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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渠门一战明和后金双方具体伤亡情况如何?

2018-10-10体育

不请自来,此战明军,后金军,伤亡皆无官方记载。况且即使记载,金国的(伤亡)记载大致也没什么可取之处。所以我根据我知道的史料描述一下双方此战的先后过程和作战激烈程度好了。

战前

首先到达此战战场的(广渠门)是袁崇焕军。
袁崇焕在十一月十六日离开河西务,急行军驰援京师,第二天(一说第十六日深夜,我觉得十七日比较可信,不过京师知道关宁军抵达城下的是时间是十七日亥时[晚上九点])到达京师。金军原本以为越过蓟州已将袁崇焕远远甩在后方,未料到当日侦查竟发现袁崇焕军:

程本直 【漩声】: 「敌军初在高密店,遇侦,咸大失色,诧以为袁督师之兵从天而降。」
同日金军的确前往京城方向侦查,按【满文老档】:「十六日,台吉济尔哈朗、台吉阿济格、台吉萨哈廉,率每牛录甲兵三人,向京城侦察。」

在此侦查过程中,有可能发现了袁崇焕的部队。在此期间,岳托,阿巴泰发现并击败了位于顺义的满桂,侯世禄军。

「离大军十五日,败明大同满总兵官、宣府侯总兵官军,因其兵远遁,斩者不多。获马千馀、驼百馀。顺义县城知县率众来降。」

明方亦对此军的行动亦有记载:

「本月十六日准兵部咨,臣等覆咨该部兵马现在何处。兵部回称:本部二次调宣大援兵各一万,续据宣府郭巡抚、总兵侯世禄报称,陆续共发兵一万一千二百三员名; 大同总兵满桂报称统兵五千,但该镇所调兵马俱系陆续进发……查宣大各兵既未遇敌,且有押兵将领,仍有侯世禄、满桂实司调度。至于各军渐迩都门,近准兵部移咨请讨行粮。」本月十八日奉圣旨: 「宣大援兵抚辑已有专谕,行粮依议预发。」

其中并无所谓满、侯两军顺义败绩之事,乃因缺粮哄散而撤退,但是两军明显在顺义和阿巴泰等有过交战:

崇祯二年十二月初四日兵部尚书申用懋等为宣府总兵侯世禄国恩未报已大战重伤事题行稿: 「据侯世禄塘报: 本职于十一月十五日顺义大战重伤左膊,于十八日勉强支撑复至京门。

贵为总兵的侯世禄居然不幸着伤,估计伤亡不会很小。

袁崇焕既然十七日已经到达京师广渠门,势必需要粮饷,自蓟州一路强行军到达北京可并不是容易的事,需要修整一段。户部十七日晚获知袁崇焕到达京城,其粮食由十八日开始分发,当时约定米、豆草束从城墙垜口溜下,由袁崇焕委官自行收领分给,同时议定信地, 由广渠门司官黄中色负责查放回报。粮料安排确定后,户部于十八日将所备米四百石、豆二百四十石,及草一万余束由城垜口溜下放完。众所周知袁崇焕此战只携九千精骑在广渠门作战,我想这就是为什么要供给大量草束。同时为了尽力支撑袁崇焕军的补给,崇祯帝特许户部支用崇文门外商人买备原供御马监用之马草。毕自严立即行文兵部拨巡运军三百名速行运发。为了怕运输耽延,户部一度由十三司司官带领其辖下胥吏,肩挑运送料草各一千五百束,以供应城外马匹之需。至于料豆方面,由于户部当时有一批原定运蓟州之料豆,因道路梗阻,无功而返,尚未卸车,遂能立即投入此刻粮料整备。如此一來,战争初期本色供应可以无缺,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粮草运送到广渠门非常麻烦,先得运过崇文门,再放下广渠门,几番波折,运输上难度不小,袁崇焕和关宁军军依然不够吃→_→但是城内也尽量保障城外勤王兵的物资了。(相比是崇祯十七年闯军围北京城,守军一天只能吃一顿饭)

此时后金方面在干什么呢?按【满文老档】:

十七日,大军起行,距北京城约二十里,至明帝收马堡驻营。该堡南五里外,有明帝牧马围,颇大,每百二里馀,内有马千馀马,明人已於十七日凌晨取去。管马太监二名,及三百馀人,被围出降。

也就是说,后金的前锋部队,已经到了北京城下啦。甚至包围了一处牧马的堡,并俘获了两位养马的太监。这两位太监就是之后行反间的太监,有【崇祯长编】印证:

