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男高排球手×冷漠转学生的你
/无三观/男主有病/看文不上升作者本人/仅作者个人XP/
正文——
被明媚日光照耀着的室内运动馆,即便打着冷气还是抵不住少年们散发出的荷尔蒙气息,霸道蛮横地四处扩张,黑乎乎的影子在脚下团成一个小球。
「所以,可以吗?」
而彼时的你穿着短裤短袖,纤细白皙的手臂下阳光的照耀下近乎透明,抱着的排球像是开了高饱和似的色调明艳。你安静地望着眼前脸颊通红激动不已的金发碧眼的少年,看着他手上粉色的信封,封口处居然还贴了可笑夸张的爱心贴纸。默默地后退几步,有些不喜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并不难闻,但你就是不喜欢。
……一秒,两秒。
他和你都在僵持着。
就好像没有看见他脸上越来越失落的表情,当你正准备抬起干净得没有一丝杂念的眸子轻声回应时,细小的声音登时被巨大的声响覆盖。
『砰——』
白黄蓝混在一起的一团模糊猛地擦过你对面少年的脸颊飞了过去,却完美地避开了你的身体。
……绕过眼前的阻挡,你看见不远处站着的少年,很高,几乎挡住了落进窗户内的光芒。他那头浅亚麻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每一根发丝都泛着金光,漂亮的灰蓝色眸子像是一潭氤氲着酸水的池,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你认识他,学校男排队的,叫束。
很奇怪的名字吧,居然是单字。
耳畔回荡着的是排球落地后随弹性势能减小而减小的声响,每响一声你面前举着信封的男孩脸色就白一分,他处境窘迫尴尬,你站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对面像是个局外人似的冷眼旁观。
他脸颊被排球擦过的地方已经开始泛起不正常的红,似乎随时都要淌出血来,可见方才束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已经开始走神了,恐是日光太过于耀眼,凉爽的空调房内站在暖融融的光下你甚至清晰地能看见空气中细小的尘埃,如蜉蝣游弋被日光映得灿金。
此刻的一切瑰丽而绚烂,似乎你面对面涨得满脸通红的人是一团空气。
『叮铃铃——』
下课了呢。
你自顾自地将手中的排球放回球框,头都不回地离开了体育馆。
明明在国内普普通通的你在国外却这么受欢迎也是你没有想到过的,情书和告白接二连三地出现在你面前,可你全然不将这些当回事。
喂,你才不会真的傻白甜到认为自己是玛丽苏女主了。换位思考一下,在国内安分守己好好上学时突然转来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欧美男孩,想必追求其的人也不在少数。但这种追求中大多数带着攻略,况且——亚裔女孩相较于欧美女孩本就生得要娇小精致些,一个美得内敛温和,一个美得张扬肆意。
所以你总是将那些所谓的示爱认作为游戏。
刻意放缓了脚步那男孩都没有追上来,你不再等待,加快了步伐去上世界史。
看吧,他们根本就不会上心,让你猜猜——
『喂,查理,那个亚裔女孩,对,就那个新转来的,拿下她赌局算你赢怎么样?』
就是这样。
体育馆内冷气打得足,少年随意地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居高临下地望着比他矮了半个头的,脸颊涨得通红的男孩,他的目光像是猛兽占领着地盘,一寸一寸的挪到那封未能送出去的情书。
上面粉色的爱心贴纸极为刺目地落在他眼中。
