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在乎重置游戏的剧情。
我买只是因为,看到小时候的像素人们现在那么高清的活动,就觉得值了。
至于克劳德嘛,嗯,他是个什么人,这个问题让人有点为难。
认识他可以用于对比萨菲罗斯,扎克斯,但是实际上直接解释也可以。
我看到bilibili上有人看录制游戏的时候,说他真是最大的梦男,她都没有他敢梦。
听上去是很难理解的事情,比如说为什么对于那个杀母仇人依旧有一些除了仇恨以外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呢?
这么说吧,蒂法可以代表克劳德的一部分幻想,但是更加可以直接代表的其实是萨菲罗斯,他本人就代表了克劳德的最终幻想。
他是单亲母亲家庭,这个设定就很微妙,也许你脑子里会闪过一系列的日漫。
总之,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单亲家庭,反正克劳德是作为「缺乏父亲的儿子」的设定来到这个故事里的。
说起父亲你会想到什么?我记得我大学里,高中里,初中里,男孩子们总是喜欢用「叫爸爸」来开某种玩笑。
这很意味深长,因为假如说是「叫妈妈」就没有那种奇怪的挑衅感,以此获得一种玩笑意味的结果。这种「叫妈妈」在电视剧里往往是比较煽情的桥段。
实际上是因为大家潜意识里明白一件事,一定程度上父亲代表着某种阶级关系?控制关系?嗯……能够明白意思就好。
男孩如何初次理解肉弱强食的本质?要从父亲身上开始。
我看知乎上有个女孩发问:「为何长大后我觉得世界变得那么艰难残酷?」
有个男孩回答说:「为什么你们女孩长大后才会有这个认识?」
这么听上去似乎有些让人讨厌,但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假如没有这层「教育」,一个男孩子认识到其他男孩子是如何思考和行动的,会变得更加困难,也就是更难在社会里寻求价值。
这个社会总是试图教导男孩「男性特质」,教导女孩学会「女性特质」,这导致男孩小时候就得学习一些事情,假如他想要被其他男孩子接纳。也导致了女孩子很容易产生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很多时候又缺乏实践的动力。
我记得之前看过贴吧吐槽圣女角色,为什么美国游戏里,总是这样,男主和一个小女孩遇到了,被她的天真柔弱激发了已经沉寂的正义感,从「loser」身份脱离再次激发斗志。为什么不是小男孩。答:就算是小男孩,他也绝不能天真浪漫,以纯粹的无知受害者身份出现,不然玩家会觉得浑身不舒服,发自内心会觉得他死了算了。而小女孩可以天真烂漫,她甚至可以保持这个状态直到成为家庭妇女,在很多情况下是被允许的。
总之,就算是克劳德没有这一层「教育」,也确实被其他男孩子排挤了,但是也不妨碍他在社会的影响下朝着「理想的男人」发展。
毕竟他肯定不会想当一个女孩子。
不不不,主要的其实是,女性更加容易抱怨出来,假如不愿意接纳这些,毕竟她们无从选择,无论如何她们也变不成男性,自然对于现状就缺乏代偿补偿,可以以完全受害者
出发。可是男孩反而是不可以的,因为完全有上升的途径,「既然如此,你努力变成winner不就行了?」
我看很多讨论云片的「边缘人员」身份的答案下面都是如此,有的说他根本不能算是「loser」,有的意识到他确实有这方面心理问题,诚挚的提出的建议是「他可以努力努力再努力,最后变成扎克斯那种男人啊。」
简而言之,肯定不存在保持现在的情况这个选择,那是不被允许的。
答案无非就是,去变成那万里挑一,变成那个主角,至于思考这体系本身是否有问题,那是万万不行的,因为「没有必要」,诸如此类的事情,就算是看破也无法说破。
所以我个人不喜欢女性特质/男性特质这种分法,因为肯定有很多女人拥有勇气和实际思维,也有很多男人以所谓的女性特质为主。由于我的个人体验问题,其他的无所谓,对我个人,这必须并非需要论证的命题而是已经明确的结论。
但是克劳德自然也一样,从他14岁的表现来看,以及结合起点,我悟了,大概所有的14岁小男孩想的都是同一种幻想。
成为与众不同的人,英雄什么的都说的太抽象了,其实就是想要成为男人中的成功人士。换种说法,也可以是为了功名。也可以说成价值的实现。对于现实有所影响。看你喜欢那种说法。