「提督大埧马房太监杨春、王成德为大清兵所获,口称我是万岁爷养马的官儿,城中并无兵将,亦无粮饷,昨日选了一千匹马去了,还有一二百废马。次日,大清兵挑选百余匹用。 大清兵将春等带至德胜门,鲍姓等人看守闻大清兵与满总兵战,得了马二百匹,生擒士将一 员。次日,各给书二封,一令春向德胜门投逓,一令王成德向安定门投逓,内言南朝万历时节屡次着王喇嘛讲和,总置不理;前年袁崇焕杀了我们些人,我们恼恨得紧;又闻毛文龙掣台土兵,我们所以提兵到此,今要讲和,要以黄河为界。 」

然后十八日,十九日,金军在京郊扎营,乃至二十日,皇太极大军尽出,突袭德胜门广渠门,暂且按下不表;先看袁崇焕做了什么战前部署:

挖坑布阵;刘宗周【刘子全书】

挖坑作为掩蔽,土堆堆起来,大致可以增强防御力,用来阻挡善于奔袭,迅速突破的后金铁骑。


劫营;
劫营可以说是我们中国人无人不知的作战技巧,三国时候的甘宁就以一百骑劫了曹营(三国演义,不许和我说正史是什么样的!)当然要防守也很容易,人家留一批专门防备夜间的就可以了。这次劫营就碰了钉子;

「是夕,公密令参将刘天禄等劫奴营,不意行至高密店,为奴哨觉,贼营有备,不得入而返。」

好在没有什么损失,不过这招之后还会再用一次;
然后这两天就是分发粮食等等细枝末节,按照周文郁说法,十九日米豆才发下来,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分发到他这是十九日或者他记错了而已(笑)。

大战

短暂的平静后,大战猝然而至;

清方记录

我先以清方的详细记录做一番分析,按【满文老档】二十日,

大军起行,汗营於北京城北土城关东隅,两翼兵沿东北隅立营。哨兵来告,瞭见明兵集德胜门等语。汗队率右翼诸贝勒,领白旗◆军及蒙古兵前进。又告瞭见东南隅有明兵集结。 队遣爱巴里、索尼、白格依传令。左翼贝勒莽古尔泰、台吉阿巴泰、台吉阿济格、墨尔根戴青、额尔克楚虎尔、台吉豪格——率白旗◆军及蒙古兵前进。—— 遣人察实集德胜门之兵,乃是大同总兵官满桂、宣府总兵官侯世禄军。汗曰:「令我炮手近前发炮火。俟敌官炮毕,蒙古兵及红旗◆军由西面进击,黄旗◆军,由侧面冲入。」於是,按所授方略,两路进击之,填拥於狭隘处,尽歼之。其遁出者,汗复遣御前兵,尽斩之。左翼诸贝勒所攻之兵,乃是宁远都堂袁焕、锦州总兵官祖大寿军。贝勒莽古尔泰,分兵为三队,台吉阿巴泰、台吉阿济格及墨尔根戴青、台吉豪格率兵前进追杀, 时明伏兵四起 ,前进之四贝勒兵,即行友击追杀。 贝勒莽古尔泰、额尔克楚虎尔及随行军士、屡败明溃卒来犯。 巴克什乌讷格、额驸苏纳,率蒙古兵击败另外三队兵。

又按【清太宗实录】则有比较详细的另外一番记载;

了见东南隅有宁远巡抚袁崇焕、锦州总兵祖大寿等。以兵来援。 上遣爱巴礼、索尼、白格、传令左翼大贝勒莽古尔泰、贝勒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多铎、豪格等。领白甲护军。及蒙古兵迎击。—— 莽古尔泰等、未率大军同行。止以护军、及蒙古兵二千往。—— 见宁远巡抚袁崇焕、锦州总兵祖大寿兵二万。屯沙窝门外。莽古尔泰、分兵为三队。令纛额真等、率护军前进。令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蒙格继进。时敌于右偏。 伏兵甚众。 因约我军入隘口。宜趋右偏。不趋右偏、而由正路入者。罪与避敌同。比入隘口。豪格独趋右偏。 败其伏兵。 追杀至城壕。余三贝勒不趋右偏。由正路入。击败敌兵。亦追杀至城壕。 时阿济格所乘马被创死。 正白旗纛额真康古礼、未至城壕。止于中途。多铎、以年幼。与莽古尔泰留后。 值明溃卒来犯。 两贝勒追杀之。又有敌兵一队。距城稍远、屯树林内。遂令左翼蒙古各旗往击。额驸恩格德尔、贝勒巴克、率扎鲁特、喀尔喀部落诸贝勒兵。 不俟整队徐行。骤马而进。与敌兵接战。遂败归。 巴克什吴讷格、及外藩扎鲁特部落贝勒色本、马尼、突入迎战。始击败敌兵。

