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 鲁迅
楼下一个男人咳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放着扬声机;对面是训孩子。
看台上几万人欢呼;夹杂着哭泣声。球场里有个33岁的老汉背着他37岁的大哥在狂奔。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我大抵是倦了,横竖都睡不着,坐起身来点起了一根烟,这悲伤没有由来。
黯然看向窗外的天台,手里颤抖着两张彩票,一张没中,另一张也没中。
爆冷,已使我目不忍视了;弹幕,尤使我耳不忍闻。
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大和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
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变成无能,就在沉默中变成名将。
我翻开乌拉圭的名单一查,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苏牙雷斯」四个字。
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牙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吃人」!
既然像鼻屎这样的东西,都有人很爱吃,大约其他东西也愈发有人吃过罢。
只不过后来知道不好吃才不吃了,但是第一个吃的人,一定是个勇士。
罗总是下半身乱动,却还能保持上半身笔挺的唯一的人。
每次一拿球,所有懂球帝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罗哥,听说你踩单车又把自己晃倒了……」
罗总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被人一脚捅走原地杵。」
罗哥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眼神坚毅,说一些背身梳理进攻,无球突破之类没人懂的话,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球场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三流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竟铺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草皮。
其间有一个三十五岁的老汉,臂带袖标,向最后一次希望尽力冲刺。
我想: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
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穿的裆多了,也便成了路。
勇者愤怒,伸手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伸手向更弱者。
不可救药的民族中,定有许多英雄,专向最脆弱的地方下手。
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比利时的内讧。
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会凶残到这地步。
卢卡库生了两只脚,一只不会射门,另一只也不会。
大抵如此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