但是其实这种爬上去对于男人其实并不需要理由。
蒂法对于克劳德,类似于小舞对于唐三,萧薰儿对于萧炎,牧猪女对于唐吉可德。她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借口,是幻想的象征之一。
但是你要说克劳德真的是因为蒂法而离开村子去米德加的吗?为了爱情?那就,嗯,看破不说破。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但是就算没有他,克劳德也不甘心接下来种一辈子地,20岁随便找个女人结婚生子,毕竟还年轻嘛,说不准自己就是时代之子~
蒂法的作用可以类似于萧薰儿,被父亲带走因为看不起男主,于是男主有了绝佳的理由升级奋斗,来来来三年之约搞起来(所以说无论中国还是日本,大家都是人,很多人性是共通的)。或者类似于小舞,献祭以后,给男主一个爆发的绝佳理由,比如说蒂法受伤。
她是很好的奖品,是通关奖励,是克劳德那个「成功人士」的幻想的象征之一。
可是更加可以代表这个幻想的其实是萨菲罗斯,因此老实说,我觉得云片对于他的执着会超过蒂法,他才是真正的象征,蒂法都得往后靠。
因为他实际上成为不了他。他可以是那个从未有过的父亲的模板,也可以是自己认为的男子汉应该有的模样。看看他多正统,就连地位的获取,也是最让人向往的方法,在战场上积累军功,这相比起科举/政治斗争/从商肯定更加符合14岁男孩子的幻想。
尽管实际情况和这孩子想的完全不一样,事情要复杂很多,比如说这是侵略战争,比如说这个「英雄」的小命在神罗手里,切除诸如此类的小问题,这看上去确实让人心潮澎湃。而征兵广告的话就是「你也可以成为他」,很明显就是要补充燃料给公司拼命上班,但是就是要装的好像梦想一样。这就是宣传的力量。
可是就像萨菲罗斯会被像是诅咒了一样的「总是不走运,无论找到妈妈(朋友)。」
创作者也不认为克劳德需要走变成扎克斯这个路子,这位平庸的丧丧的勇者,是这部日式rpg的核心。于是他的诅咒就变成了,会一直希望自己改变,变成正统的那些男人,但是永远做不到。
他的心理也确实在长期的失败下变得有些不健康了,以至于事到如今,「努力努力变成扎克斯」已经不可能了。
原本16岁那次失败后也无所谓,回家以后对克劳德想通了以后事情也就那么回事,大家都是平庸的普通人,为什么好伤心的。他辞职回老家种田,我们进工厂打螺丝,或者送快递(这真是遥远的共鸣),都是正常的结局。巴雷特会和你说,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更何况,他还有一张漂亮的脸,你有吗?这代表他娶不到蒂法,也可以在婚恋市场上很有优势。
至于三年之约,龙王回归,洗洗睡吧,两年就失败了,承认也不丢人,大部分人都是这个结局。
可是意外发生了,以前的不算打击,现在的才叫。
更重要的是,这种接二连三的打击会让他原本就比较非主流的性格变得更加脆弱,因为他是那种家庭,所以他比普通的男孩子更加渴望被承认,更加需要这方面的成就感。
这叫皈依者狂热。
这就是缺什么要什么。(萨菲罗斯同理)
别说重置麦麸太厉害,本传后期,假如你还有印象的话,也不遑多让。
比如说对着宝条要个名分(然后还被宝条羞辱了……重置里应该会被宝条狂热的拉着然后希望他现在就和儿子「重聚」吧……希望这次他可以直接锤死宝条),对着萨菲罗斯叫主人(我作证真的不是萨菲罗斯先开始的),主动把魔石给萨菲罗斯。
克劳德的价值真的很需要外在社会的肯定。
也就是他人的肯定,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过,还试图用不在乎来逃避这种需求。
和他对比的是萨菲罗斯,完全不需要。
比较正常值的是扎克斯,会对于神罗特种兵感到迷惑,也有一阵子不知道前途在哪里,最后挣扎一下,就也洒脱了。比较正常家庭的男孩子会更加容易做到这点,就是扎克斯。
而在本传后期,那么自尊破碎的前提下(黑袍),克劳德的这些问题彻底爆发了出来。
某种意义上,萨菲罗斯完美符合那个凝视他的父亲,克劳德有着被凝视的需求,对,他是主动希望被凝视,来满足「父亲」对于他的要求。这个父亲可以是整个社会,也可以简化为萨菲罗斯。拼命努力表现,让父亲满意。
当然了头脑清醒情况下他是不会承认的,但是不承认的话,也没办法对症处理有所改善。