关于当日发生的德胜门和广渠门之战 , 【 清实录】 记述甚详。金军先得知明大同总兵满桂、宣府总兵侯世禄等来援,俱至德胜门。皇太极率右翼贝勒代善、济尔哈朗等迎敌。旋哨探「 瞭见东南隅有宁远巡抚袁崇焕、锦州总兵祖大寿等以兵来援」。皇太极遂以莽古尔泰、阿巴泰等「 领白甲护军及蒙古兵迎击」,又似临时分兵。皇太极居德胜门外,指挥右翼军大获全胜。

奇怪的是,左翼 「 莽古尔泰等未率大军同行,止以护军及蒙古兵二千往,见宁远巡抚袁崇焕、锦州总兵祖大寿兵二万屯沙窝门外。莽古尔泰分兵为三队」,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豪格相继而进,莽古尔泰与多铎留后。因阿巴泰不遵指挥,扎鲁特、喀尔喀蒙古兵无纪律,故战斗过程甚为曲折,最后 「 击败敌兵」。

【 清实录】的叙述给人留下一个疑惑: 左翼诸贝勒(莽古尔泰、贝勒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多铎、豪格) 悉数出动,兵力如此单薄,且分为三队,那么, 左翼剩下的大队人马又在哪里? 总无原地不动之理。若加入右翼,则皇太极几乎是率两翼全部人马攻击满桂、侯世禄两支残军,这非但不合八旗左右翼的传统,而且还多少有点胜之不武。这种不合常理的描述可说十分诡异。 我认为,极有可能是清廷为了掩饰失败,做的一番文字游戏 ,【老档】先统而言之 : 「 按上所授方略,两路进击之。 ( 将明军) 填拥于狭隘处,尽歼之。其遁出者,汗复遣御前兵,尽斩之。」 继云袁崇焕军伏兵四起,左翼诸贝勒几经反复,方将明军击退。未见 【 清实录】 所云左翼仅派 2000 人与护军前往,以及当日皇太极召集 左翼诸贝勒评判其得失。 两书虽皆夸大皇太极右翼战果,而 未尽掩左翼作战不利 ,彼此之间的一些差异,还是给后人分析德胜门、广渠门两战实际情形提供了一些暗示。而史实证明,驻扎于广渠门的袁崇焕军并无北上支援满、侯两军的迹象 ,【 清实录】所载分兵迎击,其实仍是遵循八旗左右翼的传统。

那么由此可见事实非常清楚,清朝出于某种目的,在【满文老档】【清太宗实录】上掩盖了在广渠门投入八旗左翼大量兵力(镶黄、两白、正蓝四旗为左翼)进攻袁崇焕军,发生极为激烈的战斗,最后甚至失利败退的真相。

不过【清太宗实录】还是留下了令人印象深刻的战后处理左翼贝勒的记录

收军后。上召四贝勒入御幄。讯之。 阿济格对曰。因豪格驰入敌军。曾令阿巴泰、从右偏进。鞭其马颈、不从。乃拥臣而来。阿巴泰对曰。敌兵众多,臣与豪格离散。 诚然。若阿济格鞭臣马颈。使从右偏进之言、则无之。因自誓。上命诸贝勒大臣会议。 众议阿巴泰、与同旗豪格相离。罪一。违背众议、不从右偏进。罪一。应削贝勒爵。并夺所属人员。给与豪格。 议上。上曰。阿巴泰、非怯懦者。特以顾其二子。致延迟耳。朕奈何以子故、加罪于兄。因宥阿巴泰罪。 以纛额真康古礼、甲喇章京郎球、韩岱等官。逗遛中途。削职罚赎。夺其俘获。 以纛额真哈宁噶、俄罗塞臣善战。俱授备御。 以额驸恩格德尔、及喀尔喀部落莽果尔岱等贝勒。自蒙古首先投诚。功大、免削职。仍罚赎。夺其俘获。以扎鲁特部落巴克、多尔济诸贝勒无功。尽削职。