热血一下一下地倒涌进他的大脑,冲击着耳膜轰隆隆地震动,让他眼前一片花白,只有那丑陋的男孩越来越清晰。
「束、束同……」
话音未落最后几个音就被束一拳打了回去,他疯了似的揪住男孩的衣领往地上砸,仿佛他手中的不是人而是一滩死肉。他不顾体育馆里剩下的人,也不管那高处明晃晃的监控,脑海中浮现的只有他可爱的小箐洛仰起脑袋认真看着这男孩的画面。
箐洛的目光,只能落在他身上,其他的谁都不行——
————
虽然你刚转来这所学校不久,但还是结交了几个热情友善的朋友,比如学校医务室里那个漂亮的女校医。
一有空你就喜欢往她那跑,因此也学了不少医疗知识,偶尔也能帮着替擦破皮的同学处理一下伤口。
这天你一如既往的待在医务室里,吹着空调咬着冰棍,奶糕和冰渣碎在口中融化,柚子的清甜弥漫在空气中。
你惬意地坐在椅子上晃着腿,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室外沸腾滚热的空气在刹那间涌进屋内扑面而来。
「老师,我训练时摔了一跤,能帮我包扎一下吗?」
居然又是束……
这是他这周第八次弄伤自己了,体育生都是易受伤体质吗?你都要合理怀疑束是不是看上美丽的女校医了。
巧的是,10分钟前,来了一位受伤的同学,校医腾不出手来。
「洛洛,你帮他处理一下吧。」
你含着冰棍点了点头,找了个小盘子将其放下。
少年膝盖上的伤口殷红,你开了瓶碘伏用棉签棒蘸了药水轻轻抹在伤口上。
蹲着的你当然看不见少年红得不正常的脸色,他垂头看着小小的你像是在他身下,难耐地曲指扣着床垫,身体微微颤抖爽得要当场去世。
你还以为他是怕疼才发抖,安抚性地吹了吹他的伤口。
……更痒了,好想看着箐洛被他*哭。
——
等替束包扎好伤口你先前放下的冰棍已经化得不复原型,浅粉色的糖水装在玻璃小碗里一根孤苦伶仃的木棍显得有些鸡肋,化成这个鬼样子你也不想再吃了。
抬起眼睛看了眼时钟,也快过了午休时间,于是你端起那小碗糖水与女校医道别,表示自己放学会把碗洗干净给她送来。室内和室外的温度简直天差地别,此刻没走几步的你觉得自己像个放了好几天的烤鸭,被人裹上保鲜膜塞进了烤箱。
「箐洛同学?」
直到这一刻你才发现束还站在你的身边,听到声音的你顿住脚步,
「怎么了吗?」
眼前少年的皮肤白皙,这时候你就不得不感叹基因的强大了,明明是天天风吹日晒的体育生啊,居然还是这样白得过分。他太高,站在你面前的时候几乎挡住了所有晒人的阳光,你倒也乐得站在他的阴影下。
「我下周有比赛,箐洛同学要来看吗?」
你闻言一顿,目光从束的身上挪开,迈开腿继续走自己的路。他愣了一下几步便追上了你,急情之下拽住你的手,连带着打翻了你手里装着糖水的碗。
粉红的糖水撒了你一身,夏季单薄的衣服黏在身体上,难受得你想炸掉这个世界。
低下脑袋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里面鹅黄色的胸衣若隐若现,你烦躁地伸出细白的手指拎起胸前的衣服,好不让胸衣的颜色继续透出来。
你快气死了。
「不好,我不去。」
说罢连碗都不捡就径自走了。
少年站在原地,盯着你越来越瘦小的背影。
……箐洛还是在拎着衣服啊,可是这样背后他看得一清二楚啊,果然,箐洛是故意想给他看的对吧。
箐洛也是喜欢自己的对吧。
所以刚刚一定是在害羞对吧。
没关系,主动这种事情还是他来比较好啦~
从寝室换完衣服出来后,你在意料之中的迟到了。最最重要的是,伦理课的老师真的很不讲理凶巴巴啊,迟到的话一定要被骂死的。
真倒霉,你出门明明看黄历了啊。
不出所料,你气都没还有喘匀就被老师一句话给赶出了教室,丝毫不给你解释的机会啊。
你有些依依不舍地走出打着冷气的教室,下午正是阳光最刺眼最毒辣的时候,你害怕被晒黑,于是拉了拉袖子和衣领企图遮住更多的皮肤,可无异于杯水车薪,你只得蹲下身子尽可能把自己团成一个球来抵挡这恶毒的阳光。
