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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柯洁?

2018-07-04体育

本文原载于2016年第7期【南方人物周刊】。因为篇幅原因没能把我全部的想法写出来。令人欣慰的是,交稿第二天,柯洁就在微博真正走红了。好像题主不太认同我这句话。我只想说,我不是一个媒体工作者,我只是一个学生,一个下了十七年围棋的资深棋迷。这篇文章1500字,字字都是我的肺腑之言。我并不100%认同柯洁的言论,然而这篇文的最后一段就是我对柯洁的态度。不管柯洁以后做什么,就凭他对于围棋推广的贡献,我一辈子不会黑他。


柯洁:中国围棋的「盖世英雄」

2016年3月5日,上海,农心杯三国围棋擂台赛中韩主将决战。代表中国出战的柯洁执黑中盘战胜李世石,为中国队捧回农心杯冠军。这是近两个月柯洁第三次在重要赛事中击败李世石。决战之前,李世石曾势如破竹,击败日本的村川大介、井山裕太和中国的连笑。对此,柯洁在微博上调侃,「到头来还是得靠我」。回顾柯洁近年的神奇崛起,这句戏言显得格外铿锵有力。


柯洁于1997年出生在丽水。与很多国手一样,5岁开始学棋的柯洁很快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三年后,柯洁夺得省少儿围棋赛冠军,并赴北京的聂卫平围棋道场深造。柯洁的目标是通过淘汰率近95%的定段赛,从而进入职业围棋的世界。在此重压之下,柯洁主动与父母约定,三年不出成绩,就回丽水专心读书。父母赞赏小柯洁的独立、自主,并不给他过多压力,而是采用鼓励式教育。父亲柯国凡说,「下围棋,天赋很重要,努力也很关键。我们之所以长期培养孩子对围棋的兴趣,是为了他能靠自己的努力,快乐地下棋,不让残酷的胜负观伤害到他的积极性和进取心。


虽然并非一帆风顺,柯洁还是在三年之后定段成功。之后的两年,柯洁刻苦磨练棋力,并在各项赛事中小有斩获。2013年,中国围棋迎来大丰收。六位年轻的中国棋手包揽了当年的全部六项世界大赛的冠军,一扫中国围棋曾被韩国「二李」(李昌镐、李世石)压制十余年之久的阴霾。扬眉吐气之余,棋界也在热议,在这些青年才俊中,谁是中国围棋的下一位领军人物。当时,很少有棋迷会把柯洁列为候选人。不过,常年泡在「弈城」对弈平台上的部分资深棋迷是例外。与多数同龄职业棋手一样,网络围棋是柯洁日常训练的重要组成部分。柯洁的网名取自当年大热的谍战剧——「潜伏」,网友据此给柯洁取了个诨名——「特务」。每当柯洁上线,棋友们就热情地招呼,「小特务来啦」。这些棋友多数是柯洁的长辈,一路看着「特务」成长。每年一千局的网棋训练,造就了柯洁这一代棋手极为扎实的基本功。强大的实力让柯洁在2015年爆发。一年之内,柯洁夺得四个世界锦标中的三个,获得两项国内冠军,并荣膺中国围棋甲级联赛MVP,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界第一人。


然而,柯洁不仅仅是棋盘上的「胜负师」。去年三月,一项中日围棋冠军对抗赛前,柯洁戏言要让日本第一人井山裕太「血溅五步」。结果柯洁毫不手软,挥刀屠龙成功。年末,梦百合杯决赛前,柯洁说了一句让棋迷津津乐道了很久的话:「李世石之前说他有五成希望取胜,我想如果一共是一百成的话,他有五成。另外我想说,传奇是时候落幕了。」决赛五番棋,一波三折之后柯洁在决胜局戏剧半目取胜。柯洁用战绩证明,自己的豪言并非盲目自信。


有评论认为柯洁说这样的话不尊重前辈棋手,是不够成熟的表现。其实,柯洁的豪言背后,有超越其年龄的深思熟虑。柯洁曾说,「作为一个棋手,我能感觉到近年来棋迷数量真的不多,我也很有危机感。」确实,中国围棋表面上欣欣向荣,但这么多年来一直是靠少数企业家棋迷靠情怀支持。当这一批受八十年代「聂旋风」影响的老棋迷淡出之时,中国围棋将有断血之虞。柯洁希望通过展现自己的个性,与粉丝互动扩大影响力,感染更多人喜欢上围棋。柯洁的努力收到了超乎想象的效果。围棋在中国正在受到仅次于「聂旋风」时代的关注,柯洁夺冠的消息登上了各大门户网站体育版的头条;数十万人通过网络平台收看围棋比赛的直播;柯洁的每一条微博下面也有几百条粉丝的评论。柯洁已成为围棋圈的新一代偶像,尽管他自嘲「颜值不够高」。


有柯洁这样的棋手,是中国围棋之幸。对于围棋赛的赞助商,柯洁就是摇钱树。对于关注成绩的棋迷,柯洁是棋坛的下一个统治者。对于与柯洁同龄的年轻棋迷,柯洁就像他们的朋友。他们会感觉,叱咤风云的大国手,好像和自己并没有距离。对于看着柯洁成长的老棋迷,柯洁就像他们的孩子。他们会感慨,「能亲眼看着一个人的成长,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