金军获得如此大捷,竟然大肆处罚了广渠门之战金军「旗开得胜」的各位贝勒,酋长。乃至于要将主将阿巴泰削贝勒爵,皇太极对 「得胜归来」 的诸位大将大肆处罚,可见皇太极多么 「昏聩」 。一般情况下,如果金军损失很大,就会战后处罚涉事将领。依我看来,阿巴泰偏离豪格直冲并非受罚的主要原因,恐怕造成了较大损失乃至于最终败退才是原因吧。

再看【八旗通志】

【八旗通志】:索尼。满洲正黄旗人。姓赫舍里。父硕色大学士希福兄也.....三年。从征明至燕京。明宁逺巡抚袁崇焕等赴援列营于城东南。索尼奉谕传令左翼迎击。贝勒豪格先驰入阵。敌兵蹙之矢石如雨。索尼跃马突入东西冲击斩杀甚衆。遂㧞贝勒于重围.....
【八旗通志】:索尼。满洲正黄旗人。姓赫舍里。父硕色大学士希福兄也。。。三年。从征明至燕京。明宁逺巡抚袁崇焕等赴援列营于城东南。索尼奉谕传令左翼迎击。贝勒豪格先驰入阵。敌兵蹙之矢石如雨。索尼跃马突入东西冲击斩杀甚衆。遂㧞贝勒于重围

豪格竟被明军重围,幸得索尼冲入救人获免,可见此战多么激烈,结合【清太宗实录】阿济格坐骑被射死一事,可见此战诸位金国贝勒何等凶险。

又见【清太宗实录】天聪五年的一条记载;

......其诬六。于是众议代青背盟构兵。素多反覆。及我兵往讨。代青又敢行抗拒。既擒之后。一切赉予、及赡养之资甚厚。乃不思报豢养之恩。于征明国、围燕京时。莽古尔泰、率兵与敌战于东门。代青、善都、相率逃遁。反诬告阿济格六次。......

这对父子竟然在广渠门相率逃窜,甚至 诬告 阿济格也脚底抹油溜了,不管究竟是不是诬告,此战关宁军强大的军事力量连 专门夸大本方实力,掩盖本方失利 的清朝史料中,都能够得到具现。

明方记录

明朝方面史料记录这一战最翔实,出于见证人之笔的是周文郁的【辽师入卫记事】;

二十日早,报 奴大队分六股西来 ,公传令开营迎敌。先遣都司戴承恩择战地于广渠门,余随行间。公令余回,余不从。公又曰:「我有奏书二通,子可速回,为我料理。」且嘱勿再来。余还寺,即将奏疏阅发,遂披甲跃马,仍驰军前。而公正在布阵,其 祖帅正兵镇南面 ,副将王承胤等列西北,公与余扎正西,阙东面以待敌。
拥众直突东南角,我兵奋力殊死战奴,奴奔北,见前处有承胤等兵,方立马无措 ,若承胤等合力向前,则奴已大创, 不意承胤等徙阵南避,翻致奴众复回,径闯西面。 一贼抡刀砍值公,适傍有材官袁升高以刀架隔,刃相对而折。公或免。时贼矢雨骤,公与余两肋如猬,赖有重甲不透。 得南面大兵复合,贼始却。 我兵亦倍奋砍杀,游击刘应国,罗景荣,千总窦浚等,直追贼至运河边。贼忙迫拥渡,冰陷,淹没者无数。此一战也,自午至酉,麋战三时, 杀贼千计,内伤东奴伪六王子,及西虏名酋都令。我兵亦伤亡数百。
盖九边尚首虏,每以争割首级误事。公深鉴陋规,于未战之先,与诸将士约,惟尽歼为期,不许割级,故将士得一意剿杀,以获此胜。是晚收兵,直至二鼓方毕。

亲历者程更生之 【 白冤疏】:

「 自敌人逸蓟入京,崇焕心焚胆裂,愤不顾死,士不传餐,马不再秣,间道飞抵郊外,方幸敌未近城,得以身翼神京。士马疲敝,请休息城中,未蒙俞允。出营广渠门外,两相鏖战。崇焕躬环甲胄,以督后劲。自辰至申,转战十余里,冲突十余合,竟至运河。血战殊劳,辽事以来所未多有。此前月 ( 十一月) 二十日也。至二十六日,又舍广渠门,而攻左安门,亦时有杀伤。惟是由蓟趋京,两昼夜疾行三百里,随行营仅得马兵九千,步兵不能兼进,以故专俟步兵调到,随地安营,然后尽力死战。( 十二月) 初二、初三计程可至,不期初一日 ( 崇焕下狱矣 ) 。」
【 漩声】 复云 : 「 是故广渠门之大战也,谓十五年来未尝有此劲敌也。于是乎魂销也,于是乎胆落也,于是乎不复逼京师,而惟出没于海子采囿之间,以观我动静也。」