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以这样一个怪异又憋屈的姿势在太阳下暴晒了多久,等姗姗来迟的下课铃声救你一命时双腿好像已经不再属于你了。
少年少女们三三两两地从教室里涌出,你踉踉跄跄地挪进教室里面,第一次无比热爱这个地方。
————
校医的小碗被你给弄丢了,不过幸好学校里就有小超市,你再买一个给她赔礼道歉好了。
挑了一圈你看中了一个西柚造型的小碗,红色的果瓤看着水灵灵的,于是你果断将其买下。
等快走到医务室天已经黑透了。
天色暗,校园里的花园小灯并不明亮,开了也和没开一样,只是为那些趁着夜色腻歪的小情侣们添了一丝氛围。
好像看到有人从医务室出来,你眯了眯眼睛,心跳漏了几拍。那件黑色短袖上面的荧光绿色的涂鸦格外显眼,你当然认识这件衣服,全球限量的,还是预售,有钱也买不到。
是束。
白天里不太愉快的经历让你此刻不想见到这个人,于是站在原地等那抹身影尽数消失在你的视线中才继续迈开步子。
把碗送到了的你正准备开门离开,身后的人叫住了你。
「洛洛?学校暂时只有我一个校医,可是排球赛那天我正好有事情,你能帮我去替受伤的球员包扎一下吗?」
……闻言你低下脑袋,对于熟悉且信任的人你向来缺点心眼,自然也没有听出这拙劣借口其中的端倪,更没有猜疑束会不会贿赂校医,毕竟他刚刚可就从这出来,而是顺从地答应下来。
「好啊~」
事实证明束就是那么卑劣的一个人——
等你拎着笨重的医药箱到达体育馆时比赛已经开始了,原本空旷硕大的室内坐满了少年少女,嘈杂的声音让你觉得像是进了蝉窝,皱起秀气的眉头坐到位置上。
比赛已经快要到一半,可你愣是什么都没有看进去,无趣地趴在桌子上把玩着医用纱布……剪下一段,打一个蝴蝶结……拆开,折一只小兔子……
直到最后一场,这不知道是束第几次往观众席上看了,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在看你,你还在。
于是前几场的放水就给他最后的这场逆风翻盘营造了机会,体育竞技嘛……扭转乾坤永远是不会过时的一大看头。
最后一秒的紧要关头,一击极具爆发力的发球成功扳回比分,束极为满意又装作毫不在意地往你这边看过来,期盼看到他期待已久的崇拜表情。
可是没有,没有人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场了。
他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
又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因为排球赛,这天全校放假,你明明可以用这一天的时间去打打临时工,可现在呢?什么都没有了。
一想到这里你就眼眶发涩,妈妈的病还不知道有没有好转,爸爸在拼死拼活地凑医药费,你出国留学的钱都是学校和社会上的好心人出的。爸妈爱你所以希望你继续读书,可是现在你在做什么?白白浪费光阴。
不能再这样了。
你打起精神扯出一个笑,看了眼乌漆嘛黑的食堂——学校在周五晚上一般不会烧饭的。
于是步行到学校旁边的地铁站乘地铁吃去吃饭。
为了省钱你去的是一家比较偏僻的小餐馆,但好在食物很干净健康,点了碗面条你翻出手机边背单词边吃着面。
快速解决完了晚饭你又匆匆忙忙地往学校赶,天这么晚还待在外面多少有点不安全。
这条街比较偏僻,装修也很古早,路灯是昏暗的老式街灯,甚至有几盏已经熄灭了,阴森可怖的氛围简直要化成实质。神经高度紧张下你甚至幻听到了脚步声,一切的一切都不由得促使你加快脚步。
