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台立法机构议事厅宛如一个塔防游戏现实版,民进党与「在野」阵营轮番攻守,起因就在于台立法机构20日排审的三项争议性「法案」。议事厅外,民进党鼓动的支持团体,如「青鸟」「黑熊」等组织也走上街头,先后包围中国国民党党部、台立法机构。期间,民进党党团还砸碎了立法机构的窗户玻璃进入建筑。虽然这次「在野」阵营顶住压力,还是在12月20日周五深夜将三条议案全部三读通过,但争议仍未平息。
20日,台立法机构蓝绿阵营发生肢体冲突。
三项争议性「法案」是所谓的「公职人员选举罢免法」「岛内基本法诉讼法」和「财政收支划分法」的修订。其中「公职人员选举罢免法」增加了罢免公职人员的难度,如要求联署者提供身份证明,罢免同意数应大于该公职人员当选得票数等;「岛内基本法诉讼法」则提出「 基本法 」解释需要多数法官同意,提高了解释的门槛;「财政收支划分法」则提出执政当局与县市政府的财政收入分配比例问题,增加地方所得。三项「法案」前两项是「在野」阵营针对近期民进党当局一些霸道行为的反击动作。「财政收支划分法」则是岛内长期讨论的问题,也是过去民进党提过的主张。但现在蓝营在岛内多数县市执政,增加县市政府所得,势必影响到民进党执政当局通过财政分配掌控县市的能力,等于直接影响到赖清德个人,所以现在民进党反对这个「法案」。
赖清德弱势得票当选,但却态度强硬地选择与「在野」阵营激烈对抗,因为赖清德掌控了行政乃至司法工具,还有可以随时煽动的街头组织。相比较而言,多数民意支持的「在野」阵营处境非常被动,好不容易通过的「法案」,也可以被赖清德轻易以一纸所谓「基本法」解释宣告无效,这也激发了「在野」阵营积极推动三项议案。
中国国民党主席朱立伦本周还在国民党「中常会」下达军令状,力挺相关提案,强调中国国民党不会害怕或退缩。朱立伦提到,民调显示,有八成的民众支持「财政收支划分法」修订,七成民意反对恶意罢免,而更多的民意显示对民进党执政以后所提名的法官的不信任,因为他们针对多项重要社会议题的所谓「基本法」解释都非常粗糙、罔顾社会大多数民意。
为了阻止三项「法案」修订,赖清德亲自披挂上阵,在社交媒体上攻击「在野」阵营推动的「法案」。但有岛内媒体人分析民进党台立法机构党团其实是在「打假球」,在三项「法案」攻防中明挡实放,毕竟提高罢免难度,对民进党籍民意代表也有好处,因为罢免对象不分蓝绿。尤其在当下岛内社会撕裂、政治极化、只问立场不分是非的情况下,没有哪个民意代表愿意面对好不容易当选,马上又要面对被罢免的处境。民进党也在部分县市执政,增加分配所得当然不是坏事,且风水轮流转,这些民意代表未来也会去选县市长,提高分配所得何乐不为?另外目前几乎所有的法官都由民进党提名,所以即便提升所谓「基本法」解释门槛,但其实对最终结果影响不大。简而言之,三项「法案」并非矛盾非常突出的议题,完全有协商沟通的空间。但目前岛内的政治氛围以及赖清德个人的偏执的性格,使得再温和的议题也会上升到冲突焦点。
赖清德发文后没多久,支持绿营的组织「青鸟」就走上街头包围中国国民党党部抗议,甚至把矛头指向中国国民党台立法机构党团召集人傅崐萁。有意思的是,这次中国国民党也没有退缩,高调准备了喇叭和广告牌与「青鸟」对抗,称「青鸟」这场组织运动是「民进党求官求职博览大会」,直接点名调侃其中的组织者、积极分子林右昌、赖中强等人垂涎肥缺,谋官求财。中国国民党这样迅速反应使现场很多绿营死硬分子直接失态,破口大骂。有自媒体人去现场采访,绿营别有用心的人对其「碰瓷」假装跌倒,但演技实在太差,丑态百出。
更为激烈的对抗发生在本周五,民进党与中国国民党争夺台立法机构议事大厅,现场打成一团,期间「深绿」媒体三立电视台的女记者还与民进党籍民代邱议莹发生了口角,虽然事出有因,但在民众眼中,是觉得民进党的跋扈作风连绿媒记者都忍受不了了。对抗终究未能阻挡台立法机构本次议程,最终在当天深夜完成法案三读。
民进党不甘失败,马上就有人提出两种应对方案。一是,按照规定,台立法机构通过的「法案」需台行政机构负责人签署才能生效,所以可以不签署让「法案」实质搁置。这么做还有一个效果,就是引起台立法机构的不满,然后对台行政机构提不信任案,然后两个机构一起解散。台立法机构中所有民意代表需要重新选举,但台行政机构负责人只需要赖清德重新提名任命即可,得失一目了然。而赖清德烦恼的就是现在台立法机构中民进党处于少数党的局面,所以当然不会反对台立法机构重新选举。
此外,还有一个方法,就是一如既往提出所谓「基本法」解释。这次法案中存在一个司法伦理问题,就是作「基本法」解释的法官如何处理涉及自己的法案。
岛内行政机构负责人卓荣泰选择了后种处理方式,他称相关法案有窒碍难行之处,「没有经过民主审议程序充分讨论」,所以他称台行政机构将在收到「法案」后,依照「基本法」所赋予的救济权力捍卫政治秩序。
民进党一贯做法,就是把不符合自己期待的所有决议都打成「反民主」。以赖清德的说法,「民主纷争要用更大的民主解决」。那么何为「更大的民主」?当然是由民进党定义。岛内政治闹剧于是变成了重复的游戏——「在野」阵营提出「法案」,几经「激烈对抗」与「街头冲撞」后表决通过「法案」,然后再被民进党当局用「基本法」解释否决。一切彷佛没有发生,但各阵营间累积的怒气与愤懑,使岛内社会撕裂与对抗不断升级。
作者丨许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