崇祯长编祖大寿奏疏:

二十日、二十七日沙锅、左安等门两战皆捷。城上万目共见,何敢言功! 露宿城壕者半月,何敢言苦! 」

文震孟日记(他在城内):

十五日。拜先像。免阁揖。至顺城门外。候孙阁师恺阳。日昃未至。恐城门欲闭遂归。而孙已至。复至朝中候其出。月二更矣。闻虏已至壩上。离京城仅二十里。十六日。三弟暂出城。约即至而不至。候见孙阁师。复至阁中。欲叩阍而不纳。十七日。遣人至天宁寺。则三弟已行矣。怅然殊甚。人皆谓其行太速。且不别而行。★乎。想然吾独冤之深也。惟★次间。君为可虞耳。孙阁师已不留。遣之守通矣。诸臣竟日会议于朝。十八日。闻袁督知城下。又云是奴囚奸细伪为袁者。忧皇殊甚。十九日。至朝中。洶洶而已。 二十日虏薄城下。与袁师杀伤相当。 至德胜门满桂总兵战败。城上放炮不能及虏。杀满残兵殆尽。晚刻复至朝房会议。余以军旅未学。不敢为金声之见识。又不敢为刘之纶之大言。束手无谋殊为可耻。半夜闻警甚。举家惊骇。坐以待旦。

(顺便吐槽一下,这段到他儿子文秉嘴里就变味儿了)

杨士聪【玉堂荟记】

己巳之变,自嘉靖庚戌之后,仅再见焉。但士马、物力,仍足相当。袁督师初至一战,人心始定。

简单总结一下,综合明朝史料来看,广渠门之战是完全的明朝胜利,虽然其中有王承胤带人西逃的插曲,但是最后因为祖大寿从南方大举出击,终于将金军左翼击败,令其败逃。伤亡情况按周文郁说,就是「 杀贼千计,内伤东奴伪六王子,及西虏名酋都令。我兵亦伤亡数百。」 按当时在城内的文震孟的说法" 二十日虏薄城下。与袁师杀伤相当 "可以说,即使只是「 杀伤相当 」,在明末那个年代,这场野战的交换比也首屈一指。这一仗的胜利虽然安定了京城的军心,但是也没有挽回袁崇焕因流言蜚语,谣言四起,被舆论推动日渐危险的情况。

综合明清双方史料来看,广渠门之战可谓极度激烈,明金双方在北京城的寒冬中,于广渠门激战,战斗的激烈甚至导致豪格一度·被包围,阿济格坐骑丧生,一些金军和蒙古军甚至逃窜,最终败退的必然是金国一方,为此皇太极甚至大肆处罚左翼八旗和蒙古将领,袁崇焕在没有援兵(求各位大佬不要扯什么京营参战了,真的太蠢了),甚至没有城头协助发炮的情况下(最好还是别发炮了....隔壁满桂血淋淋的躺在关帝庙里哩),率领关宁军取得此战胜利。

战后

战后不是本文要写的重点,不过会简要提几句。

战后的几天,关宁军依然驻扎在广渠门下,没有什么太大动作,救助伤兵,掩埋尸体之类。而皇太极移营南海子,过了两天,皇太极带人在城外环着城溜大弯,甚至路过关宁军驻地。

「二十五,二十六日,奴陈兵于前战处,似进不进,盖欲疲我也。」
」是日、上率诸贝勒及护军。环阅燕京城「

二十七日皇太极尝试用小股兵力进攻左安门,未果。

「二十七日,奴攻外罗城南面,城上下炮击退之。辽将于永绶,郑一麟营,炮药失火,兵立火中不敢退,公当即给赏,每人二十金。」

此时皇太极发表了自己的一通内心独白,兹全文辑录,以供赏析。

上闻袁崇焕、祖大寿、复聚败兵。营于城东南隅。竖立栅木。因令我兵列阵。逼之而营。上与诸贝勒、率轻骑。往视进攻之处。云、路隘且险。若伤我军士。虽胜不足多也。此不过败残之余耳。何足以劳我军。遂还营。
...............
朕承天眷佑,攻固可以必得,但所虑者,坚城之下,倘失我一二良将劲卒,即得百城,亦不足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