喘着气跑过一处黑暗的小巷子时,你猛地被拉进了其中,那力气大得你手腕生疼,恶心油腻的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喷洒在你脖颈让你不寒而栗。
「亚裔小妞哥还没尝过呢,长得这么漂亮,跟男人*过没有啊?」
那声音像只蠕虫一样弯弯曲曲地钻进你的血肉,让你生理上的泛起恶心。
「救命!有人吗,救命!」
你被按进肮脏的尘土里,边拼命抵抗边呼救,浑身散架了似的疼。
可这条街上实在不会有什么人,这人看着也是个惯犯,你渐渐有些绝望了。
「救命……救!」
代替其夺口而出的是一声尖叫,你害怕地看着自己被扯得粉碎的衣服,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可按住你手的力量好像渐渐弱了下去,你惊恐地看着身前的男人直挺挺地倒下去,以及他身后那个举着铁棍的,身姿挺拔的少年。
……你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双漆黑的眸子,好看得让你心悸。
「谢、谢谢你……」
你哆嗦着声音小声向面前陌生的少年道谢,他毫不在意地往衣服上擦着手上的血迹,你这才注意到倒在地上那男的脑袋几乎被开了瓢,但看着死不了。
这得用了多大力气啊……
他往你身上扔了件外套,你急忙穿起来。
「……我叫楚箐洛,你呢?」
「梁侵毡。」
……居然,是个华国名字。
此刻你坐在逼仄的小屋子里,耳边咕噜咕噜的是烧水时,莫名的安心。
「我爸妈年轻时做生意,做得还算不错就打算来美国发展,结果公司出了问题,人财两空。」
少年极为平静地说着本该是自己痛处的话,将一次性杯子递到你面前倒进了热水。
……看来他也很可怜。
你看了眼桌子上的小闹钟,这么一折腾已经十一点多,早过了学校规定的宵禁时间,这个点回去要被处分,被处分就关系着年终学分,年终学分又关系着奖学金。你选择不回学校了。
闻言梁侵毡挑了挑眉,少年指骨分明的手指扣在你的后脖,他凑近时那张好看的脸被无限放大。
「你不怕我睡了你?」
你偏开脑袋不看他的眼睛,故作矜持可颤抖的嗓音暴露了害怕,
「不怕。」
按在后颈的力道逐渐松开,你转过脑袋看着他的眼睛,相视无言,空气中氤氲起白雾缠绕在身侧,眼前少年闻言忽而笑出声音,拿起水壶往你面前的水杯里添了些热水,
「睡吧,明天我送你去上学。」
……
「明天周末,不上学。」
「哦,那周一。」
——
明明是本该昏暗不见天日的小巷子,可你居然看到有阳光从纸糊的窗户中打进来,灰黑色水泥地面上方飘飘扬扬的尘埃,散发出的气息混杂着辛辣的,让人流口水的味道冲进胸腔。
「醒了?来吃饭吧。」
你揉了揉还没怎么睁开的眼睛,从屋内仅有的一张木板床上下来——梁侵毡把床让给你了,他自己在地上铺了床被子将就了一夜。好在是夏天,不至于着凉生病。
「你煮的什么啊?早上这么重口。」
你光着脚走到厨房的煤气灶前,敛眸看着那一锅棕色的粘稠的液体,胡椒味都快溢出来了。
说是厨房,其实就是在客厅里放了个灶台,要多简陋有多简陋。
他没答,将汤汤水水舀出递到你面前,而这时你才注意到汤中还有豆皮面筋海带等东西。
……你好像猜到这是什么了。
「我老家在河南,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喝这玩意儿了。」
……胡辣汤吗。
「我以为,在这逼仄腐朽的地方,我遇不到流着相似血液的人了。」
说实话,作为地道南方人的你是沾不了半点辛辣的,那汤一看就不正宗,端起碗尝一口滚热的汤水,你被辣得脸颊通红,不敢再试第二次。
见状梁侵毡也端起瓷碗尝了一口,他声音太小,你没听见,
「不一样……」
————
你到底是没再动那辣嗓子的浓汤,梁侵毡放了太多的胡椒粉,光闻着那味道就想打喷嚏。可他却把满满一锅汤全部喝下,好像没有知觉。
他将锅碗瓢盆收拾好,放水洗干净。
