。

吃完之後,還細心地把地板舔得一幹二凈,不留一絲痕跡。

吃飽喝足後,才搖著尾巴滿意地走了,然後找了個地方趴著去睡覺了。

這只狗其實是有主人的。

但,跟沒有一樣,它的主人每天都讓它在小區裏亂跑還不牽繩,以至於這狗經常追著小孩子跑把小孩子嚇得哇哇大哭。

這只狗的主人從來不管。

既然他不管,那我幫他管管好了。

李素煮的血燕有讓人嗜睡的功效,喝完能讓這狗安生半天,我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待大黑狗走遠,我關上窗戶,將空碗放到了床頭櫃上,然後躺在床上裝睡。

為了演得逼真一點,我還特地在嘴唇上抹了一點血燕的湯。

過了會兒,我聽到了開門聲。

我瞇著眼睛,看到李素將門開啟了一條縫,發現我已經睡下且碗已空之後才放松下來。

她瞪著我,眼裏全是幸災樂禍。

「呵,賤人!」

「我年紀大?我倒要看看一個月後到底誰年紀才大!」

說完,她一臉得意地關上了門。

4

他們以為我已經陷入了沈睡,這一晚,何宇是在李素的房中睡的。

他們折騰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蒙蒙亮,何宇才一臉饜足地回了房。

欲要讓其滅亡,先要讓其瘋狂。

那就先讓他們瘋狂一陣子吧,畢竟,他們的好日子已經快要到頭了。

第二天,我剛醒,何宇就委屈巴巴地看著我。

「老婆,你昨晚不等我下班回家就睡了,害我獨守空房了一晚上。」

我的胃裏泛起了一陣惡心。

昨晚我聽到隔壁床板晃了一夜,現在他倒裝起深情了?

雖然心裏鄙夷,我表面上卻裝出一副心疼的樣子。

我慚愧道:

「對不起老公,不知怎麽的,昨晚喝完媽煮的那碗血燕之後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何宇追問道。

「喝完就睡著了?」

我肯定地點了點頭。

「對啊,可能是這血燕有什麽安神的效果吧。算了,我以後還是不喝了,怪耽誤事的,就連你回家我都不知道。」

何宇急了。

「不行,你必須喝!」

說完,他又覺得有些不妥,趕忙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這血燕是上好的補品,你喝完它就睡著了,證明你氣血虛弱,正需要它來補身體呢。」

「再說了,血燕一個月一個療程,你必須吃夠一個療程才能見效。你現在放棄的話,反而會對你的身體有害。」

我嘆了口氣。

「可是,那血燕味道太難喝了,腥得很,還有一股中草藥的怪味。我昨晚還是捏著鼻子才灌下去的。」

上一世,我喝了整整一個月,對於這血燕的味道記得一清二楚。

如今,這也成了我證明自己喝了的依據。

我還沒說完,何宇就紅了眼圈。

他用力擠出了兩滴眼淚,然後委屈地問我。

「老婆,你不想給我生孩子了嗎?你不養好身體,我們什麽時候才能有孩子啊?」

何宇一直說,我沒有懷孕是因為我太瘦了,所以他們才以這個為借口給我煮血燕補身體。

可我死後才知道,何宇自始至終都沒想過讓我懷孕。

每次行完房事,何宇就會親自給我倒一杯熱牛奶,他在牛奶裏下了避孕藥。

只因為李素的時日已經無多了,何宇不想讓我懷孕來改變他的計劃,他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讓李素能活下來。

我懶得再逗弄何宇,終於答應了他。

「好吧,那我就喝一個月吧。」

何宇的臉色這才好了起來。

他抱住了我,感動地說。

「老婆,你真好。」

5

一個月後的那天早上。

我醒來的時候,正看到何宇坐在我床邊,正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他眼含熱淚,似乎他不是在看我。

而是透過我的眼眸,在看待自己久別重逢的戀人。

見我醒來,他握住了我的手,語氣滿是深情。

「寶寶,你終於醒了。」

印象裏,他從沒叫過我「寶寶」,都是叫「老婆」。

我想,「寶寶」這個詞大概就是李素的專屬昵稱吧。

我的臉上掠過一絲嘲諷之色。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不對勁,何宇臉一沈。

「你……你現在到底是黎安,還是李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