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喆 (河西学院)
近日,一位在全网拥有4000万粉丝的短视频博主发布一条「秦朗,你的寒假作业在巴黎丢了」的视频,引得无数官方媒体、自媒体大V的疯狂转发,在推动这一话题火爆出圈的同时,也在「泼天的流量」中分一杯羹。但随着话题的不断发酵和公众的无限讨论中,事件几经反转,随即引来了央媒的评论,评论指出,「秦朗是谁」不重要,「新黄色新闻」泛滥很危险。(2月22日 光明网)
什么是「黄色新闻」?它不单指传统意义上的「黄色」信息,是内容肤浅,品质低劣新闻的囊括。19世纪末,美国现代报业的奠基人普利策在他的【世界报】上办了一个漫画专栏,主人公是一位发型稀疏、没有门牙、穿着黄色大睡衣的男孩。专栏借「黄孩子」之口讲述纽约发生的新闻事件,漫画图文并茂,滑稽可笑,因此受到读者的欢迎。后来在【世界报】和【新闻报】竞争中,衍生出来的一种畸形的新闻报道风格。
但,作为一种无法主持正义,传递准确的信息,以「有利可图」作为发布信息的首要依据,长此以往,不仅践踏新闻界一以贯之的真实性原则,更会削弱公众对于政治、经济等方面的敏感度和关注度,从而深陷「娱乐」泥沼,那么是否波兹曼的预言会悄然的印证:人们真的会「娱乐至死」吗?
当我们对照现在,发现「黄色新闻」乘着网络的东风,在短视频平台又席卷重来。对于「新黄色新闻」,不少网民也能发现,如今的短视频平台的信息资讯,海量的内容,质量却是令人堪忧。正能量、大爱、互助的话题视频逐渐淡出公众的「乐见」「常见」范围,这是大众的兴趣使然,还是「议程设置」在其中悄悄运作?
以此次「寒假作业丢在巴黎」为例,首先从话题角度来说,寒暑假丢作业事件是每年网友喜闻乐见的固定节目,以啼笑皆非的理由博得同样「深受」或「曾受」假期作业「威压」的人们的同理心,设身处地的将他人的情绪和情感的认知性的觉知、把握,即做到情感的移入。但实际上,这种只具有趣味性的流量,是没有太大的社会意义和公共价值。
其次,从传播主体来讲,该短视频博主的账号以捕捉生活中的有趣小事作为她的视频选题,好笑又离谱的故事分享好像听身边的朋友聊八卦,这样的亲切感成为她吸粉的主要原因,和以往视频并无多大出入的「寒假作业」事件,却引发了广泛的转发和推送,甚至许多官方新闻媒体助推了话题热度的攀升,这波大流随得是否有点「过」?
这件事情是否是摆拍,我们难辨真伪。但许多新闻媒体对此转载了,「丢作业」事件从热点话题转变为新闻,这是否能够引起我们的思考,一件小孩丢了作业大V帮忙喊话的事情,怎么就发展到「新黄色新闻」的一地鸡毛了呢?
新闻的重点在于「闻」的质量,而非「新」的程度。卷土重来的「新黄色新闻」是媒体的纵容还是公众的需求?事到如今,我们连最基础的真相都无法得知。
网络的开放性让人人都拥有了麦克风,有了「说话」的权利,部分自媒体记录的生活,甚至成为了新闻的「源头」,不可否认的是,短视频逐渐消磨着公众的耐心,以及新闻的意义和价值。但作为新闻媒体,在纷繁多杂的舆论场上,找出真正具有公共价值和社会意义的事件呈现给社会和公众,是其的职责所在,这或许是与流量背道而驰,但这也是网民在泛娱乐化的网络世界中的思考净土。让真正的新闻与读者同行,别让新闻成为娱乐的工具,别让读者发出「没有新闻,可以不发」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