说实话你真觉得这一幕好像落魄的老夫老妻,可眼前的少年落拓随意,意气风发。
看着他沾满泡沫的手,你忽然觉得这么好看的一双手是不该干活的。
他将碗放好拿出钥匙,靠在矮小的碗柜旁边看着你道,
「走啊,带你去吃早饭。」
其实你想说不要这么麻烦,反正你之前为了省钱也总是疏于吃早饭,早就习惯了起床时腹中空空的感觉。
可话到嘴边又被你咽了回去,因为梁侵毡已经将门打开走了出去,正站在门口望着你。
他背后是初起的朝阳,暖红的颜色,印得他整个人宛若神祇。
你愣了一下,急匆匆地拉起原本踩在脚下的鞋子,小跑出了门。
讲真的,束很好看,但你还是偏向于梁侵毡这种中式美,可能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就像束无论怎么被暴晒也黑不了一点一样。
直到此刻你才猛然发现,即便是异国他乡,菜市场仍旧是闹哄哄的如同一窝蜜蜂的地方。
他买了黄瓜和土豆,临出集市时找到了个公共水龙头,于是将黄瓜洗了一根掰成两段给了你一半。
你跟在后面咬黄瓜。
面馆里面人不算多,梁侵毡将肉丝面端到你面前的时候你有些恍惚。
「这家店的老板是华人,每次活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来他这吃面,不知道和你家那的味道一不一样,」
你无言地接过面碗,从筷筒中抽出一双已经有些掉漆的木块,用廉价的纸巾擦了擦。
眼前小小的火光摇曳,下一瞬便熄灭,同样廉价的烟草味萦绕在你鼻尖,和此刻的一切都适配。
少年曲指弹了弹烟身,敛眸看着眼前乖巧的少女,看着你白皙的脸颊,长睫敛下的时候像是小扇子,遮住了乌黑圆钝的眸子。
他认定你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但是个挺能吃苦的大小姐。至于那晚帮你也只是一时兴起,毕竟都是华人。
但他承认,他是个恶劣的人,对你的好总带着点心思。
他被砸在泥里,突然遇见个这么光鲜亮丽的人还真有些不爽,所以你最好和他一样。
他说的话一半真心一半假意。
「嘎吱——」老旧的木门被推开时总是要引起注意,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找到这里,可能是因为这家华人开的面馆。束一点都不明白你为什么总对他爱答不理的,这份他看来的矜持让他要抓狂。
进门的那一刻他当然一眼注意到了桌前的你,以及,坐在你旁边的梁侵毡。
「箐洛你在…这是谁?」
你咽下嘴里的面条将筷子放下,抽出张纸巾擦了擦嘴巴。
「和你有关系吗?」
说实话,不是你没有礼貌,而是你此刻根本拿不清自己和梁侵毡的关系,说朋友你们好像还没好到那种程度,说陌生人,有点伤人……反正你是不会把那晚的事情说出去的。虽然真的很委屈,但你只想好好念完书回家照顾爸爸妈妈,不希望招惹是非。
梁侵毡很给你面子地跟在你身后出了面馆。
束站在原地,盯着少女身侧的少年,目光阴翳腐朽,恨不得此刻就变成恶犬冲上去将他撕成碎片。
所以说箐洛的疏远都是因为那个华人少年是吗,
箐洛绝对、绝对不可以推远他啊,可是恶心的男孩居然勾引宝贝箐洛,哦,阻扰他和箐洛在一起的最好都去见鬼。
——
夏天灼热的空气像是凝结在一起紧贴着你的身体,一点一点包裹着少女的肉身,将其吞噬殆尽。
真的,很累啊……
此刻的你穿着短袖短裤,脚下的板鞋被刷得泛白,现在也不免沾染上红色的粉末,你重重地喘着粗气,想停下走几步歇息却听见导师响彻天际的训斥,「跑起来!」
学期末的体测最折磨人了……你不会放弃任何学分,哪怕这点学分来得要人命。
身侧擦过一抹白色带起风,剧烈地运动让你眼前有些恍惚,只看到那头亚麻色的头发。束看着极为轻松,甚至还有加速的趋势,不过你也不奇怪,体育生嘛……
可是被套圈真的好丢脸啊!
催命似的哨声像是装着学分的巨大漏斗,每响一声其中的沙粒便要落下无数。
卡着时间过关已经是你的极限了,少女狼狈不堪地扑向碧绿的草坪,汗水打湿的刘海黏在额头上,原本扎高的马尾松松垮垮的散下几绺,与白皙的脖颈对比鲜明。
你不顾形象地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要命的嗓子被毒哑了似的疼,腥甜的血味丝丝缕缕地涌上来。
束不动声色地往你这边看过来,
……箐洛很累的样子啊。
这样可不好,不然以后做*的时候容易晕过去啊……
其实也没关系啦,如果是箐洛的话,节制一点也是可以的~
落日最后的光明用尽全力地洒落大地,你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小腿的酸胀感迟迟没有退下去,一眼便看到操场栏杆外的少年。
他栗色的头发在暖调的夕阳下像是被镀上金边似的,影子在他脚下被拉得很长很长。
「黛玉,跑完了?」
梁侵毡站在白色的栅栏外,手中拿着的绿色易拉罐上还带着水雾,折射着光芒。光看着就足以让你降温。
接过冒着凉气的饮料,你下意识地用手指按了按瓶壁,
……硬的,按不下去。
于是你知道梁侵毡在给你之前一定晃了可怜的雪碧很久,这样的把戏玩多了不腻吗。
你抬起脑袋安静地看着他,与你一样普普通通的短袖短裤,修长手指握住的易拉罐上往下滑落着水珠,砸落地面。
而不远处的束一身的衣服加起来能抵上你们俩一整个衣柜,忽然油然而生出一股可悲。
按照以往惯例你会将雪碧瓶口对着梁侵毡的脸打开,看他被雪碧溅了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
『刺啦——』
凉丝丝的液体喷在原本温热的脸和脖颈,和汗水融在一起。
你猜自己现在肯定狼狈死了。
「你发什么疯?」
少年被你的举动吓了一跳,他都做好被喷一身的准备了。
你没回答,仰头喝了一大口,雪碧被晃了太久,早没了气泡,有些甜得过分。
「回家吧。」
少女本就细软的嗓音此刻更加细小,他弯腰,视线与你齐平。
「什么?」
你深吸一口气,「我说,回家。」
天色愈暗,束坐在操场上手中捏着喝到一半的矿泉水,塑料瓶被捏的嘎吱嘎吱响。他无声地看着你,忽然想冲上去将梁侵毡掐死,尽管他已经无数次这样想过。
……还有半年箐洛就要回国了呢,可不能就这样离开他啊。
————
「什么?你说你要追她?」
理查德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提高嗓音,手里端着酒杯中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摇曳。
束点头。
「就这?」
他像是看笑话似的指着束放在桌子上的一沓资料,其中有一半是欠债契约。
「这还不好追?」
少年身形顿住,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呢,箐洛,不是很缺钱嘛。
×××ᐅᐅ
你和梁侵毡在一起好像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对你,对他。
他原本是想从你身上捞点好处的,结果发现,这水灵灵的小姑娘哪里是大小姐,分明是市井丫头;你呢,原本只想好好读书,谈恋爱压根不在计划之内。
(抱歉抱歉之前在准备月考,这篇会在下周更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